伊庇鲁斯的鹰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兮大人
“哦是吗!但是查士丁尼居然可以对你委以重任,甚至让你帮助他管理塞萨洛尼卡,就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他对你是足够信任的。”提奥多尔对巴蒂斯特的回答付之一笑地说道,而这却让此时这个意大利男人倍感压力,他的确不好再辩驳什么。
无奈之间的巴蒂斯特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现在必然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到您的,我尽力而为,不过我既然已经选择了效忠于查士丁尼大人,您也应该清楚身为骑士的誓言其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在提奥多尔软硬兼施的威逼利诱之下,这个意大利男人虽然不得不选择屈服,但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愿意做出背叛查士丁尼的行为。
可是巴蒂斯特这样的举动却让提奥多尔本人眼中反而多了一丝轻蔑的玩味,
毕竟那份誓言若是真的重若千钧的话,当初巴蒂斯特就不应该在科林斯做出那般首鼠两端的举动。
不过这份心中的嘲弄提奥多尔杜卡斯当然说出来,脸上仍然是一副和蔼的中年人模样,只见提奥多尔亲王张开了双臂高兴地说道:“放心吧,这一点我自然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帮我查出来查士丁尼此次前往保加利亚的意图究竟是什么罢了,而除此之外,我还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便是当初查士丁尼在莫利亚除了得到阿纳斯塔修斯大公本人的垂青之外,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奇遇。这两件事情,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话短时间探知一二应该不在话下。而这一件事情结束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以我的名誉起誓科林斯曾经发生的一切将永远消失不曾发生过。”
“好吧,我答应您就是了。可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据我所知,亲王殿下您和查士丁尼大人本应该是坚定的盟友关系!”
见对方这般说,巴蒂斯特也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绝对方的要求,只好应了下来,“正因为是盟友关系,所以我才必须将一些事情搞清楚才行,毕竟只有盟友才有机会背后捅刀不是么”提奥多尔亲王耸了耸肩笑着回答道,只是这个男人此刻脸上挂着的笑容却着实让巴蒂斯特很不舒服。
是这样么也许对你们希腊人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吧!
在心中默默地说道,这个意大利男人现在也终于感受到了罗马帝
第一百章 启程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此时摆在提奥多尔亲王面前的局面便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无论是他站在哪一边,他所做的都将是为他人火中取栗,他本来想法是与查士丁尼的合作过程中慢慢把这个年轻人拉拢到自己的身边,毕竟在他看来杜卡斯皇室的血统怎么也要比穆兹菲乌斯那个已经成为一个废人的皇帝更加值得效忠。甚至于提奥多尔本人甚至打算过把自己女儿伊莲娜嫁给查士丁尼以此来笼络住其为自己效命。只是提奥多尔也后来看出查士丁尼并无此意,这才作罢。
但是倘若那位欧朵西娅公主真的就在查士丁尼手里,那么一切就不同了。提奥多尔清楚地明白如果自己待在查士丁尼那个位置上,必然不会再甘愿久居人下,因为那位皇女可是帝国第三位顺位继承人,若是有她在手那么攫取君士坦丁堡之中的皇位也不是不可能。
那一日逃离了君士坦丁堡前往尼西亚的拉斯卡里斯兄弟便是明证,须知他们虽然也是帝国贵族但是论起底蕴又怎么能够和科穆宁与杜卡斯相提并论,但因为迎娶了阿历克塞三世的两个女儿,他们便有资格问鼎皇位。
现在想来,提奥多尔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三番五次自己前去拉拢查士丁尼,对方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的原因了,与其说是对穆兹菲乌斯的效忠恐怕更多的是野心驱使,毕竟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一个人再一次披上了斗篷离开,提奥多尔也准备暂时回去了,尽管他已经意识到查士丁尼日后恐怕将成为自己的绊脚石,但是他现在真正的对手却还是自己的那位同胞哥哥米哈依尔杜卡斯。名义上,那个男人可是帝国的共治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而现在他虽说还在前来马其顿的路上,但是以提奥多尔对其的了解,米哈依尔绝对不会无动于衷地让他都吞下马其顿这块膏腴之地的。既然对方回来,那么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回去准备对策。
说起来的话,现在那个人已经再开始谋划这什么也说不定了。男人内心中兀自暗中冷笑,提奥多尔一个人望着天空中垂挂着的新月,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不安事实上他也在暗中拉拢着马其顿军区周围原来的帝国贵族们。毕竟按照查士丁尼的那一套的话,这些墙头草恐怕有大半都要被褫夺爵位没收私产,就如同莫里亚贵族们下场一样,那只小狐狸的恶名不仅是对于拉丁人同样也让很多罗马人胆寒。
而提奥多尔亲王现在站出来给予庇护无疑是大大收买笼络了贵族人心。提奥多尔有自信马其顿这块肥肉谁也休想从他手中夺走,只要消化掉这里,他便真的可以做到与米哈依尔分庭抗礼。这时候,查士丁尼的离开,尽管让他疑惑不解,却是提奥多尔本人乐意看见的,而之前对查士丁尼的忌惮也得以少许减轻毕竟掌握着那支莫里亚新军以及阿纳斯塔休斯大公卫队的查士丁尼此刻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支不容小觑举足轻重的力量了。
那么在没有准备好之前,还是不要和查士丁尼有什么正面冲突方才是明智之举。至于那个意大利人巴蒂斯塔,自然是一部暗棋,虽说他态度模棱两可,不过日后总会有用到的时候,拿定了这一点的提奥多尔好不怀疑地认为。
“查士丁尼君,你可不要怪我啊,既然没有可能成为朋友那么便要随时最好拔刀相向的准备,这一点从你决定为穆兹非乌斯效命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有所觉悟了。”在心中默默地想道,而天色在这一刻也已经变得一片黑暗,匆匆离去已经打定主意的提奥多尔本人很快便消失在了深邃的暮色之中。
而此时此刻,其实谁也不知道一场注定要引起真个罗马帝国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已经悄悄生根发芽,直等待萌发出芽的那一刻,到了那个时候,一切旧日往来也都将烟消云散。
……
……
……
塞萨洛尼卡的第二天清晨,在罗马军队对这座城市的重新整饬之下,原本因为战火而变得无比衰退的马其顿首府,如今似乎有了一丝复苏的征兆。尤其是这两年来平日作威作福的拉丁人被驱逐出去,重新拥抱家园的罗马人无不扬眉吐气,被收回的田产和财物被归还给了原本的失主,而作威作福的投降派也得到了严惩,全城上下无不欢欣鼓舞,而望着城头上那面飘扬的红色鹰旗却并没有多少人在赞颂杜卡斯皇帝的千秋伟业或者是亲王殿下的英明神武。街头巷尾跟着吟游诗人传唱的则更多的是那位年轻的莫里亚总督阁下查士丁尼,人们亲切地称呼其为“光复者”,没有任何的讽刺和揶揄,是发自真心的感激与支持。
因为有了这个男人的到来,迟来的公义这才没有缺席,也正是由于他的到来,使得奸佞与残暴得到了应该有的严惩,正是由于查士丁尼的出现他们才能够从拉丁人铁蹄的统治下得到了解放。
看着罗马旧日的秩序如今不断地被重建,这本应该是令所有人感到开怀的日子,但是今天塞萨洛尼卡城中却多了一丝伤感。只见往日守备森严的城门前此时却却聚集了许许多多的罗马百姓,而他们来到这里所为的事情不是别的,而是前来送别即将要离开这里的查士丁尼大人以及他麾下这几天来秋毫无犯的新军。
这样一支整肃的军队人们差不多已经二三十年没有再看见过了,其实老一辈人对当初曼努埃尔皇帝陛下还没有过世前帝队的盛况一直记忆犹新,只可惜不过小几十年的功夫便成了如今的模样。而当他们第一次目睹查士丁尼以及他所带来的莫里亚新军的时候,无一不激动得热泪
第一章 涂炭之地
“呜”的号角声从远天传来,而远远望去,原本阡陌交错的农社村庄如今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火海,到处都是逃散的保加尔平民仓皇的哭喊声。
而在这儿肆虐席卷的,是一支保加尔贵族所率领的军队,前队是来自东北草原的钦察库曼骑兵,他们是天生的骑兵来去如风,接收了佣金的他们是保加利亚乃至整个东欧最出色的雇佣军,但同样也是恶名昭彰的强盗军团。他们骑在马上拈弓搭箭射杀想要逃离的男丁,用弧形的弯刀收割着无辜者的性命,甚至连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也同样不放过,至于跟在他们身后的却是保加利亚本土的士兵们,只见他们劫掠着整个村庄的财物、粮食甚至衣布被衾也都不放过洗劫的一个干干净净。而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们只能要么逃跑被追杀,要么在原地无助地祈祷着他们的领主快来救他们。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前来掳掠烧杀的这支军队显然是不将此处彻底夷为平地誓不罢休,只听四处都是哀鸿,这一刻原本静谧的小村庄已经成为了一片人间地狱……
“给我将菲斯特的所有领地一个不剩全部化为焦土!我要让他知道就算逃的了一时也别想指望我善罢甘休。这些只不过是利息而已,总有一天我要抓住那个懦夫亲手剜掉他的眼睛,让他为当初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哈哈哈!”犹如豺狼一般的笑声响彻在燃烧着的村头上空,而骑在马上的这名保加尔贵族正是亲手炮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见他约莫着四十来岁的模样,而那张阴鸷的脸上犹如笼罩着寒霜,而其中一只眼睛还是瞎掉的,似乎创伤仍然未愈依旧包扎着绷带。看样子是不久前受的伤,而始作俑者正是这片村庄的领主菲斯特男爵。
“是,鲍里斯男爵大人!”得到了命令,被压抑许久的这些保加尔士兵继续大肆毁灭着他们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直到将所有都化为焦土方才停手。而当这里的一切结束之后,接下来他们便要准备去往下一个地方了,把其他的村庄也都化为这里一样的废墟白地。这些保加尔人根本丝毫没有对自己的血脉同胞有任何的怜悯,他们对这种杀戮早已经麻木了。
如今,像现在这样的光景在这三个月中早已经是整个保加利亚王国所经历的常态了,自从卡洛扬沙皇被离奇刺杀之后,贵族们相互猜忌,而本来就不牢靠的同盟终于在领袖离世之后土崩瓦解。两派贵族分别支持了阿森家族的两位年轻的大公伊凡阿森和鲍里尔阿森展开了规模空前的内战,相互征伐彼此仇杀势同水火。迄今已来,短短三个月便已经杀得血流成河了。
不过说起来,看似是保加尔沙皇的王位之争,但是这场内战真正的原因其实早已经被埋下了种子,而这就要回溯到马其顿王朝时期了。巴希尔二世成功消灭了帝国宿敌保加利亚汗国之后,将其故地分成保加利亚军区、帕拉顿纳翁军区、塞尔米乌姆军区和达尔马提亚军区从而分而治之,而经过了科穆宁王朝之后两百余年的时间,原本铁板一块的保加利亚早已经因为文化经济地域上的差异产生了裂缝。一部分保加尔人更接近于北方罗斯人的风俗而斯拉夫化,而一部分保加尔人则倾向于希腊罗马文化,
第二章 伏击(上)
“快,快跟上!”鲍里斯男爵带领着骑兵先行,而他还在催促着身后有些掉队的步军赶紧跟上。
但是已经持续可快一天的劫掠,鲍里斯麾下的军队早已经疲惫不堪,骑兵尚好,可是不同的士兵却累得气喘吁吁了。可对仇敌的报复势在必行,鲍里斯可不会半途而废,出来混就是要讲信用,说烧他全村就绝对一个不留。
于是干脆抛下了跟不上的步军,鲍里斯带着自己的骑兵和钦察人便准备急行军前往最后一个村庄。那里是他的敌人菲斯特男爵收入占比最大的一块领地,把那里给毁掉虽然不能解一箭之仇但是也算是暂出心中一口恶气。到那时连领地都没有的对方也必然无法东山再起了,心中满是复仇火焰的鲍里斯这时又在催促着行军。
然而他身旁的其他几名属下封臣却有些惴惴不安地说道:“男爵大人,我们就这样丢下步军不管是不是有些不保险啊!前面我们得翻过一座山岭,要是有一个万一……”
“怕个什么,菲斯特已经被我打的犹如丧家之犬,不知逃到了哪里。之前一战他便留下了两三千人的尸体,现在手中还有什么人来阻挡我不过他要是真敢滚过来,那么自然再好不过!我们新仇旧恨一块算一算。”
咬牙切齿地说道,鲍里斯根本没有将部下的劝说放在心上,而一门心思投入到赶路奔袭之上他生怕对方已经得到消息溜之大吉。
所以在鲍里斯的操刀下,很快,他带领着的骑兵部队便远远抛开了后续军队率先抵达到了必经之路的山岭上,虽然嘴上说不怕,可是真到了这里鲍里斯男爵还是果断下命令放缓速度并注视着周围环境的变化。毕竟这片山岭隘口处,实在是太过于险要了,万一中途遭遇伏击,那么不管多么浩浩荡荡的军队,捆在这座山谷之中都将是致命的。
“鲍里斯大人,我们……”
“派一路斥候先到里面侦查一番。”男人下达了稳妥的作战命令。
于是一队轻骑兵随即先进去探路去了,而他们的任务便是侦查可能会存在的埋伏。
而过去了好一会儿之后,有些不耐烦的鲍里斯这才等到了自己派出的斥候们回来的禀报。
“里面情况如何”
“我们侦查了每一个地方,确定险要隐蔽的地方都没有人埋伏。安全!”
“这就好,看来是我们多虑了,菲斯特那个懦夫也没有胆量过来埋伏了。”讥讽着说道,鲍里斯脸上既有几分得意有一些失望。
只要险要处没有伏兵把守的话,那么这个看似险要的地方便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只见鲍里斯手一挥,而早已经等不及的钦察骑兵便火急火燎地跑在了最前面。
不过进入了这片不起眼的山谷之中,久经沙场的鲍里斯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人,您怎么了吗”望着神色不对的男爵大人,身旁的手下不禁有些好奇,明明斥候不是已经侦察过了里面,确定没问题了吗
“有些奇怪啊!你们看地上这些东西,有些不对劲啊……”鲍里斯喃喃自语道,望着沿途路上许多杂乱的脚印和马蹄印,这明显留下不久,且不是斥候们的痕迹,而路边上还有一些干草堆堆着,依稀还能闻到一些淡淡油味。
“难不成这些是敌人设下的埋伏不成!”也有些警惕的保加利亚骑手们不由警戒地环顾四周。
但是此时他们的男爵大人却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鲍里斯大人,您笑什么啊您又看
第三章 伏击(下)
“杀”一声大吼却不是保加尔人的语言,而是南方的希腊口音,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弄得晕头转向的保加利亚军队根本一头雾水。
可显然山口的爆炸声正是进攻发起的信号,而在草垛之中已经等候多时的一支伏兵也在这时一起杀出,打的鲍里斯所率领的军队一个措手不及。原来本以为是只是点火用的陷阱的草垛绵延在山谷道路上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完美地隐蔽住伏兵。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且不说这样做太过大胆,一旦被发现的话那么埋伏的士兵根本等于自寻死路。但是现在看来,对方赌对了,自以为得胜的鲍里斯男爵压根没有想到这一层。
而这才反应过来的鲍里斯男爵急忙扯着嗓子大喊道:
“有伏兵!组织防御。”
但已经迟了,在马上只顾着行军的保加利亚骑手们没有丝毫的防备,而当他们意识到自己落入圈套的时候眼前已经到处都是早已经埋伏好的敌人了。
四下之中,手持着短矛小盾的轻步兵一拥而上,每三个人为一组朝着骑在马上的保加利亚武士攻了过去。尽管为了方便隐匿,这些埋伏的士兵使用都是与人身高差不多的短矛,可是猝然间其攻势也是惊人。
尤其是发起袭击的伏兵并没有将攻击的对象放在骑手的身上,而是挺矛向面前战马没有任何防护的脖颈之处刺去,受惊的马匹慌张跃起,而上面的骑手也险些被掀落在地在如此狭小的地方之中,这些骑在马上的保加利亚骑兵根本无法展开,自己本来具有的居高临下的优势这下荡然无存了。
“下马作战!随我冲杀出去。”
毫无防备之下遇到这样的袭击,这下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的鲍里斯的军队也不禁方寸大乱起来,无可奈何的骑手们只能抛弃自己重要的坐骑,选择步行作战彼此靠拢过去。要不然这样下去必然伤亡惨重,还不知道埋伏的敌人究竟有多少人,先冲杀出去才是最关键的。
但可惜的是,鲍里斯这个本来是很明智的决定却正中此刻在山口处等待对面主动钻进陷阱的查士丁尼下怀。
望着山谷之中放弃战马迤逦而行企图强行冲破埋伏圈的这一幕,坐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一张天罗地网其实早已经准备好就等对面的敌人自己一头撞进来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从马其顿启程不久前抵达到了保加利亚境内的查士丁尼,由于时间紧促,查士丁尼身边其实只有不足八百人跟随,要不是对面大意只带了骑兵,这次埋伏未必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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