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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春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沙漠

    :还有一更晚点奉上!




第五十六章 有债必偿
    杨宁瞪大了眼睛,他本以为这小子只是随口说说,见他真的要脱裤子,立刻沉声道:你祖父是礼部尚书,当厅脱裤子,有辱斯文,这要传扬出去,下一次你这屁股留下的就不只是伤痕了。

    袁荣听杨宁终于说话,整理好衣衫,脸上堆起笑容,凑上前来,道:我就知道兄弟一定不会误会我。

    你是我义兄?杨宁盯着袁荣。

    袁荣还以为杨宁是在讽刺自己,心中暗想这往日里脑子有些迟钝的家伙如今也知道讽刺人了?面上却是苦笑道:兄弟难道还在责怪为兄?哎,也难怪你心中不快,锦衣侯过世,我一直不曾过来搭手帮忙,确实是我的不是。

    杨宁心想这类纨绔子弟之间的交往,也不可能存在什么真情,无非是酒肉朋友,偶尔互相利用一些对方的资源而已。

    锦衣侯过世,在丧期之内疏远的王公贵族高官重臣就不在少数,杨宁其实倒也不是十分气愤,毕竟人性如此,没有必要太过苛责。

    找我有什么事情?杨宁淡淡问道。

    袁荣笑呵呵道:兄弟可知道最近秦淮河又添了几条新画舫?

    与我何干?杨宁气定神闲,袁兄喜欢玩赏风月,大可以去好好领教一番。

    袁荣一怔,只觉得今日的杨宁处处古怪,与曾经自己熟悉的锦衣世子大不相同,有些尴尬,道:兄弟以前喜欢乘舟游玩,我本想过来打个招呼,请兄弟出去散散心,原来!

    袁兄,家父刚刚过世,你现在就开始对我提及这些风花雪月,不觉得很不是时候吗?杨宁没好气道:府里的安魂法事还没有做完,我若是这时候出去乘舟游玩,还有人性吗?

    袁荣一怔,随即一拍脑门子,一脸懊恼道:怪我,怪我,是为兄不好,真是糊涂了。兄弟不要见怪,我绝无坏心,只是想着兄弟前番被绑架受惊,这些时日办丧事又太过劳累,想带兄弟放松一下。

    以后再说吧。杨宁起身道: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去办别的事了。

    袁荣急忙伸手拉住,道:兄弟别急。

    还有事?

    有点芝麻小事。袁荣笑道:兄弟先坐下说话。

    杨宁坐下后,问道:芝麻小事?什么样的芝麻小事还要让你登门来说?

    这个!袁荣从怀中掏出一把纸扇,左手潇洒一抖,打开折扇,兄弟在忠陵别院是不是遇到刺客了?说完,轻摇折扇,自命风雅。

    杨宁心想这都十月了,天气转冷,你还拿着一把折扇装风雅,也不怕冷死。

    原来你知道这事?杨宁瞥了袁荣一眼,听说忠陵别院虽然是皇家别院,但是隶属于礼部管,你们家那位袁大人是礼部尚书!目光一冷,沉声道:你说,别院刺杀之事,与你们家可有关系?

    袁荣脸色大变,从椅子上跳起来,惊骇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兄弟,你这话我们老袁家可真担不起。

    我差点死在那里,你可晓得?杨宁冷笑道:担不担得起,也先担着,真凶没有找到之前,我只能找负责别院的衙门,也就是礼部,说到底,还是你们袁家。

    袁荣带着哭腔道:兄弟,你们府里不会都是这么说吧?不会真的以为是我们老袁家派出的刺客吧?

    一切都在调查之中,在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杨宁淡淡道:说吧,你说的芝麻小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荣此时额头冒汗,折扇加快,兄弟,我袁荣以我的人品担保,对于刺客,我们老袁家真的一无所知。而且你也知道,我们老袁家和你们老齐家素来交好,你可别忘了,当年你的父亲可是我祖父教授诗文,你我两家可是世交。

    哦?杨宁心想原来锦衣侯府和袁家还有这样的瓜葛。

    见杨宁神色不善,袁荣苦笑道:我就实说了吧,忠陵别院的吴管事,他是家母的二舅的二姨娘的亲侄子,这次你在别院被刺,他事后惊恐不已,最后找到了家母,然后家母恳求祖父他老人家出面,尽量将此事大事化小。

    哦?杨宁淡淡笑道:说到底,你今天来,也是为了吴管事说情?

    我今日过来,当然是为了来看你。袁荣立刻道:说起这事,也只是顺便而已。往这边凑了凑,低声道:那吴管事再有一年,就可以调入礼部当个主事,也算是熬到头,可是谁知道在这时候除了这么档子破事。摇头叹道:祖父当然不会为了此事找到你们府里,家母知道我与你是生死之交,所以所以让我过来说说。

    杨宁摸着下巴道:原来如此。

    兄弟,哥哥很少求你办事。袁荣肃然道:但是这一次家母说的厉害,还说我如果真的和你是亲如骨肉的兄弟,就没有办不成的事,这不,我想想咱们过命的交情,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袁大公子,你说的轻巧,你可知道,因为那帮人的疏忽,我差点连命也没有。杨宁冷冷道:你现在过来两句话,就想让此事了了?这是将我这条命当儿戏啊?

    你放心。袁荣听出杨宁话中有松动,低声道:吴管事一步步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为了熬个礼部主事的位置,两年前主动请缨往别院去熬着。还差一年,他就能进礼部当个主事,如果这时候因为这件事情前途尽毁,那可如何了得?所以!左右瞧了瞧,这才凑近杨宁耳边,压低声音道:只要你们锦衣侯府不往上递折子,淡化此事,礼部那头再花些功夫,让此事化小,吴管事和那帮护卫就不会受到太重的惩处,当然,他们都愿意为你压惊。

    压惊?杨宁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袁荣贼兮兮笑道:他们愿意拿些银子出来,作为对你受惊的补偿,兄弟,你以为如何?

    是要贿赂我?杨宁瞟了近在咫尺的袁荣一眼,你难道不知道,从我祖父开始,锦衣侯府就有一条规矩,不许!

    我知道,我知道。不等杨宁说完,袁荣便笑道:不许和其他官员有银钱上的往来。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出这馊主意?杨宁气定神闲,心里却想着不知吴管事那帮人能出多少银子来。

    袁荣正色道:兄弟误会了,他们可不是贿赂你,而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据说那刺客武功了得,如果不是你,别院的护卫们都要遭殃,那刺客既然杀了那些别院护卫,一定会一不做二不休,将吴管事也一并杀了,所以你是他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你们齐家处世的规矩,有债必偿,他们既然欠了兄弟你的,自然要偿还的。

    杨宁睁大眼睛,袁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让人叹为观止。

    袁荣嘿嘿一笑,凑近低声道:而且只要你答应,银子由我从中转交,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知道。

    有债必偿!杨宁微微点头,我们齐家确实有这样的规矩。微斜身子,吴管事他们也懂我们齐家这规矩?

    袁荣暗想这锦衣世子几日不见,怎地像变了一个人,不但毫无迟钝之态,而且言谈举止精明干练,说话也打着机锋,心下疑惑,但也没时间多想,明白杨宁意思,伸出一只手,先是竖起五根手指,随即放下两根,道:他们愿意拿出这个数。加了一句:三百两!

    我们锦衣侯府数代清廉。杨宁冷冷道:既然老侯爷说过不与任何官员有银钱往来,我自然是坚守这规矩,来人,准备送客!

    五百两!袁荣竖起五根手指,叹道:他们愿意拿出五百两!

    人呢?杨宁向外瞅了瞅,袁大公子要走,送客!

    袁荣眼角抽搐,两只手伸出来:五百两是吴管事一人所出,其他护卫凑了而百两银子~!

    杨宁淡淡道:家父征战沙场,但有赏赐,都是赐给部下将士,我们齐家对银钱从无兴趣,袁大公子,你可知道,银子多少我不在乎,可锦衣侯的尊严,我不能不捍卫。

    一千两!袁荣咬牙道:臭小子,就只有这么多了,你想想他就一个小小的别院管事,能有多少油水?这帮人凑出来一千两银子已经很不容易,秦淮河上包一艘最好的画舫,搂着最漂亮的舫主睡一天也不过一百两银子,普通的还要折一半,三四百两银子在京里可以买个不错的院子,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杨宁上下打量袁荣一番,笑道:他们真的只能拿出这么多?

    只有这么多。袁荣脸色也不好看,不管怎样,这一千两银子你要给我一份,否则我费这大半天嘴皮子,总不能一点好处也捞不着。端起茶杯,一口便喝了大半杯,抬手指着杨宁,我真没看出来,你小子黑得很。

    杨宁心里明白,一千两银子其实已经不算少,而且刺杀之事已经发生,幕后真凶当然不可能是吴管事那干人,即使上奏朝廷对他们大加惩处,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是这样不但得了银子,还给了袁荣一个人情。

    银子先不急,你陪我去一个地方。杨宁起身来,只要配合得好,今天你这个忙,我也给你面子。

    :第二更!



第五十七章 花市
    建邺京城的戒严并没有解除,一到黄昏时分,京城的大街小巷各坊各市就会冷清下去,但现在正值正午时分,所以街道上的行人依然往来不绝,车水马龙,颇为热闹。

    冠盖满京华。

    杨宁此时正骑马行在秦淮河边的长街之上,在京中骑马而行是一种时尚,不但王侯子弟喜欢将自己的坐骑装饰的精美出众,便是一些文人墨客,也都是喜欢骑马行街,这是建邺京城的一种时尚。

    文人公子们骑马而过,个个面带微笑,不自觉地向上望过去,他们不需要向旁看,不想向下看,因为那里的人要仰望他们。

    他们只看华彩楼阁,看那红楼粉阁中的粉黛青山。

    才子佳人,本就是佳话,他们自命风雅,在秦淮河边漫游,不就是希冀成就一段佳话?

    秦淮河上画舫如织,时不时地看到衣冠华贵的风雅公子从船舱内走出来,立于船头,身边跟着几个人,一副指点江山的气魄。

    这是秦淮河上每天都能看到的景观。

    杨宁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经过秦淮河畔,天色尚早,他倒不急着赶路,袁荣骑马跟在杨宁边上,心下却有些疑惑,不知道杨宁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杨宁出府,段沧海自然不好阻止,不过这些时日世子爷连续遇上危险,他本想亲自护卫跟随,杨宁知道这些时日无论是段沧海还是齐峰等人都十分辛苦,只让段沧海在府中随便找了两个护卫跟随。

    经过夫子庙,杨宁转到一条长街之上,这条街上与秦淮河畔的风月繁华又大不相同,刚一转进街道内,便飘来阵阵花香,放眼望去,红花绿叶,姹紫嫣红,沿街两边竟然有诸多花坊,却是一处花市。

    杨宁心下惊讶,如今都已经到了十月,却不想还有花市在经营,他对花花草草其实也不懂,骑马而过,花香扑鼻,见到各种奇花异草,许多品种还真是前所未见,心想到了这个月份还能开花放叶,这些花草必然不便宜。

    不过南方气候宜人,哪怕是十月金秋,天气也还算温暖。

    袁荣忽地明白什么,笑道:闹了半天,兄弟该不会是要领着我去武乡侯府吧?哈哈,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你那位大舅子了,今日咱们正好去会会他。

    大舅子?杨宁一怔,转头看向袁荣,却并无询问。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表现已经与从前那位世子很不相同,有些人脉自己可以不清楚,但却不能经常询问,否则难免让人起疑。

    只是这一扭头间,目光忽地瞥见不远处一道人影,这花市上人来人往也不在少数,不过女眷居多,那道人影身材高大,在人群中十分显眼,杨宁一眼便即瞧见,心下一紧,他一眼便即认出来,那人正是上次那名扮作太监的灰袍长者。

    杨宁先后见过此人两次,第一次看上去是颇为儒雅的长者,第二次却化装成一个太监,这一次又是一身灰色长袍,长须飘飘。

    这家伙怎地会在这里?杨宁大加警觉,翻身下马,灰袍长者显然并没有注意杨宁这边,在人群中穿过。

    这老家伙身份不定,不过杨宁确定他嘴上的胡须必然是粘上去,否则前几日才瞧见他没有寸须,绝无可能在这短短几天时间之内就长出来。

    他禁不住追过去,在人群中挤到那边,袁荣不明所以,叫道:宁兄弟,你这又是往哪里去?

    杨宁瞧见灰袍长者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加快了步子,忽听哎哟一身,经过一间花店门前,竟是撞在一人身上,那声音颇有些娇柔,似乎是个女子,杨宁一时也顾不得道歉,往前追出几步,只见那灰袍长者已经在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他止住脚步,茫然四顾,人来人往,却偏偏没了那灰袍长者的踪迹。

    杨宁皱起眉头,便在此时,忽听得马蹄声突起,从长街另一头传来一阵紧如密鼓一般的马蹄声。

    杨宁皱起眉头,暗想这是市集长街,人来人往,自己虽然骑马,却也只是缓步而行,但是现在这马蹄声,急如雨点,难道要踩死人不成?

    果不其然,只见长街行人纷纷避让,有些人闪躲不及,扑飞在一旁,大呼小叫。

    长街对面疾驰过来数骑,马蹄急促,看到长街之上人翻马仰,竟没有放缓的模样,杨宁眉头紧锁,正要避让,突然心下一沉,却是发现街道中间,正有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蹲在地上玩着泥人,身边并无大人,那孩童一手抓住一个泥人,玩得正不亦说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到来。

    那几匹骏马飞驰,显然也没有察觉到孩子就蹲在街道中央,边上有人已经发现此景,惊声尖叫出来。

    杨宁此时却已经像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杨宁速度极快,但是那几匹马说到就到,距离那孩童已经近在几丈之间,以杨宁现在的速度,扑倒那孩童面前,如果骏马来不及勒住,他很可能会和那孩童一起被撞飞。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知道,此时此刻,唯一有可能救下那孩子的只能是自己,自己如果奋力一搏,还有希望,否则这孩童必会被骏马踩踏在脚下,断无活命道理。

    惊声尖呼声中,不少人已经扭头过去,不忍看着惊心动魄的场面。

    马是好马,速度如电,眼见得最前面的一匹马距离那孩童不过丈许,杨宁距离那孩童亦有丈许之遥。

    同样的距离,速度却不同。

    骏马的冲速,当然不是杨宁的速度可以比,他只感觉心口一阵冰凉,情急之中,只盼能将全身的气力集中于双腿之上,眼见得要慢上一步,杨宁低吼一声,也就是这一下子,竟发觉胸口的劲力如同激流般倾泻而下,涌入到自己的两腿之间。

    在力量灌入双腿之中的那一刹那,杨宁双腿一蹬,整个人如同猎豹一般,抢在那骏马的头里,一把抓住了孩童的手臂,扯过抱在怀中向边上滚过去。

    那匹马长嘶而起,前蹄扬起,一个人立,随即落下,正踏在那孩童刚刚所在的位置,若是杨宁差了一分,此刻孩童必然已经丧命马蹄之下。

    砰!

    杨宁滚动之间,收拾不及,撞在一间花铺摆在门前的花坛之上,全身一疼,好在这时候势头收起来,两手举起,将那孩童托在半空中。

    啊!一声尖叫,一名妇人已经抢了过来,带着哭腔道:定儿,定儿,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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