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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一眨眼,星相又回归原位,似乎是错觉,但霎时间,乌云陡然凝聚,啪!

    一道惊雷炸响,山村亮若白昼,紧接着,雨丝淅淅沥沥落下。

    这雨驱散了积雪,轻寒中带着生机勃勃的暖意,崖边蒙受细雨,秃噜一下,钻出几株笔挺精神的青草。

    李不琢心中惊叹,忽然若有所悟,运起阴阳应象法。

    只见天地间的风、雨、雪、晦、明,都化作阴阳二象,而句芒一挥手,正是在引动阴阳二象流转往复。

    李不琢看得入神,忽然间,只觉北面一股恶寒乍然冲来!

    “我乃神灵,恶鬼若能吞我灵形,便可蜕尽阴浊,超脱轮回,为我护法!”

    句芒头也不回道。

    李不琢扭头朝北面看去,只见一团乌浊恶气飞来,扭曲翻腾,隐约有人头、胃肠等可怖形象在其中变换,鬼气腾腾。

    李不琢一念引剑诀,并指一挥,丹青剑典在风中哗啦一抖,惊蝉殷一声飞入李不琢手中。

    数日休养,李不琢精血神魂损伤尽复,惊蝉剑灵开启灵智后,得丹青剑典祭养,灵性又强了一些。

    寻常刀剑伤不到鬼物,但剑灵加持,却能斩之。

    李不琢握剑于手,忽然将剑刃抹过手指,染血其上。

    壮年男子的血气已能震慑病鬼,李不琢身为炼气士,热血中更是蕴含剑道种子一丝金铁之气!

    惊蝉见血,嗡嗡大震,向着那团鬼气飞去!

    一瞬间,剑光没入其中。

    嗤啦!

    如烧红的剑刃刺入冷水,鬼气顿时沸腾翻滚起来。

    “吾乃北阴……提魂太子座下九丑魔……”痛苦的咆哮声从中传来。

    “原来不是野鬼,竟有来头”

    李不琢心中一动,鬼界不与人世连通,只有圣人以神通打开鬼市,才会相连一月,所以人间出现的鬼物九成九都是野鬼。这团鬼气能通人言,又自报家门,多半是鬼市打开时,留在人世的。

    “有来头,就更留你不得。”

    李不琢剑诀一变。

    惊鸿!

    蛟腾!

     




一百三十七:无父母缘
    刚生下的娃儿张嘴就会说话,折腾难产了整整一天的江徐氏不喜反惊,大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村里唯一会医术,又兼任接生婆的老太太哪遇上过这种情况,当场就懵了,混乱中,只知道让江徐氏他丈夫把妻子扶到床上去。众村民都还未从昨夜忽如其来的一场春雨中回过神来,听到这事,纷纷来看热闹。

    据说江徐氏的孩子,生下来便给自己取了名,叫东君。这名字了不得,君者,尊也,哪个福分浅薄的,名字里安上这字,长不到成年就要夭折。

    众人议论纷纷,有说这是星宿转世,有说是精魅投胎的,乱成了一锅粥。

    那江东君说完一句话后,倒是眼睛一闭,就沉沉睡去,江徐氏的丈夫好不容易安顿好受惊的妻子,小心翼翼把江东君包在襁褓中,不知为什么,看着那张皱巴巴的小脸,总觉得有些畏惧。

    好在这时,从句芒山上归来的李不琢,派人把刚出生的孩子抱到了酒庄中,暂且让乱象平息下来。

    “江东君这名字果真配你,只不过刚出生就闹出异象,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书房里,李不琢看向怀中,襁褓内的婴儿已经醒来。

    “我投生成人,要是让父母管束十几年,未免太荒废光阴了。这几日你帮我多找一些吃的过来,你既然不愿我闹出太大动静,那接下来的事,便不能让别人再看到了,不然未免有些惊世骇俗。我的父母那边,你也帮我搪塞过去。”

    江东君打着哈欠,婴儿声带未发育完全,但对转世的神灵来说,却不可以常理度之。

    “好。”李不琢点头,又笑了笑问:“此前我见东君你的灵形像是男儿身,却未曾料到,你投生的却是女婴。”

    “这又何妨,玄门中修为精深的炼气士兵解转世,也是不拘泥于男女,女子只要斩却赤龙,在炼气修行上,并不输于男子的元阳之身。”江东君顿了顿,“况且方圆五十里内怀胎日久的只有江徐氏一人,我没其他选择。”

    李不琢哈哈一笑:“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我只在书上见过所谓的神女,想不到日后竟真能有幸见到了。”

    “这赋词写得真好。”江东君赞道,扒拉着襁褓边沿,“你看佛家说着四大皆空,庙中木雕泥塑却也都宝相庄严,我要吸引信众,皮相的确不容疏忽。”

    李不琢在书房里和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互相交谈,这景象被人看见能惊掉下巴,这时,书房外传来姚仲豫的声音。

    “大人,有人求见。”

    …………

    江徐氏被难产折腾了一日,今日又被吓昏过去,一醒来,心里念叨的,却仍是刚出生的孩子。

    一听说孩子被李不琢带到酒庄中去了,江徐氏看着丈夫是气不打一处来,虽说江家已有长子,生出来的又是个女娃,但毕竟骨肉连心,便勉力拖着身子,和丈夫一起来到酒庄中找李不琢。

    一见到李不琢,江徐氏便哭求道:“大人,这孩子是我怀胎九个多月生下来的,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村里乱传的那些风言风语,都是他们胡乱拌嘴,若,若您真如他们所说那般,要把她烧死,那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说着,江徐氏的丈夫也低声请求着李不琢。

    李不琢微微一怔,没想带走江东君才小半天功夫,此事在村里就已发酵出江徐氏生下妖魔,他带走新出生的婴儿,要烧死来净化邪气的传言了。



一百三十八:寻道之人
    时间一晃而过,历经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后,句芒山上下积雪尽去,草木繁盛。

    南麓下,一条流经田野的溪流清澈见底,溪水经水车分流,灌溉田野,整个村子生机勃勃。

    这五日,酒庄内部流传起李不琢金屋藏娇的传言,原因在于李不琢让人送去了几套女人穿的衣裳和鞋袜。

    而这日,李不琢站在句芒山顶,看着崖边江东君已长大成为少女的背影,绝世独立,仿佛走出悬崖一步,便会乘风而去。

    几日中,江东君一人就吃空了够全庄十三人吃一季的大半存粮,更是把李不琢储存的小精元丹直接当糖豆子嚼。短短五日,就从襁褓中的女婴,长成二八了少女。

    若不是之前正好从百兽庄截胡了一批财物,李不琢的家底恐怕都要被江东君吃空。

    “四时演替本是天常,若无秋杀冬藏,天地得不到休养,春生之时,万物复苏也后继无力。不过我施展神术惊蛰让山下提前开春,却不是揠苗助长,我虽灵形孱弱,不剩多少神力,但庇佑区区句芒山方圆十几里地也是寻常。等来年,山下一定会丰收,就算我偿还他们的香火之情。”

    江东君站在崖边,望着山脚,说着,回头看向李不琢:“说起来,你观摩我的神术之后,领悟得如何了当初赵长青半月后便能让死树开花,他还擅自取了个名字,叫花开顷刻。哼,若非你说他已身故,出山之后,我本来是要去寻他麻烦的。”

    “我虽有感悟,却没能像长青子前辈那样也自创出神术。”

    李不琢心中感慨,光看洞中石刻,他已感受到当初赵长青的惊才绝艳。

    尝试推演神术后,心里对赵长青的钦佩又深了一层。

    “这倒不奇怪,毕竟当初他已是半步宗师,修行的感悟上已比你走得更远。不过他的天资,依我看来能入圣境,你却说他已身故,真是奇怪。”

    江东君感慨着,忽的,轻咦一声,走向洞内。

    李不琢知道,江东君多半是在句芒山脚这片神域内发现了身边,跟在其后。

    洞里石壁上点着的线香还未焚尽,江东君抬手一摄,便将一缕袅袅青烟引至指尖,在胸前虚划成圆。

    下一刻,青烟之中,出现了山下的场景。

    咔嚓!

    一双已行遍千山万水的破旧步履扬起山外的雪与尘,踏在新长出绿芽的句芒山脚。

    步履的主人是个少年,绑腿扎紧,深冬之际,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道袍。长发也只简单束起,这有些简陋的装扮,却愈发衬托出他目光的坚定。

    这目光,正是望向句芒山顶。

    李不琢看见少年,又看见与他同行的二人,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逝。

    “是他”

    …………

    “家祖著述的游记中,对浮黎十六州所经之处,都写得殊为详细,唯独幽州河东一带的游记语焉不详,而他在河东一带停留却停留最久,竟有整整三年。当年家祖已是半步宗师,颇具声名,但无论从河东县志,还是家祖在此地的友人口中,都打探不出这三年,他究竟在这做了什么。”

    句芒山脚,赵承阳抬头遥遥望向山顶,长长呼出一口白气,将风雪抛于身后。

    长青子虽未留子嗣,却有父母长兄,身为当今的赵家嫡系,赵承阳府试在即出门游历,根据长青子所留游记,游遍名山大川,一路上再历赵长青寻道之途,终是找到了句芒山。

    “家祖曾受神人指点,此事小道藏上有载,据我赵家珍藏的游记中所说,家祖他受神人指点时,还曾在隐修之地留下修行感悟。这半月间,你我已游遍河



一百三十九:麒麟吐火
    “虽说机关术大行于世,但在这深山里见到还真稀罕。用霸下轴心改造水车,是把将水运到哪里”

    李琨霜走到龙骨水车边,顺着水道向南望去。

    “此处还建造了一处神祠。”

    赵承阳走到龙骨水车旁的句芒神祠外,打量着祠中神位。

    “哦,竟然祭祀的不是七圣之位,而是木帝句芒自神道陨落,人道大兴,这等神祠倒是少见了。”何文运走到神祠旁,看向神祠里写在红绢上的神名,面色有些惊讶,“这神祠规模不大,没超出天宫大宪所限,我看其中祭祀用物,也都合乎礼制,主持修建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乡野村夫。”

    “上山之前,不如先拜会居住在这的那位隐者。”李琨霜回头说,“若这里真是当年长青真人隐修之地,兴许还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

    ““原来是长青子前辈的后人寻来,还带来了李琨霜和何文运。。”

    句芒山顶,李不琢看着江东君施展的圆光神术中的景象。

    幼时因为嗜睡的怪病,李不琢和李琨霜交集不多,自两年前李琨霜举家搬来幽州,李不琢也已经两年没见到这位堂弟了。

    父母一辈的恩怨,李不琢并不怪罪到李琨霜身上,只不过,李不琢县试之前,何凤南与李吾玉的所作所为,李琨霜也定有耳闻,不知他又是什么态度。

    李不琢正思索间,江东君一收手,挥散青烟。

    “麻烦事来了,不琢,你可愿意下山帮我拦住他们”

    李不琢看向江东君,目光又移向洞中那具高大的句芒遗骸,了然道:“让他们发现这个,的确麻烦。”

    “当初是因你为我修建神祠,唤醒我的真灵,我才让你上山,事实也证明你的确没有对我的遗骸生出贪念。”江东君走到句芒遗骸下,抬头望去,“若不然,早在百年前赵长青一去不返,我便下定决心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人。”

    说着指向句芒遗骸的头骨顶端:“当年我之所以灵形紊乱,沦入混沌,就是因为当初被赵长青取走了顶珠。”

    李不琢顺着江东君手指的方向一看,那遗骸黄玉般温润的头骨上,有一个圆润的凹坑,似乎原本生长着什么东西,眼下却空空荡荡。

    李不琢一皱眉,这事却是江东君首次提起,按之前石壁上赵长青所留石刻,可以看出句芒对赵长青指点不少,有传道之恩,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当初赵长青在这居住三年,我自恃能洞彻人心,看出他并无恶念,就放心把我顶上灵珠交给他,托他去东极为我取来扶桑神木,他却一去不回,就连为我修建神祠之诺,也被他食言而肥。”

    江东君淡淡道。

    李不琢见江东君神色平静,心中暗道这位神女真是好涵养,若换了气量小些的,只怕恨不得把赵长青挫骨扬灰了。

    …………

    “山外雪还未尽,想不到山中竟已是入春之相。”

    李琨霜站在高处遥遥看向酒瓮村,一路走来,他见句芒山龙势是以西向东走脉,以高低起跌、上窜下跳之势行龙,中间有几度大起跌束咽,到最后几节,龙身突然转弯,并向前拱成横木生火之形,正是“麒麟吐火”的格局。

    也难怪这里能提前入春,原来是一块风水宝地。

    “若在此开门立观,宗观便可得灵脉福荫,用来种田酿酒,就有点可惜了。

    站在此处,已能看到村里的数百亩良田,还有地势最高处那座酒坊,李琨霜语气感慨,心中隐隐意动,若这块宝地没有归属,出师之后,他倒是想来此处立观,



一百四十:断你足筋
    “东君拜托我阻止他们三人上山,用什么理由好且不论他们会不会听我的,我拦的太过,反而可能闹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笑话。”

    下山后回到酒庄,李不琢坐在书房里思量了一会,一时犯了难,想了想,便唤来了江酒儿。

    江酒儿为李不琢煮茶,李不琢道:“酒儿,待会儿可能让你受些委屈,但都是演戏,你装个样子配合我,但别当真。”

    “演戏两年前我去县里赶庙会,才看过布袋戏呢,自己却没试过。”江酒儿好奇地说。

    “不难。”李不琢摆摆手,“会哭吗”

    “哭……”江酒儿迟疑了一下,“有哪个是不会哭的,但现在却没感觉。”

    “这个……”李不琢琢磨了一会,小道藏里倒是记载了慑心法门,催人悲心,令人断肠的,但也不能对江酒儿用。

    于是让江酒儿试着回忆伤心事儿,倒腾了半晌,却也没半滴眼泪下来,这时,应十一进来书房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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