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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第二日清晨,李不琢收取了数株梨树阳生之气,正欲接近壶君亭,这时候,一人却刚好抢在他前面。

    陈阆真已在梨树下枯坐两日,一朝醒来,便寻到壶君,清声道:“学生愿来解题。”

    壶君点头,说了一声“可”,陈阆真也一点头,朝身旁一拂袖。唰!好似起了一阵山风,那株梨树摇身一晃,枝头竟累满了一簇簇洁白菊花。

    陈阆真神色平静,围观众人却哗然不止。

    李不琢看着那株瞬间开满花的梨树,不由心头微微惊讶,以阴阳应象法观之,陈阆真这一手并未调动梨树自身的阴阳二气,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壶老看着梨树,又看了看陈阆真,感慨道:“不错,不错,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要以为是真的了。你不愧是今年考生中修为最高者,能将幻形之术使用到如此地步,真与活物差别也不大了,这一题你过了。”

    李不琢听了壶君的话,顿时明白陈阆真使的是幻术,心中暗道幻术多为妖族所擅长,人族少有精通此道者,陈阆真连幻术都能使得如此巧妙,那一树梨花在风中轻飘飘落地,与真花看不出有丝毫区别,可见此人涉猎之广,远胜于他。

    “若不出意外,迄今为止这一题解得最好的便是陈阆真了。”旁边有人议论。

    “不错,此前就算有人真让梨树恢复了一丝生机,也只能维持数息,比起这一手幻形法来说相差太远,那梨花一出,连香味儿都能闻得见。”有人附和。

    李不琢也不由点头,陈阆真的解题法不算最优,但效果却是最上等,这些人的议论不算夸大。

    不远处,符膺看了陈阆真一眼,又遥遥把目光投向李不琢,心中一动。

    他早已想好解题之法,完善推敲了两日,心中自信愈发高昂,行事却愈发稳健起来,只想等陈阆真与李不琢等府试中的佼佼者解题完毕后,自己再一举压下二人,奠定胜基。

    只是今日剑陈阆真解题后,符膺心中积攒的“势”已快到顶峰,若再停步不前,便会不进反退

    ,影响他接下来的解题。

    “又不出手,不知你又在酝酿些什么”符膺远远打量着李不琢,心中犹豫一会,遂不再去想,大步来到壶君亭前,道:“学生愿来解题。”

    陈阆真前脚刚走,符膺就上,围观的众人自然能嗅到其中隐隐约约的火药味,登时都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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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树梨花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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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试期间,考官对于考生的一切评价都要担莫大干系,放在平时,没到最后时刻,很少有人会如此断言。

    但眼下府试已到了最后一题,这位考官的倒也不算武断,毕竟符膺本就是第一个破壁的人,而通变之术已近乎神通,极难领悟,拥有这一门秘传的纵横家符氏,一代人中能修成的向来不会超过一人,甚至于符膺的父辈中无人修成此术。

    除去那位称赞符膺的副考,其他副考则眉头微皱,毕竟府试过后的天宫大挑就是司天宫主导,纵横家已占尽优势,本来符氏近两代有些青黄不接,眼下却出了个符膺,他若得头甲,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只是眼下看来,符膺的确是头甲之选,剩下还没开始解题的人,在府试中表现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李不琢,但李不琢就算颖悟超卓,观碑、破壁领先于人,但壶君这一题,只凭悟性却没法解答。这下豪门与寒门的差距就显而易见了,就连白游,凭着家传的注命术,也能抢在第一个让梨树开花,而李不琢没家世底蕴支撑,要解这题,总不至于无中生有吧

    符膺一指开出十三朵花,深吸一口气,对壶君告退后,深深望了李不琢一眼。

    半年间,他潜心修行,习得了通变之术,本来打算留到州试当作底牌,却不想今年幽州府试,李不琢给了他如此大的压力,让他不得不把底牌提前揭露才能取胜。

    但这底牌揭露后,符膺也确信李不琢不可能再胜过他。只是和李不琢平静的目光一对,符膺心里没来由一紧,又觉得有些恼怒,本来他想堂堂正正胜过县试压他一头的李不琢,用家传秘术解答壶君的最后一题,已觉得有些胜之不武,李不琢这么平静,却好像没把他放在眼里。

    “看来你已胸有成竹了,不知你会用什么办法解题”符膺离开壶君亭,也不避让,径直来到李不琢身边,“我见你时常看长青真人的石像,莫非要像他一样,杯水泼开满山梨花”

    符膺话里带刺,李不琢听得出来,不过方才他正对着赵长青的石像,出神想着自己若展露神术可能带来的后果。

    他自然可以使梨树复生,旁人虽未必能认出这是神术,但有心人见到,总会揣测他这法门的来历。若他有符膺的底蕴,有赵长青的实力,自然可以不惧他人觊觎,但他并无家世,修行也尚未大成,纵使小心提防也难免有疏漏。

    眼下赵承阳和赵伯扬就在梨山山顶,昨日赵承阳解题,山顶上众人都颇为关注这位长青子后人的解题之法,但就连赵家也未传承到花开顷刻法,连赵承阳用的都是幻术,比起陈阆真来火候还差了许多。

    当日赵承阳就曾怀疑句芒山上有长青子所留遗刻,若李不琢眼下使出跟长青子的花开顷刻相若的神术,岂不就证实了这点。再暗中一查,若山顶石洞被发现,那一具可用来铸炼神兵的句芒遗骨,恐怕凭他难以保下。

    李不琢心中盘算着,恰好符膺找上门来,便顺着他的话点头道:“这真人泼茶像举手投足隐约带有道韵,让我想起山下有一门东君乘龙法相。”

    符膺闻言,又看到李不琢若有所悟的神情,低声道:“不要说笑,梨山山顶的石像中虽然带着先贤神通术法的韵味,但长青真人的花开顷刻法,百年来多少宗师都没人领悟,你如何能领悟到其中精妙之处”

    李不琢道:“闻道无先后,大道在前,莫说宗师,圣人也不能阻我参悟。”

    符膺哑然,李不琢这大道理说得义正言辞,却无疑放屁,但他一时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黄昏时,李不



二百零一:当世唯一人仙
    “哈哈哈!”

    亭中,李敬渊放声大笑,丝毫不在考生面前顾及稳重的形象,也不和朱由多言。

    本来就算符膺在最后一题胜过李不琢,李敬渊也认为以李不琢此前的表现,拿得起一个头甲,眼下李不琢竟从长青真君留下的残篇法门中,悟得了花开顷刻法的窍门。

    一众考官中,修为最低的也有黄芽境,一个先天境考生施展的幻术,自然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不由纷纷感慨。

    “今年府试前三中任何一人,放到往年都是解元之才,可惜第一只有一人。”

    “符膺县试就被李不琢压过一头,受挫立志,潜修半年,而今又输在李不琢手下,恐怕就此会失了锐气。不过以符氏的底蕴,倒不至于此后一蹶不振。”

    “李不琢此人,真乃天纵之才。若非那升邪剑冢剑侍认定了陈阆真,我倒要怀疑李不琢才是蜇龙真君转世了。”

    朱由见李不琢真催发了一树梨花,端详那梨树许久,确定不是幻术,心中惊疑不定,但后悔无用,他既与李敬渊契定,就是已为谶纬派输了一个副考名额,本来今年府试谶纬派考生就没人进入前三,让归真派的李不琢得了头甲,明年更是少一个副考,此消彼长,若再这样持续数年,恐怕谶纬派并入儒门的权势,即将被归真派追上。

    “家祖的神通”

    壶君亭侧的那一树梨花,赵承阳远远看着,只觉白得刺眼。身为赵长青的后人,上梨山山顶以来,他能感受到其他考生目光中的意味,既敬他赵家有这么一位先祖,又轻视他作为长青真君的后人,竟让长青真君的成名神通被他人学去。

    赵承阳目光移到李不琢身上。

    当初从句芒山归来,陈常真人收江东君入古微观,赵承阳回观中后,时常借机接近江东君。

    当日在句芒山月下一见,他便对江东君惊为天人,虽然之后闹了些尴尬,却不影响他对江东君的好感。本来作为山村村女,江东君纵使容貌惊人,也最多当个玩物,但有了真人之徒这一层身份,却是良偶,赵承阳已有与其结为道侣的意愿。

    只是江东君在古微观中,虽不至于冷若冰山,但总给人以疏离感,仿佛对面而坐,她与你说着话,眼里却没有你,却唯独在赵承阳打探李不琢的时候,会偶尔露出会心的微笑。

    一念至此,赵承阳心中妒极,良久,却黯然摇头,心道能得她心水的,同辈之中也只有李不琢这等人物了。

    一时间,山顶上众人神色各异。

    壶君端详着一树梨花,手抚陶壶连声赞道:“好,好,好!这些梨树枯死百年,没想又能见到一树梨花之景,你着实令我意外!”

    此前他人答题,壶君只微微点头,得到最高评价的符膺,也不过两声不错,对李不琢,壶君却不吝褒扬,继续呵呵一笑:“难怪你要说与人争不如与己争,原来是没人争得过你了,你既答了题,可以下去了。”

    “与人争不如与己争……”符膺闻言喃喃自语,心中苦笑。

    这话若由别人说出,在一众府试考生听着,定然十分刺耳,



二百零二:炼我剑心(上)
    c_t;听到孙青臣的话,三大主事心中一凛,向支霜衣见礼。

    当今炼气士修行,大多是外炼,追求自身与大天地的契合,而内炼的炼气士,在先天境后期先炼身神,又杀神封闭诸窍,将自身隔离于天地,只炼自身,以达到外邪不能入侵,万法不能沾身的境地。

    往往内炼的炼气士于外炼炼气士斗法,同阶中外炼者能轻易取胜,但过了炼肉身的先天境,开始凝练神魂,外炼便极难突破,故而外炼者极少。

    外炼突破到人仙的,成就无漏真身,便是外炼的巅峰成就,可谓圣人之下无敌,纵使未受香火加持,面对圣人不敌,也能全身而退。浮黎十六州内,为人所知的只有神咤司破邪大将一人。

    神咤司的特殊地位,也是这位破邪大将维持着,只是破邪大将素来行踪隐秘,不常出现人前,是以三大主事也未曾得见真容,只隐约知道她是女人,眼下还是首次见到。

    心中疑惑支霜衣怎么突然来府试要人的同时,三位主事也不约而同看了孙青臣一眼,他们身为司天宫三大主事,地位比管理烟海阁的孙青臣更高,但他们不认得的破邪大将,孙青臣却一眼认出,可见其消息灵通,难怪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府试主考敢跟长目上尊拍桌。

    支霜衣面对众人的见礼,点点头,径直来到镜前,指着李不琢的背影:“府试过后的大挑,把他安排到我手下。”

    孙青臣不由一怔,虽然李不琢在同辈之中出类拔萃,却还不至于惊动一位人仙,专程来府试寻他,但神咤司的事,皆是机密,不能轻易过问。

    “大将军有命,我等莫敢不从。”考功主事连忙答应。

    孙青臣从主座上起身,请支霜衣入座,支霜衣点点头,入座后,便看向镜中。

    边上孙青臣在边上说着李不琢在壶天之中的事迹,支霜衣听过一遍,点头道:“此前我见到了悬空山掌灯人,知道李不琢得了一缕觉照灵光,真是好机缘。”

    司勋主事也点头道:“据说之前他在河东县出任掌书吏时,就立功得了一道圣言赏赐,这些机缘加身,可惜他境界尚低,还没法尽数化为己有。”

    支霜衣闻言道:“好办,等府试结束,他们出壶天时,我出手再磨他们一磨。”

    司勋主事一怔,支霜衣这话的意思,是要在众考生出壶天后,再加一道考核,这事却没有先例。

    今年府试变动的消息,虽然秘而不宣,大各大世家却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消息,这事天宫与世家心照不宣,所以第一关照心钟的考核,虽然极难,有些世家子弟却早有准备。

    但眼下支霜衣若要再加一道考核,就是攻其不备,可想而知,到时会有多少人措手不及,因此落榜,届时如何安定各大世家的心连忙劝阻:“为李不琢而再加一道考核,此事没有先例,大将军三思啊。”

    支霜衣一手按住扶手,另一只手一扬,道:“我有事要用到李不琢不假,但我若单是为了磨砺他一人,何必为府试多加一道考核单独点他一点就够了。只是东极天柱开裂之事,我人道损伤惨重,却不是到此为止,之后更要用人。这些府试考生,也是后备,若不受磨砺,到了危难关头怎堪其用,休要再提!”

    ……………………

    李不琢催开一树梨花后不久,梨山山顶上的考核便已到尾声。

    数日间,两百考生能想出解题的法子的,都已到壶君亭前尝试,想不出的再憋也没辙。

    有过去一日,壶君将众人送到壶天入口的阶梯,孙青



二百零三:炼我剑心(中)
    等待并不漫长,尤其是在已胸有成竹的情况下。

    在家中等了仅仅一日,府试放榜,李不琢得中解元。

    “那红绸怎么还不揭啊。”

    放榜之日,金榜就在贡院南门口贴着,榜头竖粘黄纸四张,上书“府试贡院”四字。

    来看放榜的人等得心焦,好在没过多久,红绸一掀,官员同时开始唱第。

    不出所料,李不琢的名字果然在榜首,这让贡院前的新封府百姓齐声欢呼起来,普通老百姓来这儿也就看个热闹,当然更乐意看到李不琢这个出身平凡的年轻人得第一。

    前来道贺者蜂拥而上,府试官员拿来大赤色解元服,殷勤为李不琢套上,一片混乱之间,连腰带都系好了。

    这时候,贡院内部传来轰隆声,三座蛛楼迈动机关臂,来到贡院外,李不琢被众人热情推搡着上了蛛楼,坐在最显眼也是视野最开阔的位置。

    “蛛楼游春,风光无两啊。”围观者齐声感慨。

    ……………………

    府试结束的日子,虽然还不到放榜,但贡院门口来看热闹的人已经不少,只是众人看着一干考生走到贡院门口,却不约而同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像是直接睡了过去。

    不明就里者喧哗起来,而那些曾在照心钟下失利的炼气士,便看出众人又在经历试炼。

    众人起先神采飞扬,似乎正在梦见风光得意之事,过不久,却偶有阴晴变换。

    正是初春,新封府的天气也如那些府试考生的表情一般,飞来一片愁云,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

    支霜衣一身素服,撑起一把青伞,身为神咤司破邪大将,到了她这般实力,身边也无需有人护卫,她独立雨中,望向李不琢,又移开目光,看向贡院外等候的马车。

    三斤蹲在车辕前缩着身子,她这位置有小半边身子被雨淋着,本来可以进马车避雨,但只有在这儿才能看见李不琢。出门的时候疏忽了忘带伞,郭璞见三斤这样,若自己在马车里躲雨,恐怕要被李不琢怪罪了,苦笑一声,索性站到雨中,把外衣脱下来给三斤蒙头上了。

    “你快进去啊。”三斤把外衣还回去,催郭璞进马车,扒下外衣,头上却没雨了,抬头一看,一面青罗伞出现在头顶。

    举伞的女人对三斤道:“丫头,为了看你家公子,也不怕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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