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未十四
薄云义手握着兵书正在灯下看书,傅殊便坐在屋中唯一的太师椅上。
自顾
第三百九十九章 补全
“听闻夜明愈再过几日就要登基了”傅殊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
薄云义下意识蹙了蹙眉,傅殊这话不是废话吗夜国皇帝登基又不是小孩过家家,夜明愈要登基的消息早在之前便已经传遍了,傅殊现在拿这个问他不是没事找事吗。
虽然心中在暗暗腹诽,但薄云义面上仍是不显分毫:“正是,不知摄政王可有意留下来观礼”
“观礼就不必了,本王手里有些东西,相信薄将军会有兴趣。”傅殊挑唇道,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说罢便将手边一直放着的木匣推了出去。
薄云义的视线从傅殊脸上移到木匣上,半响没有动作:“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夜明愈当不当得起这个皇帝,你薄云义说了算。”傅殊话落,便端起茶盏,轻轻拨了拨茶盖。
薄云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性子虽然不爱争权夺势,但却并非对政治毫无嗅觉。他看了一眼傅殊,想必傅殊这一趟便是专程为了这木匣里的东西而来。
他隐隐察觉这木匣里的东西事关夜国未来国祚。
见薄云义半响没有动作,傅殊放下茶盏,淡淡开口:“东西本王已经放下了,至于看不看那便是薄将军的事了。”
薄云义为人虽然迂腐了些,但还不至于枉顾夜国利益。或许他察觉到了夜皇的死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但他还是默认夜明愈登基的事,但这木匣里的东西足以逼得薄云义起身。
“你到底什么意思”
薄云义目光一凝,紧紧盯着傅殊道。
傅殊看了一眼薄云义,又看了看薄云义的书房陈设,打趣道:“都说夜国薄将军两袖清风,一心为国,本王便是特意来观摩观摩的。”
薄云义的宅子虽然大,但都是实打实靠军功打出来的。夜国再往南那些边陲小国便是被他一手按住,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没有动作。且其为人确实刚正不阿,可要说一心为君倒也不尽然,毕竟夜皇的死确实存在很多疑点。
但傅殊能肯定,薄云义或许不在乎是谁当皇帝,手段如何。但却不会不顾及整个夜国的利益,他木匣里的东西只要薄云义看了,那结局便不言而喻了。
长宁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傅殊口中的木匣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薄云义看了一眼桌上的木匣,又看了一眼傅殊,迟疑着开口。
“好了,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本王便先告辞。”顿了顿,傅殊挑唇道:“至于看不看,薄将军自己做主。”
薄云义见傅殊起身,忙不迭也站起了身。
长宁靠在门边听到里面的动静,赶忙身子一闪消失在原地。
房门在下一秒被人从里面推开,傅殊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朝长宁藏身的地方看过去,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长宁虽然没看清傅殊当时的表情,但却还是察觉到了傅殊应该是发现她了。
透过门缝,长宁的视线落在了薄云义手中拿着的那道木匣之上,定了定神转身离开。
看样子傅殊要做的事同她是一样的,那么既然傅殊已经做了,她就不必要再去了。
沿着来时的路,长宁翻身过了墙,丝毫不意外的看到站在前面不过一丈之遥的傅殊。
“媳妇儿。”傅殊看了一眼长宁,笑得花枝招展。他跟自家媳妇儿真是心有灵犀,果然是般配。
长宁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傅殊:“你要是早说你是来薄府,我也不出来了。”
“没事,出来散散步也好。”傅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媳妇儿,你不好奇那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虽然他知道依长宁的心思未必猜不出是什么,但还是想多问一句。没办法,只要能多跟媳妇儿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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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宗振江
夜里的街道极静,绕过小巷,远远走来一名打着梆子的更夫:“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长宁余光朝身后看过去,见傅殊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你何时回京”
许是夜太静,长宁的声音显得便有些缥缈了。
傅殊看了长宁一眼,顿了顿缓缓开口:“稍后便走。”
长宁这便明白傅殊的意思是将她送回驿站后,就立刻启程回京。
“你认识宗老将军吧。”长宁脑中隐约闪过一个极其陌生的片段,仿佛是她梦中回到定安王府无名居看到的那本手札。
但却始终想不起手札上的内容,此刻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话一落,长宁也愣了,为何好端端的她要提起宗老将军
傅殊脚步微微停滞,面色不变,只是口气难以掩饰的淡了下来:“认识,怎么了”
长宁看了傅殊一眼,傅殊虽然面色不改,但长宁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傅殊口气不对。
“我只是方才才想起,好似极少听人提起宗老将军。”长宁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隐隐已经露出一角的驿站放缓脚步道。
她确实是极少听人提起宗老将军,但就在方才她脑中好似莫名浮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宗振江。”长宁脑中细细回想,口中不确定道。
傅殊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什么:“这确实是宗老将军的名讳。”顿了顿,接着道:“媳妇儿这些日子可要小心些,若是夜国的事情办妥了便快些回京吧。”
长宁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傅殊,轻笑一声:“我曾听到过一个奇怪的传闻。”
她现在仔细想来才发现确实,宗老将军这些年确实无人主动提起。可若是她没记错,这个名字分明是无名居中那本手札里提到过的。
长宁仔细回想,发现除了一个宗振江的名字便再也记不起其他事情来。
若是那本手札当真出自傅殊之手,他定然是知道的——关于宗振江身上的秘密。
傅殊看了一眼长宁,脸上难得带了几分肃穆之情:“什么传闻。”
“宋擎。”长宁声音清亮,一字一句道。
明明是两个不相干的名字,傅殊闻言黑瞳微微一闪。
“郡主,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傅殊深深看了一眼长宁,一声叹息还是溢出了薄唇。
长宁看着傅殊的背影渐行渐远,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方才,她是在试探傅殊...
一路悄无声息的回到驿站,长宁简单洗漱过后便倒在了榻上。
一夜无眠。
“小姐。”谢七不知昨晚小姐是何时回来的,便一直等到现在才过来。
长宁睁开眼:“进来吧。”
谢七端着刚打好的温水进了房,看了一眼长宁恭敬道:“小姐,方才未央姑娘说稍后便会过来。”
长宁从榻上下来,接过谢七刚沏好的茶水:“知道了。”
收拾妥当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听到师姐的声音,长宁眼中带着笑意:“快开门。”
“是。”谢七上前将门打开。
“师妹,怎么这会才起。”夜未央看了师妹一眼,好笑道。
这会都快午膳了,师妹从前还在昆仑时便是如此,现在还这样。
长宁抿了唇,看了一眼谢七,谢七便识趣的上前将门合上,自己站在门外。
“昨夜睡得有些迟了。师姐,这会来找我可是关于书信的事”长宁放下茶盏,缓缓开口道。
夜未央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宗将军哪里也不知如何了,今日我想去一趟薄府。”
长宁目光微闪,下意识便想到了昨夜傅殊与薄云义的谈话。
“师姐,不必去薄府了,相信再过不久薄府便会来人。”长宁淡淡道,她不信薄云义放着到手的消息不看。只要他看了,
第四百零一章 双杰
长宁不知师姐现在在想些什么,专心上好妆才道:“好了,师姐看看如何。”
夜未央睁开眼,铜镜中倒影出一个年约二八的俊俏公子。定眼看过去,竟是连她的耳洞都被师妹巧妙的遮盖过了。
“师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夜未央笑道。
长宁也看向铜镜,她对自己这一次手法不错。
“这身衣裳刚刚好。”长宁不会挽男子发髻,只得无奈的看向谢七。
谢七上前一步,伸手将夜未央的青丝拢住,手腕翻转间一个成年男子发髻便挽好了。
其实早在夜未央踏入皇城的第一时间便没有再着女儿装,驿站中除了宗朝渊、裴子业几人外再无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众人只知前几日大宁使臣团又来了一名年轻公子,至于这位年轻公子的身份,具体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走吧。”长宁替师姐整了整发冠,想了想重新开口道:“师姐你别怕,薄云义既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你,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了。”
长宁说的不错,薄云义就算性子再如何耿直也不会连这点小事都看不清楚。若是他昨夜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眼,看也不看傅殊送来的木匣,那么他便能浑浑噩噩一直到夜明愈登基继续做他的大将军。可他忍不住看了,便在一瞬间明白了大宁摄政王的用意,思衬了一夜他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不就是女帝吗,只要是为夜国好,女帝又何妨。
况且傅殊说的不错,夜未央再如何也是大宁宁文帝的亲外甥女,若是夜未央当了皇帝,只怕夜国将来与大宁的关系就会更加紧密了。
再者说,夜明愈竟然敢勾结大宁五皇子,拿夜国边境三城换取沈玄裔对他的庇护,实在是没有将夜国百姓的利益看在心上。
那边境三城分别为姚城、炎城、白城——三城加起来百姓无数,就这么白白被夜明愈送出去了
他是将军,保家卫国是他的使命。夜明愈毒杀先皇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如此出卖夜国,便是对夜国不忠。这样的人,还当什么皇帝
长宁陪同夜未央一路朝花厅走去。
今日薄府来人是名年轻男子,一身玄衣倒是颇有些大宁雅士的风姿。
“在下薄府副将司徒温,见过二位。”司徒温看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两名年轻男子,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
司徒温...
那不就是她昨晚去薄府遇到的那两名侍卫没成想竟然还是副将,也真是巧。
竟然叫一名小小副将来接师姐,看样子这司徒温还是薄云义的心腹了。
“在下北云,见过司徒大人。”长宁抱拳行了一礼,目光看向堂中,发现只有三叔在场却没有看到宗朝渊。
“北公子。”司徒温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夜未央面上扫过,转头朝裴子业道:“裴大人,在下奉薄将军令过来接人。”
裴子业看了一眼长宁,放下茶盏淡淡道:“人就在这里,希望司徒副将言而有信。”
司徒温点头,认真道:“裴大人放心,司徒温所言皆是薄大人亲口所说。”
“那就好,未央去吧。”裴子业得了保证,这才放心道。
司徒温这才转过头,朝夜未央恭敬行了一个全礼:“殿下,请随下官前往薄府。”
“司徒副将请带路吧。”夜未央看了一眼师妹,定定道。
“小心。”长宁见师姐看过来,状若无人道。
司徒温苦笑一声,到底是谁要小心啊。
司徒温来的匆忙,但却还是没有忘记备好轿撵。长宁看到师姐上了轿子,这薄云义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心细许多。
“三叔,昨日怎么样”长宁坐在裴子业下首,抿了一
第四百零二章 家书
只是他听闻近二十年来,宗振江只上京述职过一次。
唯一那一次便是他六岁那年,宗振江来裴府做客那一次。
印象中,宗振江与如今的宗朝渊颇为相似,不管是相貌举止还是品行,皆是一等一的。
从那次以后宗振江便再也没有进过上京一次,就连前两年辞官也是如此。
到现在足足快二十多年没有露过面了。
长宁闻言,不禁心头暗暗腹诽,一个二十多年没有进京的将军本身便是个奇事。更让她在意的,是宁文帝对此事的态度。
虽说宁文帝后面娶了宗振江的女儿,但她隐隐感觉宁文帝对宗振江的容忍非同一般。
要知道像宗振江这种戍守边关的大将,每年都需进京述职一次。一来是让皇帝放心,二来则是表忠心来的。
毕竟边关大将手中握有重病,这样的人再长期不回京,皇帝心中便会起了猜忌之心,长此以往便会酿成大祸。可这宗振江与宁文帝之间的关系倒是颇为耐人寻味,宗振江敢这么多年不回京必然是有缘由的。
再联想到宗朝渊,长宁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见长宁半响不作声,裴子业不禁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宗老将军了”
但就他个人而言,还是很尊敬宗振江的。毕竟他当年在外行走的时候也曾去过边南,那里在宗家的多年的治理下百姓生活无忧。
且宗振江其人,他从前曾听父亲提过几句,尤其是其年轻时屡次与燕国交战,从未败过,当得起英雄豪杰四字。
长宁看了一眼三叔,方才三言两语之中她便听出了三叔对宗振江的态度。
这样听下来,她对宗振江倒是越发好奇起来了。毕竟如此特殊的存在,实在不得不让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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