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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世双界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LL林灵

    担忧望着遂,张宣仪几番欲言又止,把遂说过的话还给了她:“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既然有了结果,就不该问为什么,话说得有多明白,关系便会有多僵。我听明子说,你去见过卢百年,我不知道他给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疏离我但是丽娘,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不认识我,也不要你知道以前的事。卢百年来者不善,你别信他!”

    说到最后,他眼一眨也不眨盯着窗台,语气也有些底气不足,倒像是在试探。

    “巧了,他也是对我这样说你的。”

    遂伸手推开窗,一阵阴风吹来,差点把瓷瓶里的花吹散,她偏头,微笑注视着张宣仪,“至于以前的事那倒不是,”遂摇头,拍了拍肚子,动作随意语气轻浮,像是饭后自嘲吃撑着了那般:“他只是说我这里有问题,还说你知道,你和神管大人都知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她以为她不在意这些,任凭他人碎言,流言风语再多,她也能淡然处之,可这回,她仿佛看见了无数人喁喁私语,嘲笑她。

    “媳妇,你别信他,他连做梦都想杀了你。”

    “呵呵,你呢我能信你么”一边开怀笑着,遂顺着窗台往地面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背靠墙木讷望着对面黑暗,她头顶灰蒙蒙的光线随着窗户合上变得越来越狭窄,忽然砰一声,张宣仪在窗户合上之前推开窗扇跳了进来。

    张宣仪手忙脚乱拉住遂的手,紧紧抱住遂,身子多说个不停,声音颤抖带哭音,“媳妇,媳妇你别这样,你打我骂我都好,你千万别这样,我怕,我真的很怕。”

    “李素芳是你谁”

    “……谁也不是。”

    遂闭上眼不去看张宣仪,笑容苦涩,“张宣仪,你要我怎么信你,我该怎么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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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一生一世不为过
    对于遂的不信任,张宣仪选择拿命来赌,他抓起遂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并没有问“这是我的心你感受不到”什么的,而是逼她发怒,“你的刀呢,你不是有把白骨刀吗把它变出来,挖出我的心看一看,你看看它是什么样子的!”

    事与愿违,遂没有生气,而是没有什么反应,傻傻望着张宣仪,按在他胸口的手挣扎了一下,她没能挣开,便放弃,五指蜷缩手软软垂下,尽量避开再次按上张宣仪的胸口。

    “你疯了,”遂有气无力扯出一抹笑,慢吞吞说道,“有事没事想着找死干嘛若我真拿出刀子tongni一刀,到时候又会成我错了。张宣仪,你知道么你肯定知道,讨厌谁并没有什么原由,也没有谁对谁错。”

    她想说的并不止这些……

    凭着偏爱便有恃无恐,没人用糖哄的孩子只能找一个没人的地儿悄悄抹眼泪。大家说你错了那就是你错了,辩解就是掩饰,低头认错才是主流。在人间活了这多年,这种浅俗的道理张宣仪肯定懂,只是他肯定没想过,若今日要是他出了事儿,大家伙只会声讨我,转而可怜你。

    不管做什么,站什么立场,她永远是错的,有苦不能说,没人信,没人听,没人想让她说,连辩解都是错的,试问,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儿吗。

    “媳妇,扪心自问,我对你,心诚不诚,你难道感受不出来吗”

    “感受感受能有个屁用,光是靠感受就能认定一个人,还要脑子做什么。”

    不知不觉,遂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了张宣仪身上,这,貌似不公平,明明该委曲求全的是她才对。

    “张宣仪,算了吧,你说我们能有什么结果”

    在遂以为是背叛所不知道的事里,隐藏着张宣仪的痛苦,孟引汤一碗汤,让她忘记了等一个人有多辛苦,所以才会把放弃爱情说得那么随便,轻薄了他,也轻薄了自己。

    张宣仪捏得遂的手咔咔响,咬紧牙关压抑着负面情绪,他自嘲一笑,看着有点癫狂,“算了呵呵,说的轻巧。”忽地沉默,一声叹息后,他把头靠在了遂肩头上,脸贴紧颈窝,“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一生一世不为过。”

    冰冷的面容稍有融化,微有触动后,遂神情闪烁,低头望着地面不语。

    她在躲避,张宣仪便苦笑着喃喃自语:“自没了你的消息后,我便动用所有关系打探你的消息,他们说你死了,没见着你的尸体我就是不信,找啊找啊,我就跟疯了一样的要找到你啊。后来,我爹提起我是耻辱,我外祖父那边提起我就是笑话,我表哥胡六安现在都还在笑我是无情家里异类情痴,外面都在传,‘宣仪公子疯了,被狐狸精勾了魂了’……”说着说着忽然戛然而止,张宣仪深吸一口气,草草换了话题收尾,“媳妇,你可知道,我这一找,便从上辈子找到现在。”

    媳妇,你可知道,我这一找,便从上辈子找到现在……

    回想起在张宣仪别墅养伤在香气缭绕的房间里与红姨的对话,遂细声道:“……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第一次在海地七十四见着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找了这么久,你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开始怀疑是现实还是梦,最高兴的是我掐了自己一下发现这不是梦!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开始有精力去期待新一天的到来。可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他让我不得不戒备,不得不分出精力对付他而冷落你……”

    张宣仪看着遂,她却低头不与他相视,“可你居然认为他是个好人。媳妇,他不是,他绝对不是个好人,他想毁了你,乃至整个无间!”

    感到无比疲累,遂沉下一口气,问张宣仪:“卢百年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仇人”

    沉默片刻,张宣仪给她的回答一如既往模棱两可:“敌人的敌人,朋友的敌人。”

    这回,遂没有接话,张宣仪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两人默契保持沉默,相互依偎着,心却贴不到一起。

    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遂现在已经不想探究了,她的脑子很乱,无法冷静思考问题,一边讨厌着自己,怀疑自

    身存在的价值。忽然发现围绕在她身边的骗局一套又一套,她已经分不清卢百年是好是坏,张宣仪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遂反应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呆滞,坐在地上发呆,对外界毫无反应,之后张宣仪又说了几句话,皆没得到她的回应,他便当个木头人陪她坐了半日,望着黑乎乎的屋子,听风野来荡过屋檐轻轻绕梁留风声。

    雁过留声,任凭风静悄悄,只要来过,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所谓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便是如此依据罢了。

    或许是想让遂静一静心,没得到结果,张宣仪虽然急但也没恼,温声细语安慰她几句后便离开。

    他离开后,遂低头静静看着手里干枯的花,这是他走的时候塞她手里的,娇艳的花一入她手,还没来得及留香,便枯了。

    忽然响起“吱呀”一声打破宁静,院子那扇几乎只起装饰作用的破烂小门被推开,一个修长身影不打招呼便自行入内,慢悠悠穿过院子自若走进遂所在的房间。

    寂然无神的双眼凝聚视线,遂抬头看向跟进自家院子一般走进她家的男人,合起掌心把花捏在手里,“你来干嘛,”说着,她低头一笑,“引汤又去烦你了你这么忙,这种琐碎的事能推就推,实在无需你来,浪费你时间。”

    惧闲步走到遂跟前停下,摇头道:“她没来找我,你的事儿也不是琐碎杂事……神管大人不想让无间被六界看笑话。”

    压抑气氛一扫而去,遂舒颜展笑,没心没肺开始自嘲,“我就是那笑话呗。”

    如果无间被笑话,那遂这个新娘子便是六界所笑话的那个对象,一个鬼还想嫁神仙,痴心妄想不是。

    没跟着打趣,惧蹲下与她直视,声音放轻便是遂从未听到过的温柔语气:“怎么了你怎么会忽然想起悔婚,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王一秀一事无间对你的处罚让你不舒服了”

    王一秀若不是惧今日一提,遂已经忘记了曾经发生过背黑锅的事,虽然,她心中仍有怨气,潜意识一直为自己抱不平……

    微出神,遂反应迟钝,慢半拍摇头,“没有,只是忽然觉得当场和张宣仪订下婚期一事太草率了。”

    确实如此,那日在无间道,她没能插上一句话,婚姻大事便被所谓男朋友以及一个属于外人的惧定下……

    不止草率,还荒诞。

    和张宣仪一样,惧不信她这套说辞,“我不信。”

    “这是我能给出的解释,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不能说出其它。”

    “你说和张公子订婚一事草率,可你没想过,依遂大人你的性子,并不会忽然做出悔婚这种草率的事来,他们说你目中无人,可你却是最会顾全大局的人。”

    “卢百年你认识吗”

    思忖少时,惧摇头,“闻名,未曾谋面。”

    黑雾下的脸露出笑容,过了一会儿,遂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们都知道我有问题。”

    没有否认,惧反而见怪不怪:“无间谁没有问题”略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神管大人五马分尸,如今脖子上仍有裂口,小墨镜没有眼珠子,两颗黑琉璃弹珠充数……我没心。”

    生前最重的伤成魂体的缺陷,缺胳膊少腿,缺心少肺属常态,如此说来,是遂矫情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遂茫然点了点头:“哦。”

    “张宣仪知道你这事,他都不在乎,你何不就退一步,放宽心去接受他莫要伤了真正爱你的人的心。”

    ……

    来着一趟只为当个说客,把该说的话说完后惧离开。

    无间因恶而起,人心深不可测,无间便无边无际,没人知道,吹去腐烂味儿的风从哪里来,东去多少里是出口,西北走多久才能碰壁,只知道满眼黑色雾气是怨,黄沙是时光磨砺的沧桑,看见一圈朦胧白光便是出口。

    他离开之后,遂的世界重归平静,四周如心寂然一般静悄悄,就像他的出现只是意外,而这意外在短短几秒钟便被遗忘。

    风不大不小还在吹,遂偏头,靠在墙壁上,静静听着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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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百年前的美妆博主
    没过多久,张宣仪又回来了,同惧离开前后时间赶的巧,让旁人误以为他之前离去就好像是刻意让她同惧独处那般,不过事实并非如此,有些人,因为某些无法言说的原因,只能是敌人,张宣仪离开并非刻意给惧腾位置,只是单纯想让遂静一静而已。

    “媳妇,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无碍,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我都接受。”

    人间晚秋寒冬将至,风雨如磐,朔风过境呜呼哀哉凄厉无比,不知不觉间无间的风越发冷了,吹荡灵魂飘忽不定,随时会消散一般。

    屋外有风穿过庭院,“呜呼”“呜呼”像有人捂住嘴喊叫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遂忽然开口打破死寂,“张宣仪,你走吧,婚礼如期举行,我不反悔了。”

    说完这些,遂没去看张宣仪是什么样的反应,呆呆望着黑暗。就着半蹲的姿势沉默了一会儿,张宣仪起身离开,他力不从心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直至听不见,遂才站起身,打开窗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

    选择退步,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忽然想到了神管大人这个老头子,而不是对张宣仪心软。想一想,为了她的婚事,管理这无间这多鬼的神管大人领着同僚紧脚不沾地紧赶慢赶忙活了大半月,她忽然搞退婚这一出,怕是会惹这位倔脾气的大佬伤心,让大家的努力付之东流……

    此刻的她深明大义,却没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从未在乎过张宣仪的感受,倒是控诉张宣仪不少,就像个爱:不得回应的疯女人一样,不可理喻。

    空有一副随时会消散的灵魂,遂跟死了一样瘫坐地上……她早就死了,应该形容她跟死亡现场被拍照定格画面的尸体一样才对,接连几日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换过。

    这多天不挪位置坐在窗台下,她面无表情发着呆,呆坐期间未被关紧实的院门随风开又合,吱呀吱呀响个不停,惧下过令不让打扰遂,门打开,没谁敢不识趣闯进来。

    独自沉淀几日,直至八月廿四,遂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无间晚上还是清晨,被院子中叽叽喳喳说话声惊醒,她站起身,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悄咪咪看着外面,看见庭院里有一群男引者手给她荒凉落败的院子挂上红绸布带子。

    新嫁娘将从这里出去,破破烂烂跟个山野废观一般像个什么样子,虽然说是鬼住的地儿……

    院子已经被引者布置完一半,说明之前是在悄无声息地进行,遂说听见的说话声,是他们商量屋檐下的红布与灯笼怎么挂好看,起了争执。

    十多位引者分为两党,一党是保守派,坚持中规中矩布置,屋檐牌匾正中挂红布,另一方是新潮派,提议拿出特色,展现出这院子的女主人也就是新嫁娘遂骄傲不见不受世俗约束的风格,好让前来赴宴的六界客人也长长眼,印象深刻,百八十年也忘不了无间这一乐事……

    没人肯退一步,两伙鬼就此争执不下,甚至还隐隐有了推搡闹事的矛头。

    让六界客人长长眼,印象深刻,百八十年也忘不了这一乐事怕最后事与愿违,沦他人口中津津乐谈的笑话。毕竟,有神管大人请六界大佬吃饭,一群黑脑袋女鬼打扮的花枝招展,客人愣是没看出个什么花来的前车之鉴,不止六界客人笑话,连遂这个主角对此也记忆深刻。

    听着听着,遂笑了。没参与到这场无硝烟的战事中,一位引者懒洋洋走到窗边,准备把手里的灯先挂上去,不经意一瞥,看见面前窗户缝站着的遂,引者猛地一抖尖叫一声,大喊“有鬼”,便惶惶退到院子中。

    有鬼……在场谁不是鬼

    庭院中其他的鬼停下喋喋不休的争执,茫然望向窗户,与窗户缝里那个若隐若现的黑脑袋对视……

    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就在这紧张时刻,孟引汤捧着一个长条的匣子,领着一群女引者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入院子,她们视那伙引者为空气,直奔遂经常待的那间屋,拽住她便开始上下其手。

    遂手心里几乎被捏遂的花被一位女引者拿走随意放在了窗台上,被强行按坐下后,另一位引者又把手伸向了她脖子上的墨玉牌,这回,遂并没任人摆布,她立即一把扣住同僚的手腕,然后孟引汤又一巴掌把她的手打开,没错,孟引汤打的是遂的手。

    “神管大人说今天要让你漂漂亮亮的嫁出去,这墨玉牌暂且不用戴,在你回门之后,一切规矩再如从前遵守。”

    闻言,遂放下手,墨玉牌取下后,不为世人所知的那张清丽因红纹带妖冶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她清楚听见,周围有引者倒吸一口气,没等遂问怎么了,她便被本该扑上脸的粉底呛到。

    负责化妆的女引者拿着如沾了痱子粉的气垫,颇为不好意思,悻然一笑:“糟了,买劣了。”

    引汤错愕:“你不是说你是时尚美妆博主么拥有各种大牌化妆品,无脸鬼也能化妆成绝世美人”

    “……一,一百年前的。”

    一百年前的美妆博主,还是负责整理亡者遗容的,给遂这个鬼化妆倒是专业对口……

    ……

    最后,遂的妆容还是由这位“美妆博主”硬着头皮完成,无视脸上那随时落灰的粉,整体还是能看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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