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双界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LL林灵
喇叭继续吆喝,“新鲜现宰的农家小黑猪,十三块一斤……”
愣了一瞬,老板啪一声关了喇叭,没好气道,“不宰了。”
“香葱大减价,一块钱一把了啊,西红柿黄瓜三块五毛一斤……”
另一道声音,“香葱大减价,两块钱三把了啊,西红柿黄瓜豆角三块二毛一斤……”
这两家店铺杀价杀得厉害,对面急脾气的菜摊老板捞起喇叭就吼,“各位留步看看,今天菜市有两个傻逼杀价,我这有西红柿黄瓜豆角三块二毛一斤,满五斤送香葱了啊!!”
人才,骂了傻逼,紧接着又做了傻逼做的事儿。
吆喝减价老板手里的葱还算新鲜,路过的人接连围了过去,吴建国挤过这些买菜的人,直接走进了右边巷子。
这里依旧是菜市,不过因为破旧,要显得落寞些。
吴建国大步走到面摊一空位坐下,微喘粗气看着对面的的男人,他对面,一个黑胖男人端着大海碗,大口嗦着滚烫冒热气的粉。
“我来了。”
嘴嗦着粉空不出来说话,男人右手夹着筷子往下一压,示意吴建国坐下。
男人穿着大裤衩踩着人字拖一副清闲自在的模样,可吴建国却没法沉住气,见男人碗就差扣脸上没放下过,他急不可耐,重复上一句,“我来了。”
碗依旧没放下,男人点头,含糊不清“嗯嗯”了两声。
吴建国放大音量,拖长声音喊,“我来了!!”
周围的客人闻声侧目。
碗微低下,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盯着建国兄看。
见此,建国兄乖巧坐好,再次重复,“刘比大师,我来了。”
这位大师姓刘名比,全名刘比。
望着建国呆了一会会儿,他放下碗,极其费力龇牙咧嘴用大牙咬了几下粉条后,然后面无表情从嘴里吐出依旧没嚼烂的粉条。
“来了就坐下自己倒茶喝,非得重复那么几遍。”
这时,摊子老板娘拿着一把白菜从店铺里走出来,刘大师端起碗又重重砸下,“老板娘你这粉条没煮熟!!”
不满吼着,一根粉条猝不及防从他鼻孔里钻了出来……
回身看了一眼刘比,又看了一眼刘比手边盘子里的东西,身材矮胖的老板娘弱弱回应,“大师,连包子都咬不来,你的牙该看看了。”
闻言,胡必顺着老板娘的之前一瞥的视线,看见了刘比手边留满牙印的包子。
大师的光环遭到了威胁,刘比不动声色收了包子甩垃圾桶,招手喊着隔壁一小孩,“娃,给我端一碗豆腐脑。”
说起来是连包子都咬不来,吴建国又尊称其大师,旁人指定会认为刘比是个老头子,实则不是,刘比只比吴建国小十岁左右,正中年。
就是正中年,可刘比老兄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一口白牙,整整齐齐,却都是松的……
岂止是吃软不行,就连有时候说话激动了,出气猛了,那牙都能直接吹起来戳出嘴巴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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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让人为难的抉择
吴建国没在家的这段时间,他家里,不请自来的两个鬼没了乐子,百般无聊……
已然习惯无间的空寂,遂对此不以为然,她一直保持一贯风格,撑着红伞安静伫立阴暗角落,偶尔又掏出手机瞧一瞧,敷衍几句张宣仪,不让他被冷落觉委屈了去。
话说,这样的状态,让遂恍然间有了自己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的感觉,而且还是家里有个娇妻需要哄着的那种。
既是成双成对好,那总会有这一遭,各自处于一方的,孤零零的一个你,与那个以为此生会孤独终老的他,拼成一对。
人生大致被分为一百年,下一秒,未来,是挡在我们跟前的一片黑雾,坠入这无边黑暗,脚下是虚浮无实感的路。时间它不远,可伸手却怎么也摸不到。
何时摸到你,是个谜。
等啊等,便会知,喜结良缘,等到爱的时机,全看命运。
想到这里,遂便释然,虽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谈恋爱,还是同一个人,可既然有了这个缘分,答应了和人家好,那就该珍惜,就得对人家负责才是。
刚好,也给无间那群单身鬼做个榜样。
然后,思绪散乱飘啊飘,她又想到了一个很可笑,却值得细细探究的事——
万一有一日张宣仪问自己,他和神管大人掉忘川河里去了,她救谁
救谁
一边是上司,一边是自己的男人,这,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既然总得死一个,河里已经有了两个,再跳下去就是三个了,为减少不必要的伤亡,遂觉得,这是笔极不划算的买卖。
于是,她选择,干脆一个都不救,让神管大人同宣仪小哥在忘川河里成双成对去,毕竟,他二人关系貌似挺好的,都一块堆算计遂好久了。
遂在胡斯乱想的时候,同屋的另一个鬼形似全身痒痒,安静站立一分钟都不行。
整洁的客厅内,有一股黑色阴风疾速到处乱撞。
窗户大开,却未见出去。
黑影路过的地方,压茶桌上的报纸飞起,各种精细的小物件家具哐哐咣咣倒下。
这风,自然是急脾气的胡必。
发呆的遂抽出一分思绪,瞥了他一眼,见没太过分,便又继续发呆。
无理取闹,自然是为情。
话说回两小时前,见吴建国出去耍剑修养身心,久不归来,胡必这死老鬼便按耐不住。
先是很正常的,翘首企盼,望其早归。
遂嘛,一个鬼默默发呆,他就转转悠悠,把人家当窥了个遍后,又扒遍了吴建国家所有窗子,扒到没阳光照耀的那面窗户,就把头伸出去看人回来没有。
等到最后终于不耐烦了,胡必变得狂躁起来,怨气侵占理智,就变成了现在一团团黑影疾速乱撞的样子。
遂忽抬起头,伞也随之抬起些许,“回来了。”
“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不是人,那,就是鬼或者其它的妖魔鬼怪咯。
黑风停下,被卷起来的报纸落到了地上,胡必望着遂,外面紧接着又响起了脚步声,他便转头看向玄关处。
“嗯,不错,”
“什么不错”听遂这样说,紧盯着玄关的胡必头也不回问。
“你把吴建国家弄成这个样子……”
外面的人掏出钥匙在开门,门锁转动,八成是建国兄不差了。
终于等回了建国,胡必心情变好,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显摆,“我故意的,老子就是要吓这龟儿子一跳,让他日夜难安。”
话音将落,咔一声,门开了。
屋子里瞬间一片死寂。
遂说得不错,门外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门一打开,就有一股寒风冲出来只扑面门。
此时的气氛,让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乐子了
玄关外,为除鬼价钱僵持不下的二人终有了结果,是建国老兄让了一步。
听这笑声阴测测渗得慌,吴建国不耐烦点头又摆手,手连推着刘比进屋,“行行行,一万块就一万块。”
于是,两鬼嘀咕着,一声怒喝打断了他俩唠嗑。
“谁在说话!!!”
是刘比夺过建国手里的剑,冲进了屋。
“大师,怎么了”
大师
闻言,两鬼相视一笑。
有乐子了。
怒喝之后,便是一阵急促脚步声穿过玄关,越来越响直至人进入客厅才顿时停下。
吴建国紧随其后也跑了进来,或许是害怕,一直提在手里的桃木剑被抱在了怀里。
拿不定主意,胡必问遂,“怎么办”
遂本想回应胡必老兄“不怎么办”的,可她转念一想,这位“大师”是来对付胡必的,这就等于说她的差事有了多余的人插手,这,可最好不能有。
再之,虽因有弄不弄死吴建国这问题的矛盾在,导致了她和胡必之间有些不愉快,可,她与胡必暂时性,还是同一战线的队友的。
这下来了个大师,岂能袖手旁观。
遂不屑一笑,收了伞,“一点三脚猫功法,泥巴人抹了金粉就装佛,弄他。”
最后两个字才是重点,闻言,胡必了然。
俩鬼一句问,一句答的时间内,被盯上的两个人已经接连跑进了客厅。
只听急促脚步猛地僵住,后进客厅一步的吴建国目瞪口呆望着乱糟糟一团,满地狼藉的客厅。
这幅模样,用进贼来形容都是委婉,简直就像是有人进来抄家一样。
从惊骇中回过神,建国老兄哆嗦着掏出手机,有哆哆嗦嗦点了几下手机屏,拨出去了电话。
“歪,幺幺零吗……”我这里好像进贼了。
大师拽了一下建国的手,咬牙切齿道,“快把电话挂了,闹鬼你打幺幺零有个屁用,等会把脏东西惹怒了,得加钱!”
瞥了一眼大师,吴建国对电话那头说着未说完的话,“歪,幺幺零么,我这里闹鬼了……”
被刘比岔了一下,吴建国嘴瓢说错话,他气急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就在这时,茶几上倒下的杯子,无人触碰却自己个缓缓滚动了起来。
刘比拽了一下吴建国,二人傻站着,目睹杯子是如何从茶几正中央,滚到茶几边上,又滚到地上的。
咣一声,玻璃杯从低矮茶几上落下,却如同高空坠落那般狠狠碎了一地。
有几粒玻璃渣弹射到了二人脚边。
淡然掸了掸裤脚,吴建国站直身后,往后退了一步,“大师,交给你了。”
大师头也不回比了ok,然后严阵以待,一脸戒备观察着周围,捕捉着鬼身上的阴气。
肉眼凡胎看不穿对的一面,是大张旗鼓的挑衅。
大师跟前半米,两个鬼就站在这里,微倾身子凑近好奇打量着,与刘比距离之近,几乎是脸贴脸。
“诶,你看他脸上有好大一颗痤疮,”讶异过后,胡必这老大爷开始端详起人间外貌来,还一字一句点了出来,“塌鼻子,大鼻翼,短下巴,脸上肉还那么多。”
遂也偏头看着,问,“所以,老哥你想说什么”
“肥头大耳。”
这是胡必给刘比大师长相的评价。
“就是……像猪一样呗。”
这是遂给刘比大师长相的评价,
隐约知道这四字词暗指何意,说完,她自己也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真贴切。”
这形容真贴切。
与鬼之间色距离如此亲密,再凑近一点都可以打啵了,可,刘比大师却毫无察觉,仍像起了警觉心的猫一样,不停转动脑袋看周围。
“这,不会是个傻的吧。”望着刘比穿过自己往卧室去,遂怀着质疑,问出了这话。
“很有可能。”
可刚才,俩鬼还清楚听见,建国喊这人大师来着。
古同今,大师盛名下之掺水居多,但那也是大师,就算身怀三脚猫功法,那也得是与众不同,小有用途的三脚猫功法……
虽先前评价大师,虽给予的是名不副实,可她实在没想过,刘比大师的三脚猫的功夫竟如此不堪,毕竟,他也在第一时间内便察觉出了这屋子里种种不对劲儿。
可现实是,着实不堪,除外,这人脑子还不行。
穿过遂的灵体后,寒意瞬间袭遍刘比全身,可搓着胳膊走了五六步,他才缓缓停下脚步,回头看,并极其纳闷咦了一声。
反应有点慢。
愣了一瞬,刘比举起桃木剑大喝,“妖孽……”
声刚吼出来,吊灯松松垮垮脱了一颗螺丝钉,随即便轰然落下。
虽然胖,可刘比身手灵活,他反应迅速扭转身躯,躲开了去。
胖胖的身子一步跃起飞离原地,吊灯便落地上,伴随一声巨响,七七八八的碎渣飞射老远。
吴建国吓得开老远,缓过神来后,见大师安然无恙,就是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他一颗高高悬起的心又放了回去。
然后,他后颈儿忽地一凉,是某样液体的触感。
一瞬间,各种恐怖片的名场面穿过脑中……
不过,中老年人平日里就爱听点民歌,唱点戏剧,压根就猜想不出恐怖画面。
便是如此,忽被人这种方式恐吓,未有心里准备,效果更足。
反手摸了一把脖子,望着指尖的淡红色,吴建国困惑“嗯”了一声。
“哪里来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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