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双界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LL林灵
“他怎么可能会跟我说……”
“你还是会帮他”
秦晚没有回答。
黑皮耗子有了脾气,果真和半斤很像,冷冷勾起嘴角便讥讽,“那你之前和她说那些又有什么意思,突然怜悯”
“……愧疚。”
“别喜欢他了。”
秦晚摇头,“行不通。这些年我没少这样告诉自己,除了徒增烦恼,没有一点作用。”
“你只是被他囚禁的一枚棋子,他真正看重带在身边的,是骆左使这个女人。”
眼睛里有了光,随后是水雾蒙蒙布上,秦晚依旧在笑,双眼无神望着前方,像看见一个人就站在面前一样。
“他谁也不看重。”
对于他来说,她死去,顶多是抬抬眼皮子,“哦”一声就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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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鬼王的府邸
鬼市中心。
因是人间清晨,鬼市萧条,路边街铺大门紧闭,不见夜时红雾蒙蒙,藏入地底的鬼市阴暗,只有屋檐下挂着的灯光芒渺弱,于半空散开,撒落小小一方角落。
遂三人去往鬼市中心一路上,连个鬼都没见着,现下,他们正猫在巷子深处阴暗里,望着对面那座飘着许多黑衣鬼把守的,繁灯映黑暗如白日流光溢彩的“豪宅”。
“这就是鬼王府邸”讶异后,清东明子酸唧唧鄙夷:“看着不行啊,太土气了。门口两尊石狮子好好的干嘛要鎏金呢为显示有钱果然,封建时代的掌权者都一个样,不蹲坑拉屎,非得拿金做的夜壶接。”
有钱人的世界难以理解。
很是心疼望着鬼王府邸门前那两尊石狮子,baozha头口是心非:“这叫生活态度……”
这种对待生活平容,不骄不躁的态度很好……
遂点头表示赞同,“其实,如果我有钱,也想不蹲坑拉屎,而用金子做的夜壶接……”
……
虽是一个鬼,好歹也是母的,口无遮拦说出某些不堪入耳的字眼实在有伤大雅,清东明子立即呵斥,“粗鄙,姑娘家家文雅一些不行么”
不以为然,遂嗤笑,问了一个很值得人深思的问题,“文雅能让我找到鬼王,走上鬼生巅峰么”
没等清东明子这厮回答,她笑,自己回答自己:“并不能。”
说完,遂拍了拍两位老兄肩头,站起身朝大门走起,“我见这府邸有些眼熟,去看看。”
不想再耽搁时间,清东明子点头,拍着屁股上沾到的灰小跑跟在遂身后。
慢半拍追了他俩几步,baozha头忽然一把拉住遂的手,“别去……”
遂被baozha头拉住,清东明子独自又继续走了好几步,反应过来身边没人,他回头,看见baozha头拉着遂的手,便赶紧跑过来扯开一人一鬼的手。
“别搞事情啊,我老妹儿已经有主了,下个月就成亲,要是她嫁不出去,我跟你没完!”
看了一眼愤然的清东明子,baozha头没搭理,只是给遂说了他的顾虑,“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鬼王,这府邸里他的气息并不多,没必要进去。”
“我很好奇,鬼王并未被封印在这里,为何还有如此多的鬼兵把守。”说完,遂黑雾下的脸现出一个明艳笑容,随即,身影淡去,消失在清东明子baozha头眼前。
鬼王府邸很大,除去那些金碧辉煌,便是大户人家独有的深厚底蕴,庭院深深,清幽雅致。
这种院子本身的风格,与鬼王如今张扬露富的风格呈很大反差,导致遂进入其中,一会儿看见精工雕刻金粉上色的门扉窗棂,一会儿又看见本色素雅的院门,只觉突兀,眼都看花了,差点忘记自己进来是干什么。
在遂几乎快逛到一半时,清东明子与baozha头追了上来,见着前方有一队巡游的鬼兵走过来,他俩赶忙把跟逛街一样,大剌剌在府邸里晃悠的遂拉到了阴暗。
待两人前脚扯着飘着的遂慌乱躲进边上花丛里,巡游的鬼兵后脚就走到他们刚停脚的地方。
似乎听见有人踩地面树枝烂叶的声音,其中一个鬼兵停下,转头向遂、清东明子、baozha头藏身的地方看去。
其余几个鬼见状也停下,五个鬼相互对视,忽而一同朝遂仨东西躲身的地方飘去……也可以形容为杀去。
气氛霎时紧张。
哪知,这五个鬼兵刚靠近花丛,一个黑色身影忽然蹿出,苍白的手抓住鬼兵脖子,另一只手持红剑捅对穿,一股黑血飙出……
短短功夫,刚还气汹汹朝闯入者杀来鬼兵躺一地,没有动静,黑色的血汩汩流出,落到地上泚啦冒黑烟。
遂俯身,打量着这几个鬼兵。鬼兵魂体在变淡,即将消散,想了想,苍白的手取下了他们头上的黑尖帽子。边上baozha头与清东明子做着同遂一样的动作,他们脚边,地面上横七竖八摆着被遂弄死的鬼兵。
清东明子与baozha头在鬼兵身上扒拉下了衣服,几秒钟后,不管是否仍穿着衣服,五个鬼兵皆化为了一滩黑水。
遂把一顶尖帽子扣头上,脚踢了些土掩鬼兵化为的黑水,边系带子边漫步走出花丛,不忘数落清东明子一顿,“好歹也有点身手,遇到事就躲明子,你也太怂了一些。”
刚把尖帽子放头上,闻言,清东明子取下帽子提在手里,快跑几步撵上遂:“你又没说杀这几个死鬼有用,先前不是你说要我们做事谨慎点么听你话也不对咯”
遂好像忘记这事了,有些困惑,想了一会儿,才回忆了起来,“是么但之前我只是想让你们低调点,别闹太欢脱了。”
清东明子摆手,故作高深,一不小心却说错了话,“有实力的人才低调……”
这厮头一回如此谦虚,遂与baozha头咋舌,啧啧了两声。
……
穿着从鬼兵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遂三人明目张胆在人家地盘上逛,背手闲庭踱步,不像涉险,倒像俩老头一老太太约着逛公园儿。
一队鬼兵闷声飘过,清东明子回头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咳,也不知道鬼王被封在哪里,这府邸里他的气息淡,想来隔得还远……封印鬼王找都找不到,谈个屁的封印。”
清东明子又开始发闹骚,遂忽笑,抬手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应该在城外。”
想不到遂所想,清东明子好奇:“你怎么知道”
“那老板娘说鬼市四方有结界,鬼市的鬼出不去,也进不来。”
出不去,何谈进来……
“鬼市变化多端诡异至极,我们至今还没摸清鬼市里的情况,光一个酒楼就是迷一样,城外究竟是什么个样子,又怎么能知道。”
先前在酒楼,青白脸老板娘说“鬼市四方便是结界”,鬼市里的鬼应该出不了城,而布下这结界的人,该是有意想隔开鬼王与其子民接触。
入鬼市不知退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这种情况,也只有灭了鬼王……鬼市没了鬼王阴气支撑维持自然而然会消失,出去的路就找出来了。
就像清东明子之前嚷嚷得一样,找不到鬼王,谈个屁的封印。
连鬼市出不去,灭鬼王一事,何时能有结果
“那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城去”
baozha头接下清东明子的话,“我们又不是鬼市的鬼,应该不受约束……晚上,我们去摸摸情况”
慢慢悠悠却走在最前,遂随手摘下花枝上已枯萎未落枝的花朵,在手指间转动:“我们初入此地,是客,暂不知其它情况,还是等回酒楼去看看再说吧。我就不信,这里的鬼当真朴素,不八卦。”
遂的话自相矛盾,清东明子不认同她的想法,“你也知道我们是客,现在不知道情况,回酒楼去还不是不知道情况。”
“那你睡在这里吧,我已经逛完了。”
遂拿伞指着不远处之前杀鬼兵的花丛,聊着聊着,他们又走回了最初杀鬼兵抢衣的地方。没看遂指的地方,清东明子忽然困惑“诶”了一声,张望四周,小心翼翼走到了院子中间,趴在井上看下面……
见一动不动趴井口没回来的动静,遂与baozha头也走了过去,站在井边微俯身一看,一齐愣住……
井下,血水翻涌,腥臭随着水波扑出,被风吹散往下方去。
这时,忽有一阵阴风刮来,遂三人身后一男声冷悠悠问:“井边何人穿我鬼兵衣裳!”
不知何时,一队鬼兵站在他们身后。
望井下望得太专心,没注意四周异常,仨东西惶惶对视。
用伞挡住脸,遂回身,“……你姑奶奶。”
清东明子回答:“你爷爷。”
baozha头搞事情:“你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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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看井
又是一天人间晚。
中秋将近,月渐圆满,人间分离的人何时相聚。
待遂与baozha头、清东明子慌里慌张跑回酒楼时,酒楼开门准备迎客。
见他仨身上这身皮子,一顶尖戳戳的帽子,带笑脸面具的酒馆以及穿粗使衣服楼光膀子的伙计皆退到两边,恭敬俯下身去。
纳闷看了一眼站在两边的死鬼,清东明子与baozha头毫不犹豫直接冲进了后院,一边跑一步脱下身上这身黑衣裳,等过一会儿回到大堂时,清东明子还假模假样学着鬼平淡无起伏的声音说了一句儿:“刚刚是什么东西啊,两和黑影儿咻一声跑了过去,穿出墙不见了。”
自被鬼兵追后,遂就隐身没现行,她淡然从酒倌、伙计跟前走过,走了两步,身上鬼兵的衣裳随着黑气消失,变回了原来模样,一身黑风衣,手里一把红伞。
酒楼刚开门,没有客人来,酒楼里的死鬼在各处飘来飘去,为等会儿接客做准备。
柜台无人守,青白脸的老板娘不知去了哪里,遂走到柜台边,屈指叩了叩桌面,随即,抽屉“哗”一声打开,黑皮耗子跳了出来。
睡觉蹭得柔软皮毛有些乱,它打了个哈欠,露出两颗门牙,粉红色的舌头与其余的小牙齿,闪耀着伶俐光芒的眼珠子,此时微微有些迷茫……看着不凶了,反倒有些可爱。
盯着黑皮耗子眨巴了两下眼,遂忽伸手捏住它头顶竖起的一撮毛,二指并拢捻了捻,搓成一根,直冲天。
有造型。
不喜欢这个发型,黑皮耗子低头,用爪子把遂的杰作刨散,又赶忙把头顶身上凌乱的毛刨回原来模样。
清东明子从遂身后探出个脑袋问,“诶,耗子,你家老板娘呢”
脾气不大好,黑皮耗子语气不善,没好气回应,“不知道。”
一个小耗子竟敢如此放肆,闻言,清东明子“嚯了一声儿,就开始数落黑皮耗子。
“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我们是客人,客人对酒楼有意见,就想找你们老板娘提出酒楼不足之处,加以改善,以免以后冲撞贵客。这样做法不对么”
“我们酒楼住店的,应该没有能比你们特别的了,以后怎样都还没个着落,‘贵客’就免了吧,谈不起。”
遂忽仰头看了看楼板,径直飘上了二楼,回房歇息,留清东明子继续吧啦吧啦烦黑皮耗子,baozha头在一旁一边抠鼻子,面无表情看热闹。
回到房间,她推开窗户,临街,刚好又可以看见后院。
酒楼后院,通往另一个院子,那是老板娘的私人场所,其他鬼不得入内,黑墨叶子的藤架下,青白脸的老板娘唯唯诺诺与一男人再说话,不停应“是”。
同老板娘说话的男人戴着一顶黑尖帽子,比鬼王府邸所有鬼兵的帽子要高得多,应该是个大官儿,二鬼落座不远处,墨绿叶子猩红藤条的根从一口井攀出来。
不多时,男人从后门离开,不急不缓飘入热闹初醒的街市。多静坐一会儿,老板娘才起身朝酒楼后院飘来,将将穿过月门,她便抬头对上遂的注视。
这回,她并没有一眨眼间出现在遂身边同她有的没的闲聊,去后厨看了一眼,便去大堂照看生意,招呼客人。
没过一会儿,酒楼便嘈杂,不是客来客往闹出动静,像是鬼市声音本就不大的鬼囔囔了起来……
来者不善,清东明子与baozha头哒哒跑上二楼,推开房间门跑了进来。
不忘戒备,清东明子用后背死死抵住门,假若此时有人不想礼貌喊开门,而是不打招呼从外插一刀……那他就死翘翘了。
不知自己挡住门的身影在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清东明子气喘吁吁说道:“不好了,府邸的死鬼兵追来了,现在正和青白脸老板娘商量,要搜酒楼。”
“哦,”回头看了一眼,回了一个字,遂便转回头去,注意力重新放回与后院一墙之隔那个院落中央爬满藤条的井。
之前不曾注意,在鬼王府邸看见那口井回酒楼后,她隐约好像听见有水声响,似沸腾翻涌一般哗啦哗啦的水声,而不是泉水叮咚。
“‘哦’个屁,你得想想办法,万一我们真被抓了怎么办。”
遂再次拒绝与清东明子同流,语气特意反重,重点在于某些字眼,“不,是‘你们’,不是‘我们’。”
“你……”
清东明子刚张嘴,一阵急促脚步声在二楼响起,伴随着拍门的声音向这间房越靠越近。
不一会儿,遂这间房的房门便被粗鲁拍响,与动作不一,门外说话的鬼同这个鬼市的鬼一样,说话的声线平缓,沙哑空洞,乍一听,就是细声细气,温温柔柔。
“开门,搜查。”
动作快到极致,鬼兵声音响起的同一瞬间,清东明子已经翻身挂在了遂跟前的窗户上,并准备往下跳……遂,毫不犹豫挥手打开门,同一时间,手向背后藏,伞变淡成为一根拐杖。
孟引汤说过,作为鬼,得有点幻化百张面皮蛊惑人堕落的邪术才行,莫要与戏本子里反常太大,丢了脸面,在她挥手开门同一时间,baozha头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把清东明子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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