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风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浮华缥缈
陛下依旧闭着眼睛,看都不想看他。
他知道刘玄清说的话题必定和叶叔匡是一样的,叶叔匡他现在都不想谈了,更何况刘玄清
叶叔匡捂住了刘玄清的嘴,强行把他给拉走了。
这在大多数帝王的面前实在是一种冒犯的行为,但是在此时此刻的陛下面前,却是他最最喜欢的情景。
周围又陷入了一片平静。
李显岳高大挺拔的身姿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抬眼朝着远去的那两位大人望了望。
飞檐上面的琉璃瓦很瑰美,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艺术感,那两位以飞檐为背景的大人的身影就这样渐渐淡去。
“父皇真的要这么做”他问道。
“你说呢。”陛下淡淡道。
“可是儿臣还是觉得让他回去北疆杀敌更好,那里才是他的天地,在长安,他插翅难飞。”
“有朕在,朕会让他翱翔于天际之上。”
李显岳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虽然坚持于让管阔回到北疆,但是很显然现在的自己是不可能说服陛下的。
“那么,儿臣这就告退了。”
他今天过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和陛下父子二人是需要聊聊天的,尽管他们之间有些嫌隙,但是毕竟是血脉联系深厚,而对于管阔的担忧,他也提了,最终在屏风后面,他便听说了陛下准备弄一个府衙,这也在他的一个退而求其次的建议之中。
陛下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便。
越过风景秀美的皇家庭院,经行过一些琉璃瓦闪耀的亭台楼阁,李显岳一路朝着皇宫外围而去。
沿着玉桥而前,两旁的宫廷禁卫们全部都用一种崇敬的目光看着他,作为北疆军的统帅,他得到了这些以自己的职责为傲的禁卫们一致的心灵认可。
这个时候,他抬眼,望见皇宫外面,一匹马载着一个人匆匆赶到,随后马上的人翻身下马,停留在那里,朝着这个方向有些心神不定地不住张望着。
他的视力很好,也很习惯于把握细节,这也是他在战场上的能力那么强大的原因之一,所以在对方还没有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望见了对方。
他的眉头一皱,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不禁加快了步伐。
当那边的那个人看到了他高大的身影之后,脸上稍微放松了一丝一毫,但是看得出来还是非常急躁。
直到李显岳走近了一些,他直接就忍不住冲上前去,道“殿下,不好了。”
“怎么回事”李显岳的声音沉稳而又有磁性,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他总是能够保持镇定,同时试图让别人也渐渐镇定下来。
“长安大街上出了大事情。”
李显岳看着那个人极为难看地
脸色,就知道事情即使不算是什么灭顶之灾,也总是不会小。
“不要着急,你慢慢说。”他的声音放缓,没有任何在指挥时候的严厉。
“管阔和各府的府卫在京兆尹府衙前面爆发冲突,直接就厮杀了起来,死了好多人。”
李显岳的剑眉一挑,问道“大概死了多少”
“现在听到估计有十几个。”
李显岳的眼睛之中闪过一道光芒,道“真是一个爱找麻烦也不知道退避的家伙,他难道还当这里是在北疆这可是在长安,
第二十四章 来自北疆的披甲战马(上)
在文雨朦、左惊几位遭受到管阔这样的对待,管阔也表现出这样的实力之后,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变了,因为虽然带着那些府卫们过来的是那些戾气满满的公子千金们,可是吩咐下手的却已经是各府的真正主人,那些老家伙们。
白、阮、华三府的衰落,算是自讨苦吃,可是在这之后,一旦齐心协力,决心一下,长安的那些人们便爆发出了极为恐怖的意志以及力量。
现在文雨朦等人出事,藉此,他们决定顺势除掉管阔,而不会再留有任何的后患。
商垂柳的眼眸看向不远处的缪府千金,皓齿轻启,道“今天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也没有退路了。”
“这样的人物,杀伐果断,就跟一个疯子一般,我真的很担心有那么几府的下人会作鸟兽散,最终拖累了大家。”
“这里面绝对不会有我们商府。”
“也不会有我们缪府。”
“你们缪府真的准备和我们一道承受今日之后的代价”
“我的父亲已经和你的父亲他们都谈过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陛下的怒火,长安的大人们一同承担,大家一起扛,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倒是很好奇,他们究竟谈了点什么,为什么最终会决定非但不责骂我们,还会纵容我们直接除掉这个疯子。”
“他们的思想,不是我们可以揣摩的。”
商垂柳微微笑了笑。
既然从后面来的那些府的口中得到了某些答案,那么她也就不需要为自己先前的冲动而产生以后的后悔了。
她抬眼看向那个在冷风之中被吹得萧索的马上的身影,知道在今天,一切都会结束,于是嗤笑一声道“能力不够的人,也想要蹦跶,最后便导致没有蹦跶多久,刚刚回到长安,便死了,实在是愚蠢。”
“他以为自己是管清和,可是管清和满门除了他,却是被杀了个片甲不留。”缪府千金回应。
因为人影的增加,周围阴霾天色下的色彩变得没有那么单调了。
管阔却是依旧打了一个寒颤,一片血红的衣服有点硬邦邦的,自然也非常寒凉。
战斗的结束很短暂,下一次交手,便会在下一个瞬间。
经历过数也数不清的碰撞,他体内的气息也开始紊乱,威力大不如以前,下一刻,或者下下一刻,或者以后的随便哪一段时间,他都会被淹没。
他看着那些暂时还不敢靠近,用略微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那些府卫们,道“你们想要杀死我,然后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是不是很愉快”
没有人回答,他们只是下人,他们虽然仇恨管阔,但是并非真心要拼个你死我活,只不过,他们被自己的主子控制着命脉,夹在中间,他们也没有退路。
在长安,巍巍都城,对着各府的人出手,而且是下死手,最起码在他们的人生之中,是第一次看到。
他们飞扬跋扈了那么多年,实在是没有撞见过这么狠的。
忌惮归忌惮,他们的主子大多数都不会像刘方好那样贤淑有礼、温婉善良,他们在府内本来就随时随地都得承受着因为做错事情而得到的惩罚,甚至是死亡,尽管那些事情那些府邸也不敢轻易传扬出去,却完全不能够避免。
死在管阔手里,和因为今天的错误而以后没有好日子过、生不如死,或者死得尤其痛苦相比,实在是半斤八两。
更何况,秦杀的快刀,还能够给他们一个痛快。
“管阔,莽夫是不能够活得长久的,或许你可以寻找到一时的快感,但是最终得到的却是千古的恨。”
从某一个方向,传来了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
元三文肿着脸,包着布,上面的鲜红色渗了出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管
第二十五章 来自北疆的披甲战马(中)
第二十六章 来自北疆的披甲战马(下)
第二十七章 世间猛如虎
长街似乎都有些摇晃。
一匹白色与血红色掺杂的马匹带着五匹披甲战马,一路向前疾驰,后面跟着数不胜数举着刀愤怒呐喊的人们。
管阔把沾满血水和汗水的手摸了摸无迹的后背,那上面很温暖。
只是他有些担忧,问道“你怎么样”
无迹发出一声嘶鸣,表达着被看轻的不满。
可是管阔依然从那一声嘶鸣里面体会到了几许虚弱。
计光策马而前,和他比肩而行,此时此刻才终于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要知道,这在长安的历史上,都是很少发生的。”
管阔的面色很苍白,问道“怎么,我会被赐死”
计光皱了皱眉头,道“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别人,估计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不过既然是你,殿下他肯定会想办法保住你的,更何况,我听说了,各府的那些人同样是肆无忌惮,既然双方都撕破了脸,今日过后,要处理起来,责任便会分担,想必他们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其实我搞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我似乎没有做多少事情,就因为我冒了出来,然后就闹成这个样子了。”管阔苦笑。
计光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瞬,随后道“话说,你也没有到丑得被人砍的地步啊!”
他这当然是玩笑话,在这个石破天惊的一天,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同时,也从侧面印证了他作为一名武夫,是绝对不会理解在长安养尊处优同时奸猾狡诈的老家伙们的想法的。
现在的老家伙们暂时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了,只是他们都想当然的认为管阔必死无疑,同时他们不会有多么大的损失,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敢下定决心出手,快刀斩乱麻,只是不知道当事实摆在他们的面前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后悔
管阔笑了笑,没有生气,只是他的身体忽然摇晃了一下,同时闭了闭眼睛。
“怎么样”计光回头看了看那些追得很紧的府卫们,担忧地问道。
“还行,稍微有点晕。”管阔回答道。
“你这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养,怎么样,滋味如何,想当年我们在北疆厮杀的时候,那可是家常便饭。”计光笑道。
管阔有些诧异。
他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无法无天没有把在长安厮杀放在眼里了,可是计光的谈笑风生,让他产生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像这种事情,也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啊!
“你确定镇武将军府可以抵挡得住整个长安各府的怒火”这个时候,计光又问道。
管阔皱了皱眉头,同样往后看了看,默然不语。
他明白,看这架势,可能那些人真的胆敢冲进王独的府内,就算是不敢动王府分毫,那么也敢冲进去把他给揪出来。
“先到了那里避一避再说,若是王府的大门关不住,那就再找机会翻院墙退出去。”管阔喘了一口粗气,道。
计光“啧”了一声,作为北唐军中的精锐,晋王李显岳的亲卫,他很显然对于管阔“翻院墙出去”的话题颇是鄙夷。
但是管阔却很清楚,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现在其实是在逃亡,到了王独的府邸内,他一点都没有指望过可以藉此抵挡得住外面那些肆无忌惮也杀红了眼的家伙们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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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六匹马载着六个人拐进了一条相对来说比较狭窄了一些的街道。
不久后,举着刀呼喊着的那些府卫们汹涌而过。
在行出四五十丈远之后,管阔忽然再次一拐,进入到了一条巷子之中。
鲜血就这样滴落在三岔路口处,和他面色的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小子就不能提前说一声!”
计光的身后,那名壮硕的汉子恼怒地大骂道,他差点冲过头。
计光一笑,心想,自己这些人对长
第二十八章 一夫当关
各府的府卫们山呼海拥,呐喊阵阵,他们觉得自己几乎能够将天都捅破。
当本来有些顾忌的人们得到某些大人物的指示,并且发现参与的人特别多,人多力量大,人多势众的时候,便会情绪高涨,心有凌云壮志,并且什么都不怕。
很多时候,像暴民就是这样产生的。
文府的遭遇、左府的遭遇……许许多多府的遭遇,让那些府邸的府卫们几乎疯狂,并且同时能够影响到周围的其他许许多多人。
他们今天死了十几个人,其中大多数都是被管阔杀死的,当与管阔对敌,承受着秦杀恐怖的威力的时候,他们可能是有点害怕的,可是一旦管阔开始逃跑,他们的忌惮害怕就变为了痛打落水狗,想起同伴们的死伤,他们反而变得狂暴起来。
就这样,那一百多受到自己的主子指使,而不去想太多的府卫们涌进了一条小巷,并且把那条小巷给充满了。
他们的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都不在乎那一条小巷通往何方。
直到后面的人感觉前面的人忽然寂静,并且忽然停止了步伐,才发觉到了稍许的不对劲。
在小巷的那一头,一座府邸的门前,挺立着一名满身盔甲,持着长枪、跨着长刀的汉子。
面对那么多人,他无所畏惧,戏谑地一笑道“不想死的话,就给老子滚!!!”
天雷滚滚,经久不绝。
那一声很震撼,让还在吵闹着的后面不知情的人都寂静了下来,不知道前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那一阵寂静之后,后面的人开始推搡。
“md,杀啊,我们这么多人,碰见鬼啦老子的公子让管阔那个狗娘养的扔到了京兆尹府衙的院墙里面去了,我们全部都活不成了,前面的人你们还怕什么,你们要是怕的话就滚蛋让开,反正我们已经无所谓死不死了!”
“刚才冒出了五个送死的家伙,这一回又送上了谁,宰了他!”
……
不知者无畏,这句话很有道理,不知道的人是不会害怕什么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自己正面对着什么样的危险。
后面的人经过周围的人挑动,情绪越来越激动,他们之中的某些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家老爷在背后站着,所以更加肆无忌惮,更何况今天的事情已经闹大了,管阔与他们,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在这一场发生在长安的浪潮之中,只有消灭敌人,才能够保存下来。
直到他们听到了前面的某一个人心惊胆战同时声音颤抖的问话,才忽然把那些无知的叫嚣戛然而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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