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风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浮华缥缈
他看到,那些平日里和自己的接触并不多,却喜欢在自己背后说说话的战友们用看待陌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他和阮单打成这样,也就意味着,以他现在的实力,这一边,他可以安稳地压住二十多人。
这样的与以往观念相悖的差距,那种转变,没有人能够轻易接受过来。
铁山无迎接了上去,他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迷人,以及让管阔看得想打人。
他拍了拍管阔的肩膀,轻声道:“驸马都尉好手段。”
管阔笑了笑:“我觉得,你欠我的那么多顿揍等以后再还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因为,以后的我,不会只有今天的那个样子。”
“好,”铁山无道,“我等着,我就喜欢被人揍痛,越痛越好。”
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管阔和阮单的这一场战斗,只能作为不分胜负的结果。
而铁山无的亲自迎接,也就意味着这一事件应该是结束了。
然而,是真的结束了吗
所有人心里都知道。
阮单回去后当然不会得到任何的嘲讽,他们那一队和他的关系很好,而且,阮单的发挥并没有失常,只是管阔的表现太让人意外了。
阮单得到的,是一些表示友好的拳头,而并没有任何的话语。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说
第78章 观念的转变是一种很缓慢的过程(中)
夜,四野的风吹得正浓,一顿,又一顿,可长可短。
管阔看着天上保持着速度,并没有随着秋风的停顿而同样停顿瞬间的云层,微微笑了一下。
白天的动作给予了他身体和心理上的满足,与阮单一战,虽然自己特别狼狈,可是,让他确认了竹简上内容的威力,而那名神秘的老人,应该并没有曲解或者有所保留。
直到现在,他还保留着那枚竹简,而且,现在他下定了一个决心。
他不准备把那枚竹简扔掉了,而是想尽办法破坏掉上面那些文字。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回到长安,他就想给自己留下最后的一点一滴念想。
铁山无所说的没错,那的确是念想,竹简上面,有长安的味道,有管家的味道,有地宫的味道,恍惚间可以看到自己的童年。
我将继续怀着这秘密,默默行走在人群中,他们都不曾回头。
他站起身来,在迅速飘动的灰暗的云层之下,缓缓开始动作。
他的气息依照上面的内容,缓缓调整到了某一种频率,意图寻找到那种游离在身体之内看不见的力量,让它们循着全身各处流转。
这是他每晚都必须要做的事情,哪怕白天的战斗或者操练再苦再累。
避开了四面八方现在对他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感觉很不错,很放松。
他的右腿缓缓往前,膝盖弯曲,深呼吸一口,微凉的风入了体内,顿觉清爽,似乎把今天的疲惫与受的轻伤都在缓缓消融。
他尝试着运转起吸入口中的那股气,虽然方法是对了,可是目前的他还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做到。
在夜色下,不远处有举着火把巡逻而过的士兵,将他的身影映照在地面上,化为了移动的黑影。
只要没有做什么鬼鬼祟祟很明显贼溜溜的事情,军营里也不会太过过问,而一个勤奋、一直在练习的士兵,也是很多将领所喜闻乐见的。
在从前,对于他管阔每晚上出去的不知道做的什么事情,营帐里的无用可雷等人都嗤之以鼻,认为他是想多了,先天不足还想要用每晚的那么点时间就补上去,还没来得及有所效果,就已经在战场上被突兀人砍死了。但是今天,他们的目光就都不太一样了。
铁山无抱臂靠在那边,远远地望着那个在做着奇怪动作的家伙,似乎饶有兴致。
而无用等人皱着眉头,站在他的身体侧后方,紧紧地盯着管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管阔不是无所谓竹简上的东西有没有被人看见,而是在军营之中,他不具备一个人偷偷摸摸练习的条件,这是没有办法的,相比死在战场上,秘密不秘密什么的,也只能看着办了。
随着动作的进行,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水,在并没有完全体会到那些动作之精髓,也就是他的练习有所错误的时候,越到后面,他就越吃力、越劳累,体力消耗越来越大。
如果能够去仔细观察他的体表,便可以看到,他的体外,有着一层热腾腾的白色雾气,管阔并不清楚那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汗水,还是产生了什么特殊的效果,只是,这一情况,是在前天的时候首次发生的。
远远地看着管阔动作的,除了他
第79章 观念的转变是一种很缓慢的过程(下)
可雷辨认了一下,终于看清了一些,道:“似乎是……阮单”
“那家伙来做什么”他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变得不好听起来,今天他心情不好,看谁都不爽,看到那个没能把管阔狠狠揍一顿的阮单,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看法。
“我看那家伙是今天打得不服气,一肚子怨气,现在想要来报仇”旁边有一个人道。
“虽然那个傻子欠揍,可是那也是我们这边的人,岂是他想怎样就想怎样的,不然传出去别人都以为我们这里好欺负!”无用虽然看管阔不怎么顺眼,可是也不会愿意就这么看着别处的人肆无忌惮地过来“挑衅”。
人的小心思就是这么奇怪,就是刚刚还计划着什么时候把管阔揍一顿泄泄气的可雷,都开始同仇敌忾起来。
他冷笑一声,看了看听到自己这些人说话,也没有什么指示甚至反应的铁山无,放开了胆子,往前踏步。
在这里,他们只听铁山无的,铁山无不阻止,他们就无所畏惧了。
“喂,你,软蛋,你过来做什么”可雷带着一脸的挑衅,站到了阮单身后的不远处。
阮单停住了脚步。
“怎么,这里我不能来吗”他的语气明显变得有些不耐烦。
可雷今天打输了,而且比管阔惨多了,心情不好,但他阮单今天和管阔打成了这个样子,心情同样不会怎么好。
“那就要看你是什么目的了。”可雷昂了昂头。
虽然今天输得特别难看,可是他的实力比起阮单要强一点,要是阮单不聪明暴起发难,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的样子有些嚣张无忌。
“我看看今天自己的对手是怎么练习的,学习学习,又怎么样”阮单转过头来,眯起了眼睛,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不善。
可雷“嘿嘿”笑了一下,心想我们这些和那小子一个营帐的人都还没有搞清楚,你这就想要来获得谜底
阮单知道可雷最多只是找茬,今天两个人都打得有点累,不会稀里糊涂地就动手,当下不想理睬对方,而是转回了头去,定睛看着在那边因为专注而忽视了所有人目光的管阔。
管阔的动作虽然有些奇怪,可是阮单不得不承认,就如同铁山无这边的人所说的一样,真的看不出来什么,至少从表面上。
管阔所练习的这些,似乎并没有比日常的操练高明多少。
他们并不会知道,竹简上的内容,并不只包括这些表面上的动作,还有蕴含在深处的玄妙莫测的气体运行方式,甚至还有深入挖掘超脱**的神、魂、意、魄、志等很抽象的东西。
生命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从古至今的很多人,都一直在寻找到那些超脱**,又与**交融的力量,于是,灵魂等东西被提了出来,却并没有谁能够探究到其中的终极奥秘。
而竹简上面的内容,即是管阔并不知道来历的人物们研究并且加以运用的结果。
管清和曾经对管阔透露过只言片语,便是人体的存活,更多是是那些力量的存活,若是那种力量灯枯油尽,**自然而然也会消亡,反之,**出现不适之下,只要那些力量得以补全,得到恢复,那么**之疾也会自然而然消失。
针灸、拔罐,以及各大穴道、经脉的调息,都有着惊人的效果,那些效果的来源,便是那些玄之又玄的事物。
那是在管阔懵懂的时候得知的信息,随着他的渐渐长大,管清和也慢慢变得讳莫如深,不再提起,甚至管
第80章 真正的战争(上)
已经那么多天没有听到琴音了,他甚是想念,他知道,以后,再听到那琴音,很难很难,可是如同对方所说,琴音一直都在,在自己的心里,自己在哪里,琴音就在哪里。
然而,总是有那么几分失落。
父亲、母亲,算是给自己的人生之路上很大影响的人,驼背老金,虽然接触得不多,但是介于那些接触的关键性,算是半个吧,后来,又是弹琴的老人。
现在,又只剩下了自己。
母亲说得对,人生之路上,总会有很多陪同自己的人,走过一段路,他们又会离开,能够最后走到终点的,只有自己。
铁山无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身旁。
看着那张脸,他忽然又想到:自己和铁山无,会不会分别呢
随后,他又微微释然,现在能够在一同作战,可好。
“在想什么呢”铁山无问道。
他的脸上没有了笑意,但是很温和,声音也很温和。
“人,许许多多的人,相遇的人,分别的人。”管阔道。
铁山无摇了摇头,又顿了一下,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你问的是今天的哪些时候”
“刚才的炼体。”
管阔沉默了。
他看着铁山无的那张脸,似乎想要看出一些什么。
最先触碰到自己秘密的,就是铁山无,那个时候吵着闹着要看自己的竹简,而现在,最最聪慧,很明显看出一点端倪的,也同样是铁山无。
虽然他感觉铁山无是这里最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然而,他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还是不愿意被对方看清。
这个和老人不一样,他和老人的缘分很无暇,就是琴音,而且老人是他当时破解竹简上内容的唯一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有下一次。
铁山无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作为他的好友,管阔同样选择了忽视。
铁山无笑:“你放心,我的好奇心也是有限度的,某些东西,我不会去深入探究,我就是希望你能够有所进益,还有,不要死了,你死了,我欠你的二十几顿揍怎么还”
管阔同样笑了起来:“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铁山无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道:“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管阔抬起头看着他。
“刚才上面通知的,明天开始,就要准备打仗了。”
他的神色凝重了好几分:
“是真的打仗。”
管阔的心猛然快速跳跃,随后又变得平静。
……
……
荒原,坦荡无边,一直延伸到天地相接之处,与绵长的白云相接。
又是一个好天气,秋高气爽。
阿史那沁的左翼两万多骑兵和晋王李显岳部署在东面的部队相互照面了。
这是一场双方都知道无法避免的战争,虽然不一定能够决定最终的胜负,却能够有着很深远的影响。
当看到那种真实的两军对垒的情景的时候,管阔不得不承认,大家说的是对的,之前经历过的夜袭、突袭,真的只是小孩子过家家。
对于大多数普通士兵来说,那些突袭的小交锋只不过是活动活动手脚,而真正战场上的命,要是活着,是捡来的。
不然某些人哪来的那么多的军功,怎么一级一级晋升到将领的
一个一个人死了,大多数人死了,少数的人成为了将领。
 
第81章 真正的战争(中)
而突兀的弓骑兵,倚靠的是他们的娴熟,而且他们一直都处在马背上,极为灵活,可进可退,非常难缠,即使是溃败,也难以消灭太多。
几乎不需要北唐人作过多思考,突兀人的弓骑兵一如既往地最先发动,他们迅速占据了相对有利的地形,面对着北唐一身盔甲的重步兵首先进行着凶猛的攻击。
后面,战马嘶鸣,突兀人的轻骑开始挺进。
遮天的箭矢狂涌而来,如同蝗虫涌动,黑压压的催命符“噼里啪啦”地砸了过来。
管阔尽量把自己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那样密的箭矢雨,他想着自己要是就是那个身法诡异的驼背老金,不知道都能不能够轻松闪避。
在面对那样强大的战争机器的时候,即使是竹简上面的内容,也变得有些乏力,更不用说刚刚开始,稍微有一点点领悟的管阔了。
万夫不当毕竟只是一种形容,就算是再厉害的人物,作为一个个体,单枪匹马之下,也会显得特别弱小。
管阔并没有去想过,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横扫千军,驼背老金就不会逃走,他的父亲管清和也不会向羽林军做出妥协,同时和薛昭谈条件,而不是一人一刀,一路杀出去。
当然,平日里的操练,还有团体的配合,以及经验、个人能力等方面都可以对这漫天箭雨作出抵挡,面对着这种情况,北唐军人有着自己的做法。
北唐的盾牌经过了这么多朝代的精华与进化,直到现在已经达到了足够的高度,虽然说不可能达到绝对的防御,可是基本上能够挡住突兀弓骑兵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
他们紧紧挨在一起,盾牌摆放得严丝合缝,大量箭矢涌动过来,大多数都被挡在了外面,重重地钉在盾牌之上。
管阔深深地呼吸,体内的气息流转,无时不在进行着竹简上面的运气法,他的身体略感舒畅了一些,在这里,这可以让他比起周围的其他人相对省力一些。
随着箭矢不断地钉上来,手中的盾牌也就变得越来越重,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攻击,再受力不均,盾牌不断抖动,似乎随时随地都会脱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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