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风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浮华缥缈
关直霄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自然不可能再前往皇宫,想必就算吴皇的意志再毋庸置疑,面对这样的境况,也会有所放开。
金晓韵此时此刻才真正看向管阔,尤其是他的伤势。
她的声音变冷:
“看得出来,你死不了,而且也行动无碍。”
“托你的鸿福。”管阔不痛不痒地说道。
他很清楚自己和金晓韵本来无仇无怨,只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而在那一天处在了对立面上,然而自己杀死关泯云这一她很喜爱的关家妹妹,却让金晓韵产生了对自己刻骨铭心的仇恨。
但是,这又如何这又能怎样
吴皇已经下了旨意,关家人对待管阔的态度都很微妙,作为金家人,尤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就连金家人可能都只能算半个多一点了。
“那就带上那个孩子,和李惜芸一起去见陛下。”金晓韵的声音依旧很冷,她不想对着管阔谈论太多与仇恨无关的事情,可是某些事情,她还是要讲明。
“好。”管阔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躲不掉的,所以只能够去解决掉。
同时他看向了李惜芸。
李惜芸神色平静,同样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一趟爆发在长安决战之前的皇宫之旅,是不得不行的了。
……
……
金忧在等候在大殿外面,尽管他的身份尊贵,而且吴皇也信任他,可是却并没有让他及早进去。
他不太明白今天的吴皇是怎么了,可是作为一名臣子,还是得遵从对方的意志为上。
大
第一百一十三章 金忧在(下)
“好孩子,我喜欢你。狂沙文学网”他说道。
李千容眨巴着眼睛,良久,随后松开搀扶着管阔的手,朝着金忧在有模有样地拱了拱手,以作为这句话的感谢。
金忧在满意地点点头,紧接着看向了李惜芸。
李惜芸钟红色,越是红得明艳她就越是喜欢,这可能代表她的感在表面的冷淡之下,很炙。
风拂过,荷裙舞动,发丝轻轻地飘摇,李惜芸婷婷地站在那里的样子,配合着偌大皇宫的景象,似乎化为了一种美之极致的隽永格调。
即使是金忧在,眸光之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艳,那是人类对美好事物的不懈追求的体现。
“广乐公主下……”他缓缓开口说道。
“现在不是了。”李惜芸红唇微张,很迅速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金忧在笑了笑,“对于你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个我也知道。”李惜芸昂了昂秀首。
金忧在点点头,便不再对着她说话了。
他的目光,现在才落到管阔的上。
他看到,管阔同样也在看着自己。
四目对视,于是在这一瞬间,便像是产生了某种很奇特的力量。
外祖父,和外孙,这是血缘上躲避不了的关系。
不管管阔是怎么想的,最起码,金忧在承认。
一段时间之后,金忧在才开口说话了:
“从你的上,看不到画莲的影子。”
金画莲,管阔的母亲,曾经南吴鼎鼎大名的美人儿。
管阔微笑:“的确,她很美丽,我的父亲也很俊朗,只是我长得很普通,也并没有多么bi)人的气势,表面上看起来,我不像是他们的儿子,但是实际上,我的的确确是他们的儿子。”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很喜欢注重外貌,似乎从外貌便可以定死一个人的成就,但是一旦失去了灵魂,外貌便什么也不是,所以就算我的母亲再美、我的父亲再帅,而我再不起眼,我还是会很骄傲地喊一声我是他们的儿子。”
金忧在依旧在微笑,他说道:“为什么你会想得这么多呢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和关直霄不一样,我一直都承认你是我的外孙,就算画莲再优秀、你看起来再平凡,我也都会承认。”
管阔皱了皱眉头,因为曾经他都会因为自己诸如以上的言论而感觉到骄傲,可是如今面对金忧在,对方就这么温和地笑着,嘲笑自己莫名其妙的急眼以及证明自己的态度,就像是长辈在看待一个不服输又能力不够总叫嚣的孩子。
所以他感觉自己刚才的一番话似乎多余了,反而叫金忧在笑话。
他不想说更多,暴露自己的不堪,于是问道:“所以呢”
“所以虽然我曾经有过要杀死你的想法,却同样认为你很了不起的,因为你所做的那一切。”
“抛开金关二府的伤亡而言。”
“那么,你恨我吗”管阔忽然问道。
他很清楚关直霄是恨自己的,因为自己如同金忧在所说的那样,给金关二府造成了很大的伤亡,那么金忧在呢
可是金忧在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那么,你呢你恨不恨我”
“那自然是有一点的。”管阔毫不避讳地说道。
“那我自然也是有一点的。”金忧在耸动着眉毛。
但是,从他的上,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恨意。
金忧在的目光越过管阔,望向更后面。
“看来,关直霄是不会来了,是吗”他问。
管阔点点头。
“看来我对你的看法是对的,你的确不至于让我失望。”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吴皇(一)
c_t;南吴不可一世的皇帝陛下,举世无双。
他一手引领着南吴走向繁荣昌盛,他高高在上。
南吴圣将金忧作是一个神话,他同样也是一个不朽的神话。
如今,他近在眼前,龙椅之上。
“臣,金忧在,拜见陛下。”
金忧在并没有在乎其他三个人的动作以及想法,就这样跪了下去。
表面上看起来,这里只有吴皇以及他们,可是管阔却觉得周围存在着无数双令他感觉到冰寒刺骨的目光。
他明白,只要自己作出任何能够引人联想的动作,那些目光便会化为吴钩刀,将自己砍成碎片。
于是氛围愈发压抑。
管阔想了想,最终还是和李惜芸互相松开了手,缓缓跪下了。
不管怎么说,龙椅上的这一位,都是自己父母的君主,如同金忧作和丘镜山一样,吴皇是一个让人景仰的存在,这一点和双方之间发生过什么、又存在着怎样的关系没有关系。
人们尊敬强者,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李惜芸并没有跪拜,只是默声不响地款款施了一个万福。
她不是什么公主了,但是还存在着公主的骄傲,以敌对国公主的骄傲,施一个万福,是她仅能够赠予的。
李千容看到管阔跪下了,也跪了下去。
管阔是他的师父,而今他被北唐追杀,北唐人不会承认他是晋王世子,他也明白面前的这一位老人是谁,于是管阔的动作,对他有着引领的作用。
吴皇许久没有说话。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但是眸光在动。
他在打量着面前的这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不是普通人,都可以对他的大吴造成不小的影响。如今他们都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他需要好好审视。
因为,他老了,而这些人,会在自己不存在之后继续存在。
很长时间的死寂。
他近乎无情的声音传来:
“看来,管阔,你是对关直霄做了什么。”
关直霄没有来,而他让关直霄来了,所以到底会发生了哪些事情,他心知肚明。
这是管阔第一次听见吴皇的声音,他很惊讶于其中的那种仿佛不包含任何感情的意味,因为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
吴皇看起来非常苍老,比起金忧作还要苍老许多,毕竟,金忧作只是因为修习功法的缘故,而吴皇却是真的这么老了。
他的头发已经全部都白了,皮肤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枯萎。
管阔其实很怀疑姬如是和这一位苍老陛下关系的真实性,因为姬如是只有十一二岁,但是或许正是因为老来得子,吴皇才会最最钟爱那一个可人的丫头。
吴皇的气质谈不上威严,但是却有着很沉重的压力。
管阔并不清楚吴皇提出关直霄这么一个名字来,是带有着怎样的态度与用意,只是他很忌惮这一位老人会不会对于自己重创了南吴重臣的缘故而生出不满来。
但是他必须要作出回答,而不是选择对一位帝王无视。
“我们解决了一些事情,也发生了一些事情,陛下。”他声音不急不缓地说道。
他不想说得太过清楚。
“朕很清楚。”龙椅上的那位老人声音依旧很是无情。
看来,那一位老人,终究是不需要别人道明,便可以清楚大致的事情来。
吴皇的身体依旧没有动。
但是李惜芸却感觉到了两道带着压迫力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作为曾经高高在上的广乐公主殿下,这令她觉得很不舒服,也很排斥,于是下意识地像平日里一样,昂了昂秀首,朝着吴皇看了过去。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即使是她,也是只停顿了片刻,便将目光移开了,并且像是有些难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吴皇(二)
李惜芸那一双凤目瞄向他。
紧接着,她若无其事地款款几步,来到李千容的身边,牵住了他的小手。
感受着姑姑手心里的温度,李千容觉得全身的力量缓缓回归,于是变得心里有底气了许多。
对于李惜芸当着自己的面旁若无人的动作,吴皇没有任何要怪罪的意思,因为他的威严已经不是依靠威吓别人、强迫别人来维系的了,他存在在那里,威严便自然存在。
对于李千容,吴皇没有说太多,他照顾到李惜芸的想法,自然是更照顾到李千容这么一个孩子的想法。
他只说了一句话:
“好孩子,现在,大吴就是你的家了,大吴会保护你的。”
因为是晋王世子的原因,李千容学过南吴话,只是学得不多,这些话,他用了一点时间才完全理解,于是短暂松开和李惜芸牵着的小手,施了一礼。
一直到现在,吴皇才终于将目光落到金忧在自己这一位重臣的身上。
“忧在,直霄没能来,只有你到了,朕想,你应该大概清楚今天过来究竟是为的什么。”
“臣清楚一些,不过圣心难测,所以不会清楚全部吧。”金忧在开口说道。
“那就都起来吧。”吴皇忽然道。
听闻到他的这一句话,管阔应该是犹豫了一下,只是金忧在的起身非常果断。
看到自己这一位血缘上的外祖父如此自然,管阔也没有了任何的心理负担,顺势不声不响地起身了。
他的目光再一次在龙椅之上的那个老人身上落了一段时间,感受着苍老沧桑与力量并存的那种氛围,心里面感觉到很震撼。
“管阔,你知道朕对你的那种很复杂的态度的原因吗”吴皇问道。
他无情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面回荡,有那么一种渺远壮观的味道。
“大概……”管阔沉吟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因为我和南吴的关系,尤其是金关二府的关系”
吴皇的声音冷漠:
“你想得还是稍微复杂了一点,其实并没有那么多。”
“只是因为朕喜欢清和,也喜欢画莲,就这两个人的缘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管阔沉默了,大概是因为那两个名字。
他的父、他的母,他的存在是因为他们,他后面的经历也因为他们。
这十几年的年华,都因为他们,自己的人生轨迹就这样一路过来。
“有些话,朕暂时不想和你说,但是至少,朕召见你的旨意,是的确存在的,因为清和和画莲,以至于最后变成了因为你个人的原因,你懂了吗”
管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似懂非懂,不过他不想再多加询问。
吴皇看向金忧在:“忧在,那么你懂了吗”
金忧在拱了拱手,很坦然道:“臣自然是不懂的。”
“朕和你下棋的时候说过,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就不要为难那三个小家伙了。”
“是的,臣不懂的就是这些,既然要下旨给他,又为什么要让我们杀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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