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男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是路口
第六十六章 堤防
大年三十,经过了一天的苦战,襄樊保卫战再次取得了胜利,这一战襄樊方面的损失不大,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元军却损失了大概两万人和上百艘大小战船,这一仗可谓是战果辉煌。
但所有将领们都知道这样的战果并没有使得元军大伤元气,只不过算是可以略微阻挡一下他们前进的脚步而已,后面还会有更加激烈的进攻在等待他们,可以躲过这一次还能不能躲过下一次呢这一点谁也不敢说。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目前是赢了,更主要的是他们赢得了一个可以放松一下的春节,对于这些已经拼杀了多年的将士和百姓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所以就算前途还是一片昏暗,可春节还是要过的。
襄阳和樊城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联合一起过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两座城忽然就有了一点说不出来的芥蒂,大家都不愿意承认但却都心知肚明,所以范天顺没有和往年一样去襄阳,吕文焕也没有来樊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在自己的地盘上欢度除夕。
最近这一年襄樊其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由于外界的增援已经被彻底掐死,两座城中的物资已经开始出现危机,所以即便是春节也不可能像往常一样大鱼大肉大碗喝酒,只能是一切从简,可该有的还是要有一些的。
吕文焕在自己的帅府宴请襄樊将领,樊城的将领中只有牛富带着几个副将过来,他说范天顺身体没有好利索,所以不能出席,而郭靖则是跟着张顺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所以也没有办法出席,郭破虏、郭芙和黄蓉则都是呆在了他们的大营,都在为郭靖等人着急,更没心情回来了,这也让吕文焕有点不高兴,但表面上却什么也没有收,简单的吃喝一番之后也就送走了众人。
回到后面,吕师圣和吕文信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一看到他回来马上就过来询问“六哥,这个范天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会不会已经对我们起疑了”
吕文焕轻轻摇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敢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很明显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怀疑,不过奇怪的是他是从什么地方看出问题的呢”
“这个范天顺也真是个怪胎,他老爹范文虎是个标准的逃跑将军,只要一听到打仗马上就会抱头鼠窜,他倒好到现在这步田地了还是一副要为大宋尽忠的样子,这他娘的是随谁了”
吕师圣到没有吕文信那么大的火气,只是淡淡的问道“爹,他是不是在这一战中看到了希望张顺他们打败了阿里海牙的进攻,还斩杀了超过两万人,又在水战中打败了张弘范,最重要的是因为张顺把自己的战船都给了他们,让他现在手里也有了一支水军,这是不是让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接着守上几年”
吕文焕想了想,也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就是这么回事了,范天顺也是因为他老爹的事情而下决心要和樊城共生死了,我们这边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在和我们像以前那样,所以不要去管他们了。接下来鞑子还是会把战略重心放在他们身上,毕竟那里是四战之地,好歹也比我们要好大得多。”
 
第六十七章 后事
“那么将军的意思是说,连张老三我们也不能信任么”牛富不禁皱了眉头,要是说吕文焕已经有了背叛之心他是可以相信的,但张顺也不能信任那就太过分了吧。
范天顺微微一笑“非也,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张贵张顺兄弟虽然出身草莽,但是都有一颗赤子之心,说到为国杀贼他们是绝不会有问题的,但偏偏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有如此的感叹,真的不愿意看到他在这里白白丢掉性命。虽然此时元贼势大,但这些鞑虏毕竟只是化外之民,他们除了野蛮的杀戮之外什么也没有,就算是真的可以凭借钢刀快马占据这花花江山,总也没有百年的运势。而想我大宋,不管是国力还是人口都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只是需要更多的爱国之士为国家死战。这一次张顺打败鞑子的办法全都是利用器械,这让我叹为观止也茅塞顿开,也许未来我们真的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将鞑子赶出中原,不过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张顺必须活下去,只有他活下去我们才有这样的机会。”
牛富有点不明白范天顺的意思了,不过他并没有打断这位将军的话,而是静静的聆听着。
范天顺还在缓慢地说着“樊城虽然有地利的优势,但毕竟这已经是一座孤城,根本就无法阻挡元军,所以最终也难免会落到城破身死的地步,我已经想好了,身为大宋将领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里已经必然会成为我的最后归宿了。”
“末将也愿意追随大人。”牛富已经站了起来,他已经被范天顺说的这些话深深的触动了。
“不行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件事。”范天顺却立刻摇头“我就是担心像你,像张家兄弟那些人全都和我一样抱着决死之心,你们现在都还不能死,你们要留下有用之心,为这个国家留下种子。”
“啊”牛富呆住了,他没想到范天顺竟然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哪知道,接下来范天顺说的话却更加过分了。
“我爹已经成了天下的笑柄,我这个做儿子的早就没有脸活着离开了,所以我必须死,必须用我的命来唤醒我爹,可是我也知道这样做也许并没有任何价值,不过总要试一下才好。可你们不一样,你们必须走,不但你们要走,樊城的匠户们也要走。我们打了这么多年,已经培养出了上万熟练地匠户,他们可以制作出各种器械,可以达到张顺的要求,如果可以有个地方让他们在那里安稳的发展一段时间,这绝对将会成为刺入元人咽喉的利箭,让他们滚出去也许还差得远,但寝食难安却是可以做到的。不过张顺也好,张贵也罢他们并没有带领正规军的经验,也没有被朝廷真正地接受,让他们带领这么多人离开,不行啊,所以你必须要一起走,带着你的建字营一起离开这里。”
“将军,你是不是觉得牛富也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牛富的头上已然是青筋暴跳,脸色也变的像是一副猪肝似的。
范天顺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牛富的肩膀,他因为有些激动而剧烈的咳嗽起来,不过手却没有一丝的放松,半晌才说道“老牛,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不怕死的所以才愿意把这
第六十八章 愁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个世界总是会这样的,和襄樊一片喜气洋洋相比,元人的大营中此时就是一片肃杀之气,那些汉人将领们也都噤若寒蝉,生怕在大年三十一不小心触了正在盛怒中的大帅霉头,丢了性命那可真不是一件好事了。
阿术坐在高高的帅位上,看这地下跪着的阿里海牙和张弘范,脸色阴沉的像是外面的天空,眼睛里面流动的也都是杀意,谁都不敢说话,连喘气的声音也都尽量放轻,因为大家都感觉到了大帅今天怕是要杀人了。
“阿里海牙,你真是厉害啊。我给了你五万人马,两百多架回回炮,算是倾力而为了吧,可是你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回回炮都丢了,人马被杀了两万,跑了一万多,回来的也就一万出头,你这个主将还真是厉害啊。”
阿里海牙不敢说话,只是向上磕头,这一仗他输得实在太惨了,而且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就算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弄清楚自己是怎么输的,所以即便想要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阿术又把阴沉的目光转移到了张弘范的身上“你也真厉害呀,五千水军,一百多条大小战船,你带回来了十一条战船,不到五百人,出去之前你不是说一定要烧掉对方的栈桥么可是现在栈桥还在,你的军队在什么地方”
“大帅,末将自知罪不可恕,无话可说!”出乎意料张弘范也没有申辩什么,只是也跪伏在地上,一副随便处置的样子。
“好!好!好!”阿术的三个好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个比一个尖锐“既然你们都知道自己罪不可恕,那么也就不要怪本帅无情了!有道是军法森严,不能徇私舞弊,来人啊,将这两个人都拖出去砍了!已正军法!”随着他命令,立刻就冲上来几个怯薛军,将他们两个人拖着往外就走。
阿里海牙此时已经大声的叫起来“大帅饶命,大帅饶命!末将,末将,末将”只是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反倒是张弘范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不叫喊求饶,也不反抗,只是人有对方拖着出去,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
可他们刚被拖出去就有人站出来了,毕竟这两个人不是单纯存在的,他们的身边也都有各自的好友,这个时候自然是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且慢!末将有话要说。”一个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众人心头一松,全都看了过去。
这个时候敢于站出来的自然要有足够的分量,否则也是跟着死的命,所以当所有人的眼神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也都感觉一松,原来是忽必烈的女婿当朝驸马忽刺站出来了。
“驸马是要为他们讲情么”阿术的脸色依旧难看,但是语气却已经放松了不少。
“并非如此,末将只是想说虽然们输了,但都情有可原,而且此时也不是杀他们的最好时机,杀掉他们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而已。”到底是驸马爷,说话还是很有底气的。其实忽刺也并不想站沾这蹚浑水,可毕竟他也是亲历者之一,要是现在
第六十九章 大年夜(一)
风铃渡是襄阳附近的一个很小的渡口,到底有多小不好说,但普通货船想要在这里卸货就必须要雇用当地的舢板,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就算是一般的水贼也都看不上这里。
蒙元大军到达之后也曾经想要进攻此处,但很快就发现这里不但停靠不了大船,岸上也没有任何可以抢夺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是渔民的关系,所以他们宁愿以船为家也不愿意到岸上去,当大军的影子刚一出现,这边的百姓就逃得无影无踪了,于是也就没有再注意这个地方。
可是他们也没想到这里其实一直都是附近水匪的大本营之一,不但一支旗张恒和余涛常年扎根此处,还有不少各路的水匪也都会时常到这里休整,而这一次所谓的会盟大会也就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举行。
张贵到达的时候正是大年三十的下午,这一路上还是比较难走的,蒙古人虽说在水面上控制力已经和以前差了不少,但就凭借他带着这么几个人和一只小船还是不敢大摇大摆,只是一路上小心翼翼,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先躲起来,费了很多时间才终于到了。
不过刚一到达就马上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前方负责放风和迎接的人马上把张贵到达的消息传了回去,所以还没等张贵登岸就远远看到了张恒在岸边恭恭敬敬的站着,而他身后则是一群人看样子都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老五啊,你这是干什么弄的哥哥我浑身不自在啊。”张贵上岸之后马上就笑着对张恒说道。
张恒也大笑着给张贵行礼“大哥说的是哪里的话,咱们私底下是弟兄,您是哥哥,公事上您是朝廷的将军,我们都是草民,所以不管怎么说都要来迎接才好。本来余大当家的也是说了好几次一定要亲自来迎接哥哥,可是没想到您这个时候来了,今天中午由于来了好几个朋友,他喝多了现在还睡着呢,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一会就到了。”
“哎呀,你呀,就是太客气!你不是也说了么,咱们是弟兄,弄这么一套干什么朝廷的官职也不过就是唬人的,可是吓唬别人总也不能吓唬自己家的弟兄呀。”说着两个人就再次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张恒才看了看张贵带来的人,便问道“怎么没看到三哥呢他在后面”
“嗨,老三太忙了,他现在负责防守樊城的外围,一心全都铺在上面,实在没有时间过来。再说了,鞑子就在近处虎视眈眈,他也不能离开呀。”
张恒一听这话脸色不由一暗,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可这么个小变化却还是没有逃过张贵的眼睛,他微笑着问道“怎么了看不到你三哥失望了”
“大哥哪里话,”张恒急忙摆手说道“您到这里已经给我们天大的面子了,谁不知道前一段时间您在龙尾洲大败鞑子不过这也有好几年没见到三哥了,十分的想念,再加上之前村子出事的时候我有事没有过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存着成见,所以总想着要找个机会当面说一下,没想到又错过了。”
张贵却猛地一摆手“这些事都不要再说了,你当时并不在家,回来的时候已经都过了三七,这又能怪你么怪只怪天杀的鞑子,只能怪那些人的命不好,你三哥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这些事你不提他早就
第七十章 大年夜(二)
在酒宴上见面的自然都是附近或大或小的水匪强盗,在这么个兵荒马乱的狗年月里面,想要当顺民已经是很难活下去了,与其被人不明不白的宰了,还不如趁着有一口气拉杆子当匪盗的好。
一顿酒喝到了傍晚,这才有人把已经喝高了的张贵送到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一个山洞之内,而跟着他一起来的五个人也都在这里住着,人家说的很明白,要他们暂时休息一下,等到了晚上大家一起过年,然后明天就正式召开会盟大会。
张贵喝得不少,一进来就呼呼大睡,手下的人却都没有敢喝多,因为在他们动身之前张顺就交代他们一定要提起精神来万事小心,毕竟张恒也好余涛也罢名声可都属于一般,再加上来的都是各方的匪盗,谁知道这些人聚集在一起会闹出什么事来。
不过他们也是多心了,这个地方在山洞的紧里面,既没有外面那么喧闹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这里闲逛,的确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大家都好好的休息了一番。等张恒派人来通知年夜饭要开始的时候,外面已经掌灯了,朱大年就走进去看看张贵是不是已经醒了。
刚一进屋就看到张贵已经不知何时起来了,身上也换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似的。
“大哥你醒了连衣服都换好了我刚才还告诉他们你没起来呢。”朱大年也是张贵他们村子里面的人,出事的时候他们一行二十一个人一起去运私盐所以才逃过了一劫,后来也一直都跟在张顺的身边成了他的护卫。
“大年呀,你过来!”张贵看了一眼朱大年,指了一下自己身边。
“大哥出什么事了”朱大年毕竟是和张贵他们一起长大的,对于这个大哥还是很了解的,当即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马上就坐到了他的身边。
张贵却还是紧皱着眉头,不过两只眼睛里面却是精光四射,这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喝多的样子,一看就是心里有事,等朱大年坐好之后他凑了过来轻声的说道“你等会告诉其他的弟兄都换上新衣服,不过要记住,这一次来之前老三给咱们都准备了锁子甲和皮甲,这些都很轻可以被外衣挡住,你们都给我穿上。”
“啊你是说要出事”朱大年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
“不知道啊,不过我觉得有问题,张细崽的反应不对。”张贵忽然阴沉沉的说着“这个小子和我一起长大的,他的心思别人不知道我可是很了解的,要是以他的性子不会忽然提到他做错的事情,这个家伙总是觉得天下只有别人做错事,他是不会的,所以他今天忽然提到了五年前的那件事就让我有些奇怪了,而且刚才在酒桌上他竟然一句也不提这一次会盟大会的事,我觉得老三可能猜对了,这一次会盟大会有问题。”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现在我们就保着您杀出去吧,反正他们也没有防备,我们要是忽然发难,他们一定没有准备,只要冲到江边抢上一条船就可以回去了。”
“不行!要是咱们现在忽然这么做,那么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我
第七十一章 大年夜(三)
年夜饭是在英雄聚义大厅举办的,说是聚义厅实际上就是个比较大而山洞而已。
这里也已经做了很多的布置,墙上挂着红布,屋里点着几十个巨大的红色灯笼,而松油火把手臂粗的红蜡更是数不胜数,把这里照的和白天没有区别。
山洞中已经摆了至少二十桌酒宴,上面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吃食,但是有酒有肉有鱼有虾年夜饭该有的都已经配齐了,在这个时候能准备到这个程度已经很是不错了。
张贵进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大部分都坐满了,一看到他们进来,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纷纷站起来抱拳行礼打招呼,张贵也是一一还礼,大家都换了新衣服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弄得不错呀,老五,你们可是花了大本钱啊。”张贵看着这一桌桌的酒席,当即就笑着说道。
“嗨!您就别笑话我们了!我们也想弄的更好一点,可实在没有那个能力了,这些东西都是就近弄出来的,鸡鸭鱼肉都得准备一点不是就是牛羊肉是在搞不到了,所以我们只能用猪肉代替了,还请哥哥海涵。哥哥这边请!”张恒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把张贵带到了主席。
张贵一看他们给自己留的座位竟然是主座,当即就推辞“这哪行再怎么说我也是客人,怎么能鸠占鹊巢呢这个主座我是坚决坐不了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