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天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狼苏西
陈道人低下头夹了片牛肉丢嘴里,闻言撇了撇嘴。
“小题大做,华而不实。两张符才卖了五十两银子,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虞夏轻哼了一声,“我就问你这两种符组合起来的用法,谁让你管别的了。”
陈道人闷着头不情不愿的,“你于符一道的确有些天赋。”
旁人觉得稀里糊涂,还有些受到惊吓,陈道人却是看了个明白。
其实不管怎么烧,都不会把那人烧伤的。
虞夏第二次丢出去的,是一枚三阶的飞火符。
而第一次丢出去的,则是四阶弱水符。
水能克火,但是这水并不是把火浇灭的水,而是把那人包裹其间不让他被火伤到的水。
三阶的飞火符,永远不可能破开四阶弱水符的薄膜防御,所以不用担心人会受伤。
薄薄的一层水膜隔绝了火焰的伤害,却没有隔绝火焰的温度。
火焰的温度从水膜传递到那人身上,轻而易举就把那人的衣服给烤干了。
这种用法倒是算得上奇思妙想。
不过方才被火焰包裹其间的那人却对这些并不知情。
他方才是颤抖着双手把五十两银子递给虞夏的,现在听着其他汉子对方才发生的一切自以为小声的议论声,脸色更白了。
要是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一定不会轻易地相信那小姑娘!
差点变成焦尸啊!
那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雨下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了。
茶棚里的人都站起了身,打算趁着城门落锁前进城。
结果大家都站了起来,愣是没人走的。
“老张,你不是着急回家吗你媳妇儿刚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吧”
有人问。
那个被喊到名字的老张干笑了两声,“横竖已经生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老刘你呢不是说好久没回家了想家了吗”
那个叫老刘的也假模假样笑了两声,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茶棚底下的人忽地就都收了声,余光直往茶棚中间的一张桌子那头扫。
那里有一老一少,正慢慢悠悠起了身。
“大黑,二黑,走了!”
虞夏对着马槽喊了声。
没动静。
虞夏扶了扶额,认命地走了过去,把混在一堆马中间的两头黑毛骡子给拉了出来。
两人把行李搭到了骡子背上,然后骑了上去,拍了拍骡子屁股,走了。
茶棚里的人这才一个个的吹起了口哨把自己的马给叫来了。
然后,这些人会心地相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那让虞夏挣了六十两银子的酸书生,也混在了这群人里头。
浚南县城外的官道上,一老一少骑着骡子慢悠悠地走,在他们上空一只灰色的鸽子慢悠悠地飞,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
两头骡子后面不远处走着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人。
明明他们的马可以跑很快,好的甚至能够日行千里,也早早地就看到了城门。
偏偏半天过去了,城门还是遥遥地立在前方。
几个人百无聊赖,开始没话找起话来。
“小兄弟。”
说话的是最早开口说要卖酸书生布巾的汉子,就是媳妇儿刚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的老张。
酸书生正蔫头蔫脑地没精神呢,听到有人喊他,礼貌抬起头看过去。
“这位兄台,何事”
老张拉了拉马凑到了酸书生边上,“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那祖孙俩是高人”
酸书生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是啊,我猜到他们是高人,没想到这么高……”
老张没听出来酸书生语气中的郁闷之意,兴致勃勃地问他,“怎么回事能给我们说说吗”
 
第三七七章 万法归宗
浚南县很热闹。
跟金坛县十分不一样,浚南县的空气里散发着一股让人口舌生津的浓香。
方才就啃了两口烧饼,虞夏肚子立刻又叫了起来。
“师父,这是什么味道啊。”
陈道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浚南县的黄牛全国有名,金坛的牛啊,要用来犁地拉车,老死病死了才舍得宰了吃,浚南县可不一样,他们这儿的人就爱喝牛肉汤。”
说着陈道人吸了口空气中的香味,“你刚刚不是挣了六十两么,够请师父我好好吃一顿的了。”
如今正是夕阳西下大伙儿准备吃晚饭的时候,酒楼饭馆都已经坐了不少人。
两人好不容易找了家有空房的客栈,把骡子交给店小二,两个人就在楼下要了两碗牛肉汤,两份油烙馍,一碟子酸菜,一只烧鸡,美美地吃了起来。
“一碗牛肉汤,神仙都不当啊!”陈道人喝了口鲜香的牛肉汤,眯着眼摇头晃脑地感慨了一句。
虞夏喝了口汤,拿起来油烙馍咬了口,只觉得香香脆脆,口舌生香,跟金坛的吃食完全不一样。
一老一少吃得正美,就听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来一间上房。”
这人说话语调不急不缓,口音也跟浚南县的人大不一样。
虞夏好奇地扭头瞧了一眼,只见一个穿了青色长衫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由店小二引着走了进来,形容间瞧着有些狼狈,衣服上沾了许多灰,头发也被汗水打湿粘在了脸上,显然是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
虞夏收回了目光,嘀咕了句,“这大热天的那人穿这么严实干嘛,也不怕捂出病来。”
“好好吃饭!”陈道人拿筷子敲了敲她的脑袋,扫了眼周围正闷头吃饭的其他客人,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
那进了房间的书生让店小二给他打了桶热水,然后把门死死锁上,脱了衣服进了浴桶泡起澡来。
书生舒舒服服泡在热水里,瞧了眼搭在屏风上的白布条,又低头把玩了下挂在脖子间的一枚水滴状的玉坠,微微一笑。
“这木兰玉的确有奇效,竟然没叫底下那些人瞧出我的不妥来。”
……
虞夏跟陈道人吃饱喝足,两人在外行走半年,还风餐露宿的,没好好休息过,也没什么出去看热闹的兴致,直接就上楼打算休息了。
这楼梯两边都是严严实实的墙,挡着视线也看不到另一头的情形。
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一阵香风飘过,虞夏下意识往边上一躲,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从另一边走了下来。
那女子似乎发现了自己差点撞上了人,对虞夏半低着头娇羞一笑,又拎着裙子急匆匆走了。
虞夏注意到,她肩上还背了个素白色的包袱。
这是要退房离开么
虞夏看了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有些奇怪地想着。
“老道我先睡了,至于你,把你白天用的那两张符各画十张,明早给我。”
这算是布置功课了。
虞夏高高兴兴应了声,欢快地进了屋。
她的包裹里一直都带着朱砂符纸之类的东西,是她先前问江聆帆要的。她当日去山布四象遮天阵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把这些玄门要用到的东西都带在了身边。
虞夏打开了自己亲自背了一路的另一个包袱,瞧见里头的东西,动作顿了顿。
里头除了上好的文房四宝、武陵朱砂、黄藤符纸、狼毫银笔、定坤盘还有各色丹药之外,还有一只平平无奇的乌色木簪。
木簪簪身有些曲折仿若树的枝丫,顶上一朵造型简单的梅花含苞待放。
这是虞春给虞夏买的梅花木簪。
虞夏虽然没戴过,但却一直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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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八章 两坛好酒
同一时刻,客栈中好几个房间里的客人也都睁开了眼。
“竟然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晋升,这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艺高人胆大”
许多人不由这么想着。
晋升对于玄师来讲是个梦寐以求的时刻,却也是一个不能分心的时刻。
但凡你引起了歹人的注意,旁人想要趁机加害于你就轻而易举。你若还手,那便打断了晋升的过程,很容易遭受反噬;若不还手,那你便是被动挨打,损伤更大。
总而言之,在这个汇集着各方鱼龙混杂的人的客栈,晋升并不是明智之举。
而屋中的虞夏正沉浸在一个玄妙的世界里。
那里天和地,山和水、日月和星辰、飞鸟和草木......万事万物仿佛都与自己存在着联系,她能感知到它们的生机,它们也能感知到她的悲喜。
仿佛自己便是那天地山水、日月星辰、飞鸟草木,自己融于它们的精魄,又仿佛它们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正在这时候,有一道龙吟从地心发出,震颤她的心灵。在这一刻,自己仿佛被那龙裹着,从平地飞起,遨游在天空。
很奇妙的感觉。
虞夏体内的元气越转越级,丹田处的那团青光越来越亮,散发着勃发的、昂扬的气息。
欣欣向荣。
她半年前那一身的伤,表面上已经痊愈,只是那隐患已然烙印在她的灵魂中,难以察觉,也极难拔除,仿佛一柄利剑,悬挂在她求道之路的上空。
然而在这一刻,拨云见日,那柄仿佛随时都要落下来的剑,崩碎开来,直接化作了粉末,消散不见。
虞夏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畅快,身体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仿佛她真的被龙裹着,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而客栈中悄悄关注着的一些人却不是这般想法了。
“怎么会有龙的气息!”
原先从那晋升的动静来看,那位玄师的修为不超过三品,这些人原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却是另一番想法。
晋升能有龙的气息,这人身上很可能佩戴了极品宝物。
本来就是冲奇珍异宝来的这些人,顿时心痒难耐起来。
有人动作快,在旁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下了床开了房门,分辨着动静传来的方向,就要前往刺探。
谁料叫刚踏出门槛,灵魂就仿佛受到了重创。
头痛难忍,目眦欲裂,仿佛有一面青铜大钟,在自己脑中轰然作响。
那声音直击灵魂,灵魂差点都要出窍了。
“前辈勿怪,晚辈一时鬼迷心窍,如有冒犯还望见谅!”
那人被吓得屁滚尿流,几乎是滚回了屋子。
在虞夏隔壁屋子关注着这一切的老道放下了刚掐起法诀的手乐了。
“得,轮不到我出手了,这龙脾气还挺大。”
可能因为之前晋升过一次三品,虞夏这一次轻车熟路,异常顺利。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就重新睁开了眼。
“咦”
虞夏觉得自己只是在思考风水符箓跟人修炼的关系,不知怎么的就忽地入了定,等她回过神来,就稀里糊涂晋升了。
感觉……好像还挺不错。
虞夏伸出了手,左手掌心的那只寒鸦身影凝实了一些,只是依然沉睡着,没多大动静。
自己的肤色因为半年来的风吹日晒,依旧黝黑,不过晋升之后皮肤变得有光泽起来。
若说原先还稍显病态,如今却是十分健康,甚至看起来充满了力量。
怎么会有这种变化
虞夏心里想着,手里无意识地抓了抓桌子一角。
只听“咔嚓”一声,她的手忽地就失去了支撑要往下落。
虞夏低头,看着手里抓着的桌角和客栈缺了一角的桌子,呆住了。
这桌子一定是年头长了里头腐朽了。
一定是这样。
浚南县城东,一个不起眼的酒馆。
紫衣服的姑娘进了屋,酒馆里稀稀拉拉几个酒客都下意识抬起头看了过去。
好俊俏的姑娘!
柳叶眉,丹凤眼,雪肤桃塞,樱桃小口,身段窈窕,举手投足间带着一丝仙气——怎
第三七九章 铸器大会
边上的酒客听不真切他们的对话,只依稀能瞧见两人的动作神情。
见女孩子满脸笑容地对着那个男人说话,后来又丝毫不在乎形象地跟那男人对着坛子喝酒,他们的心里更是酸水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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