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天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狼苏西
“釜底燃着薪火,煎熬之下,疯邪侵体。水深时尚不明显,水浅之后,火患天降。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在军中的族亲,暴毙之前也是疯癫过一段时间的,并且他绝对不是摔马而亡。”
虞夏说的这一点倒是提醒了在场众人,先前南非溪说这是壬山丙向兼子午反局的时候,也并未对那位军中族亲的死因做解释,旁人便默认是此人远离家宅的缘故,没看那武馆教头独自住处去以后便平安无事到如今了么
只是这个说法,深究起来,始终有些不合理。
郭通也皱起了眉,那位军中摔马暴毙的远亲,遗骸送归故里的时候,家里只剩下武馆教头一个人了,当时武馆教头已经出家,最后还是由昔日旧友代为收殓下葬的。
不过……
当时确实似乎有人说过,那遗骸……似是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之味。
这里面,怕是有另一庄隐情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不是这位军中族亲的事。
“那虞小友可知如何化解此凶局呢”
郭通朝虞夏拱了拱手,眼中又燃起了些许希望。
虞夏一笑,“若要保人安泰,只要保鱼不死即可。”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静。
保鱼不死
这不是废话吗
鱼游釜底,危在旦夕,谁都知道,只要鱼不死,就不会有凶险。
可是保鱼不死,哪有那么简单
更别说武馆教头一家悲剧已经酿成,鱼是已经死了啊!
鱼死了,还谈何保鱼不死
不过这次没有人再站出来质疑,而是耐心等虞夏接下来的话。
虞夏却猜出了众人心中所想,了然而笑,“这鱼,其实还没有死。”
见众人又是惊讶地看着她,虞夏又指着那风水局接着道,“此鱼虽然浮在水面,但并没有呈完全翻白之势,尚有一丝生机,那武馆教头如今还尚在人世,便是最好的证明。”
众人定睛一看,虽然看不出那处穴地的“气”,但光以形而论,此地山色虽显微黄,但依然零零星星散布着几抹绿意。
确实不是一块完完全全的死绝之地。
只是……离死绝怕也是不远了啊。
真到那时,那武馆教头到底能不能够度过此劫,可就两说了。
“黑丫头,那我问你,你打算如何保鱼不死”
莫道长捋着灰白的胡须,笑眯眯地问虞夏。
鱼游釜底,是因为有薪火炙烤,又或者是水过少,要保鱼不死,要么是有足够的水,要么直接将这釜打破,可是哪一样,都需要移山倒海的本事,不是轻易能够办到的。
可先前虞夏说的明明就是“化解此局,其实并不困难”的话,这分明还是口出狂言了。
众人心头或多或少都有疑虑,等着看虞夏究竟打算如何应对。
虞夏朝莫道长咧出一抹大大的微笑,“这鱼它之所以会死,那是因为它是凡间之鱼,若让它变成神鱼,自然不用怕这沸鼎之势了。”
神鱼
众人正摸不着头脑,又听虞夏道:
“《神异经》中曾记载过这样一种鱼,名曰‘横公鱼’,此鱼生于石湖,此湖不冻。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
虞夏双眸发亮,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从容不迫道:
“只要在这片山上栽上槭树,鱼头部分立上两根角状石柱,鱼
第一二三章 浑天圆仪
虞夏立即伸手想将黎望山人扶起,“黎先生不必多礼,我知道你担忧些什么,若我真是坑蒙拐骗之徒,您怎么指责我都不为过的。”
黎望却依然将腰一弯到底,将这个礼实实在在行完,才直起身对她道:
“是我误会你在先,我凭我自己的主观臆断说你是不走正途的邪魔外道,指责于你,错了就是错了,即便你不与我计较,我依然是错了,所以我需要向你真心实意道歉。”
黎望话说到这份上了,虞夏也只能结结实实接受了黎望的道歉,众人见状皆是唏嘘不已。
莫欺少年穷,现在的天才少年,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以后对待他们可得小心谨慎,别轻易被打脸才好。
台上莫道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朝虞夏点头道,“你这黑丫头很不错。”
徐老太爷也十分好奇地问她,“我看你这一身本事不俗,可有师承”
虞夏稽首道,“回前辈的话,晚辈已有师承,师父乃一位云游道人,名号却不便透露了。”
这么回答虞夏也是经过考量的,她的传承来历不明,不便对外人言说,陈道人教她导气术,引她入玄门,虽未正式拜师,但是在她心里,他已经是自己名副其实的师父了。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也是,这个看似来历普通却有非凡能耐的农女,怎么也不可能没有师承的,大约运道好被某个隐世大人物看上,想要将一身逆天本事传授于她吧。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众人这么想着,又不由地看了南非溪一眼,这位南家小姐初成名是九岁,而如今,有个八岁的农女抢了她的风头,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好戏可看
今日的试题与玄师交流会暂且告一段落,虞夏用过晚饭正要回屋,却被人叫住了。
“虞姑娘。”
虞夏闻言转身,却见周十六站在一根柱子边,朝她招手。
虞夏皱了皱眉,她觉得周十六总给她种怪异的感觉,但却说不上来,此时玄师们大都还在一层用饭,高谈阔论,气氛热烈,一时间竟没人注意到他们二人。
“你有什么事吗”虞夏在原地站定,稍带着些戒备看着他。
周十六咧嘴一笑,“我有些事想与你谈谈,登云楼后院有一处观星台,你可否移步与我前往一观”
虞夏盯了他一瞬,忽然问,“你怎么不喊我黑丫头了”
“先前是我唐突了,还望虞姑娘见谅。”周十六两手抱掌前推,身子磬折,朝虞夏作了个揖,竟是标准读书人的礼节。
虞夏正觉得有些奇怪,心下犹疑,思考着是否要跟他走这一趟,却见对方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
“我看你也有些手段,我不过普通一个三品玄师,又能如何对你不利呢请相信我,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虞夏抬眸细细打量他,见他肤色虽黑,但双眸发亮,神色坦荡,前额隆圆,口鼻端正,从面貌上看倒是没有奸邪之相,应当不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奸佞小人。
况且他说的也没错,凭她如今的护身手段,被别人瞬间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可能性不大,更别说玄师大会期间,登云楼处处都有天星派弟子作为巡视守卫,以维护大会的安定,只要不出这登云楼,玄师们的安危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这么想着,虞夏便不再犹豫,朝他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从一层楼梯后面的小门走出,穿过假山回廊,踏上台阶,最后登上了观星台。
观星台是个露天的高台,四周空旷,只中间有一台浑仪,此刻
第一二四章 八年之约
“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虞夏不解道,“你又是以何身份对我说这些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周十六抿了抿嘴,“我的来历,不便对你明说,只能说我有我的使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天下的安定,并非是个人私欲。”
虞夏一言不发,专心听着他往下讲。
“我找你,是因为江湖玄门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江湖玄师,大多都普通百姓出身,我需要找一个能引领江湖玄门未来的人,与我一道,让一切秩序重回正轨。”
虞夏笑了,眨着眼睛问他,“你确定能引领江湖玄门未来的人是我吗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南小姐的追随者吧”
周十六摇了摇头,“我对南小姐只是纯粹的男子对优秀女子的欣赏而已,且她似乎无意加入任何势力,既然无心于此,那我只能另寻他人。”
“那你又为何认为我就愿意掺和这些事呢我不过一个初入玄门的乡野丫头,什么天下大势,对我来说太遥远了。”
“因为命数。”
周十六道,“你将来注定是要走这条路的。”
周十六的话十分笃定,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虞夏听着一愣,不解道,“我的命数”
“你以为,为何南小姐还有莫道长等人,会莫名其妙对你感兴趣”
周十六叹息一声,“那是因为你命格有异。”
命格有异
“我怎么就命格有异了”虞夏有些纳闷,算命不算己,她对自己是何命数并没有多少了解,她想不明白,自己的生辰八字也没透露过,为何旁人就断定自己命格有异了呢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周十六摇了摇头,又盯着虞夏看了片刻,眉头微拧,“你的面相有异你可知道”
虞夏点了点头。
周十六沉默了片刻,却没继续往下说,转而提起了别的话题。
“不说你命格的问题,那夜我看到你出去为游魂送寒衣,便知道你是个心怀百姓的慈悲之人,所以其实你我的所求是不谋而合的。”
虞夏直视着他,心知他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说,便沉默着等待。
“先前金坛县怨龙邪地之事,我也听说了。”周十六又道,“虽然旁人都在传这是九霄上清宫的功德,但我知道发现怨龙邪地秘密的人,是个半大的农家女娃。”
“你自报家门,说来自金坛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的身份了。”
虞夏微讶,她在怨龙邪地一事上发挥的作用,照理来说只有金坛县衙中人还有百里夜曦等人知晓,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与周十六扯上关系的样子。
这周十六,不简单哪。
“你年纪虽小,但有仁心,不求名利,只为百姓谋福祉。加之天分高,修炼进展神速,是难得的仁心与实力兼备的玄师了。而且初出茅庐,暂时还没加入任何一方势力,所以我才认为你是个合适的人选。”
“江湖玄门势力杂乱,需要一个实力声望都足够高的领头人来将之整合起来,这样的江湖玄门,才有与佛道两门分庭抗礼的资本。我相信,那样的情形也是江湖玄门中人所渴望见到的。”
虞夏笑了,“如今我才不过二品,首先实力一条便达不到要求,江湖玄门中满足这样条件的人比比皆是,你又何苦找上我。”
不等周十六回话虞夏又道,“我是想要济世救民,但我只想顺应本心罢了,你的立场让你认为你所行之事是为了黎民百姓顺应天道,但你又焉知其他势力不是这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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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齐聚一堂
玄师大会的每场比斗都间隔了三天,用以空出足够的时间让玄师之间相互交流。
说到底,玄师大会的比斗很重要,又不太重要,大多数玄师还是奔着交流来的。
这日虞夏用过早饭回房,刚铺开纸张准备画符便听到屋门被敲响了。
虞夏打开屋门一看,南非溪带着那个丫鬟站在门外。
“南小姐”
虞夏有些诧异,让到一旁,将人请进了屋。
“你还画符”
南非溪见铺在案桌上的符纸以及朱砂,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玄师会画符并不稀奇,但是初入玄门的玄师,在对风水一道钻研精深的同时,还能有一手画符的技艺,倒是有些叫人意外了。
毕竟玄门奇术十分庞杂,几乎没有人能够面面俱到,大部分人只能选择个别几类耗费精力财力钻研,玄门全才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更别说,虞夏号称才入玄门一年,一年的时间,要修炼,要断风水,还有兼顾画符,一个才不过八岁的农村女娃,即便是遇到高人有了了不得的际遇,要做到这一点,怎么想都不大可能。
想到此处,南非溪抿了抿嘴,对虞夏道: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欲速则不达,贪多嚼不烂,你初入玄门,还是一步一个脚印,先将一门异术吃透,再钻研别的或许会更稳妥些。”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最忌讳交浅言深,南非溪此举可以说是十分不明智的。
但从另一个角度讲,正是因为她为人爽直,真心实意想要给虞夏提建议,才会不顾二人交情尚浅,便说了这番话。
虞夏闻言微微一笑,正要说话,房门又被敲响了。
又有谁来了
虞夏正感纳闷,门外便传来了周十六的声音:
“虞姑娘,在吗”
虞夏看了南非溪一眼,见对方十分淡定地坐下来让丫鬟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慢悠悠喝着,便知道她并不在意还有旁人过来,于是便过去开了门。
周十六正扬着一张大笑脸站在门外,目光落到虞夏身后的南非溪身上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灿烂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没有丝毫停滞,径直绕过虞夏走到桌边,也跟南非溪似的找了个凳子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小溪溪,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好巧,你说咱们这是不是缘分”
南非溪对着他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那丫鬟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南非溪身后,看似木讷,却总能及时地为南非溪添茶。
虞夏看了那丫鬟一眼,见对方依然是看着没有丝毫元气波动的样子,甚至气血也与普通女子一般无二,又身形苗条,甚至还有些瘦弱,细胳膊细腿的,实在难以想象当初她是怎样轻轻松松一招制伏那徐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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