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锦鲤妻:带个傻子去开荒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诸夭之野
王庆心里又是狂喜又是忐忑,怕曲小白是骗子,又希望这美梦不是梦,一时间坐立不安的。
“那个,我和我婆娘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选第二种吧,五十年的契约。”
杨春觉得很是惊讶。如果是他,他一定会选第一种的。但曲小白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早预料到了似的。
“没问题。我先付五年的酒资,就是五百六十二两半,凑个整数,就五百七十两吧,多出来的给娃娃做件衣裳穿。杨春,明日去兑这个数的现银来。”
杨春答应了一声。心里对曲小白的这单生意,还是忍不住腹诽多多。
曲小白一会儿逗逗王柳,一会儿看看星星,也不怎么去打扰王庆,倒是杨春写好了契约后,找他闲聊了几句,安抚他忐忑不安的一颗心。
王庆家里的烧好了饭菜,摆上桌来,端菜的手都是颤抖的,曲小白冲她温和一笑,也不多去与她搭话,怕她更不自在。
大凉朝的规矩,男女不同桌,对于这无比让人鄙视的礼数,曲小白以前是听说过的,在自己那个时代,据说也还是有某些地方有这样的陋习,她做不到苟同,但也没办法强行制止别人这样,因为她知道,那样只会让王庆媳妇更难堪。
毕竟这不是在吴侃那种通情达理的家庭里。
曲小白也就没有特别让她上桌。
虽然农家菜很简单,但都是野味,很是不错,王庆又取出了埋在地下的珍藏佳酿。那藏酒是上好的酒头,在地下埋藏了二十年之久,王庆很是引以为豪:“这是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酿酒,取第一道酒埋藏于地下的,说来幸运,那一年的粮食颗粒饱满,酿出的酒特别好。杨夫人,杨公子,你们尝尝。”
他媳妇颤颤巍巍:“孩儿他爹从来没舍得尝过呢,这是第一次启封,公子夫人,请赏脸尝尝。”
曲小白看她眼色,觉得她可能误会了她和杨春的关系,但她也不好明着指出来,只好又介绍了一遍:“大嫂,我们还没正式见过,我介绍一下,我夫家姓杨,我姓曲,大嫂叫我杨夫人也可,叫我小曲也中,这个是我夫家堂弟,叫杨春,你管他叫小杨就好了。”
妇人不懂隐藏尴尬,站立难安,垂首看地。
王庆只好撵人:“你去伺候柳儿吃饭吧。”
曲小白淡然自若地对付碗里的一块兔子肉,没有再多说什么。杨春自然而然地拿壶斟酒,打破尴尬:“这么珍贵的酒,一定要好好尝尝。”一边斟酒一边又解释:“我堂兄去参军打仗,将嫂子托付我照顾,嫂子出来替兄长掌管家族生意,我一介书生,别的不会干,就跟着嫂子算算账打打下手。”
乡下人也不能期待他们都能理解,但他委实不想任何人误会曲小白,只好站出来解释。
曲小白很感激他,冲他一笑。低头抿了一口酒,醇厚甘冽,岂止上好!
杨春眼角余光在她脸上略过。有这一笑,很够了。杨春心里也不知怎的,泛着苦涩,却又很知足。
“对了,王大哥,你这珍藏的酒,有多少”
杨春哭笑不得地看她,嫂子,你不是想把人家的好酒都洗劫一空吧
不好意思,曲小白正有此意。王庆说有三百来斤,是打算藏到两个儿子娶亲的,曲小白很无耻无下限:“王大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请你出让这些酒给我啊我出五百两银子。王大哥的两个孩子还小,就是现在再埋几坛酒,也是来得及的,是不是”
五百两银子啊!不心动那是假的。刚从厨房端着一碗玉米汤出来的王庆媳妇险些将汤碗洒了,好大一会儿才稳住了心神。
“当家的,既然杨夫人喜欢这酒,那就让给杨夫人吧,两个孩子成亲,也用不上这么好的酒,就咱们家出的任何一缸酒,都足够了。”
乡下的妇人,见钱眼开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毛病。曲小白很可以理解。
王庆亦是动心,被自己婆娘这么一
第一百三十三章 秦主簿
王家的生活很拮据,连多余的被褥都没有,这个,曲小白在一进王家的时候就瞧出来了,但她一向怜弱又宽厚,且又是和杨凌过过苦日子的,自然不会嫌弃人家。
杨春扶着曲小白到里屋,才发现一家四口其实就睡一个大土炕,炕上的褥子倒还算得干净,他扶曲小白躺下,把她随身携带的包袱搁在了她脑袋下面充当枕头,嘱她:“包袱,当枕头。”
她包袱里除了几件衣裳,还有大把的银票,他是知道的。这王家虽然瞧着都是老实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注意防范些的好。
曲小白虽然微醺,他的意思她却懂。王家人若是敢动什么手脚,这笔生意作罢不说,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诚然,若是不动最好。
她闭上了眼睛,“杨春,你也早些歇息,跟王大哥一家人说晚安。”
“好。”
杨春本就温和的声音,又添了几多温柔。
酒意上涌,她眼皮一阖上,就会周公去了。杨春立在炕下,望着她,一忽儿愣神,直到王庆媳妇催他去休息,他才恍然清醒过来,略有些慌乱,此地无银地解释了一句:“我有些喝多了。麻烦王大嫂照顾她。”
他慌乱地走出去,在院子里猛吸了几口气,看王家的两个小子已经在草帘子上躺下了,他也就走过去,躺了下来。
仰面朝天,夜空如洗,有三两颗星子,一弯半月,澄澈得令人一瞬连尘心都洗干净了似的。
王庆的酒太烈,尽管他一直以意志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态,但还是有些失态了。此时躺下来,不免后悔自责。
那边王家爷三个都已经发出鼾声,他却是迟迟不能入睡。
也不知是到了几更天,依稀才睡着了。
都说钱财是最好的验心石,它能试探出人性的贪婪与否。曲小白也是一时这么觉得的。
这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酒气醉人,一夜酣眠,次日一早,杨春带着银票和腰牌下山去了,曲小白睡得一塌糊涂,王家夫妇一直也不好意思把她叫醒,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王庆媳妇给她端洗脸水,她尴尬地解释:“大嫂家这酒太厉害了,没喝上几杯,就醉得失态了。”
她快速洗漱了,将自己打理齐整,吃了一碗王庆媳妇做的酒酿圆子,等着杨春和郡守来。
一夜沉睡,她那包裹没人动过,她不由对王家夫妻的为人感到放心。
无商不奸,但不能没有底线,不义之财不取,这就是底线。虽然已经是很低的底线了,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
杨春一时还没来到,曲小白在王庆的带领下,参观了酒窖,曲小白在度娘那里搜罗了一系列古酒酿制法,也查阅了一些现代酿酒技艺,这些都拿出来和王庆做了探讨。
王庆酒痴一名,对她说的那些方法,甚是有兴趣,不停赞道:“原来杨夫人也是刺刀中人,王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曲小白不大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纸上谈兵,在古书上看得的这些法子,真正能不能行,我也不懂,倒是王大哥你是这一行的大师,这些法子能不能用,还得你说了算。”
“改日我一定把这些法子都试一试,若是能从中研得一二法子,造出新品种的酒,那可就是太好了。”
“若是王大哥造出新酒,一定记得通知我来尝尝。”
“那是一定,一定的。”
王庆与她谈得甚是合拍,但谈着谈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期期艾艾良久,他到底不能藏得住心事,还是问出了口:“杨夫人,恕我有个疑问,想要问一问你。”
“王大哥有什么疑问,尽管说来。”
“既然,你懂得这么多的法子,干嘛还一定要跟我买方子呢依我看,你的那些方子,也是很不错的。”
“这个嘛……”曲小白凝眸很认真地想了想,才道:“我是觉得,王大哥你的方子值这么多钱罢了,其实你要卖我就买了,你不卖我也不强求。我呢,也不主要做酒的生意,就是遇上了,觉得好,就做了罢了。”
王庆一时不能理解她的想法,懵了半天,到最后,只后悔自己没有选第一个方案,此时若要更改,只怕会被笑话出尔反尔,他咬咬牙,愣是坚持着没有要求改。
酒窖中闷热,两人很快从里面出来,回到庭院之中,王庆媳妇早上见曲小白喜欢吃她做的酒酿圆子,特特又做了一碗,给她做茶点。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前,曲小白馋那酒酿圆子,也顾不得形象,一直逮着那碗圆子吃。
日上三竿,看看应该是辰时末刻了,那郡守还没有来,曲小白心里便有些沉,若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定然就是这郡守在拿乔。
若真是他在拿乔,那今日这事就不会太顺利。曲小白一边有一颗没一颗地吃圆子,一边在度娘那里了解这郡守的资料。
郡守姓方名威武,名字起得倒是气势不小,三年前由朝廷派往东疏郡,是容氏一族的一个远房亲戚,自上任之日起,这位方威武大人就致力敛财,苛捐杂税自不必说,凡能见着钱的地方,就总有这位大人的身影,比狗子闻到屎味儿还要灵敏。
敛财是一方面,既然爱财,且又无道,辖内欺压百姓之事自然是屡见不鲜,而最为明显的一件事,自然是他的属性。东疏郡临近南平郡,南平郡乃驻军之地,这位,自然是容氏耳目,监视慕氏一族的。
朝廷那点子事,曲小白自忖小小一介草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眼下这一关总要过。
她现在只后悔为什么昨晚没有瞧瞧这位郡守大人的资料,若早瞧了,她必不会请他来作保。
王庆是东疏郡百姓,对于方威武的暴行自然是很了解的,但他此时心里只以为这个杨夫人和方威武定是有些关系的,因此并不敢有什么微词。
曲小白大略读完资料之后,叹了一声,道:“王大哥,一会儿郡守大人来了,你不必害怕,有我在。”
虽然她说有她在,但要如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心像猪心吗?
王庆战战兢兢,一副害怕的样子,曲小白温声道:“王大哥,带他二位去看看吧。只是例行公事。”
她从袖中摸出了两锭银子,公然往那二位手上一塞,“两位差爷,辛苦。”
那两人看那银锭子,少说有十两,都笑逐颜开,“王庆是吧走吧。”挟着王庆就往门外去了。
秦主簿睨着曲小白。
这小娘子这泼辣豪爽劲儿,够劲儿。
曲小白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直视向秦主簿,道:“大人,您可是东疏郡的主簿,有些事,还不是您一句话说了算巧立名目,固然是个好主意,但最后能落到大人您手中的好处,能有多少呢还不是得大半交给方大人”
她眼中的冷意丝毫未收敛,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秦主簿,“小妇人经商是为求财,大人做官,其实么……”她忽然话锋一转,笑道:“其实,本该我和我堂弟去郡衙拜访大人的,只怪昨晚喝醉了,一时迷糊,竟叫杨春去请了大人亲自到这穷乡僻壤来,大人这么辛苦,小妇人无以为报,只能赠些俗物,权作感激。”
她从袖中摸出了一张银票,面额百两,缓缓放到了秦主簿的面前,“不多,是小妇人的一点心意。今次来得匆忙,并没有带什么贵重物品,这只金镯子,大人莫嫌弃,就当小妇人赠予尊夫人的薄礼。日后在东疏郡内行商,恐还有很多要麻烦秦主簿之处,小妇人届时定当重谢。”
一百两,对于那方威武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主簿来说,曲小白觉得,也算是一个可以的数字了。秦主簿却明显一副不满意的神情,“按照东疏郡惯例,这质押……”
杨春忙打断他道:“秦主簿,我们这次出来,的确是没有带多少银子,以后,我们还会在东疏郡有很多事务,届时一定给主簿大人补上。”
“没有带多少银子啊……我看这契书上写着,要付给那王庆五百七十两银子呢。”秦主簿悠悠道。
曲小白眸中冷意愈浓,“秦大人。”她语气也骤冷,“王庆小本买卖,连住的屋子都漏风漏雨的,他这点儿银子,哪里够给大人添置什么的大人还是看清些,小妇人才是一头肥羊。”顿了顿,语气又转柔和了些:“小妇人虽是女子,但一向是言出必践的,既然答应秦大人以后补上,那就一定会补的。秦大人,如今生意难做,您若是一下子吓退了小妇人,小妇人以后可说不上还敢不敢来这东疏郡做生意呢。”
杨春的目光一直在曲小白身上。
他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女子,也知道她是个胆大的女子,但她竟敢这么和一个主簿大人说话,他其实多少有些没料到。
秦主簿心中自也有盘算。
契约中所涉及的数额,虽然不算少,那却是五十年的契约,分摊开来,其实一年也没有多少银子,若是敲诈得狠了,这笔生意黄了,他怕是捞不到什么好处。
若是闹到郡守那里,他更捞不到什么好处。
想想,见好就收,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
遂道:“既是这样,那就把那王庆叫回来吧,早些把契约签了,本大人还有的是事情忙呢。”
杨春赶忙去叫王庆。
须臾,王庆被叫来,在秦主簿的监督之下,曲小白与王庆签了名字,盖了印章,按下手印,秦主簿也把主簿官印加了上去。
曲小白将五百七十两银子交到王庆手上,秦主簿到底觊觎那些银两,从中又抽取了一百两走。王庆有苦不敢言,只能自咽。
秦主簿临走之时,又索取了几坛好酒,曲小白心里气愤难抑,将几坛酒尾亲自抱给了他的随从,并道:“这可是这里最好的酒了,请大人好好品尝。”
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哟。
杨春无奈地觉得,以后这两人之间,或者说曲小白和东疏郡郡府之间,还有的闹。
待秦主簿一行人走后,曲小白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气恼,一张脸沉黯似冰,坐在长凳上久久不语。
王庆也不敢吱声,和媳妇战战兢兢地站在离她丈远的地方。
杨春走到她身边,矮身在她身边坐下,温声劝她:“别气了。乱世之下,贪官污吏当道,做生意就要经历这样的事情,以后,恐怕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你若回回这样生气,咱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曲小白长吐一口浊气,道:“我并非是气这个,我是气我自己傻。本来就知道官府的人都是一丘之貉,一个德性,却还是去找他们,这不是自己找病么!”
杨春道:“今日找谁都是一样的结果。若是找了村里的里正,只怕王大哥以后有的是麻烦,衡量一下,还是找他们合适,无非就是花几个银子的事儿。”
“我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就是不能咽下这口气。今日之事,算是钉在了我曲小白的耻辱柱上,日后,我定当找回来!”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杨春倒也没急于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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