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云迷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那天我不在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枯了,或者母亲和我都觉得它还是留在记忆里头为好。
我习惯了站在爬山虎的阴影下。
少年习惯坐在篮球架下,篮板从中间缺了一块,但一点都不突兀,与那个少年,那片爬山虎,那片墙,还有身后那一栋老旧的楼。
相辅相成。
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我和那个少年能够说上话了。
从一开始的一句,到两句,再到后来,他愿意跟我吐露一些心声。
我是一个尽责的倾听者,他是一个条理清晰的倾吐者。
我喜欢他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带着学生气的普通话。
我努力想要从他的声音里听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后来有些懊恼,似乎那里并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后来我见到了那个姑娘,少年的姐姐。
那天黄昏,尽管我不想下楼,但也不得不下楼。
小屋里什么都没有了,连一瓶解渴的水都没有。
对于我来说,那将是致命的,腾腾的热气带着浓厚的夏天的气息,好似蒸屉突然之间被打开,一股要命的蒸气直扑而来的感觉。
狭窄的巷道里,并不能体会到文人笔下关于黄昏美感的描述。
抬头的一线天里,一大朵一大朵的黑云,好似开着奇异的黑暗之花。
我觉得我快喘不上气来了。
就在我靠着墙根,头晕得厉害,好似下一刻就会断了呼吸的时候。
那个姑娘出现了,她关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先生,你怎么啦,需要我的帮助吗”
我一抬头,纯净如春花一般灿烂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天价豪娶少夫人:小妻,娇滴滴
我怕了,我摇了摇头。
“不,谢谢。”
她一张认真脸:“真的不需要吗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
我再一次摆了摆手,逃也似地朝着巷口走去。
我害怕围绕在我周围的那一股浊气玷污了她那一张纯净的脸。
少年和少女的脸在我眼跟前交替更换,好似坐在我前排的班长,和坐在我后排的女孩。
再后来,我知道那个姑娘和那个少年原来是一对姐弟,一对双生子。
我隐隐有了希望,像我和a一样,是一对双生子。
希望总是那么短暂,他们与我和a还真不一样。
虽然他们之间交流的并不多,甚至放学路上都不曾走到一起。
但我仍然透过那两张脸看到了他们对对方相互的关心,一种来自血脉亲情的关心。
我觉得我该退场了,这里并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我也并不想深究少年为何忧郁,谁的青春还没有一点故作忧伤,如诗人一般的那一种无痛sheny,会随着年纪的增长一点一点地褪去。
我站在爬山虎的阴影里,在内心与这一切默默地告别。
与这一面绿莹莹的院墙告别,与坐在篮球架下的少年告别,与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的姑娘告别。
告别仪式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因为我找到了少年忧郁的答案。
内心的愤怒犹如正午的焦阳一般,恨不得将大地和山川给烤炸了。
透过那扇虚掩的窗户,我看到了不堪的一幕,更看到了姑娘一双无法言语的眼神。
我想着,这又来活了。
这一次的意外死亡并不需要太过费神,中间有了一些意外。
那个人总是阴魂不散,他总是亘在我和迈克中间。
他让我这一次意外完成得不太完美,我知道给警方留下了破绽。
也给姐弟俩留下了隐患,我内心相当自责。
但木已成舟,一切都不能从头再来。
就好像那个夏天,a也永远不会回来一样。
第346章 嫌疑人的献身之十一
我犯了大忌,我对那位执着的姑娘动了一些心思。
就像年少的时候,我对坐在我身后的那个漂亮女生动了心,并且将那一种蠢蠢欲动的想法记录在日记里,后又被a发现了一样。
迈克说过,像我们这样行走在暗夜里的夜行者,不能有感情的存在,也不配有感情。
我连夜逃离了那里,回到现实中的那一个自己。
一个在茫茫人海中不断寻求答案的自己。
那之后,除了一些走秀,证明我还存在着的工作之外。
其余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那一间空旷得可以的大房子里头,我将冷气开得到了12度,幻想着冬天已经来临,躲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感受北风呼啸而来的感觉。
雪上加霜的,这段难熬的时间都只有我自己。
迈克来了一次,他站在门口连门都没有进。
他说:“我走了,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个人越来越不听他的话,但他的心思向来在那个人身上,他确实无暇顾及我。
迈克转身转得十分快当,殊不知,那是我与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交际。
他走了,他为了那个人,终于将自己交待了。
说真的,失去了他,我内心是相当痛苦的。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就是黑暗中的一点星光,我就是靠着那一丁点微弱的星光一步又一步摸索着前进。
现在,他走了,连最后的一点星光也带走了。
我迷茫。
那个姑娘,如果说,我对这个世界还有那么一丁点眷恋的话,就是那个姑娘。
她与安妮不同,他接受我的一切,唯一一个知道我不为人知的一切,还执着靠进我的人。
迈克走后好多天了,b市的秋天仍旧火热。
我终于鼓足勇气走出那充满冷气的房子,它对于我来说,就好比一具冰棺一般的存在,里头住着一个没有灵魂的尸体。
这一场毫无特色的秀也走得不太顺当,那个年青的男模一直拿着不太友好的眼神瞅着我。
换衣服的间隙,他还十分鄙夷地对另一个男模说道。
“世界真是小,大名鼎鼎的出柜男也来跟我们抢饭吃,真不要脸。”
我忍了,对于这种人就是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
但让我不能忍的是,在t台上,他居然当众让我出了丑,他走在我的后面,那双跟一艘小船似的尖头皮鞋直接踩上了我飘在身后的腰带。
然后,我就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台子上。
那一场秀,才一千多块钱的服务费,我一分都没有拿到,还受了中间人一肚子气。
当我从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个人一双眼睛嘲弄地朝我挤了下眼睛。
我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嗯,就是这一双眼睛,我要让它付出血的代价。
只不过是需要一场意外而已,夜总是让一切都好商量的样子。
城中村的那个胡同,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模特的聚居地。
我只需要在那个人每天回家必经的那个胡同里制造一些意外就可以了。
虽然我早就离开了校园,但数学和物理一直是我的强项。
再加上我有制造意外的数次经验,我只需要算准时间,算准那个人的身高,还有他行走的速度等等。
这个意外就形成了。
胡同边缘的一条排水沟,昏黄的路灯下,根本看不清那里拉起了一条结实的线。
不出我的所料,他走了过来,因为长期从事模特工作的原因,他走路脚抬得很高。
但仍然没能迈过横在那里的尼龙线。
他摔倒了,高大的身躯朝着排水沟倒了下去。
那条不规则的排水沟里,有我事先立起来的数个胡同口烧烤摊用过的竹签。
然后,我在胡同口的烧烤摊都听到了他的惨叫声。
有人奔了过去,打了120
120的医务人员来将他扶上了救护车,我戴着鸭舌帽,混在人群中,看到他左眼上一枝竹签坚挺地插在那上面。
困扰在我周围的热气一下子四下散开来,带来了这个热天第一丝凉气。
我想,真正的秋天已经来了。
回到家里,破天荒的,我没有开冷气,也不觉得热。
室内温度不超过28度,很适合人体的温度,不冷也不热。
但这一种舒适的感觉并没有存在多久,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就又袭来。
正当我靠在沙发上,美美地度过这样一个夜晚的时候,电话不合适宜的响了。
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是迈克经常和我联系的那个号码,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那个网络号码。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经过处理过的男声。
他说:“不要问我是谁你要么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儿活下去,要么就去死。”
这一句话让我刚才还十分舒适的心立马狂跳起来。
我说:“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耐烦:“我都说了不要问我是谁,至于为什么,你自己惹了什么祸事难道不知道吗”
我还是不明白,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十分不耐烦,直接挂了电话。
正当我一头雾水的时候,手机接收到了一则信息。
一个女孩的背影照片,那个我所熟悉的女孩的照片。
她静静地坐在篮球架下,看着那一面绿莹莹的爬山虎。
几个月不见,她好像胖了。
看来里面的伙食不错,只是她怎么出来了确实让人不解。
我想这正是一早就感觉心神不宁的原因,我大概在那位姑娘身上留下了什么把柄。
我向来行事十分谨慎,这个把柄是什么很难猜得出来。
唯一的答案就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既然那个把柄一出,我这个行走在暗夜里的夜行者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一夜无眠,冷气又重新回到了12度。
胡同口,暮色下来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洒在两旁棱角分明的房檐上,就像给这一隅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群放学的孩子们从胡同口一涌而入,欢声笑语充斥在狭窄的巷道中,被晚风挤到了上空,散落在各处。
站在胡同里仰望天空,那里风卷云舒。
好似北方的初秋一般,从那一棵漫过房檐的梧桐树上飘落一片又一片叶子,跟随着那些叶子一样飘来荡去的,还有那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这个世界原来也可以这样美,美的那样自由。
第347章 嫌疑人的献身之十二
少年背着书包混迹在一群孩子中间,好久不见,他还是那个忧郁的少年,一点都没有变。
人很多,我靠边站了站,我没有戴口罩,但我戴了那顶鸭舌帽。
我感觉他看到了我,而且还故意往旁边靠了靠,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似乎想停下来跟我说一些什么。
但他只是停顿了一秒钟,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往前走去。
我侧转过身,他或许不记得我了。我打算和他打个招呼,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将左手从书包带子后面伸了出来,朝着我的方向摇了摇。
我看明白了,在一群学生中间,有一个胖胖的男子混迹于其中。
这两姐弟明显被监视了,庆幸的是少年十分机灵,我逃过了一劫。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朝着胡同口走去。
我不能在这里逗留,但内心一种惶恐和危机感立马填满了我的胸膛。
虽然我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我一直心存侥幸心理,觉得当今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所以一直也没有预期的那一种心理准备。
一路上,我在想,老天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干。
但我的脑子很乱,一直理不清头绪。
回到家里,我将窗帘都拉了起来,冷气开得十足的房间里,散落着暗黑的影子。
终于可以想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大略理了理思路。
第一,我想要知道那位姑娘,她为什么被放出来她是作为警察的诱饵,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第二,我在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结的譬如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那一种。
我对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多少眷念,我曾经对迈克报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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