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淘宝混古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杨柳爱豆包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古人诚不欺我。”
他道:“昔年,你惧我势力被迫来这秦淮河上与我见面;而现在,不但来了,还着女装,那些隐匿于心间的小心思也懒得再隐藏,你强大了许多。”
“人总会长大的。”
她抿嘴一笑,“虽然过程总会有点痛。”
顿了顿又道:“就如你说的,如今我已贵为国公,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出征前你还不是如此。”
他挑眉道:“看来是想明白了。”
“明不明白的也无甚打紧。”
左弗手指摩挲着酒盏,轻声道:“尊卑伦理,道德文章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个工具罢了,束得了行止坐卧却困不住向往公允的心,不是吗”
孙训珽低低一笑,“这话题憋闷,不提也罢。”
顿了顿又道:“听闻琼州某青楼传来一曲,曲调颇有风韵,不如我们合奏一曲”
“侯爷果然对我上心。”
左弗轻轻一笑,“别人不知道的事,你总能知道,哪怕我远在琼州。”
“曲调里的不甘,放肆桀骜,与日月争辉,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求个公允的意境岂是青楼女子所能作出的”
他淡淡一笑,“也未曾打听,只是初时听来便觉是出自你之手。你曾跟杨廷鉴学琴,杨廷鉴琴艺了得,也只有这样的名师才能调教出这样出色的弟子。”
“静山先生弟子之名可不敢当,我之笨拙不知被笑了多少回。不过,侯爷若有兴致,我倒也愿与你合奏一曲。”
“甚合我意。”
他拍了拍手,在外间候着的婢女进来,得了他的吩咐后,便抱了古琴与洞箫进来。
修长的手指摆在了琴弦上,轻轻拨动后,望了孙训珽一眼后,手指猛然弹出,刚还充满宁静的船舱内顿时涌起一股气势磅礴之气。
洞箫声随即跟上,琴声与箫声纠缠在一起,竟是意外的合拍。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趣。
明明曾经是最看不惯的人,走到最后,却发现,最了解自己的人却也是那个自己最厌恶的人。
秦淮河变得安静了。
听到这琴箫合奏之声,所有的声乐都停止了。
这首左手指月听闻是从琼州一青楼传出来的,曲调虽有些怪异,可却又颇具古味,让人欲罢不能。
只是这首曲虽好,能弹好的人却不多。这秦淮河上不乏多才多艺的女子,可却总也弹不出人们想象中的那股味道。
而如今,当这首曲子从某个不起眼的小船里传来时,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那条船是安顺候的,刚刚镇国公上了这条船,那么现在弹奏的人……
所有的人似有了明悟。
这样的气势磅礴岂是一个青楼娇弱女子能谱出来的!此曲应出自镇国公之手,也只有她敢为这首曲起名“左手指月”。
听闻这个镇国公乃是太阴星传世,若不是神仙转世而来,又何来指月的气魄
只是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那吹箫之人竟也能将这意境演绎出来,琴箫配合,竟是说不出的和谐,有股心意相通的感觉。
果然……
这二人两情相悦,却因天子不能相守吗
有些人默默想着,竟替二人有些不值起来。
虽说想法有些大逆不道,可左弗到底是有功于大明的,陛下未免有些薄待功臣,且猜疑心太重了。
但想想又有些释然。
先帝也是疑心重,而天子经历这多事,或许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可英雄美人两情相悦却不能厮守想想总觉有些遗憾,尤其这琴箫合作如此默契,更显情意深重,若能结为夫妻,必也能成为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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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一曲一诗
依在栏杆的女子们探着脖子,想尽量一睹左弗的容貌。
这个女子,是女人中的传奇。
只是她们身份低贱,不能得见其容颜。
而此刻,这荡气回肠,豪迈不羁的琴声飘荡在耳边时,她们便再也抑制不住想瞧一瞧左弗真容的冲动。
这首曲,即便是不懂音律的人也能听出好赖来,那种直击心灵的潇洒,对尘世礼教的不屑,对自由的向往是那样明显,以至于划桨的船夫都因这曲调而感到心潮彭拜。
曲子反反复复地弹着,洞箫的配合越来越默契,细密的汗珠浮上了左弗的额头,而却不觉炎热,只觉身心畅快。
直到这一刻,左弗才隐隐发现,自己真得是压抑太久了。
从重生到这里,曾经那个乐观天真的左茜仿佛就随着重生一起死去了。来到这里的每一刻,她都在扮演着别人而不是自己。
而此刻,沉浸在这首曲里,她的心情竟是格外放松。
她循规蹈矩这多年,将心底对自由的渴望压抑了一遍又一遍,难道还不许她有片刻的放松吗
心境越发沉入,手指弹拨也越发有力,待停下时,虽是大汗淋漓,可心情却是格外舒畅,仿佛所有的压抑,所有的不快都随着这首曲烟消云散了。
“此,此曲……”
旁听的观众终是回了神,忍不住激动地道:“到底是何人所作!神曲,神曲啊!快,快拿纸笔来,我要将此曲记录下来!”
有人更疯狂,催动着船夫靠近,大声喊道:“敢问船中贵人,此曲何名”
船舱内传来一阵爽朗的女子笑声,“此曲名笑傲江湖,不过我更喜它另一个名字:沧海一声笑!”
停顿片刻,又有吟唱传出,“沧海一鸣非浪闻,谁能长号鬼门关。徒夸有象无人识,若说真空为已还。霹雳起时惊坠地,虹霓饮处失青山。他年记得浮生事,应笑从前桀溺间!”
“啪啪啪”,孙训珽拍起了手,“从不知你竟还会写诗。”
“友人所写。”
左弗笑笑。
淘宝有智能ai写诗的功能,是去年开放的。本来她是不耐这些事的,不过既然要为今后打算,自也要利用利用这时代的规矩,为自己刷刷名声,吸引一些文人来投。
“你的友人可真厉害。”
孙训珽笑笑,也未揭穿左弗,“又是琴又是诗的,如此才子只期有日能见庐山真面目。”
“会有机会的。”
左弗笑笑,端起酒盏仰头干尽杯中酒,重重放下酒盏后,道:“秦淮河风月尚未览尽,侯爷何不带我领略一番总困顿于一处,纵是溢美赞赏不决,可听多总也腻味。”
“呵呵。”
孙训珽笑笑,“我正有此意,如此神仙曲调,如此佳人被人旁观总不如我一人独赏来得美妙,我们还是泛舟秦淮河,再弹一曲笑傲江湖吧。”
“正合我意。”
船轻轻推动了,有无数船跟了上来,那曲又响起,所有人像后世的追星族一般,疯狂尾随其后,不断惊叹着。
“今日一曲一诗怕是要惊动天下。”
孙训珽望着后面跟着的船,轻笑道:“又将我利用一番,可有甚好处”
“说利用就难听了。”
她抿嘴笑着,“你刚还说,我只可与你狼狈为奸,既然你是狼,我是狈,天造地设一对,又何谈利用”
话一出口,气氛为之一默。
屋里的婢女适时地退了出去,椿芽也很有眼力见地飘走了。
虽说这侯爷以前挺风流,可痴等自家姑娘这多年,如今连家门都甚少出了,这份痴心也着实感动人。
浪子回头金不换,若是大姑娘能嫁给侯爷这样的痴心人儿也是不错呢。
椿芽觉着,如果是自家大姑娘亲自开口,陛下应该不会再
第531章 风淡云轻
“我可没记恨你。”
左弗嘴角弯了弯,道:“我只是怕你。”
“怕我”
他挑眉,“为何”
“凶狠如狼,奸佞如狐,我如何不怕”
“你便是这样看我的”
剑眉又是挑了挑,“虽说当初对你颇有些轻视,可却从未在生意上占你一分便宜,都是在商言商,也未强买强卖,这也算得上凶狠”
左弗笑了起来,“可你的心眼多,一不小心就被算计了,我怎能不怕”
“真无趣。”
孙训珽摇摇头,“你这么说就不坦诚了。”
他望着左弗,一字一顿道:“你何时真正怕过我或者说,这天下你又真正怕过谁”
左弗凝视着他,沉默片刻,自嘲一笑道:“我怕的东西很多。昔年,圣人在卫所时,我想那闯王挡不住清兵,自知一旦清军南下,左家无可活路,便极力怂恿圣人出逃海外。
昔年,你唤我来这秦淮画舫,我不知你底细,明知有损名节却也不敢不来。
昔年,父亲为求得魏国公府助力,将安素粉赠予魏国公,国公府请我与师父去瞧病。替权贵瞧病,最是吃力不讨好,可我无法拒绝,亦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心里害怕,可愣是要在魏国公夫人面前装得不卑不亢,只因,我弱小,一旦露出胆怯,便会好事变坏事,惹来杀身之祸。
昔年,清军在扬州整整肆虐了十日,我跟随父亲去了前线,在那片山坡上,我看见了被扬州百姓染红了的江水。我躲在山涧,用望远镜望着,浑身发抖,只想着若是我与父亲不能在这里阻挡住这群魔鬼,那么全家都完了。
昔年,我在常州为官,清军兵临城下,十多万人围攻常州,而我只有八千守兵,我想着若是城破,我必遭清军凌辱,我很害怕……”
左弗的声音淡淡的,好似不含人间烟气般,可就在这平淡的叙述中,却勾勒住了一个弱小的少女如何经历着恐惧,一步步走到时至今日的地位。
“在琼州得知父亲被刺杀,我也很害怕,望着父亲双目紧闭的样子,我甚至不敢想,余生在没有他在的日子里,我又该怎么过我又该怎么去安慰我的娘
在前线得知百官叩阙,周氏被杀,我也是害怕得不行。只是,比起以往……”
左弗慢慢地干掉杯中酒,“现在的我更清楚,害怕是没有用的。这世上的事,无论你愿意不愿意,只要落到你头上了,你总得想法子的解决。所以,侯爷,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面对您这样有权势,有城府之人,我如何不怕”
酒的滋味在舌尖蔓延着,渐渐滚落喉间,酒精带来了一丝热,暖得人肺腑似火烧,她侧过头,掩去眼底的柔弱,轻声道:“是人,总有怕的东西,哪怕站在最高的高峰上依然会被恐惧支配,谁也逃不掉的。”
“所以我才说你不怕。”
孙训珽道:“真真害怕了,你便不会想反抗。呵……”
他端起酒盏抿干了杯中酒道:“恐惧是强者的动力,是弱者逃避的借口,所以,这天下无你真正害怕的人,只有你嫌烦的人。”
“或许吧。”
左弗轻笑了声,“斗来弄去的,只觉烦恼,可偏偏生在这红尘中便是逃离不了算计,勾心斗角,尤其是走到你我这位置上时。”
她指了指桌上的曲谱道:“后面还有几首曲子,若是侯爷有兴趣,这曲谱便赠予你吧。”
“我刚已看过。”
孙训珽道:“你的心境都写在这些曲谱上了。不管这曲是何人所作,是你作也好,不是你作的也好,但被你收录在这里便只能说,你想当自己,而不是想当镇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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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促狭
酒不是上等的酒,只是自酿的酒;与自己饮酒的人也不是喜欢的人,只是今日将话说透后,把酒言欢起来竟也是格外舒畅。
上次这么放松过时还是与张景瑄一同喝酒之时了。只是,比起那时,今日的自己更多了一分坦然与自在。
张景瑄忠于的是大明,而眼前的人他不忠于任何人,他只忠于公义。
他追求着公道,不甘被欺辱,所以他从一个庶子变成了爵位的继承人;他追求着公道,所以在做生意时,面对弱小的自己也未曾强取豪夺。
仔细再想想,的确,从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看,在生意商上他会借势,但却从来都是公允的。
或许……
自己对他偏见太深了吧
左弗自嘲一笑,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忍不住靠在软垫上,迷蒙着双眼道:“不喝了,坐一坐,回去了。”
他也靠上了软垫,声音似也被酒晕染着醉了,带着点低迷沙哑的感觉,“嗯……等下,我送你回去。”
“好。”
她答应的痛快,一双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你说,今日后,咱们会不会成了世人眼里的苦命鸳鸯”
“你我如此默契,我真是意外。”
孙训珽轻笑了声,“你仿佛天生就知道我做每件事的目的,而我亦知你心思,云舒……”
他的声音变得低低的,“你不觉这便是知己的感觉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而他并不介意,继续道:“其实去了当初的功利之心,征服之心,现在剩下的只有牵绊记挂之心了。”
回应他的依然只有沉默,再望去,那小女子竟是已睡着。他怔愣了好一会儿,嘴角慢慢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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