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凰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眉上风止
那时候倒是真的快乐,没有朝堂上的事情纷扰姑且算是没有吧,虽然晚上回去还是要拆着一封封的密函,不过白日倒是真的快活的,像是和丹云隐也体会了一次寻常人家的生活一样,本来玉京的权贵家的闺女都是娇生惯养的,且不说远的,就单拿最近的萧凌云来说,这可以说是萧君阙从小到大接触时间最久的女人了,萧凌云可是娇生惯养的,别说是吃什么清汤寡水的饭菜,什么清茶淡粥,就是那一桌子菜里面可能还要挑剔没有一个好吃的,就是那燕窝粥都要挑三拣四说这里不鲜美那里没滋味儿了,可是个难伺候的,丹云隐倒是赶也赶不走,还要抱怨的跟自己说实在别把她想的太娇气了
第273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47)
自从昨日晚间开始,萧君阙发现自己总是想着想着就能想歪,尤其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可是却是忍不住的,萧君阙只觉得满心满眼里都被丹云隐填满了,现在的这事根本就沾不得一二寸的地方,昨日晚间就是做个梦都是梦见了一个短腿娃娃咿咿呀呀的伸着白玉莲藕一般的胖胳膊要他抱,嘴里还咕哝着什么,一咧嘴笑粉嫩的小嘴还能吐出个泡泡来,笑的眼睛都眯眯着,真是可爱至极。
萧君阙这般神往着昨日晚间那个梦,想的都是些和现在这种剑拔弩张气氛完全相反风月牛马不相及的事情,也是忒不知道紧张了,不过好在面上还是那副不动如山淡然的样子,要不然的话可能萧平凛瞄见萧君阙竟然一副乐呵呵的做什么美梦的样子,怕不是要直接气死过去。
萧君阙乐悠悠的,萧君林可不是,萧君林可能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做今日的筹谋吧对比之下萧君阙还真是不给面子。如果说萧平凛知道萧君阙现在满心都是什么美梦会气死过去的话,萧君林若是知道的话估计不是气死,而是会被气活。自己觉得天衣无缝筹谋了这么久的事情在别人眼里竟然是这么不值得尊重,人家别说看就是连接招的意思都没有,这种上来个难民敢满口说什么袒护狗官怒指皇帝的鼻子骂的剑拔弩张的时候,被陷害被扣帽子的对手竟然想着今天中午能不能跟着厨娘学个简单点的吃食给夫人做,想着今天晚上梦中会不会再看见那个可爱的胖娃娃,萧君林都不知道萧君阙满心都不在这边还想歪了,看见萧君阙这个不动如山很淡然毫不慌张的样子已经气的不行了,若是再知道直接气死然后觉得不甘心再生生气活过来,也便是这样了。
不过萧君林自然是不知道的,又能给萧君林留多一点活着呼吸着不憋闷的空气的时间呢。
真是没想到那人竟然一开口是这个样子的,萧君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个人,这人是他的手下一个谋士,倒是个胆子大的,竟然真的说出来了。他当时问这个谋士到时候将会如何说,那个谋士只是说若是对自己都不够狠的话,那就更不可能将戏做的十全十美了,故此那个谋士当时只是说让三皇子殿下放心,到时候决计不会让三皇子失望就是了,如此来说的话倒是个狠人,现在一看就更是了,原来装的什么高深莫测倒是真的,是真的舍得对自己下如此的狠手,竟然敢这么跟萧平凛说话,就不怕萧平凛直接叫人一刀一刀活剐了他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吗
果然闻言萧平凛的面色瞬间铁青了下来,不再像刚刚那般虽然是气着了可是脸色已然是缓和了下来不再是铁青的,这会子却又铁青着脸了,还没等萧平凛说些什么杜克勤先是冷汗涔涔的下来了,这人到底是不是萧君林安排的怎么感觉像是萧君阙的人混进来来惹事了呢杜克勤心中咬牙咒骂了萧君林一万遍,如果皇帝真的是全心全意向着萧君林也就罢了,可是明显看皇帝刚才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他原本跟萧君林说的是,要让萧君林安排的这些灾民出来哭天抢地的说皇帝只是微微不公,然后来告御状来了,这样萧平凛还能勉强不记恨这人竟然敢擅闯朝堂,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杜克勤刚刚所想的,萧平凛此人最恨耍小聪明或是背叛他的人,杜克勤和萧君林已然是微微有些搭着这个边了,只是之前种种倒是合情合理,虽然是有点怀疑猜忌的种子可是苗头尚小,如今这萧君林竟然放自己手底下的人上来就这么说话自以为好像是群情激奋好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不公平不惧怕皇权一般,是真真正正的委屈到了可怜到了,可是若是唱可怜的戏码也总得有人愿意看啊——明显萧平凛不是那种愿意看这种戏码的人,就算是看了恐怕也是面上勉强看了的,萧平凛这种人,最恨别人站在他面前说话——萧平凛唯一能看的上的人,就是跪着跟他说话的,而萧平凛自己站着,这般才行。之前萧君阙竟然如此不怕死的,死活不认错,杜克勤心中还嘲弄来着,自以为不惧怕甚么皇权自以为能证明自己有多青白,殊不知在萧平凛看来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戳他心肺几乎要气杀了他。萧平凛的旧疾其实杜克勤也知道一二,只不过尚且不知道当初皇帝见敕悉则是那么久远之前是为了去冲越国讨救命的药草,只不过杜克勤却是真切知道萧平凛有旧疾的,当初萧平凛刚继位的时候也是宵衣旰食的忙了几年,那时候之前就操劳过度外加上和那些个心狠手辣的兄弟殚精竭虑的斗法,本来身子就有些吃不消,经常是一忙起来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一旦商议起来连饭都没有时候吃,后来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忙着政务,竟然是生生的将自己之前就落下的病根将养不好反而严重了,原本这病根也就是咳嗽的重些,可是后来就演变成了咳血胸闷,血瘀胸腔,一旦犯病起来宫里的所有太医都得给自己捏把汗。这么些年了萧平凛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也没气到旧疾复发,这些太医的日子倒是还算好过一些,如果萧平凛真的这旧疾一直都是凶悍顽固的话,那恐怕那群太医才是早早的愁白了头发,萧平凛现在也就更没有什么心思在这里竟然还长吁短叹的开始忌惮起来了自己的儿子——左右自己都是快要一命呜呼了,任谁能受得了这动弹几分脾气不说别的就直接开始咳咳吐血这还是今日气狠了,这也难免让萧平凛想起来了一些十分不愉快的事情。
第274章 潮涌(1)
那些年的隐忍和挣扎,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隔墙有耳或是有人派了奸细在身边被人家听了去什么不该听的话,日日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今日要做以后要做什么才能谋的权利,日日早上醒来之后都要庆幸自己不是被害了的那个,又活到了新的一天,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处处做的滴水不漏,对任何大臣对任何对自己有用的人都换上一副笑脸笑着应对,再后来的就是好容易碰见了一个真性情又理解他的女子,可是又被逼无奈害了心爱的女子,痛失自己和那女子的血脉,从此阴阳两隔,再不相见
刚刚被自己压下去的怒火现在又是蹭的一下子窜起来了,不比刚刚弱半分,只比刚刚更加生气,萧平凛的眸子里面好像是结上了冰碴子,一字一顿的开口慢慢的冲着那不知天高地厚不怕死的人,冷声宣布了这人最终逞一时之快的结果。
“大胆狂徒,尔敢如此朝堂重地,岂容谁人私自乱闯朕未将你当庭杖毙已是天上君恩,如此还不知天高地厚”萧平凛的眸子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萧君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谋士,眼中有些着急的意思,很明显——倒是快些说下去啊,没看萧平凛的关注点竟然是被神奇的转移了吗,现在萧君阙倒是优哉游哉的站在那里,游手好闲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若不是现在面色尚且平淡萧君林还以为萧君阙正在看什么好看的笑话呢,本来就要趁热打铁直接让父皇一怒之下处置了萧君阙,可是现在竟然是阴差阳错的把萧平凛的满腔愤怒发泄到了这个人身上,连带着萧平凛看杜克勤的目光也是刀子嗖嗖的,让人感觉脖颈子后面凉飕飕的。
杜克勤硬着头皮开口道:“皇上息怒,微臣实在不知此人竟然性格如此不堪,只是他们突经家园坠毁之难,实在是心急如焚,恐也是因此竟然是直直的闯了进来,上天有好生之德,得我君主能容忍这不堪狂徒出言不逊”
杜克勤还待说什么,萧君林的眉头一挑直接截过去了杜克勤接下来要说的话,萧君林一拂袖子跪下行礼开口道:“皇上仁慈圣明,裁断果决,只是暂且不妨听此人是要说些什么,臣方才惊闻此人竟说皇上识人不清,竟然是要偏袒什么官员皇上圣明,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这里面有误会也未可知,眼见此人如不要身家性命一般,想来也是实在有什么天大的冤屈,皇上且不妨听一听。”
杜克勤连连看向萧君林,心中是咬碎了一口牙,恨不得直接拿个绷带将萧君林的嘴给缠起来捂住,实在是说的这些什么有的没的,皇帝现在正在气头上,杜克勤是断断没有料到这人竟然是这么说话的,虽然说这般也确实是诛心,的确是之后再说会让萧平凛更加生气,可是杜克勤这么多年来就是为了扳倒杜克勤还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吗他为什么还要伏低做小不敢说一句忤逆的话,自然就是因为暗地里谋划了这么些年了实在是太清楚皇帝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这种人若是你逆着他的毛来,那可别说什么你是真的想要借着让他现在生气之后才能更好的体验什么叫做更加的生气好更好的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可不是什么不失为上策的大智若愚,这可不是什么不要命有胆识的拼搏,萧平凛这种人的确是会被这种事情牵着走了,的确是之后会更气,可是换而言之,就是萧平凛当下的气是绝对冲着这个人的,是绝对冲着现在任何违逆他的人的,本来之前他和萧君林就已经是够险的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他斟酌着说几句话先是奉承一下皇帝,那是因为这人是他带来的,他最后肯定逃不了干系,所以他说不要紧,且他嘴上有个把门的,还会仔细斟酌着怎么说考虑着皇帝的性情适合怎么对付,怎么样才能更加巧妙一些,可是这萧君林是在说什么,这里是哪里,难道当这里是后宫吗是当成了他萧君林的宫阙,还是当成了知婉宫,还是当成了皇帝的紫宸殿养心殿只有父子两个人的时候如此说父子私下两个人肯定是没什么事情的,可是这种节骨眼上干什么要说的仿佛是如若萧平凛不好好的听这个人说完,就算是这个人侮辱了皇帝而且擅闯进朝堂里面如果不听也是萧平凛实在是不顾及这人是江南逃难来的无辜百姓,仿佛萧平凛就是什么不明智的君主一样。可是这是千真万确的这人的一口唾沫就差喷在萧平凛的脸上了,这也是真的啊!
今日之事本来就是萧君林跳起来的,现在还要明目张胆的告诉皇帝,你这么匆匆的结束这件事可不行,可得好好的,仔仔细细的听这个人说完他萧君林想让萧平凛听见的细节,好好说道说道这当间的事情,你若是不听的话那你就是实在无德无贤。这样的说辞在萧平凛眼里倒是更符合萧君林刚刚和萧平凛说的一番话,萧平凛也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萧平凛不着痕迹的冷冷的看了一眼萧君林,那眼神里面再不复往昔的疼爱或是怜爱,竟然是没有了萧君林一直引以为傲并且以之为资本的依靠,反而是幽若寒潭,甚至比起来有时候看萧君阙的眼神还要冷上几分。
这可真是他养的好儿子。萧平凛心中冷笑一声不作其他动作,竟然是真的一挥手就这样准了那个人现在继续说下去。废话,他还能说别的了吗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逼着他只能选择相信他们,相信他们想让他看见的听见的,甚至是想让他做的。
第275章 潮涌(2)
他一个皇帝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尤其是萧平凛自己不肯也不会去承认更不可能承认的别人说出来他还要勃然大怒的,那就是他是一个多刚愎自用,多骄矜的君主,是一个多不愿意看见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醉心于至高无上权力的君主。
实在是有趣。
实在是太有趣了。
有趣到他不得不重新提起来心中那股年轻时心高气傲的杀伐果断和六亲不认的心思和狠厉,不得不对这个曾经疼爱的小儿子被他认为不知道世事不是那般的惹眼也不是那般的会勾心斗角的印象也是烟消云散——这一个一个都是挨着告诉他,恨不得直接将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恨不得将他的头按下去指着铜镜告诉他,他已经年老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了,他控制不住了,他也要陷入了当年他的父皇那般的挣扎的地步当中了,只是先皇的儿子中还是有几个是真心的对待先皇作父亲的,如今看来四下悲凉,谁才能是听话的,谁才能安安心心的真的将他当作了父皇掏心掏肺的对待呢而不是这般,仿佛这么些年来竟然是养了个白眼狼出来,本来萧平凛对萧君阙不好,所以也慢慢的就压根不当着萧君阙是自己的骨肉了,慢慢的就把萧君阙当成了一个类似于政敌上的人来斗争,来对待,来看待,丝毫不记得父子二人之间的血缘关系,留下来的只有忌惮和猜疑,可是萧平凛扪心自问是出于哪个层面,萧君林和安知霜是断断不知道当初敕婉的事情的,所以更不可能是忽然知道了什么才转了性子,那既然是如此无论出于哪个层面对于萧平凛来说,都是已经对萧君林足够好的了,他给了萧君林和安知霜母女足够的殊荣足够的宠爱,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的不知足呢明明他给的已经够多的了啊。既然是给的不要,那么想再要或是终于醒悟的时候
恐怕也是为时已晚了。
其实像萧君阙这样明刀明枪的,就算是萧君阙再怎么被夸是如何天资聪颖的,是如何适合继任玉朝的,是如何适合天下储君的位置的这些就算是都压过了当年萧平凛所拥有的,可是萧平凛起码知道萧君阙那时候还是不对他藏心眼的——那就是个天资傲人的孩子,虽然自小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心思十分密,也是从小一直就坐在储君的位置上所以一直用着储君的标准衡量着自己,小小的年纪就知道板着脸,可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还是忍不住扬起来一张bainen嫩的小脸,明明是十分谨慎而又尊敬的语气,萧平凛却能生生的听出来一股子小小的期待和十分不易察觉的紧张,那玉雪可爱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就这样软软的问他,能不能和父皇一起玩一会儿呀,起码那个时候,萧平凛是真心的喜欢萧君阙这个孩子的,可是后来孩子长大了之后说来都是命数,不提也罢了,萧平凛那般的人,就算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对了一个人好,所谓的自认为的对敕婉好,给敕婉的就是家破人亡,国破人亡罢了。
可是萧君林和萧君阙不一样,这个孩子就比萧君阙小上那么几个月,可是心性却差远了,可以说从小到大萧君林表现出来的就一直是觉得自己分毫不输给皇兄总是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模样,那副小模样倒是也招人喜欢,因为疼宠安知霜还有萧君林,在萧平凛的眼里这个儿子就像是没有长大一般,萧平凛自己是从腥风血雨当中走出来的,自然就格外的珍贵这种似乎可以称之为兄弟之间颇为腻歪的争宠,萧君林倒是也不是什么恶毒的咒骂或是在他的耳边不断的灌输,反而可爱一些,所以萧平凛也是格外觉得萧君林更加适合当他的儿子——随着儿子的长大之后。
不过就如萧平凛刚刚所想的,就算再怎么样,萧君阙是再怎么天资过人,可是小时候还是天真烂漫的,还是满心里面都在想着能不能做出来一个不太符合作为一个储君标准的天大的事情——父皇能不能陪自己玩一会那太不易察觉的几分央求和期待,正是一个小孩子,就包括后来萧平凛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对萧君阙的忌惮的时候,那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也是默默的,可是还是能听出来时不时的那小孩子的对父皇的央求和希冀,和对过去的那种父慈子孝的追念,所以那时候萧君阙也是不隐瞒自己的,也不是现在这般的收敛锋芒,当真是个风光霁月风头无两的人,可是慢慢的萧平凛觉得一些已经暗示不了萧君阙的,那就只能开始做实质上的事情了,也就是那个时候,萧君阙兴高采烈的从西域班师回朝,开开心心的自己要做一些从西域人手里学来的手艺要给萧平凛酿一些雪酿,可是却被萧平凛轻飘飘的一句话砸的楞在了原地,捧着的酒坛子上面还有没有干的封泥,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结束了,萧平凛自己是清楚明白的,从萧君阙班师回朝之后自己有些忍不住也不愿意看开始忌惮的时候,萧君阙意识到之后逐渐变得越来越沉默,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风头无两的人了,取而代之的,萧君阙仿佛换了一个人,十分内敛,以前是学着做储君听了皇后的话不能成日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要保持着仪态,要有威严和端庄尊贵的样子,可是到底眼睛里面还有些稚气和稚嫩,还有一些人性的色彩,而一夕之间就仿佛换了个人,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里面,剩下的只有淡漠和冷淡,毫无波动,似乎是被什么尘封住了,再也没有人能走进那双眼睛里面去。
第276章 潮涌(3)
萧君阙行事的手段也是越来越高明,越来越成熟,做的事也是越来越隐晦,一身锋芒全都被一双稚嫩的翅膀敛了起来,直到那昔日稚嫩的翅膀长的丰盈,终长成了,可是萧平凛还是在不断的去探知萧君阙的底子,还是不断的父子之间的猜忌和权衡——从来没有停止过的,自萧平凛变了后。
一一次比一次寒,一次比一次更加让父子之间的关系结上一层厚厚的寒霜。
甚至于说个最简单的,萧平凛此生最恨别人要挟他或是逼迫他,其实今日萧君林让他这般生气也不只是只有萧君林这一个儿子做过,萧君阙也是做过的,最简单的就是那次春猎,萧君阙明显是知道什么,而萧平凛查了后更是心知肚明,可是父子二人却不会明说,早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而是二人开始浑河着打太极,然后最后权衡之下,萧君阙不会将这件事细掰扯,而取而代之的是萧平凛是必须要同意将丹府的嫡女嫁给了萧君阙,为二人赐婚。可是萧平凛此次是因为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父子亲人,而是君臣,甚至可以说是敌对的君臣之间的斡旋,因为没有希望自然就没有失望,因为对萧君阙的疼爱早就尘封在了旧岁里面所以对萧君阙无论如何的叛逆做法萧平凛都不会作为一个父亲去考量了,因为知道,那样根本就没有意义了,因为父子二人早就离心了,这生生的离心这么些年了,也是明争暗斗这么些年了,若是谁还将什么父子亲情之爱放在口中心头,那岂不是个傻子了可惜的是萧平凛不是傻子,萧君阙就更不是傻子了。所以父子二人最好的结局就是这样斗法下去,直到萧平凛斗倒了萧君阙,然后将路铺平给他属意的儿子萧君林,或是萧君阙斗赢了萧平凛,然后萧平凛走他父皇那般的老路,天家父子,竟然是如此的生分,说出来竟然是如此的触目惊心鲜血淋漓,可偏偏又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不知道第三个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甚至找不出来想象不出来一点苗头。
可是萧君阙是这般的,萧君林怎么能是这般的他满心想要属意萧君林,萧君林偏偏不要,萧君阙再怎么样之前还有稚气的时候,转变了之后才能格外让萧平凛感受到这个孩子已经变了,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亲疏关系也就变了,可是就越是这般越能发现,萧君阙这般傲人的都会有这样一个时候,可是萧君林是什么时候变得萧平凛始终都没有察觉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亦或是一直都是这般,只是蒙蔽的太好了,只是欺骗他欺骗的太好了,隐瞒的太好了,只是萧平凛没有发现罢了,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于萧平凛来说现在不仅是勃然大怒还是锥心刺骨的痛,他早该知道的,就算是再像,可是论起来现在还当真没有昨日新进贡的异域美人像,若是真的论起来性格,安知霜怎么比的上敕婉的一颗玲珑剔透七窍心,而萧君林就更不用说了,哪怕萧平凛没有见过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的面,萧平凛也敢肯定——比不上的,没得比的,萧君林甚至都比不过那个没有见到阳光的孩子的一根手指头,不过是借着一点光罢了。不过有一点是比的赏的,那就是这份心思深沉,竟然是如此,越是如此,看着萧君阙如此的冷淡和拒不认罪,那副不屑的样子萧平凛也气,可是却还是没有对萧君林来的气,就是这般平日里一直没有察觉到的事情若是突然浮现了水面,才会格外让人觉得气,才会格外让人觉得自己仿佛是被当成了一个傻子一样耍着玩。他觉得他想给安知霜和萧君林的好,可是说不得这般看来母子二人是不是在背后指着他的脊梁骨在那撇嘴,像是嘲笑个傻子一样呢被耍的团团转,还是被耍的团团转这么些年了,竟然是在朝堂之上才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且气的咳了血,这说不定还看笑话呢吧如此的精心,如此的设计,实在是一对好母子,这么些年来他的疼爱简直还不如给一两只畜生了,竟然如此隐瞒他,在背地里面还要笑着说自己是糊弄了皇帝啊,高高在上的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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