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凰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眉上风止
安知霜带来了荣耀,也引来了文远侯府蠢蠢欲动的野心,想要更高的位置,国丈,真正意义上的国丈,皇后的位置,未来君主的位置也要萧君林来坐,至于其他还有再多别的什么的话,那就只有文远侯自己知道了,不过说到底也就是只能在心里头偷偷的想想罢了,若是真的要做的话他也是没有那个胆子去做的,毕竟文远侯虽然想当权臣可是却不想当一个君王,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不过也不奇怪,就是这个脑子若是真的空有野心想要谋朝篡位的话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文远侯踉踉跄跄往前两步然后跪下,看起来倒是一副十分伤心的样子:“启禀皇上,微臣惶恐啊!臣实在不知这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是臣的远亲不假,可是臣怎么能肆意安排人的仕途官职了臣要是真的有这种本事不肖多说,皇上应也是知道的呀!可是皇上不知道这件事,那就是当真没有这件事啊!臣何德何能,一心只为君上的事情考虑,只为天下百姓考虑,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莫不是有人搬弄是非,在其中装神弄鬼,谁知不是谁见了一个安姓的人就起了别的心思,这当中定然有猫腻啊,皇上明鉴啊!!”
这一个两个说着说着说到最后都用一个皇上明鉴来撕心裂肺的结尾,萧平凛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明鉴他明鉴什么,明鉴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萧君林自己先这样想要害人,结果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人家反将一军的事吗还是明鉴一下到底是不是萧君阙真的是谋事成神了能策划一切事情自导自演来了这么出!!!!
自导自演来了这么一出糊弄三岁的小孩还是糊弄傻子也不至于这么说吧这到底是在嘲弄谁呢还自导自演就算是他萧君阙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不能算是凡人在列,是神仙一样能预知未来了解过去,设下了这么个局,他萧君林和文远侯,还有一个竟然意外扑腾起来的杜克勤还有许多这背后运作的人他们要是不起什么坏心思,至于今日主动上赶子说这件事情了至于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今日之事环环紧扣,分明就是精心设计安排好的,难不成他们没有这些坏心,就能促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萧平凛越听文远侯的话额头上青筋就越发的暴起,他倒是该明鉴谁啊!!明鉴出来的结果是什么不就是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萧君林今日彻底是玩完了吗好一个萧君林,他的好儿子,这么默默无闻,这么些年来以为只是有些争强好胜却可爱的小儿子一日之间忽然就成了一个心机深沉按捺不住的人,甚至现在还被人家当着面的扯出来了到底是有多卑劣,这场戏谁能下的来台呢
当然有人能下的来台了,那就是站的稳稳当当的萧君阙了。
从头到尾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气度,从头到尾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实在委屈可怜,什么叫做被冤枉还顾及着天家的颜面,什么叫做宽仁。
关他何事事情不是他做的,人不是他杀的,人还是他救的,他从头到尾没有叙说过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只是让别人都一字不落的完美的解释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很容易就能让人听懂这背后的萧君林到底是个什么歹毒的心思,整件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甚至萧君阙还是弱势的那一方,还是刚刚被冤枉的被废了太子之位的那一方,谁能够不去安慰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呢谁不觉得这个人当真是可怜当真是无辜呢日后等再遇见萧君阙有什么事情或是如何,萧平凛不也得想想这件事要如何做吗毕竟这位现在可是又多了一些极好的名头,这样的储君简直就是在脑门上写着,如果被废那就是当今的圣上实在是脑子被门撞坏了,实在是没有脑子才对!
数不清这到底是一石几鸟,怎么这天底下所有巧合的好事全都到了萧君阙的手里呢萧平凛是这样咬牙切齿的,萧君林也是咬牙切齿的。他本来就是嫉恨萧君阙的,无论是萧君阙的身世还是一直沾着储君的位置,还是说安知霜每每对着他说他才应该是真龙天子的话,他都是恨萧君阙和皇后的,有朝一日,他发过誓的,总要将萧君阙从那个位置上面拽下来,可是他不明白,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么毫无疏漏简直是谋划的不能再仔细的事情怎么就会被萧君阙这么轻而易举的逃了过去呢甚至就连安林南都被救下了,他实在是太幸运了吧
“明鉴你要朕明鉴!明鉴什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做的好事不都是在这了吗朕还如何鉴,如何明!!!!!不是已经够明白的了”萧平凛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忽然语气就彻底冷了下来,也不复刚刚说话时候还有些激动的样子,只是阴鸷的扫了一眼杜克勤,杜克勤终于知道自己也逃不过了,最后的那点希望就这样吧嗒一声对他关上了门,杜克勤僵硬的跪在地上,随即反应过来竟然是有些该死的不对劲的,或者说是对一个背负仇恨的人在未报仇时候不该有的感觉解脱,或许也可以说是,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的恍然大悟。
第331章 落子无悔(6)
好像是结束了。
其实他也是羡慕那些死了的人的,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活着才是痛苦的,背负着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背负着那么多沉重的血仇,那美好轻松愉悦的,那些在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那些快活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锥心刺骨的痛,紧接着就是滔天的怨恨和愤怒,竟然是那些美好的回忆最后也成了沉重的负担,他其实也是很累的。不过他没有选择,只能一直前进,没有选择的余地,留给他的道路从始至终就有那么一条罢了,所以他不后悔。
落子无悔的啊。
人生总是不可能重来的,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杜克勤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这样着急,可是他现在起码是知道的,还是会的。那份滔天的恨意早就等不及了,还要等多久呢细细数来,他都已经多大的岁数了他早就隐隐的有些心疾的症状了,也早早的请大夫看过了,忧思过虑,再加上一直不肯放下一丁点的心思,他注定是等不及的了。其实偷偷的说,他还是有一些后悔的,不过是在萧平凛看他那一眼之前。
在那之前他还觉得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还在想自己走的这一步实在是太着急了,实在是有点儿后悔了,太不值得了,有些鲁莽了,做事有些匆忙了可是见到萧平凛那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不是的,他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他也不愿意去后悔了,他不后悔了。
若是这般一直等着,苦苦的守着那份回忆和痛苦沉坠在深渊当中,日日看着萧平凛,他才是真正的痛苦。败了就是败了,如此周密的计划也会败的话,那只能说明老天或许是真的不眷顾他了吧。或许他也是被诅咒的那个,从敕婉身为圣女却私自于男子私相授受甚至逃出冲越国的时候,或许冲越国的神明就不再庇佑他们了,或许觉得他们实在是不敬神明,或许是觉得
没有什么或许是觉得的,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呢他也曾经不是这般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他当时可是冲越国的皇帝最看重的一个,可是敕氏的血脉,可是现在怎么变得如此软弱,将所有的事情归结到了神明不再庇佑他们了他也不像他了。他可不是这样的,见到皇帝要跪下,要满心想着怎么去zhouxuan皇帝,怎么保全自己身后敕氏遗族的那些势力和人不要被发现,要满心想着如何去将皇帝哄的好
他是骄傲的敕氏血脉啊!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敕氏一族,从来就是落子无悔,从来是豪迈洒脱——他们是辽原上的猎手,是崇敬神明的神佑者,先祖给予的每一分骄傲和傲骨,都不曾随着血脉的延续而变淡,而是一点一点钉进骨子里,刻在血脉里,他不该是这样的,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顺其自然的反应就是跪了下来,试图去找些什么呢,想让这已定的结局因为摇尾乞怜而发生变化
不是的。他不是的,他不该这样的不可能这样的,长久的在玉京里,他甚至已经忘却了在草原上策马是什么样的感觉了,早就忘却了那自在的骄傲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情壮志是什么滋味了,他的一半心思里,装的都不再是冲越国的概念了,而是玉朝的理念了,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试图用自己都记不清的怀念的那些骄傲的感觉和高傲的感觉,来做摇尾乞怜的事情吗杜克勤有些恍惚。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的想起来宁恪对他说过的一段话。
那日正是宁恪辞去了尚书的职务,选择离开的时候,宁恪与他静默的立在一处少人的地方,那时候夕阳如血,一切都是昏黄的,他们这样静默的相对而立,只记得宁恪忽然轻轻叹了一声气,然后十分平静的看着他的眸子,宁恪的眸光十分平静,可是却掩藏了可以吞没人的哀伤,鬓边早就斑白的老人,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影子被夕阳拉长了很多,似乎是想依稀追回少年郎时候颀长挺拔的身姿,而不是现在这般背都微微弯了的样子,宁恪对他说——‘我的人赶到的时候,在祭祀神殿里找到了阿笑。’
‘你记得阿笑这个名字吗嗐’宁恪当时看着他僵硬的面色,又叹了一口气,杜克勤记得自己当时僵硬的回了一句不记得了,宁恪只是摇摇头,然后继续淡淡的说——
‘不记得也罢了以后也没人记得了。老头子自己还记得,也就罢了吧。’
‘阿笑一个人待在祭祀神殿里,如果不是身上的血都流干净了,如果不是身上有那么多骇人的血窟窿,还以为她睡着了呢——要是睡着了该多好,老头子还可以哄哄小阿笑睡觉,你还记得吧,阿笑小的时候最喜欢听老头子讲故事了,也喜欢听你讲故事’
‘那些血窟窿都是她自己用bishou捅的,阿笑怕痛,也怕刀子bishou这锋利的东西,这bishou还是她母亲和父亲在她小时候送给她防身的——也没必要bachui鞘,所以这也是这把bishou第一次见血吧。’
‘她很怕痛,可是她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之后,还是脊背挺直的跪在那里,等着血一点点流干,至死,手里都没松开那把bishou,地上的血还流进了祭祀的圣水池里,染红了圣水。’
杜克勤,不,敕泾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的宁恪的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记得自己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别无他话,甚至是逃一样的逃开了。
他不想听。
他不想知道。
他不敢听。
他不敢知道。
第332章 落子无悔(7)
他不想知道敕悉则是如何死的,那个因为爱笑所以宁老爷子去看她的时候对这个爱笑的小外孙女很是喜欢,所以便给她起了个小名叫阿笑的小女孩是如何死的,不想知道敕悉则那么怕痛的一个人,甚至是划破了一点皮都要吓的面色苍白然后咬紧嘴唇笑不出来努力忍住不发出惊呼的人,是怎么能做到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干,还保持着脊背挺直的样子跪在地上,不想知道敕悉则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折磨自己,是为了赎罪,是为了赎她犯下的过错,还是为了什么他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家没了,他为之努力的国没了,都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了很多关于敕悉则的事情,杜克勤的脑子嗡嗡响了一阵之后停下了,一切都安静了,杜克勤好像自己能想象出来那是什么样一副样子了——她应该很疼吧,她应该很想哭吧,她也应该很后悔吧他不是什么圣人,就算是敕悉则,他也不想原谅,可是这实在是太难了啊——!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喜欢笑,一笑两个小酒窝,而且还不是对着谁都笑,只有对着她亲近的人才会那般笑,她很粘人,对于自己这个亲戚哥哥更是粘的不得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小丫头片子的年纪而敕泾羽早都是要满腔壮志的去玉朝给皇帝做事的年纪了,在那个喜欢笑的小丫头的眼里,他是个很好的人,是会给她讲故事,是会进宫的时候在外面集市上挑点小玩意儿买几两粘牙糖的哥哥——
他不是圣人。他所期盼的所有美好都被毁掉了。他是那么的怨恨,是那么的怨恨敕悉则,甚至是之前那个明明更加软糯明明根本就不适合也不可能背负的起来的敕娓娅,甚至是现在浑不知背后之事的丹云隐。他更恨皇帝。
可是就这样恨着恨着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恨着恨着也早就变了模样了,所有血脉里刻着的骄傲,都变成了一个奇怪的混杂体,都变成了如今的条件反射的卑躬屈膝。一个人将骨子里的东西都丢掉了,却要指着这点想要给自己的家人报仇,成了与否,也早就丢掉了最开始的自己了。
敕泾羽忽然默然,也不再是刚刚那僵硬的样子,只是慢慢的站起来,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就这样抬头直勾勾的盯着萧平凛的脸,一字一顿慢慢的开口,声音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平静:“我认罪。”
他的心现在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平静的,他忽然明白了当时宁恪为什么明明那么哀伤还能用那么淡然的语气开口说话,因为真正想通了什么或是真正看透了什么的时候,就会恍然发现自己置身的一切不过就是黄粱梦一场罢了——
他早就没有刚刚那副心中还恨恨的看着不争气的文远侯的感受了,他刚刚听见文远侯说的是什么了,心中只是一声嗤笑,就是啊,你让皇帝去明鉴什么呢你让这个狗皇帝去明鉴什么呢!!!!他连自己的心都不干净都不似明镜一般,你指望他能明鉴出来什么不过都是只为了自己的权势和所愿做出来的一个结果罢了啊!
一瞬一千秋可能也不过如此吧。敕泾羽从来不信什么一瞬顿悟,一念成佛,或是一瞬间就能玲珑剔透看破红尘的事情——那都有些太虚无缥缈了,谁能脚踏实地的活在这世上忽然就什么都想明白了或是忽然就转变成了一个淡然的看破红尘超脱尘俗的世外高人呢
其实谁都不能,其实谁都可以。
所见皆虚幻,忘却初衷,早就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早就不知道一切恩怨到底是该怪谁,孰是孰非谁能说得清楚呢就像那昔日爱笑的小女孩,怎么就变成了在祭祀上冷面不言的模样呢怎么就变成了那副模样呢谁都有自己的苦衷吧,谁都有自己的事情,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无法被别人理解,无法感同身受,谁能说得清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但是只有一点,萧平凛一定是错的。这个人没有出现,没有这样辜负敕悉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敕悉则有错,她身为圣女却和萧平凛私奔离开了冲越国,甚至萧平凛借用她的名头去打探一些敕氏布防她都没有察觉到,她一味的被蒙蔽,可是就是因为这些带来的那些罪孽,带来了族人的灭亡,她用毕生的骄傲来偿还——
对于敕氏这个部落,在未建立冲越国这一王朝的时候,这一个部落的血脉,傲骨大于一切,骄傲更是刻在了心里,他们也是值得的——骄傲刻在骨子里,愿赌服输,敢作敢当,绝不愿意做小伏低去苟求,向往,不受拘束,任做地上一根草,随风四散,也不愿去做别人囚笼中的鸟儿。
敕氏王女,生来骄傲,血脉刻在骨子里,侍奉神明的圣女,更是敕氏的王族血脉,却流干净一身血,委身在圣水池旁跪着忏悔,希望能洗刷干净自己一念之差犯下的罪孽,这对敕氏一族的人来说,这份忏悔不亚于将自己一刀一刀的凌迟,不亚于将自己所有的骄傲踩成齑粉扬在臭水沟里。
其实杜克勤更不知道的是,敕悉则到了玉朝之后其实不过就是打掉牙和血吞,不过就是在苦苦挣扎不要放弃自己最后的尊严落荒而逃罢了,萧平凛的做法与她背道而驰,对于别人来说是一句活该,可是对于敕悉则来说却只能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罢了——她就这样被萧平凛藏起来,仿佛是不能见人的物什,只能躲躲藏藏的在一个王府里面,这就是敕悉则想要的吗
这就只有敕悉则自己知道了,是别人以为的还是别人揣测出来的,根本就不能真正的代表她的心意,没有人会真正知道敕悉则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有几分后悔,还是有几分别的这早都无从查证了。
第333章 落子无悔(8)
谁都不知道那个王女最后在知道了真相在目睹了自己亲族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犯下的错付出了血的代价之后想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那个曾经是身份尊贵又是圣女的王女,到底最后在临死之前想的是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放完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的血,是为了洗涤干净自己的罪孽,还是为了什么
谁都不知道了,正如从来都没有人去想想,敕悉则变成了敕婉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后悔过,后悔过自己过的却也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儿时那快乐的时光,也不再是小时候那幸福的光景,那个叫萧平凛的人给她的温暖,就像是昙花一样转瞬即逝,或许从一开始一切就都错了吧,可惜的是,没有人再会知道了,林佩樱知道,也想过敕婉是不是也在不甘愿过这样的日子,可是却千想万想都想不到敕婉到底是如何后悔的吧——也就只有那最后一点的骗自己的幻想,告诉自己,其实总是比在冲越国的时候快活的,不管如何萧平凛还是记挂她的,就这样得过且过,直到血雾弥漫上了双眼,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悔不当初,当看见那如昙花一样转瞬即逝的所谓的温暖的,所谓的什么爱意的时候,敕悉则就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了——
可惜无论如何,没有人再能说出,敕悉则到底是什么心思了。这世上,敕悉则已经不存在了,她早就死在了十几年前,冰冷的孤独在神殿里死去,带着所有变成飞灰的不复存在的骄傲,没有人再能窥探到了——因为冲越国对神明的供奉不会停止,虽然新皇也着手去修建神殿,也侍奉神明,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者,却似乎不大得到神明的认可——这也是为什么近年来冲越国的上贡越来越珍贵,越来越稀少,不是冲越国的统治者想要面对萧平凛的责问,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甚至都有些难以满足自己国内的需求了,神明似乎已经抛弃他们十几年了,从敕悉则死的那一刻,从冲越国的篡位者不是敕氏的血脉开始,神明就已经不再眷顾冲越国了,他们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面对骚扰的周边小国能全身而退,不受丝毫损伤,他们不再有那么好的得天独厚的资源,那些稀有的天材地宝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生根发芽了。
可惜这些冲越国的君主是不会对萧平凛说的,萧平凛不知道,只知道他登基之后,周边的小国势力蠢蠢欲动,甚至就连当初这个他的盟友国,也似乎是渐渐的褪去了热度,也变得开始斤斤计较狡猾起来了,种种这些,也算是促成了萧平凛有一种自己没有先皇在的时候威慑力大的感觉,也算是促成了出现一个格外优秀的格外幸运格外得天独厚的萧君阙的时候萧平凛才会变得如此的原因之一吧。只是可惜萧平凛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些的,他是不信什么神明的,也不相信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他只觉得自己做的一切就是对的,只要他不会被任何人击垮,他就是人世间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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