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自己印象里还要俊逸,似玉,却有似把宝剑。
“你来了!”少年稳了稳心神,径自开口。
君煦听着她如此的熟稔的语气,面色更加的不喜,语气淡淡地出声“说吧,你是谁?特意用这种方法引我来此,所谓何事?”
“我”那少年一噎,似是没有想到君煦会如此直白。
“说!”君煦语气不耐的出声,原以为会是何等人物,却没想是年龄如此小的少年。
那少年听着他如此冰冷没有温度的话,原本白皙的小脸瞬时间涨的通红,结结巴巴地道“世子君”
话音未落,便听男子饱含冷意地语调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君暖深邃的眸光复有看向对面的人,忽然,脑中似有什么闪过,晦暗不明地道“你到底是谁?本世子时间有限,没有功夫在这听你废话。”
那少年闻言,浑身紧绷的身子,更加僵硬,他知道了,知道了自己不是
少年像是过了许久,咬了咬牙,似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声音似蚊般出声“我是林国公府的林诗彤。”
复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希翼。
其实但凡都城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林诗彤的名字,她向来有都城双株之名。才华与美名皆流传在外。
可君煦本身便不时常待在都城,更重要地是他从来不喜关注这些无聊之事,换句话说,任何的女子在他的眼里有是一样的,甚至都不值得他去记她们的名字,当然除了他的墨墨。
“你是林照的孙女。”君煦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他是看着眼前之人的年龄,推测出。
原本林诗彤在他说出你是二字之时,心情不自觉的染上一抹狂喜,可待他如此直白的说出她的祖父之名时,又瞬间跌入谷底。
虽已经在心里做好了他不记得自己的准备,毕竟但是心还是忍不住的失落。
“是。”林诗彤强自扯出一抹笑容,开口应答。
“既如此,林小姐,费尽心思,又假冒萧然的名义约本世子来此所谓何事?”君煦寡淡的出声。
其实君煦一早便发现了眼前的人是女扮男装。
虽然她的手法寻常人看不出来,但是他自是看惯了宁墨更为高超自然的装饰手法,故此相对而言,林诗彤的装扮较为简陋,错洞百出。
“我你的身体这些年可还好?”林诗彤双手交握,鼓起勇气出声询问。
君煦闻言,浓眉染上一股子摄人的冰寒之意,直接冷声呵斥“你若再问些如此无聊的话,恕本世子概不奉陪。”边说边要起身。
“且慢,今日我邀世子前来,是无意间听到了祖父和父亲的谈话,想来给世子提个醒,世子虽较为低调的在别院居住,甚少外出,但是仍免不了惹人注意,再加之睿王手中握有大权,早已经是朝中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此时世子一人参加圣上的寿宴,且莫大意,换言之,除去东临之人,还有南夏的三皇子一直对睿王府虎视眈眈,想必此次定不会轻易的放过绝佳的机会。
正所谓,内忧外患,再加上你的身体自是不好”
林诗彤径自自顾自地说了许多,正要再给君煦提醒,却听到男子染上冰雪的声音响起“这与你何干?”
林诗彤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煞白,红唇的血色刹那间消失不见,手指颤抖地紧攥衣袖,复又再接再厉地出声“我可以帮你。”
“哦?不知林小姐打算如何帮我?”君煦似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出声。他倒要看看着什么鬼的林小姐,到底要干嘛。
“我素来得祖父和父亲的喜爱,他们谈论朝堂之事从未瞒着我,再加上我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那里多少也有几分薄面,如此,你想知道什么最新的消息,我都可以打探,对了,宫中其他的妃嫔中的宫女我也有熟识的,都可以为你所用。”林诗彤顾不得其他,忙将她事前想好的说辞,不管不顾的悉数道出。
“笑话,本世子还无需靠一个女子行事。”君煦心中虽觉眼前的女子深不可测,但并未有太多的情绪,世家大族的女子,本身便都不简单,面上冷笑一声开口。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林诗彤只以为他误会了,忙解释道。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看在林照的面子上,本世子便不与追究,若下次林小姐还如此无聊,那便别怪本世子不客气。”君煦幽幽出声,随即头也不会转身离去。
夜色渐深,空气里多了股燥热。
宁亦文的书房。
只见他脸色阴冷,表情暗沉地死死盯着书桌上的翠玉扳指,这是他收到消息后从宁丹那里得来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愈发的冷厉,他不知道宁心雅竟然在他的背后搞出如此大的动静,自己是让她去宁墨那里找阮氏留下的物件。
却不知后续的事情,更不知她同王氏私下做到交易。听王氏的意思,宁心雅是铁了心的要在此事情后杀了大房的人。
原因是什么,他自是明白,无非是因为这国公之位,和宁心雅对他们的不喜,可是她如此自信的承诺王氏,不得不让他觉得是否她还有出他意外的底牌。
甚至她瞒着他这位父亲在背后没少有所行动。是那人的指示还是宁心雅从来不是他们手里的人。
宁亦文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难么简单,他复又想起了这么些年,有关宁心雅的所作所为。
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起桌子上的扳指,这无疑是快好玉,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但是,自己总觉得这扳指太过蹊跷。
其实他一开始没想过要杀了阮氏,即使他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宁涵,但是毕竟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堂堂的宁国公府还是能给他们个栖身之所和一口饭,就算是即使为了那阮家富可敌国的财产,他也不是非让他们死不可。
可谁让阮家到底是落入了别人的眼中呢,可谁让这阮家的父母,死都死了,但还是留下了惹人惦念的珍宝呢,以至于别人许他宁亦文滔天的富贵和权力,也要让他将其斩草除根。
他有时候都怀疑,那人要这物件到底有何用。阮家虽说是世家大族,但那毕竟是在杨家统治时期,再怎么说,在这么些年后,也在逐渐没落。
“宁国公在看什么,看的如此入迷?”自暗影处走出一黑衣男子,调侃地出声。
听在耳朵里,虽是笑意,但宁亦文却知道他的森寒。
“接着。”宁亦文并未理会他的话,反而顺着他的方向,猛然将那扳指仍给对面的人。
那男子的一惊,忙接住,声音沉沉地开口“你怎如此大意,若有损坏,那岂不功亏一篑。”
话落,不顾宁亦文的反应,仔细将接过来的物件,认真端详和查看。
“你觉得这是否是真的?”少顷,那黑衣男子出声询问道。
宁亦文闻言,略一沉吟,开口“我与阮家相交多年,的确并未有听过他们有特别传下来的珍宝。
是以在最初听到他如此吩咐,我并未能十分准确的得知,这是我从墨儿手中拿来,但具体是否是你要找的,我并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
那黑衣男子听着他虽有条有理,但其实含糊其辞,甚至推卸责任的话语,心下冷笑,果真老奸巨猾,面上却一副游移不定的模样,出声“因着我也是第一次所见,不如这样,我先将他拿走,派人查探一番真假。”
“这如果你就此拿去,那墨儿那里问起,我又该如何交代。”宁亦文不知怎么,脑中闪现出宁墨一贯望向他时的孺幕和钦佩之情,脱口而出道。
“哈哈,想你宁亦文,什么时候竟如此畏手畏脚了,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还不好打发?别告诉我,你现在不舍的这个祖孙之情,你可别忘了,那阮家的人都是怎么死的?”那黑衣男子像是听到了可笑的笑话,直接笑出声来,意有所指地开口。
待他笑够了,眼角的余光瞥向宁亦文那愈发冷寒的脸色时以及威慑的目光,这才堪堪停下,语气淡淡地出声“你若不忍心,那我便用自己的方式。”
“不行。”宁亦文听言,兀自站起身来,一声反驳。
那黑衣男子耸耸肩,不在意他的冷冽的语气,径自说道“行与不行,可不是你说的算的,记住你的身份。”语气虽淡,但明显一股摄人之势。
“哦?我的身份?怎么?你如今还未怎样,就要命令了我了?你不要忘了你在都城的势力,有一半是我宁亦文给你的。”宁亦文怒极反笑,冷冷地开口,竟显讽刺。
“你!”那黑衣男子眼神以极快的速度变冷,狠厉地射向宁亦文。
两人皆是不肯退让一步,许是过了许久,才听那黑衣男子语气稍缓的出声“先别急,我们都找了如此长的时间,才有了丝毫的进步,我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你那孙女年龄尚小,很是好哄,万不能因为这点事,损害了我们的大计。
到时候富贵荣华,都在你手里,这不是你一直最想要的吗?”
宁亦文瞧他如此说,面色稍缓,沉默了会,出声“罢了,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总归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便是舍弃了所有,也定当支持你。”
“国公对在下的大义,感念于心,若他日事成,定不会亏待与你。”那黑衣男子心中嗤之以鼻,他实在理解不了宁亦文这道貌岸然的模样,若不是他现在羽翼未满,他却是不屑与他合作。思绪只在一瞬间,面上却郑重地开口。
“那便多谢王爷了。扳指你且先拿去吧,日后我再吩咐心雅,让其稳住墨儿。”宁亦文拱手示意,不着痕迹的观察那黑衣人的表情。
“嗯,你一切便交给国公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若有其他的消息,老方法联系我。”那黑衣男子开口道,随即闪身而出。
空荡荡的房间内,宁亦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一抹沉思,他刚无意间提起宁心雅,便是借此试探他,可他的反应,未免太过平静。
第三百六十二章 秘术(一更)
冬瑶领命而去,不一会,也不知从哪里找出几个箱子,又在别处叫来了几个黑衣人帮忙。
“将这些案宗和账本单独放置。”宁墨吩咐地出声。
“是。”
而后宁墨又命冬瑶在此照应才过去寻秋蓉。
只是在她找到他们之时,却无不在后悔为何不早些动手。
只见曹管事和绿儿像是没有了呼吸般静静地躺在杂草堆上,身上几乎看不到完全的皮肤,心下一紧,忙脱口道“如何”
秋蓉秀眉微蹙,放下搭在他们脉搏的素手,摇了摇头,禀告“小姐,怕是要有劳花折花大夫了。
单单从脉象来看,曹管事的脉象很是不对劲,但具体是因何而起,奴婢一时半会却也诊治不出来。
不过,绿儿的伤虽看着严重,并未伤及肺腑,好生医治定会无碍。
但曹管事”
话到最后,语气里皆是沮丧。
“若将他们送去别院,他们可还能受的住”宁墨快速做出决定,问道。
“没关系,奴婢已经给他们喂下先前炼制的丹药,可护着他们的心脉。”秋蓉应声。
“好,你先带他们去别院,我随后跟上。”宁墨将四个黑衣人留给秋蓉,照拂着他们从密室离开。
恰巧,此时,冬瑶也已经完成宁墨的交代,待着人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和冬瑶将这些东西处理妥当,其余的人和我一起毁了这密室。”宁墨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出声。
脸上皆是肃杀之气。
“是。”
站在旁边一直静默不语,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吴管家动了动嘴角,但终究没有开口。
宁墨刻意忽略他的表情,轻声“吴管家,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今日之事多谢。”
“小姐客气了,属下既奉了大爷之命,必定听从小姐命令行事,今日一事,想必会引起宁亦文的盛怒。
还望小姐日后小心行事。”吴管家拱手出声,声音里夹杂着一抹担忧。
“吴管家放心便是,宁墨明白。”
宁墨冷眼看着那些黑衣人行事,看着他们将那墙上的棋盘摧毁,眼底无丝毫的动容。
待他们将所有的路及机关全部摧毁后,宁墨在离开书房的最后一刻,将由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的火折子丢掉了屋内。
她知道,周围的侍卫用不了便会醒来,她也没有指望着将书房彻底烧毁,但短时间内却是不能再用了。
只有这样,才能对外说的过去。
等宁墨到达别院后,第一时间去了花折的院中。
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花折忿忿不平地声音,似是再指责他人的狠毒无道。
“花大夫,可是有问题”宁墨顾不得其他,忙过走几步。
花折瞧见来人,嘴里的话戛然而止,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指着软塌上的曹管事出声“他怕是短时间内醒不过来了。
即便是勉强醒了过来,他也不会记起前尘往事。”
宁墨面色一惊,不可置信地出声“怎么会这样”
原本有些疲累的脸庞更加多了几分苍白。
花折脸上也不好看,继续道“他被人用秘术控制了思想,怕是将知道的都已经托盘而出了。
有些事情,你还是尽快安排。
此类秘术尤为诡异,早在多年前,四国便达成了协议,不得私下行这般阴狠无道的秘术。
却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这秘术流传对任何一个当权者都不是好事,若是有人将此秘术用在在位者的身上,怕是简简单单便能倾覆一个国家。
是以,早在杨氏灭国后,四国建立之初,便有人提议废除此秘法。
却没有想到
宁墨稳了稳心神,将花折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冷静地开口“此事都是宁墨思虑不周,才连累曹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