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个年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红烧豆腐干
“好。”关平安闻言抛下思绪,一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向后院入口。这要是大伯母见到还不得闹翻天。
关有寿快速再次掏出小荷包,将小葫芦塞进底层棉花处,捏了捏,由衷感谢哑婆婆的用心。
这样一个暗红色小荷包就是到了夏天挂在自己闺女脖子上,别人最多也就误以为是给孩子放野果子啥的。
关平安摸着悬挂脖子上的荷包,这是她见过最普通的荷包,不对,根本不算荷包,可这是她收到最珍贵的礼物。
一块棉布要票,一小团棉花也要票,他爹一个大老爷们避开她娘,也不知找谁帮忙,难怪一下午见不着他。
关有寿见女儿喜欢,乐得眉开眼笑,“高兴吧以后爹给你买糖,咱们全给装满了,想吃就吃。”
那是不打算牙齿了!
关平安闻言,乐弯了双眼,连连点头。犹豫一下,她开口问道,“爹,我能先摸摸小葫芦吗”
“嗨,多大的事儿。”说完,关有寿不放心的叮嘱她,“往后别给人瞧见,这是护身符,能保佑你顺顺利利长大成人。”
“我知道。会被人抢,也不能往地上摔,会磕坏。”关平安得到允许,更是乐得眉开眼笑。
关有寿担忧的看了看她那只小手,“还是爹来,小手快合上。”自己挤出小葫芦放在她合起来的手掌上。
结果……
在他手上怎么都没出现过变化的白玉葫芦,此刻肉眼可见,它一到闺女手上,渐渐变透明。
关有寿正要让关平安快扔。
——没等他伸手拍掉,白玉葫芦化作一道光,“唆”的往关平安后脑勺一钻,就这么眼睁睁的不见了。
关有寿吓得抱起女儿瘫在地上。
关平安正好错过这一幕,张大小嘴儿,疑惑不解地搓了搓双手的粉末,“爹,坏了,变成粉了,不见了。”
关有寿敬畏地看了看四周,随即看向后面大山,立即摁住她,父女俩跪在地上,“安安,快磕头。”
“啊”
“听爹的,快磕头。”
于是柴房附近,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一直跪在那磕头不止……
关有寿一边磕头,一边絮絮叨叨念着,“菩萨保佑……黄大仙保佑……小人无状,小女无辜……”
他身边的关平安一边磕头,一边小眼神担忧地看着她爹,怎么办呢她爹额头已经都是汗和泥土。
还有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她爹吓得脸色发白,又是祈祷各路神仙,又是求饶
她姨娘的小葫芦怎么会突然不见以前她贴身佩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难道是存在世间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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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随礼、端倪
一声大嗓门适时响起,“呦,这是打哪回来小丫头精神着,是真没事了,晚上记得给摸摸毛,吓不着,不怕的。”
关平安扭头一瞧。
是他们隔壁的梁家婶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可人家硬是了得的打破了梁家独苗相传,也没有她大伯娘这么自视其高。
关家和梁家这两家都是外来户,又一直是邻居,彼此关系处的比较好,格外团结,之前还没入社,干农活时也相互帮忙。
这次自己受伤之所以没有陪着去县城,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她爹娘没见怪,应该不是针对她家。
此刻梁婶一手拉着8岁的闺女志红从前院进来,一胳膊肘正挎着一个篮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家四口。
关有寿朝妻子示意请对方入内,自己也笑道,“嫂子,快进来坐一会儿。”
“哈哈哈……你不说我也打算进去歇歇脚。”
叶秀荷一见她土篮子里的鸡蛋,埋怨道,“你咋这么客套孩子就磕道口子,你这样以后我都不敢去你家。”
“这可不是给你,是给我侄女补身子骨。”梁婶岔开话题,看向西屋,“秋月呢,这么早就歇着啦”
赵秋月是关老二的媳妇,听到声音,在西屋里连忙大声回应。
随着梁家婶子的上门,陆陆续续的又有几位屯里的婶子过来。比如马振中家的叶小凤就挽着她妯娌紧跟其后。
现在家家户户条件都比较困难,这看病人的礼上也比较随性。关键是只要人过来意思意思,也就过去了。
一般都是提点儿家里多余的东西表示表示心意。有鸡蛋,也有小半包红糖,更有两条巴掌大的鲫瓜子。
有些像妇女坐月子随礼,听说关家小丫头可是流了不少血。这不大字不识的乡亲们自然有她们一套想法。
东屋能躺得下七八人的大炕上挤满了人,各个围着炕桌盘腿而坐,叶秀荷忙着拿出烟叶笸箩和毛嗑等零嘴招待她们。
一旁的赵秋月见状也帮着她泡糖水,一小碗一小碗的端上前,而赵小兰她们这些小女孩自然是聚在外屋地的长板凳上唠嗑。
关有寿避开妇女团,去了在西屋,正和他二哥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话里话外谈得都是生产队马上开始的春耕。
关老二为人木讷,平时在外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可有内秀。这会亲兄弟在一块,他就没藏拙,论起农活是句句点中要害。
这一点,就连关有寿都不得不佩服他二哥。
当初就那么一咪咪大,主子几个庄子要是到了收粮时,他这二哥瞄一眼就能说出谁的麦子稻谷好坏。
没想到,他们三兄弟离开省城,最后还是他二哥适应最好。他喜欢自由,可要是说喜欢干农活,那简直是放/屁。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他是将不甘心藏在骨子里,三兄弟唯有他二哥是真的喜欢农活,而他大哥,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省城。
这点小心思,倒是引得在屯里出生的老四都被带歪。这小子今晚到现在还没回来,估摸又是去欢喜家蹭吃蹭喝。
自以为聪明的傻小子都成家立业了,还尽干惹人厌烦的事儿,也不知何时成人。他爹有一件事倒是做对了——替他找了马家姑娘,至少等分家后,老四有这么一个精明媳妇不会饿死。
说着说着,关有禄问道,“三弟,我明天要不要替你去挖沟”
关有寿微微摇了摇头,“不用,我下午已经跟他们几位打过招呼,明天直接去地里上工就行。”
“那就好,在家多陪陪安安这孩子,哥明天去下几个套,看能不能弄得荤的给孩子补补,这次多亏了她。”
关有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都是自家兄弟说啥呢。”
“嘿嘿,不说不说。”
外屋地的关平安坐在小板凳上,双手住在腿上撑着下巴,一边听了听这些姐姐们的闲扯,一边竖立耳朵听一听东屋里各家主妇们的唠嗑。
要不是想通过她们的八卦和小道消息,能分析得有用消息,好让自己尽
第19章 繁忙清晨
天空微亮,星辰尚未退去,裹着小脚的关大娘穿着泛白的蓝布偏襟薄袄,上面东一块西一块的打着补丁。
颠着小脚,她掀起门帘,来到外屋地,斜了眼西屋,开口骂道:“一个个都当自己是大少奶奶呢。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还想等着老娘伺候你们,满屯子里找找,看谁家媳妇比婆婆起得还晚……”
正房西屋,炕上躺着的关有福在骂声中惊醒,一睁开双眼,瞥了眼睡得跟死猪似的媳妇,伸手推了推。
“别吵我,困死了。”
关有福往她身上扭了一把,咬牙切齿道,“还不滚去做饭。”
刘春花闭着眼滚到一侧,张嘴骂道,“小梅,你个死丫头还不快起来,生你有啥用,还不如生头猪……”
关小梅将被子往头上一蒙,随即飞快地钻出被窝,套上一身就衣裤,拉开破帘子下了炕拖着鞋子出去。
“闺女都起来了,你还睡”
刘春花被自家男人压制的怒火吓得一下子睁开眼,哀怨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咋不起来今儿还没挑水呢。”
“滚!”
等她磨磨蹭蹭地套好衣裤来到外屋地,关小梅已经接过关大娘递给她的一瓢玉米渣子,切起野菜。
关大娘的眼刀子一个个的“嗖嗖”往儿媳妇身上甩,“还不快点”
“每天催催催,催命呢……”刘春花避开她跑到灶前,嘟嘟囔囔的打了个哈欠,拉了把凳子住下。
“老大家的,你嘟囔啥”
刘春花脸皮厚的很,对婆婆的话,置若罔闻,“娘,小点声,别吵醒了大伙。”
关大娘眼神凌厉的剜了她一眼,颠着小脚出了门,走到后面三间屋,在二儿子的窗下,敲了敲糊着纸的窗户。
赵秋月不等婆婆开腔,连忙回道,“娘,孩子爹已经去挑水,我马上就来。”
关大娘张着的嘴闭上,鼻腔发出一声“哼”,顺着墙根往东走。
关有寿自从二嫂回话,就麻溜套上衣裤,此刻速度极快窜到院子,对着要举手敲他窗户的关大娘哈哈一笑。
“傻笑啥,显你牙白还不快让你媳妇出来,后院的活干啦家里自留地上的活都干完啦你二哥都知道一早去挑水,你们是各个擎等着吃白饭……”
关有寿无语地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
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安歇,还以为昨晚贡献出三块多钱已经撸顺毛消了气,原来都攒着等着呢。
他俨然忘了昨晚临睡之前,他以连外人都知道过来关心,自家人还好意思抢孩子一点吃食为由,将大伙送过来的礼全藏自己屋里。
关大娘可不就正憋着这口气。
东屋里,关有寿拍了拍要起床的闺女和儿子,“你们接着睡。”
关平安担忧地看了看他。昨晚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可见她爹一宿不是摸着她的脑袋就是辗转反侧。
这人都没睡个踏实,现在不再歇一会,迟点上工哪会有精神,身子如何吃得消,又吃的差劲。
一想到这,等父母一离开,关平安立即一个骨碌起身,手指头戳了戳又陷入梦乡的哥哥小脸蛋。
嗯,睡的可真香。她索性悄悄地起了身,轻手轻脚的穿好衣裤,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到正房。
不知是谁正在打着雷似的呼噜身,此起彼伏的,跟昨晚的耗子“吱吱吱”的叫声一样扰人心烦。
关平安站在外屋地的门口听了老半天动静,一直未有她娘的声音,倒是大伯母咋咋呼呼地让二伯母煮猪食。
不是都说好,一房轮一天
只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二大娘咋就不抽那娘们一个耳朵!
关平安背着一双小手,摇着小脑袋,一脸遗憾去往自家靠山脚的自留地。
关家的自留地距离不是很远,晨光中,她爷爷,她爹娘,还有勤劳的二伯正在那忙碌个不停。
是人都有私心。
就从附近几块自留地上的人影子也能见真相。
家家户户都忙着在上工前,先完成自己一亩三分地,等忙好喝完清水粥,再摇晃到打谷场集合,估计都已心有余而力不足。
难怪一年3
第20章 初见生活艰辛
刚好春耕要开始,关有寿之前上了队长马庆国家一趟,求了人情,避开了去往远处挖沟渠搞基建。
也是一切活计以春耕为主,基建开始接近尾声,要不然够呛。最起码支书和会计那一关就通不过。
当然,人口多的人家,他们是舍不得丢下这活。虽累了点,可赚的工分多不说,还省下口粮。
吃完饭,三金哥仨背着布袋上学,男人们围着闲扯,女人则回房把被子叠好放好,炕上地上扫一遍,顺便搞点私活。
轮值的刘春花见妯娌甩手就走,一对三角眼连连翻着白眼,撇了撇嘴,朝着女儿又是好一通的指桑骂槐。
她这德性一家人都已习惯,就连她亲闺女关小梅也无动于衷,飞快地抹了一把桌面,挽起袖子就刷碗。
刘春花拿着一把扫帚,东一下西一下的撇了撇,侧耳听着东屋男人都说了啥,让出来的关大娘用眼刀子剜了好几眼。
可有毛用!
上工的敲钟声第一遍响起,今儿连关小梅和关小兰都得出工,关小竹被关大娘吩咐了任务。
听祖母一开口就是让三堂姐打完两箩筐猪草,挖足一箩筐野菜,关平安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她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是对饭前的惩罚。
男人们听到敲钟声,慢悠悠的站起来去队里上工,关有寿一手捞起闺女,牵着儿子紧跟其后。
“儿子,今儿看着点你妹妹,别让她摔倒了,再一摔,你爹我工分都没了。”说着,他有意加快脚步。
身后的关大娘刚要开口留住这对兄妹俩也跟着去挖野菜,闻言只好歇了这心思。真要一摔倒,以老三的尿性又是跑县城。
造孽哦,她咋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走在毛毛道上,各家各院的屋顶还炊烟袅袅,不知名的鸟儿从天空急速飞过,时不时落到屋顶上,树杈上“咕咕”的叫个不停。
“安安,等一下别跑远,就跟哥哥在附近,爹要是有事能喊你们帮忙。”
关平安不是真正的六岁孩童,深知她爹被小葫芦的消失给吓得内心不安,“好,爹,我陪你。”
今天她是一定要一刻不离父亲左右,一定就在他眼皮底下。唯一就是可惜了她的陷阱。又不能告诉她爹之前挖的,坑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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