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把她弄醒。”蔚蓝上前两步在青柳面前蹲下,皱眉打量着她,原以为只是个惯爱见风使舵偷奸耍滑的丫鬟,却不曾想还是招埋藏至深的暗棋。
但思及第一次见到青柳时的情形,蔚蓝想了想又不禁心下了然。
当时杨嬷嬷打头,青柳与另外两个丫鬟就站在杨嬷嬷身后,打眼看去青柳表现得与二人无异,不仅低眉顺眼,还全然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如今想来,青柳当时的举动分明就是为了掩饰身份而刻意为之。
只不知青柳到底是谁的人,潜伏在镇国将军府又意欲为何蔚蓝能顺着杨嬷嬷的行事去推测她的身份和意图,对青柳却是一无所知,根本就无从判断。
季星云出手如电,快速冲青柳身上的几处大穴下手。
青柳呻吟一声悠悠转醒,初时还有几分迷茫,但随即便快速回神,不由得眉峰蹙起,眼中有利光乍现。
蔚蓝并不等她扭转视线,直接笑着欺身探过头去,青柳被眼前骤然放大的人脸惊得险些尖叫出声,待看清面前之人的模样,不由得瞳孔猛地一缩,张大嘴惊愕道:“大小姐!”
蔚蓝此时虽然做男子装束,皮肤也被涂成了麦色,可那熟悉的眉眼和唇角的笑意分明是蔚蓝无疑,青柳目光微闪,七年的时间,她亲眼见证了蔚蓝的成长,从四岁到十一岁,她熟悉各个时期的蔚蓝,对蔚蓝有足够多的了解,即便是这张脸是化成了灰,青柳也自信自己不会认错。
青柳面上神色不停变化,在与蔚蓝视线对上的瞬间便勃然变色,除了惊疑不定,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蔚蓝起身退后两步将一切尽收眼底,双眸中不由盈满笑意,扭头朝身后的白贝招了招手。
白贝应声上前,蔚蓝看了青柳一眼淡淡道:“好好搜搜。”
火光黯淡,青柳这才看清蔚蓝身后站着的季星云和郧阳几人,季星云几人见白贝俯身蹲下,只冷冷扫了青柳一眼便撇过头去,虽然青柳是个人犯,但她毕竟是女子,非礼勿视,他们才不稀得看。
青柳见此不由得心下猛地一沉,昏过去之前的记忆瞬间回笼,她本能的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依然完全无法动弹,不由得张了张嘴,强自压下心中的惶惑,有不确定道:“大小姐还活着怎么会到了黎阳”
蔚蓝竖起食指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摇摇头扬眉轻笑道:“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如今府中大约正在办丧事,你应该乖乖呆在府中为主子披麻戴孝才对,又何以到了黎阳”
不管青柳到底是谁,又是哪方人马,只她能在自己离京后的第二日便独自一人追上前来就是个极大的隐患,蔚蓝不得不怀疑青柳身后之人知道自己和蔚栩还活着,可他只派出了青柳一人,是因为太过自信,还是他原本就没想让青柳对自己怎么样,只是想让青柳在暗地里远远窥视自己的行踪
蔚蓝想不清楚,于是只能搜身,一般的细作或是暗卫,总会在身上留下身份证明,就如同蔚十七和隐魂卫一样。依照青柳的身手,她不可能只是个简单的丫鬟。
青柳无法反抗,不由得双眸大睁,也不看白贝,只目光慌乱不明所以的看向蔚蓝,急忙忙分辨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曦和院被烧毁,巡城卫的人在火场中找出五具是尸骨,大家都以为您和三少爷死了,大房没了当家主子,奴婢便找了二夫人赎回身契,二夫人不愿养着闲人便允了,奴婢这才回了老家黎阳。”
“你老家是黎阳的”蔚蓝半眯着眼笑了笑,崔嬷嬷可没这么说,当初买青柳进府是娘亲经手,如今可算是死无对证,青柳虽然脑筋转换得极快,可自己又不是二缺。她如今被自己当着几个男子的面搜身,面上神色虽然慌乱,可思路却异常清晰,一口气将离京缘由说得清清楚楚连磕巴一下都不曾,这哪里又是个内院丫鬟该有的表现
换做别的小丫鬟估计早就羞愤得涕泪横流了,青柳会有如此表现只能说明她心理素质过硬,她有更在意的问题需要及时思考对策,使得她眼下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名声和男女大防。试想,在怎样紧急得情况下才能让一个女子连自己的名声都顾及不了更何况普通农户之家出来的女儿,又怎么可能身怀武艺,且还在府中刻意隐藏
青柳眼中溢满水光,祈求的看着蔚蓝点点头,“奴婢确实是黎阳的,这事儿大夫人知道。”
她当初卖身进府,户籍确实是黎阳无疑。大夫人如今虽然已死,但衙门还有备案。她并不担心蔚蓝深查,可蔚蓝能派人抓了自己,又让人搜身,分明是已经对自己的身份起疑。
蔚蓝面色如常,抱臂看着青柳也不说话,但目光中仿若洞悉一切的锐利之光却与青柳任何时候见过的蔚蓝都截然不同。
青柳下意识便垂下眼帘,她是在确定蔚蓝姐弟已死,新帝颁下圣旨将曦和院走水一事交由京兆尹彻查之后才离开上京城的,杨嬷嬷失踪下落不明,主子在上京城的消息据点被尽数摧毁,她原本怀疑这是新帝姜泽背弃盟约所为;可原本以为死了的人,如今却还活着。如果曦和院走水一事与新帝无关,杨嬷嬷失踪和据点被毁也不是新帝所为,那么……
青柳心中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目光扫过背对着这边的季星云和蔚十七几人时不由得更加晦涩难辨,刚才围堵自己的两人无疑都是高手,自己虽然轻功很好,但论身手却远远不及二人,而蔚蓝身边现如今站着五人,若是这五人身手旗鼓相当,想要不动声色的拿下杨嬷嬷再一举摧毁主子在上京城的据点完全就有可能。
可蔚蓝既然能对杨嬷嬷下手,又怎么会放过自己难道她现在对自己的身份并不确定想想也是,蔚蓝就算是聪慧,可毕竟只有十一岁,就连雷雨薇和孔氏都没发现端倪的事,她又如何能够得知
青柳打定主意马上让自己镇定下来,就算蔚蓝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她没有证据,自己就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白贝动作迅速,片刻后收回手,递给蔚蓝一物,蔚蓝接过看了看,发现是个小巧精致的荷包,里面放着几块碎银,数量并不多,荷包表面乍看并没有特别之处,可仔细看却能发现这样的质地与青柳的身份并不相符,荷包银白锦缎做底,上面绣着一株栩栩如生的雪莲,尤其是封口处还坠着一枚泪滴型青玉,玉质圆润光洁,一看就是上品。
蔚蓝虽对时下流行的花卉图案和各种玉石价格并不了解,但本着办案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习惯,还是挥挥手直接让白贝送去给崔嬷嬷看看,崔嬷嬷久居内宅,又是跟过祖母的人,眼界见识定然比自己这个黑户强得多。
“大小姐,这荷包乃是奴婢多年积蓄所得。”青柳见荷包被送走,强行遏制住有些狂乱的心跳开口,那荷包是她自己绣的,布料和绣线虽在上京城里随处可买,可针法却与启泰常用的针法有所不同,图案在上京城中也极为少见,她原本以为蔚蓝不会在意这一个小小的荷包,却不曾想她心细至此,如今也只能祈祷蔚蓝身边并无识得这种针法和图案的人。
积蓄积蓄个鬼呢!蔚蓝看了青柳一眼退后两步,“郧阳,好好招呼她。”
本来一出上京城就杀出个意外已经让蔚蓝心里不爽,再加上深更半夜青柳还企图惺惺作态蒙混过关,蔚蓝心中就更加不爽,青柳的身份确有问题无疑,对镇国将军府意欲图谋不轨之人,蔚蓝也不存在怜香惜玉之心,既然如此,蔚蓝又何必手下留情与她兜圈子
郧阳愣了愣,回过神来问:“主子,要不要见血”
蔚蓝嘴角微抽,刑讯逼供怎么可能不见血不见血又怎么能让被逼供的人心生惧意郧阳这是担心她见不得血腥之气害怕可她前世见过的血腥多了去了,害怕这种情绪,早八百年前就被她自己给吃了。
蔚蓝转过身看也不看郧阳,视线轻飘飘扫过青柳道:“你随意,实在不行弄死也没关系。”
青柳被蔚蓝语气中的漫不经心给震住,回过神来大声尖叫道:“大小姐,你这是仗势欺人草菅人命!我如今已是自由之身,并非镇国将军府的奴才!”
“呵,怎么
第九十四章 皇陵事发
翌日一早,延禧宫中气氛低迷,伺候谢琳的宫女嬷嬷垂首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让本就处于暴怒中的主子更加疯狂。
谢琳挥手将桌案上的茶盏扫落在地,似乎还不解气,又一脸扭曲的将插花的美人瓶和香炉全部扫落,美人瓶应声碎裂,香炉滚在铺设着绒毯的地上火星四溅,发出沉闷的声响。
“罗魏这个贱人!死了也不消停!”谢琳心思起伏不定,罗魏的陵寝荒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姜衍留京之后就出事了
眼下能对守陵官署动手的人除了姜衍谢琳不作他想,原本死几个人并不值当什么,守陵官署的人虽然得她授意,却并不是她的心腹之人,但姜衍敢如此挑衅她却是不行,莫说区区一个姜衍,就是罗魏在世,也没胆子与她公然对峙!
谢琳凭借美貌和手段征服姜白岩,二十几年过得来顺风顺水,早已忘了被人轻视嘲讽的滋味,此次守陵官署一夜之间尽数被杀,无异于给了谢琳一个响亮的耳光,将谢琳掩藏在光鲜亮丽外表之下、既卑微又丑陋恶毒的嘴脸全都激发出来了。
宫女们乍然听闻这话心中纷纷巨震,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或者是干脆地上能有个缝隙她们能钻进去才好。这位主子的与先皇后的纠葛她们多少有所耳闻,虽没人敢在明面上非议,但心里却都明白,此番听了这话,她们只怕小命不保!有那胆小些的宫女不禁身体无法遏制的颤抖起来。
乔嬷嬷伺侯谢琳多年,谢琳尚在闺中时就陪在身边,多年未见谢琳如此失态,乔嬷嬷也是惊得不轻,一面挥手让殿内的小宫女全部退下,又一面忧心忡忡的上前安抚谢琳,“娘娘,您何苦跟他置气定国侯府如今已然败落,那位也死了多年,就凭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不足以与您和陛下抗衡,您要捏死他轻而易举,又何必着急上火气坏了身子为了那么个不足为道的小孽种,不值当啊!”
谢琳深吸一口气坐下,朝乔嬷嬷投去锐利的一瞥,冷声道:“合着哀家还不如你一个奴才看得明白”
乔嬷嬷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心中狂跳,忙磕头分辨道:“娘娘赎罪,是老奴僭越了,老奴是娘娘的奴才,即便能明白几分事理,那也是娘娘您调教有方,还请娘娘赎罪!”
谢琳撑着额角皱眉不语,既不让乔嬷嬷起身也没有继续斥责,半晌后幽幽低语道:“你说得对,是哀家气糊涂了。”
当年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罗魏,如今又何需忌惮一个空有身份没有实权的王爷罗魏是出身将门的天之骄女,彼时还有定国侯府为她撑腰尚且不敌自己,而他姜衍有什么他什么也没有!
“你说得对…”谢琳再次低语,神色间有些忽悲忽喜,她早就不是当年的她,当年的谢编修如今已经成了谢太傅,记在嫡母名下需要时刻讨好夫人小姐的商户庶女所出的庶女如今已是无上尊荣的太后娘娘,曾经需要时刻仰人鼻息而活的谢家大小姐早就没了,有的只是启泰国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谢琳!她又何需去忌惮谁!
“你起来吧。”谢琳摆了摆手,神色间平静下来。
乔嬷嬷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捧过一杯茶回到谢琳身边,又小心翼翼的将茶递给谢琳,老脸上满怀欣慰道:“娘娘能这么想就对了,都说打老鼠怕伤了玉瓶,娘娘身份尊贵,又岂是那等子贱人能比的,您犯不着跟他们生气,看不惯直接打杀了便是。”
谢琳轻笑一声,轻啜着茶水,又恢复仪态雍容的模样,只她发钗散乱的模样实在没什么美感,“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这老货啰嗦,让她们进来收拾了吧,今儿阿意可是要进宫”
“正是,老奴还以为您忘了呢,谢大小姐今儿可是专程来陪娘娘赏菊的!”乔嬷嬷手脚麻利的给谢琳理了理发鬓,又戴上一支九尾凤簪,笑着赞道:“娘娘可真是美人儿,比起二十年前也不差什么!”
谢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见铜镜中的妇人雍容华贵,面庞白皙明艳动人,当真是风韵楚楚。谢琳被捧得心中舒坦,娇嗔的斜睨了乔嬷嬷一眼道:“就你话多,四十岁的老娘能和二八年华的姑娘比吗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哀家为老不尊”
乔嬷嬷见谢琳情绪恢复如常,心中放下心来,又跟着打趣了两句,才颠颠儿的伺候着谢琳往御花园而去。
延禧宫这边谢琳发了好一顿脾气,姜泽早朝后回到御书房,暗卫送上的消息也同样让他震惊。
“你是说负责给先皇后守陵的人都被杀了”姜泽怔愣一刻,鹰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死几个守陵人倒没什么,但死的都是给罗魏守陵的人,还是母后一手安排,这可就重要了。
姜泽在三岁之前与罗魏曾有过一段接触,彼时罗魏刚与圣元帝成亲,谢琳和罗魏之间的矛盾还没爆发出来,在姜泽模糊不清的儿时记忆中,罗魏对他很好,这份好即便是后来罗魏与谢琳决裂有所改变,罗魏也顶多是对他疏离,却并不曾对他出手。
男人的审美本就与女子不同,罗魏死的时候,姜泽已经是个少年,在姜泽眼中,罗魏是个美丽温柔的女子,美人在骨不在皮,罗魏的美丽温柔是镌刻在骨子里的,至少他那如今依然妩媚娇艳的母后就多又不及。
是以姜泽对罗魏没什么恨意,也没有恶感,甚至每每想起小时候的事,偶尔还会生出那么几分愧疚。当初在对罗魏出手一事上,姜泽也曾与谢琳起过分歧,按姜泽的意思,只要把姜衍除掉也就可以了,毕竟罗魏不得圣宠,只要姜衍死了,罗魏又无法生育,自己的地位和谢琳的名声皆可保全。但谢琳并不这么认为,姜泽根本就劝阻不了,或者说是谢琳的强势让他根本就无法反抗之心。
及至后来针对罗魏陵寝一事,姜泽虽然也不赞同,但却再也不敢跟谢琳提及。
莫子冲单膝跪在地上,抱拳点点头,面色也不好看,有些沉闷道:“回陛下,确实如此。”
这事儿本就在他职责范围内,昨夜明明安排了六个暗卫盯着睿王府,期间不但被耍了一通,今日一早还守陵官署出了事!陛下与太后都不是好相与之辈,这是天要亡他!
“可查到是谁做的老三”姜泽皱眉,死的全是负责罗魏陵寝的人,目标太过明确,姜泽用自脚趾头想,也清楚对方这是在挑衅,能为罗魏做到这份上的,除了姜衍不作他想,可姜衍真有这么大胆子,一入朝就开始蹦达
“陛下,出手之人手法干净利落,现场没有丝毫线索,这些人死状极其可怖,属下暂时还未查到消息,不过,昨夜负责睿王府的暗卫全都被困在迷踪林里,近卯时才出来。”
被杀的二十一人,面带微笑极其诡异的死于睡梦之中,头颅和四肢躯干分成了四堆,头颅一堆,手臂一堆,躯干双腿各一堆,分别摆在了官衙的四个方位,头颅正冲着皇城方向。这人不仅狠辣嗜杀,还很变态,想到守陵官署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的场景,莫子冲不禁脸色更加难看。
姜泽没有说话,莫子冲感受着大殿内阴沉沉的气压,略作踌躇后补充道:“陛下,这些人死后头颅摆在一起,正朝着皇城。”至于这些人死后面带微笑的话,莫子冲自动略过,下手之人如此作为分明就是挑衅和嘲笑,而陛下脾性阴晴不定,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看低嘲笑,他若是说了,陛下盛怒之下大概会拿他的小命来泄愤。
“冲着皇城你不如说是冲着朕!”姜泽霎时面色铁青,一拳砸在龙案上,脸上阴沉沉得似乎能拧出水来,“给朕查!彻查!查出来挫骨扬灰!”
“是,陛下!”莫子冲躬身应下,神情不敢有丝毫懈怠。
姜泽压着怒火,又阴测测问:“老三府外的迷踪阵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没听说过”
莫子冲神色紧绷,这也是他的耻辱,他在暗卫统领的位置上也有七八年了,上京城内的大小事,他不说是事无巨细尽数知晓,但**不离十,没曾想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出这样的纰漏。
“属下无能!睿王府外设了迷踪阵,属下也是昨夜才发现的,之前派去的人都能轻松进府,唯独这次……”莫子冲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没能进入睿王府内!”
“混账!一群饭桶,朕要你们何用!区区一个睿王府都进不得!你去给朕查清楚了,查不清楚你这个暗卫统领就换人来做!”
之前能轻松进入,昨日就不能进了,想也是因为自己下旨让姜衍留京之后姜衍才启动的迷踪阵,姜衍这是在戏耍自己玩吗他这是因为自己留他在京要决意反抗了姜衍果然是在紫芝山学了一身本事…心中的猜测终于成为现实,姜泽不由得怒火中烧,猛地抓起龙案上的白玉笔筒就朝着莫子冲砸了过去,下手之狠毫不留情。
羊脂白玉质地坚硬,莫子冲不敢闪躲,笔筒直接砸到他额角上,一缕鲜血顺着额角滑下,莫子冲身体不由得晃了晃,又迅速稳住,双膝跪地闷声道:“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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