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蔚蓝听完后面上露出笑容,若有所思的抻了抻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底有淡淡的孺慕之情升起,既然老爹这么牛,自己的资质应该也不会太差,如果能修习古武,再加上自己前世的身手,那岂不是比只修习古武的人更有优势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老爹宰了那木雄,而那木雄是尹卓的师父。
时人尊师重道,师同父,既然老爹宰了那木雄,那就是尹卓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尹卓与那木雄毫无感情,此仇也不可不报。
更何况尹卓自小在平南王府不得宠,三岁起就跟着那木雄习武了,三到八岁正是孩童心理和性格养成的关键时期,尹卓在无人关心被人厌弃的情况下得那木雄倾囊相授,又怎么会毫无感情
除开二人的师徒情分,尹卓能够纵横朝堂多年不被人诟病,显然也是个极其爱重名声的,一个爱重名声的人,又如何能授人以柄德行有亏
所以,尹卓出手谋害老爹和娘亲的动机完全能够成立,老爹遇袭是在萧关,娘亲中的毒是大夏皇室秘药美人醉,再加上尹卓矛盾十足的身份,以及他在大夏朝堂的地位,蔚蓝感觉自己距离查清真相又更近了一步。
蔚蓝支着下颚沉思,想起在杨嬷嬷房中找出的那个疑似装过美人醉的瓶子,心中的念头越发清晰。
当初杨嬷嬷是以达郡王的名义与孔氏合谋大房家产的,而郧阳正好洞悉了二人密谋的全部计划,隐魂卫也因此对肃南王府起疑,继而延迟护了送自己和蔚栩去泊宜的时间。
雷文瑾曾提到过,外祖父在老爹遇袭失踪之后,前后共派出三批斥候前往萧关查探消息,可时至今日却依然一无所获,这其中固然有幕后之人隐藏至深的缘故,但更重要的是,肃南王府和镇国将军府无法达成消息共享。
试想,若是郧阳并未听到杨嬷嬷和孔氏的谈话,而是按原计划送了自己和蔚栩去泊宜,外祖父仅凭美人醉这一个疑点就可以圈定大致目标,再顺着杨嬷嬷的身份深挖,又何至于一点消息都查探不到
杨嬷嬷会以达郡王的名义与孔氏合谋,应该是幕后之人假借达郡王之名刻意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分化肃南王府和镇国将军府,顺便再阻止自己与肃南王府互通消息。
想到这里,蔚蓝又想到原身之死,若是自己没来,那镇国将军府就只剩下蔚栩一人,
第九十章 心机婊和搅屎棍
“三弟四弟来了,快坐!”姜泽已经换了一身墨色常服,见姜衍姜泽相携进门,态度亲和的招呼二人入座。
姜泽自小被圣元帝和谢琳当眼珠子宝贝着,无论是皇宫内院还是朝堂内外从来无人敢掠其锋芒,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姜泽会态度亲和真是见鬼了!
姜衍姜澄隐晦的对视一眼,二人皆在彼此眼中看到意味深长,旋即展露笑颜,如沐春风道:“多谢皇兄!”
“不必拘礼,三弟与朕多年未见,四弟也鲜少进宫,今日咱们兄弟可要好好喝几杯!”姜泽扬起唇角,大刀金马的在主位上坐下,又吩咐桂荣道:“给两位王爷斟酒!”
桂荣躬身上前,神色谦卑眉眼堆笑道:“奴才给睿王宁王请安,二位王爷请入坐!”
二人一丝不苟的揖礼谢过,另有小太监拉开椅子,这才入座。
姜泽很享受俯瞰众生的感觉,见二人在他面前规规矩矩不敢造次,像两只小冻猫子似的,不由得勾唇轻笑道:“三弟这些年过得可好今日这午膳,准备的可都是三弟小时候爱吃的。”
姜衍自小住在凤栖宫,罗皇后不得圣心,后宫谢琳掌权,宫人拜高踩低乃是常态,姜衍小时候时常会饿肚子,此时姜泽拿姜衍小时候爱吃什么来说道,无异于当着一干内侍和姜澄的面打姜衍这个曾经的中宫嫡子的脸,顺道再揭姜衍的伤疤。
姜衍闻言神色不动,对姜泽话中的意有所指似是毫无所觉,浅笑着点点头,声音温润柔和道:“甚好,有劳皇兄挂念,紫芝山钟灵毓秀风景宜人,又四时温暖如春,臣弟很是喜欢。”
“哦,这么说紫芝山倒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朕记得皇祖父在世时,三公便已是不惑之年,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不知三公身体可还康健”姜泽见姜衍毫无异色,握在手中的酒杯不由紧了紧,垂下头眼中划过一抹阴涩。
姜衍观姜泽的神色,桃花眼中笑意愈浓,“三位师傅也还好,平日里看书对弈,登山垂钓,赏花抚琴,日子过得甚是逍遥。”
“嗯,如此看来,三弟这些年倒是过得颇为自在,皇兄此次留你在京,你的清闲日子可就到头了,三弟心中可有怨朕”紫芝山三公在四国享有盛名,姜泽自来对三公到底是只会吊书袋子的酸儒、还是众横捭阖武功盖世的奇才感到好奇。
十年来,姜泽和谢琳曾数次派人秘密前往紫芝山打探实情,但每次皆是无功而返。眼下既留姜衍在京,姜泽不得不多作考量,若三公真是旷世奇才,那得三公倾囊相授的姜衍又该是何等人物
姜衍摇摇头,神色很是真挚,不禁微微皱眉道:“京城一别已有十年,这十年皇兄既为国事操劳,又要在父皇跟前尽孝,臣弟未能帮皇兄分担一二已是羞愧,又何谈怨言”
姜澄垂着头听二人你来我往,不由得撇撇嘴在心中暗嗤一声,姜泽果然长于妇人之手,如此这般拐弯抹角的打探紫芝山三公的消息,哪里有半点儿为君者的气度胸襟倒与后宅拈酸吃醋的妇人一般无二。
倒是三哥姜衍——姜澄眨了眨眼,他原本以为在三哥云淡风轻冷漠疏离的外表下,定然有颗直而不曲的心,但是他看到了什么连自己都能看出姜泽在套话,没道理六岁就敢避出皇宫平安顺遂至今的三哥看不出来,三哥这是在戏耍姜泽
姜澄笑了笑,插话道:“皇兄,您这话可就不对了,臣弟和三哥能入朝供职,怎么着也会多分俸银吧!只有欢喜的份儿,又哪能有怨父皇殡天,这几个月臣弟的生意可是被倚红楼和偎翠楼挤兑得越发冷清了,臣弟日子不好过,皇兄这是救我于水火呢!”
姜澄说完干脆搁下筷子,一双漂亮精致的丹凤眼闪闪发光,凑近姜泽低声道:“皇兄,都是自家兄弟,俸银是不是可以多发点”说着两指轻搓做了个数银子的动作,又朝姜泽眨眨眼。
姜泽不料姜澄竟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提起勾栏院,面上还一副见钱眼开的德行问俸银,当下一口酒呛在喉头,不由得咳也不是,不咳也不是,硬生生将脸憋得通红,鹰眸中泛起水光,红这眼瞪着姜澄道:“胡闹,你比三弟小不了几天,行事怎可如此荒唐!父皇才过世,你就开始惦记青楼楚馆!”
姜衍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姜澄这是在岔开话题帮他解围
醉欢楼和快活楼生意可不差,虽比不得泰王叔的倚红楼和偎翠,那也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销金库,若不是如今正值国孝,朝中大臣不敢公然出入青楼,姜澄只怕也是日进金斗。
姜澄可不怕姜泽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吃了口菜撇撇嘴,又瞄了眼姜泽嘟哝道:“臣弟这不是说的实情么”
“就算是醉欢楼和快活楼生意差了,难道苏记的盈余还不够你花销”姜泽喝了口桂荣递上的温水,压下喉头的痒意和辛辣,目光警告的瞪了姜澄一眼,他还没忘记今日这顿午膳的真正用意,也犯不着与姜澄置气。
“区区一个糕点铺子哪里就够了”姜澄无辜的分辨,“臣弟可还没成亲呢,那孔家女看样子也是个爱财的,您看她姑母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臣弟若是不多存些家财,到时候她红杏出墙或者谋财害命怎么办”
姜泽闻言心中一滞,蔚桓是他的人,所行之事也是由他默认的,姜澄这是在影射他还是挑衅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姜澄一眼,姜泽目光沉沉道:“朕看你是挥霍无度给自己找借口,尚未成亲就羞辱自己的未婚妻,四弟可是对父皇的指婚不满”
姜衍见话题话题越扯越远,再扯下去姜泽大概要真怒了,当下笑着打圆场,声音平和道:“四弟别急,皇兄掌天下大权,又仁爱兄弟,怎么会少了你银子花用”
说完又将目光投向满面怒气的姜泽,正色道:“皇兄,臣弟说得可对”却是只字不提婚约之事。
二人无意间默契十足,姜泽即便心中再是恼怒,也不好在封王旨意刚下的时候处罚姜澄,再说他处罚了姜澄岂不是间接帮姜衍扫清障碍
“还是三弟明理。”姜泽顿了顿,差点将手中的酒盏捏碎,他原本想借这顿饭激怒姜衍探探紫芝山三公的虚实,谁知姜衍滴水不漏是个心机婊,半路上还杀出个搅屎棍姜澄害他险些出丑。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实际上三个男人也可以是一台戏,姜泽这顿饭吃得异常堵心,见二人埋头苦吃,活像八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不由得心中更加不快,两人都是正儿八经的龙子皇孙,又怎么可能真的吃不饱饭
姜泽也没什么心思再问姜衍的话,眼不见为净,只等二人一搁下筷子便找了个借口将人撵出皇宫。左右皇权江山在握,他也不在乎多等一时半刻,此路不通另有他路。
姜衍与姜澄心中透亮,闻言老老实实的出了承运殿,也不去跟谢太后请安了,一路闲谈着晃晃悠悠行至尊仪门。
“三哥,我可以去你府上找你玩吗”先前在御花园里人多眼杂,姜澄一直没机会和姜衍好好说话,此时见鸣涧牵了马过来,便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忙出声问道。
姜衍闻言上马的动作一顿,姜澄与自己素无交集,这忽然的亲近是因为自己要去户部回头见姜澄一副小心翼翼又眼巴巴的模样,姜衍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古怪,玩姜澄当自己和他还是玩泥巴的年纪呢。
“当然可以,不过我府中尚未收拾妥当,四弟可以过两日再来。”姜衍挑了挑眉,且不管姜澄什么心思,只他眼下这副小可怜的德行难道自己还能拒绝况且,姜澄与蔚桓之间的事还没定论,他也正想会会他。
“三哥此言当真”姜澄不知姜衍心中所想,闻言咻的睁大双眼,忍不住上前两步搓着手满脸喜色,竹溪山是三哥的地盘,那可是三哥的地盘!他还从没去过,据说是三哥百日时父皇赐下的,也不知道父皇是个什么意思,莫非在那个时候就下定决心给谢琳那老女人和姜泽腾位置了
姜衍笑容和煦,点点头翻身上马道:“你我兄弟,寻常小聚又有何不可”
“那好那好,三哥你快去忙!忙完了叫我!”姜澄心愿得逞,忙不迭点头,大有三哥你赶紧去忙,忙完了我就可以上门的意思!
“嗯,那改日再见!”姜衍自来冷情,虽对姜澄的热情很是诧异,但面上神色不动,说话间轻夹马腹与鸣涧一起离开,马儿撒开四蹄朝着泰宁街飞驰而去。
姜澄一袭紫袍站立不动,眼见姜衍转瞬间便消失在街道尽头,漂亮精致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歪着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三哥这些年变化不小,姜泽若是打着让自己和三哥相互制衡的算盘,只怕是要算计落空了,莫说自己压根儿就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就是感兴趣,也会先拉姜泽下马,又如何会不管不顾的与三哥对上
“王爷”宫门前虽说清净,但也不是没人来往,思聪见姜澄呆立不动,忍不住轻声提醒。
王爷姜泽要不是打着让自己和三哥撕扯起来的主意会松口给自己封王简直笑话!姜澄回过神来,瞥了眼思聪轻嗤道:“这么快就叫上了去苏记!”
思聪垂着头有苦难言,主子喜怒无常的性情已经快赶上宫里那位了,啧,还以为主子见了睿王会心情会好些呢,却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姜澄摩挲这下巴思忖,今日自己厚着脸皮又装傻充愣缠上三哥,好不容易得了个上门拜访的机会,怎么着也得准备些好酒才是,三哥可不是姜泽那蠢货,要让三哥彻底放下心
第九十一章 种因必得果
谢琳皱眉斜睨了他一眼,抬手道:“既然尹尚想要,那就让他拿去。”
姜泽面上一惊,“母后……”
“蔚家军独立于皇权之外百年,历代镇国将军府继承人无不是将兵权握得死死的,既然蔚家军不想受朝廷管控,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谢琳面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声音却是温柔如初,又喝了口茶道:“若是尹尚敢太岁头上动土,到时候就将尹尚谋害蔚池的消息散播出去,蔚家军上下一心忠心耿耿,自然会去找尹尚算账。”
“至于收复蔚家军一事…”谢琳志得意满的一笑,“我儿掌天下生杀大权,又有高官厚禄虚位以待,还怕找不出几个忠心卖命的人等蔚家军与尹尚对上,着人将忠心于蔚池的人都了结了,到时候蔚家军分崩离析,我儿想做什么是做不成的”
姜泽想了想神色骤然一松,心悦诚服的拱手笑道:“母后高瞻远瞩智计无双,是儿子无知了。”
谢琳见姜泽说得真诚,心中一阵舒泰,摆摆手轻笑道:“行了,快别给母后戴高帽子了,如今你已登上皇位,母后也没别的念想,只要你能守住这江山,再给母后多添几个小皇孙,比你说什么甜言蜜语都好。”
姜泽已经成婚多年,圣元十六年秋便迎娶了曹国公之女曹芳华为正妃,之后一月,又同时纳了两名侧妃。谁知大婚后两年,一正两侧妃三人均未传出喜讯,圣元帝未免姜泽膝下空虚,又做主给姜泽抬了几名朝中大臣家的女儿做妾侍。
可时至今日已经年,姜泽膝下却仍然只是得一女,还是以前的贵妾现在的彤昭仪王氏所生,正宫和高位妃嫔仍无所出。
谢琳费劲心思算计,眼见姜泽天下江山在握却子嗣不继,又如何能不焦急
姜泽闻言面上笑意一僵,有些勉强的点点头,“儿子知道了,母后放心。”
子嗣之事不独是谢琳担忧,姜泽自己也着急,可他有什么办法这些年后院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伺候过他的,全都由精通妇科的太医诊断过,他自己也查不出症结所在,一年四时汤汤水水不断进补,偏方吃了无数,他辛勤耕耘丝毫不敢懈怠,一个月里三十天至少有二十八天轮流在后院加班,可就是没有动静他能如何
他膝下虽然只有一女,却至少代表他能生,可谢琳如此催促,难免让姜泽心中不快。姜泽也知道谢琳这是为了他好。可再是为了他好,也无需三五不时的催促,催得多了,搞得好像他生不了似的,有时候姜泽甚至觉得谢琳这是故意在往他心口捅刀子。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自视甚高手握生杀大权的男人,就算说这话的人是他亲娘,就算姜泽天性里对谢琳存了根深蒂固的忌惮,也是决计不能忍。
姜泽不好在明面上跟谢琳摆脸色,只是刚刚扬起的笑脸却瞬间黯淡下来,垂下头闷闷道:“母后别担心,儿子会好好努力,您先歇着,儿子先回御书房了,得空了再来找母后说话。”
谢琳欲言又止的叹息一声,见他情绪低落,只得摆摆手。
姜泽走后,谢琳也无心再睡了,先是吩咐了延禧宫的总管太监带着旨意去镇国将军府宣旨,又吩咐乔嬷嬷拿了剪子,皱着眉头开始修剪案桌上的花枝。
她出身卑微,能凭一己之力走上高位,除了与自身的美貌有关,心机手段自然了得,却不想她前半生乘风破浪好运连连,后半生却遭遇了这么个棘手的问题。
姜衍与鸣涧骑着马过了鹫漯河,只在竹溪山外绕了一圈便甩开姜泽的眼线,径直往百里外的皇陵而去。
启泰国的皇陵坐落在距离上京城一百四十里外的灵山。灵山呈南北走向,全长约三百余里,南高北低。南边是历代启泰帝王与皇后的陵寝,北边是诸皇子王爷的陵寝,至于的后妃们,不分高低,全都葬在灵山最北的尾端。
主仆二人的坐骑都千里挑一的好马,一路疾驰,不到一个时辰便到达灵山中段以南的山脚下。
此时已是暮秋,雨后的天空蒙着浅浅一层灰色,风吹浮云游移,绵绵起伏的山峦被秋色渲染得色彩斑斓,遥遥望去,竟是不比艳阳之下的浓稠瑰丽逊色,反而增添了几分巍然宁远。
二人在山脚下马,姜衍将缰绳扔给鸣涧便独自上山。
鸣涧心知主子心情不好,也不好多言,只沉默的接过,先将缰绳收拢系在一起,又打了个两长一短的响哨,见马儿撒蹄奔进林中各自吃草,这才提着轻功追上姜衍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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