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能力有限”见他又开始装相,白条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毫不留情戳破道:“邓家主莫不是忘了秦家,也忘了邓松”
邓友昌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就萎顿下去,喃喃道:“原来如此。”
他之前只想着对方跟神行军有关系,亦或是神行军的人,怎么就没想过肃南王府与镇国将军府的关系恰逢尹尚派兵攻打西海郡,结果两万将士有去无回,反倒腾冲部下与折多山被神行军和蔚家军前后夹击。
而这人恰好在麒麟卫退走、神行军清场的时候出现,这也就怪不得尹尚在折多山经营多年,却带着人匆匆撤退,甚至还诓骗了他一把……
“你与蔚家军什么关系”邓友昌心中大骇,胸口就跟被人堵了团棉花似的。仅仅是面前这人和神行军已经让他无力招架,若再加上蔚家军,他还有什么活路
抛开他与凌家的私仇不提,即便只是邓松,蔚家也不会放过他呀!更何况还有秦家,思及秦家如今的下场,邓友昌眼前阵阵发黑。
白条闻言冲他勾唇一笑,“邓家主可是想起来了”
邓友昌怎么可能想不起来可要他承认自己败了,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家族毁于一旦,他宁愿自己眼瞎耳聋,宁愿做个痴傻!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他浑身发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目光却死死的盯着白条,只觉得他唇角的笑意嚣张恶毒至极,他很想问问他到底想要什么,张开嘴却蓦地喷出一口血来。
“啧,看样子邓家主是想起旧人来都羞愧得无颜见人了。”白条有些惋惜,他这还没出手呢,连这老匹夫一手指头都没动,竟然就这么晕了,真是便宜他了。
话落看向余下的邓家诸人,朝侍卫们抬了抬下巴,“都带下去吧,连夜审,主动交代的从轻发落。”他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想活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至于想要找死的……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斩草除根呢。要知道,不将邓家人一网打尽,他也是担了风险的。可他心有向往,并不打算在折多山当个止步不前的土霸王,又如何能传出残暴嗜杀的名声那不是带累人么。
侍卫很快就将邓家人全都带走,蔡娟见外间安静下来,这才让人抬了案几准备布菜,“我准备了米粥和小菜,先过来用饭吧。”
白条应了声,回到太师椅前坐下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可要回蔡家看看”蔡娟父母当初虽与凌家一同遭难,但蔡家族人却还是在的。如今既然跟着他与白贝回来了,折多山的动静又这么大,蔡家应该很快就能收到消息。
蔡娟闻言拿筷子的手一顿,摇头道:“不了,不回去了,只怕早就物是人非,回去也是看人脸色。”蔡娟会这么说并非毫无根据。她爹与白条的母亲蔡夫人一母同胞,而蔡家
如今的当家人是她祖父的庶长子,也就是他爹的庶兄。
凌家尚未出事之前,有凌家在,她祖父都能偏宠姨娘和庶子,又何况凌家早就灭门,她爹娘又已经不在这么些年,她也不是没打听过蔡家的境况。
据说他爹娘死后不久,蔡家大房就掌了权,却从来没人找过她。她爹娘在蔡家甚至连个衣冠冢都没有,就更别说入蔡家祖坟了。再说她又有那样一段过往,真回去了,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吗
白条闻言皱了皱眉,一面埋头喝粥一面道:“也罢,凌家就剩下咱们兄妹三人,我还嫌冷清了呢。你也知道你表姐的性子,让她动刀动枪可以,打理庶务却一窍不通。”
第202章 秀女
白条深以为然,听罢总算松了口气。
但这毕竟只是蔡娟个人的想法,世间千人千面,所想所求总是不尽相同。
若谢诗意听了这话,大抵会告诉她,有本事的人,未必就有大机遇,没有大机遇,即便心态再好,也不一定熬的住;若曹芳华听了这话,大抵会告诉她,有本事又有大机遇的人,照样可能置身樊笼脱不开身。
而这樊笼,正是皇宫内院的四角天空;眼下这二人一个是挤破脑袋的想要钻进去,另一个则是拼了命的想要飞出来。
春分过后又是一场细雨,将整个皇城涤荡一新。上京城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因着选秀,甚至比以往要更加热闹几分,就好像前些日子的一触即发与暗潮汹涌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当成没发生只选秀一事既能缓解朝中的紧张局势,也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前朝后宫这才有默契的三缄其口。
坤宁宫,曹芳华才刚将前来请安的妃嫔打发走,张嬷嬷就脚步匆匆的进来了,“娘娘,老奴有要事禀报。”
“怎么了”曹芳华见她脸色不好看,挥手让余下的丫鬟全都退下,只留下映雪映梅在跟前伺候。
张嬷嬷这才上前微微屈了屈膝,沉声道:“娘娘,内务府那边已经将复选的名单送到延禧宫去了,老奴是不是亲自走上一趟”
曹芳华闻言一愣,片刻后摆手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初选的名单不也没过我的手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谢太后一心盼着充盈后宫,这又是姜泽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凡朝中六品官员家的适龄闺秀全都参选,会有哪些人参选她也大致有数。
不得不说,这种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恨不得将能用的人全都绑到自己战船上的做法,虽然显得吃相有些难看,却也十分的行之有效。谢琳之所以大包大揽,无非是担心她将对方看重的鱼给放跑了,在这点上,曹芳华完全能够理解。
但也让她觉得索然无味。
她本就已经对姜泽失望,再加上秦家女的事情——秦宁馥暂且不论,人都不见了,再提也没什么意思。说句不好听的话,后宫到处都是美人,姜泽三五不时就要睡一个,她要是个个都在意,还不得气死
再说了,对比宫里这些被睡了后还有位分的,秦宁馥这个只睡了一次就生死不知的,反倒显得有些可怜。可秦宁馨不同,曹芳华掌管姜泽的后院七年、统领六宫三年,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刮目相看。
这女人就像是水做的,亦或者她本来就是水——秦老太君和秦家已经将姜泽得名声毁的七零八落,谢术昭甚至因为秦家的事情丧命,姜泽却愣是没因此而迁怒处置她,反倒与她打得火热。
谢琳倒是想处置她,可她娇娇弱弱的,一见了谢琳就先请罪,无论谢琳说什么都眼泪汪汪的。眼下秦宁馥还没下落呢,未免有人给姜泽扣上杀人灭口的帽子,谢琳还能拿她怎么办只能打发的远远的冷着呗。
可由此也能看出秦宁馨见缝插针的本事了得,硬生生在绝境中劈开了一条生路,就像水一样无孔不入。偏姜泽还就是吃她那套,为此,谢琳不知道在背后摔了多少茶盏,有几日内务府每日都要往延禧宫送几套新的。
曹芳华见的多了,自然更加失望,也因此,谢琳在选秀一事上直接越过她行事,她始终未置一词。
“这怎么能一样。”张嬷嬷声音微微拔高,语气中难掩急切,见曹芳华一脸的不以为然,张了张嘴,恨铁不成钢道:“初选是初选,有内务府和储秀宫的人在,不劳娘娘出手,您不出手老奴也不说什么,可复选不同,您这个正宫皇后连名单都不知道像什么话
这新人才刚进宫还没选出来呢,太后娘娘此举将您置于何地到时候复选您又去是不去现如今莫说是后宫妃嫔了,满朝文武都盯着坤宁宫,事情传出去您日后还怎么在后宫立足,这不是打您和国公爷的脸么”
更不用说这批秀女中,有几个还是身份格外贵重的,比如左相嫡女,右相孙女、吏部尚书游尚翟之女、定国侯府三房罗莯之女、太傅府二房谢术璋之女……
这些贵女谁的身份都不低,进宫后能得的位分自然不低。她家娘娘有曹国公府做后盾,一时半会自然无碍,但她家娘娘无子啊,谢太后又一心想将她家娘娘撕撸下来,到时候多两个诞下子嗣的,就她家娘娘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自己都能把自己困死。
曹芳华未必就不知道张嬷嬷的心思,闻言半垂着眼帘啜了口茶,缓缓摇头道:“嬷嬷过虑了,太后娘娘是聪明人,此番选秀本来就一波三折,她要是将复选和殿选一手包办了,岂不平白让人看皇家的笑话”
且不说她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选秀万难越过她去,就是看在曹国公府的面子上,谢太后也不敢这么做,她不敢,也不会。她这还没死呢,谢太后要真那么做了,不是让人戳她的脊梁骨,说她没规矩吗
别的谢琳可能还不那么在意,但她出身低,对有关她身份和规矩的事情却格外在意。当初文武百官阻她封后,不就用的这招吗这是谢琳的死穴,怎么戳怎么痛。
再说这次选秀为姜泽拉拢助力只是其一,平复朴居之事与蔚池抗旨带来的负面影响才是关键。要不这母子二人,也不会在谢家还挂着白幡的情况下大张旗鼓的选秀了。
虽说君臣有别,选秀是皇家的事,便是谢家人死绝了,也不能影响选秀的正常进行。但谢家毕竟是谢琳的娘家,是姜泽最大的助力,助姜泽夺位功不可没,甚至可以说是“居功至伟”。且谢术昭是替姜泽办差才死在外面的,于情于理,谢琳和姜泽都该给太傅府几分体面。
可这母子二人给了吗并没有呀,足见二人对选秀能够带来的好处寄予厚望迫不及待。既是寄予厚望,自然不会允许有人破坏。换言之,谢太后与姜泽,应该是最希望选秀顺利进行的了,又怎么会主动出手破坏
再说了,谢太后与她本就不对付,她痛快了,谢太后就不痛快。而选秀,说白了不过是变个法儿往姜泽跟前送女人,这送上门踩她一脚的机会,谢太后怎么会错过
依照谢太后一贯的性子,应该是全程都拉着她,让她亲自去选,亲自将人送到姜泽的榻上才对——这种亲手为自家夫君挑女人,心里怄得不行,还要忍着锥心之痛强颜欢笑的打击,岂非更符合谢太后的利益
“娘娘就这么肯定”张嬷嬷听曹芳华说的笃定,无奈道:“那您说太后娘娘是个什么意思,老奴今日原也没想亲自去内务府问,可这有人已经忍不住主动将话递到老奴耳边了,老奴从御膳房出来,这才不得已走了趟内务府,谁料这事儿却是真的,这其中要是没鬼,怎么会连个小丫头都知道”
“你说这是有人主动递到你耳边的”曹芳华蹙眉,“是谁,哪个宫里的”
张嬷嬷摇头,面色更加阴沉,“浣衣局的,老奴已经亲自问过,只是个很普通的小宫女,就是嘴碎了些,眼下浣衣局和御膳房估计已经传遍了。”
曹芳华听了没吭声,尖尖的鎏金甲套轻叩在案几上发出咄咄的声音,直听的张嬷嬷和映梅映雪心里发慌。映梅急了,踟蹰道:“娘娘,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想在复选前让您和太后娘娘对上”
“本宫与太后娘娘何时相安无事过了”曹芳华懒懒的抬眸扫了她一眼,“这宫里就没人不了解本宫的性子。”想让她和谢太后真刀真枪的干起来,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她太知道谢太后的软肋了,想要给她添堵有千万种方法。当然,谢太后也了解她的,只可惜她并不在意,再加上有曹国公府在,谢太后这才拿她无可奈何。
最后曹芳华一锤定音道:“映雪,去查!”
映雪微微福了福身快步走开,张嬷嬷与映梅也反应过来,映梅道:“娘娘的意思,这事儿未必就是宫里的主子做的没准是储秀宫那帮
第203章 怨憎
姜泽闻言松了口气。这事儿他本来就不想管,也不该他管。再说他哪来那么多精力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错,但凡与女人沾边的事情,在姜泽看来都是小事。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别看朝堂上现在一团和气,实则前些日子带来的影响仍在。眼下不过是因为选秀,暂时将这些老狐狸的嘴全都堵上罢了。姜泽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处境,用利益来维系利益的局面虽能安稳一时,却难安稳一世。
朝堂不是商场,他也不是商人,怎么可能一味用利益去打动
再说就算是商人,不也还有诚信为本这一铁律高高挂起么江山社稷,皇权之争,用利益去制衡虽是必不可少的手段,却绝非唯一,而他要的是忠心,是臣服。
可他的臣子们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这还是姜泽在朴居事发那日悟出来的,皇帝又怎么样,在他不能彻底驾驭这些人之前,这些人全都是墙头草,但凡有丝毫风吹草动,这些人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再加上蔚池抗旨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姜泽的体会就更深了。他的臣子们不仅仅是墙头草,还全都是唯利是图有奶便是娘的软骨头,这不,才刚宣布选秀的事情按期进行,朝中上下对他有意见的人瞬间就消声了,就连那些蹦跶得最厉害的也不例外。
这是妥妥的有奶就是娘啊,这些可全都是他的臣子,就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何能够让他安枕,又怎能让他甘心但这已经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安定局势的唯一方法了。姜泽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暂时按捺,再徐徐图之。
可他如今不过堪堪稳住局势,到底要怎么做却是一团乱麻。姜泽也想有人能帮他分担些,但他本就多疑,有了之前的经历,朝中绝大部分臣子,在他眼中都是不可信的。
剩下那为数不多的他信任的,姜泽思来想去始终没能问出口——问左右相吧,这二人一个奸猾一个愚钝,问谢太后吧,他拉不下脸,何况谢太后说的未必就是真知灼见。
至于问后妃与曹芳华,那就更不可能了,不过是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流,能有什么见识,难道要让他去问她们哪家的胭脂水粉好、游龙戏凤的花样子该怎么描
倒是谢正清,他是太傅,他有任何问题问他都理所当然,但这老东西自从谢术昭的死
讯传回后就一直抱病。他几次派人前往,甚至御驾亲至都没能让他松口,甚至在他决定照常选秀后上折子阻拦!
这得多可恶啊,当时姜泽差点没气得吐血。谢正清的想法姜泽也晓得,无非是谢术昭死了,谢术璋不堪大用,年轻一辈又还没成长起来,眼看他照常选秀,谢正清觉得他是卸磨杀驴,再加上他老来丧子,双重打击之下,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
可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难道谢术昭死了,其它的事情就不必做了,眼前的烂摊子就不需要收拾了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难道不正是应该同心协力共度难关,好尽早为谢术昭报仇么这么闹僵起来,能对彼此有什么好处
这不是亲者快仇者痛么!再说谢术昭不仅是他的舅舅,还是他的左膀右臂,多年来为他出生入死,在他心中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痛失臂膀,难道他就不心疼了
且暗部到现在还没恢复正常运转,差事只能暂时由莫冲接管呢,这同样会给他带来莫大的不便,甚至是束手束脚。而谢正清是他的太傅,是亲眼看着他长大的外祖父!在他本就艰难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多几分宽容
且谢家能有今日的地位,难道不全都是因为他别说谢家是因为他才有今日了,就连他母后也同样如此——没有子嗣的后妃会落到什么下场还用说吗若不是因为他的存在,他母后再得宠,也不可能有太后之尊呀!
这些谢正清都不记得了也没关系,可他凭什么理所当然的要求他是,他是晚辈,他也知道他与母后能有今日的地位,同样少不了谢家的扶持——在不破坏规矩的前提下,他愿意最大限度的给予谢家尊重和体面,可他同时也是帝王呀!
君臣之别难道谢正清不懂他自认已经给足了他体面,甚至如期选秀,也全都是为了大局考虑,可这老东西有台阶不下,这不是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吗!他这是僭越、是挑衅、是完全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好吗,这让姜泽怎么能忍
这些都是姜泽的心里话,只这些心里话不足为外人道,甚至连他母后都不能说。但他委实被憋屈得不行,也是实实在在的厌了谢家。于是有关谢家的事情,他就更不愿意管了。
但姜泽不管可以,谢琳却不能不管。
几乎姜泽才离开延禧宫,谢琳的脸色就彻底沉了下来,“莫冭,事情可查清楚了”
莫冭也是瞧着坤宁宫的动静,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跟上去查探究竟的。谁料这一查就查到了宫外,又有线索指向太傅府,只当时时间太短,到底是谁做的一时半会没能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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