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当日晚间,表妹便带着阿栩和三个丫鬟离开镇国将军府,并在离开之前,让人准备了五具尸骸掩人耳目,一把火将曦和院烧了个精光。”
雷文瑾说到这顿了顿,扬眉道:“所以,从孔氏挑明了要送表妹和表弟去昕阳、到表妹反击离开镇国将军府,满打满算,只用了整三天的时间。据我说知,到目前为止,上京城中一致认为表妹和表弟已经葬身火海,且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蔚家二房求财不得怒急之下所为。”
雷文瑾说完,整个书房鸦雀无声,几人交换了个眼神,面上皆是惊愕之色,如此迅速的反击,且步步紧逼环环相扣,不仅需要心思缜密掌控全局,也需要对人性和人心有足够的洞察力,这哪里像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该有的手段
是他们太没见识了,还是蔚家培养了个天才,他们之前疏于了解而无从所知蔚蓝虽是蔚家人,可身上同样流淌着雷氏血脉,这与雷氏的先祖又是何其相像!
难道这真的是天意雷震霆双目中闪过光华,握着管帽核桃的手微微颤抖,“文瑾,你说的都是真的”
雷文瑾双手交握点点头,“当然,我骗您干什么啊祖父,若非如此,孙儿又怎会轻易同意表妹去萧关”似乎觉得几人被刺激得还不够,雷文瑾想了想,又道:“除此之外,表妹的身手也极好,至少我不用内力,想要在百招之内拿下她是不可能。”
雷文珞觉得不可置信,他皱了皱眉,看向雷文瑾,有些意味深长道:“老二,你确定”
姑姑完全不会武功,姑父常年在边关,蔚蓝不可能是姑父教授出来的,隐魂卫一直隐在暗中,也不大可能出面。
排除以上两点,蔚蓝是女子,以姑姑的性情,断然不会请武师教她,那蔚蓝的武功又是从哪学来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是隐魂卫所教,蔚蓝是习武天才,拥有如今的身手并不奇怪,那她反击孔氏所施展的手段呢
雷文珞是继雷雨霈之后的下任肃南王府继承人,自小熟读兵法谋略,蔚蓝反击孔氏的手段,绝非简单的内宅伎俩那么简单。
在他看来,在孔氏提出安排去昕阳的第一日,蔚蓝的做法分明就是按兵不动的惑敌之计找杨嬷嬷商议推迟去昕阳的事,应该是察觉到了杨嬷嬷与孔氏的不妥,同时使用缓兵之计和离间计借蔚柚重伤孔氏,绑杨嬷嬷,是为出其不意借力打力。
之后请泰王上门,亦是手眼通天之举,上京城中有背景有势力的人何其之多蔚蓝为什么没有选择别人,恰恰选择了极为爱财、虽看起来风流纨绔,实际上却与肃南王府颇有渊源的泰王以她那样的年纪,原本是不该清楚这些的。
至于蔚蓝离府的时间,就更加让人摸不到套路,最后一招金蝉脱壳,也是使用得滑溜至极,还有她最后执意去萧关,谁又能说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只怕是个人,即使察觉到蔚蓝是诈死,也会以为她会投靠外家前往泊宜!
世上真有这么聪明的脑袋么雷文珞眉峰紧簇,起身施施然走向雷雨霈道:“父亲,儿子看看表妹写的信。”
雷雨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将信递了过去。
雷
第一百一十六章前往黑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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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泽目光阴沉的盯着谢正清,他没有说话,也不打算改变想法。
李洪随姜衍前往黑河郡,本就是他刻意安排的,这其中的得失利弊,他又如何能不清楚这不过是他的一石二鸟之计罢了。
俗话说得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也有可能是两败俱伤,他是执棋之人,也是看戏之人,他想坐山观虎斗,甚至在关键时候渔翁得利,那就必然要留后手,而李洪的存在,正是为了确保这计划能顺利进行——在最后关头渔利的。
户部这块骨头难啃,姜澄虽然根基有限,但却一直与黑河郡郡守康重阳、户部尚书高明桥之间有牵扯。不到万不得已,姜泽不想用太过粗暴浅白的方式对姜衍和姜澄下手,那就只能想办法让姜衍去黑河郡。
黑河郡税银一案,不仅牵涉到姜澄,康崇阳和高明桥的利益,也牵涉到整个黑河郡官场,那就是个惹不得的马蜂窝,且不说查案过程中会有多少险阻,只要姜衍去查,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势必会触动多方利益,到时候别说是姜澄了,就是康崇阳和高明桥,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姜衍是三公的弟子又如何纵然他有天大的本领,想要在多方夹击之下全身而退,那也难以登天!更况且,就算他真的侥幸躲过了,别忘了,在他背后,还有个李洪可以伺机而动呢!姜衍又不是九命猫妖,那里就能那么好运,能冲破他设置的重重夺命关卡回京
让姜衍和姜澄相互搏杀是姜泽的第一步棋,让李洪在背后补刀,是第二步,若姜澄真的能一口气解决了姜衍,那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再由李洪出手,事后栽到姜澄头上即可,所以说到底,此次无论姜澄是否出手,他都会背上勾结朝臣、贪墨税银和弑兄的罪名。
总之,姜衍若能因黑河郡赋税一案而死,是姜泽心目中最为完美的结果。
姜衍是当朝睿王,他的死有足够分量,如此一来,既可引起黑河郡官场震动,有助于他下一步收拢户部,又可完成他多年夙愿——他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甚至压根儿就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同时将姜衍和姜澄置于死地,这又何乐而不为
退一万步说,就算几方势力和李洪同时失手,最不济,等姜衍安全回京,自己也还可以治他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且因为经此一事,姜衍与姜澄之间的和睦表象必然会被打破,二人一旦生出嫌隙争锋相对,形成相互制衡撕咬的局面,自己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完全可以等到日后慢慢料理。
至于李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是带着自己的密旨离京的,若他能不动声色的解决姜衍,自己可顺势重新评估曹国公的势力,若是不能,再治他一个办事不利之罪,量他和曹国公也说不出二话!
到时候,是将李洪降职还是调离东郊大营,全凭自己意愿,自己不仅可以往东郊大营安插自己的人手,也可顺势剪除皇后母族的羽翼,同样是一举两得。
如今曹芳华坐镇后宫,曹国公府满门富贵,即便最坏的结果是李洪折在了姜衍和姜澄手里,曹奎会因此而心生不满,看在前程的份上,他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说不定还会第一时间将怨怒和愤怒对准姜衍和姜澄。
所以说,黑河郡税银一案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博弈的都是姜衍、姜澄和李洪,亦或者说曹国公府,自己离得远远的高台看戏,牺牲一个小小的李洪又有什么可惜既然稳操胜券,那就完全不用裹足犹豫!
过去的二十几年,父皇因为毫无原则的宠爱母后,才会抬举谢正清容忍外戚坐大,可自己不是先皇,对于外戚坐大绝对不能容忍,尤其曹国公府还手握重兵。
姜泽想到此处,侧过头去不看谢正清,他握了握拳,语气也愈发冷硬,“早朝时朕已下了圣旨,君无戏言,太傅是想让朕行朝令夕改之事”
谢正清微微皱眉,姜泽对他的称谓从外祖父变成太傅,这是快要发怒的前兆,他心中好既是烦躁又是无力,若非为了谢家前程,姜泽又是他亲外孙,姜泽如此急功近利,他还真的不想多管,不由耐着性子道:“既然如此,那陛下减少些兵卒吧,两百人太多,自来钦差查案没有如此先例,陛下登基不久,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启泰先例,钦差出行,最高规制带上三十名侍卫,再加上小吏,总数不会超过五十人。
睿王去黑河郡又不是去抄家平乱,二百人的队伍实在太过打眼,就算是昭兴帝时南巡,随行的侍卫和宫人,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才五百人。
姜泽虽知谢正清说得有理,但心中仍是不甘,但好歹是听进去一些了,他顿了顿,微微沉吟后道:“朕知道了,外祖父先回去吧,朕再考虑考虑。”
谢正清是姜泽的太傅,素知他的性子,见他松口,也不再磨缠,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微臣先行告退!”
姜泽点头,吩咐道:“桂荣,你送外祖父出去。”
桂荣杵在一旁当柱子,闻言忙应了声,笑眯眯开口道:“太傅大人,请!”
翌日卯时过半,鸣涧和姜衍主仆驾着马车从竹溪山出发,一路晃晃悠悠往城东而去。
二人到东城门时刚刚辰初,因着进入冬季,天亮得晚,辰时初,天色还是一片昏暗,路边有二三商铺才刚开门,微弱的灯光下,街道冷清,四周笼着一层氤氲雾气。
鸣涧将马车停在城门口,见周围只有守城的小猫三五只,皇城驻军的人还不见人影,不由得气息有些冷冽,沉声道:“主子,他们还没到。”
烛火暖暖,姜衍正拢着墨色披风端坐在马车里看书,他闻言头也不抬,淡淡道:“无妨,你先去吃早点。”李洪没能按时出现在他意料之中,作为曹国公的心腹爱将,李洪势必会对自己试探一二,此举不仅可给自己难堪,又可令姜泽满意,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鸣涧应了声,既然主子不生气,他也不生气,给主子找晦气的人,迟早会变成为糯米手中的面鼓,他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到临街的早点铺子买了包子和豆浆,鸣涧自顾自坐在车辕上吃了起来。
大约辰时一刻,李洪领着一百人的队伍从东郊大营到达城门口,远远的就见城门口停着一辆双骑青布马车,车辕上坐着个身着黑衣的冷脸少年,少年正埋头苦吃,那模样似是对他们的到来毫无所觉,吃得非常专注。
李洪身材高大,他抬手让队伍停下,翻身下马,几步便走到马车跟前,冲着车帘方向微微拱手道:“请问车中可是睿王殿下”
百人的队伍动静足够大,鸣涧自然早就看到来人,听得李洪说话,他咽下口中的食物,面无表情的跳下车辕,抱拳道:“您是李将军”
李洪深深打量了鸣涧一眼,又扫了眼毫无动静的马车,他面上神色不变,点点头,道:“正是末将,陛下临时下旨裁减去黑河郡的人手,所以来得迟了。”
姜泽这是什么意思鸣涧看了李洪一眼,靠近车厢低声禀报道:“主子,李将军到了。”
姜衍这才合上手中的书页,一手掀开车帘,微微探出头来,面色柔和的淡笑道:“原来如此,本王已经恭候李将军多时了。”他的五官本就生得精致绝伦,这一笑起来浑然给人一种如沐清风的和煦温雅之感。
李洪之前只在朝堂之上与姜衍打了个照面,彼时看得并不真切,如今近距离与姜衍对上,李洪甫一触及到姜衍平静温润的眸子,心中便莫名的打了个突,他忙垂下头来拱手道:“末将来迟,还请睿王爷恕罪!”
李洪有心试探姜衍的深浅,只是这试探的结果,对他来说有些不尽人意,若是姜衍对他摆脸色或是大发雷霆,这反倒是好事,毕竟心思浅显,浮躁又沉不住气的人不足为虑。
可姜衍明明说着责怪的话,面上却是一派谦谦君子清风朗月模样,足见养气功夫了得,心思和城府同样深不可测。
姜衍虽然笑得温和,如今也只有十六岁,但李洪自忖自己看人还有几分眼光,能在谢太后和新帝手下活着的,又怎么可能是个面瓜包子李洪脑中转了几个弯,顿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第一百一十七章途经苍岩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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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十七就在周旺财身侧,他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周旺财一眼,又笑嘻嘻看向蔚蓝道:“主子这想法不错。”
蔚十七是兵,对他来说,山匪什么的,抢了也是白抢,更何况,就算他们此时主动避开了,说不定最后还是会与山匪对上,与其被动接招,还不如主动出击,至少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坠在队伍最后方的郧阳和郁圃也围了上来,两人耳力都不差,蔚蓝与周旺财的一番对话二人听得清清楚楚,对于蔚蓝的意图,他们也颇为赞同,如今听得蔚十七如此一说,二人对视一眼,有志一同的点点头,眼底隐隐流露出几分无需言说的兴奋之色。
白贝唯蔚蓝马首是瞻,她寸步不离的站在蔚蓝身后并不说话,只裘三胖便秘似的看了几人一眼,转而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蔚蓝,面色古怪道:“公子,您这是要破了禁抢令”
蔚蓝闻言凤眸微眯,她把头上的裘帽往上推了推,正色对裘三胖道:“三胖啊,本公子有没有跟你说过,禁枪令只针对过往商旅和百姓,并不包括匪盗你怎么就这么实诚呢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解救苍岩堡众匪于水深火热,如此引导他们弃暗投明走向正途的事,是功德无量的好事,你怎么能说是破了禁抢令”
蔚蓝说得浩然正气,裘三胖愣了愣,反应过来不由暗暗呲牙,心想您自己不就是匪盗吗还是匪盗头子呢,这分明就是意图霸占苍岩堡啊,果然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怎么能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
可识时务者为俊杰,裘三胖正欲开口,就见其余几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面色讪讪咽了口唾沫,立即讨好的对蔚蓝咧嘴笑了笑,搓着手附和道:“是是是,公子说的对!那咱们赶紧去吧,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啊!”
裘三胖大约是这群人里心思最简单的了,蔚蓝见状憋着笑点头,微微思忖后,她分工明确道:“旺财带队,蔚十七、白条和郁圃协助,郧阳白贝跟着我押后。”
其余几人对裘三胖已经有所了解,对他此刻的怂样也习以为常,闻言俱是笑着应下。
见大家状态不错,蔚蓝吸了吸鼻子,又叮嘱道:“能不伤人性命就不伤人性命,兵不血刃最好,实在不行郁圃那儿还有些存货。”
蔚蓝思忖着,虽然她的三观已经被重新洗牌,角色也从人民的英雄,冷不丁变成了打家劫舍的山大王扛把子,但这做人的底线还是要有的。
蔚十七点点头,明白这是想让郁圃故技重施,就像当初拿下卧龙寨一样使用沉睡散。
周旺财和裘三胖也应了声,但面上神色却有些复杂,尤其是周旺财,心中竟生出一种既憋屈又畅快的感觉,憋屈的是当初因为沉睡散轻松被人抄了后路,畅快的是,有人会马上体会跟他一样憋屈的感觉,甚至比他还憋屈,这种感觉不要太酸爽,但酸爽中又夹杂着几分曾经被人扒了裤腰带的羞臊感,毕竟卧龙寨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不是
蔚蓝当然能理解他的感受,这种感觉约莫与她被火箭炮击中那一刻差不多,她笑着看了周旺财一眼,又将视线移向裹得跟头熊似得郁圃。
郁圃的身份早在前日下午就已经真相大白,蔚蓝从姜衍的信中得知,郁圃不仅是风雨楼的十二金牌杀手之一,也是神医谷的传人,号称小神医,其人虽然武功平平,但在医术和制毒用毒上却是放眼四国都少有敌手。
四年前姜衍下山历练,在紫芝山后山捡到郁圃,当日他被人鞭笞得浑身是伤,身上莫说是银两了,就连块完好的皮肤也没有。对于郁圃为什么会半死不活的倒在紫芝山后山,姜衍没有多问,事后郁圃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把自己卖给了姜衍,这几年在风雨楼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姜衍言,郁圃的来历找不出丝毫漏洞,让她放心用。
蔚蓝本就是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目前与姜衍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是以,这两日郁圃在队伍中的待遇直线上升,蔚蓝有事也不避讳他了,有时候见他在马上颠簸得厉害,还好心的让他乘坐马车。
郁圃点点头,抽着鼻子从裢褡里摸几包药粉递到白条手中,呲牙道:“主子放心。”
他已经过了明路,又收到鸣涧私下传的小纸条,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对待未来小媳妇的态度,蔚蓝有令,他莫敢不从。再说了,能跟着未来主母出来见世面,那可比窝在紫芝山和风雨楼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在他们三人之中,蔚十七与白条都是硬路子,二人旗鼓相当,唯有他身手最弱,但说到轻功,白条又比蔚十七更为拔尖,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这种事,自然是要交给白条来做。
白条也不谦让,伸手接过后,神色郑重的朝郧阳和白贝点了点头,“保护好主子。”
郧阳和白贝了然,笑笑道:“放心。”
周旺财已经从五十人中点了八个身手极好的兄弟出来,在蔚蓝面前一字排开。
蔚蓝一张小脸冻得发红,她脊背挺得笔直,端坐在马上朝几人微微颔首,肃容道:“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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