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笔直笔直的天后吗？

    是直接找顾钰，还是托俞美如这个关系对待俞美如，她倒是不介意死皮赖脸地麻烦人家影后几回，毕竟作为少数的知情人，她和莫易久的其他好朋友在曾今今心里，总归是不一样的，是可以信赖、可以依靠、可以寻求帮助的自己人。然而顾钰这儿，头一次靠俞美如介绍还有情可原，其实通过上回的合作已经积累了些交情，这回要是又找俞美如当中间人，难免显得见外了或许会惹人不喜。况且，她还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有趣或者不那么有趣的故事。

    考虑了所有的办法和后果，曾今今决定，先找俞美如通个气。也不矫情地发微信了，她直接给俞美如打了电话。

    俞美如最近可能挺闲，电话接得利索：“wow，难得，给我打电话。”

    “嘿嘿，你在哪呢香港北京”曾今今拐弯抹角。

    “香港呀，现在北京太冻了，不去不去……嗯想找我玩”

    “也不是。我最近在广西和陈由老师排舞呢。其实我是想问哪，你和顾钰怎么样了我这儿最近在找设计师设计舞蹈服装，春晚演出用……”曾今今说着说着，扯起谎来：“如果你和顾钰闹掰了，我就不去联系她了，省得你不高兴。不过没有的话，我就去找她。”

    “嗨呀什么话你一直觉




247.舞蹈采访
    其实晚会有专门的合作服装设计师，但是陈由认为对于这个舞蹈节目，编舞和服装，是相互影响的。她需要一个能和她保持同步的设计师，但是官方歌舞服装设计师本身的工作负荷已经很满，虽然不一定敢对陈由怠慢，但多少还是会影响到最终成品的效果。陈由告诉曾今今，像上一次的春晚演出，她就对官方设计师给做的那身衣服很不满意，但时间来不及也只能穿着上了。听说今年还是他，别别别！！！

    陈由和顾钰相处得就相当不错，曾今今觉得，陈由这样的仙女对顾钰来说，一定也是想为她做衣服的类型。两人谈工作之余，偶尔也会谈带孩子的事，这让曾今今老有一种在学校办公室听其他女老师交流养娃心得的迷茫感。毕竟都是单身母亲，虽然她觉着陈由这人是一点母性也没有的。瞧瞧，这都多久了，孩子还没从学校接回来呢。

    话说回来，头一个月舞蹈反复修改的原因，顾钰这儿就占了一个，因为她提出了一个相当有趣的创意。

    传统的鱼尾式舞蹈服，不管是裤型还是裙型，往往是上收下阔，做出鱼尾的形状。但真的跳起舞来，要是遇上一些爱挑刺的观众，把舞者想象成一条鱼，在观众视角，这鱼就是立着的，倒是滑稽了。

    虽然舞蹈艺术重在意象表现，不必过度追求具象。但意向表现是发散的，是可变，在以不同形式追求神似的过程中，又讲究一个创新的概念。一类表现形式从初始的创新，到争相模仿，到成为惯例，无法避免的，对于观众，它的观赏性打折了，艺术性也就跟着打折了。因此，从服装上做一些巨大的革新，会成为一个吸引人的亮点。

    而顾钰的想法是，服装正面，不需要做过度接近鱼类的设计，只需要从妆容的细节体现，例如彩绘的鳞片。至于服装上真正的贴近鱼的设计，是直接从腰际开始，根据龙凤锦鲤的长尾造型，将后片裙摆写意式地夸张化。多夸张铺在地上的部分，至少两米长，巨大又华丽的鱼尾。这鱼尾得轻，得飘逸灵动，但又不能完全丧失质感和重量让舞者难以控制。她准备去寻找合适的布料，通过几种材质的叠加或者拼接来达到想要的效果，并且让纯黑和纯白不会显得过于单调死板。当舞者起舞的时候，扭胯、鱼尾也随之舞动，如果在正面拍摄的基础上，增加舞台顶部视角的切换，这时候，鱼尾裙摆便能完整地呈现出来，尤其是坐在电视荧幕前的观众，他们能看到的，就是更为贴近鱼在水中游的画面。

    初听之下，曾今今和陈由不约而同指出了一堆技术上的难点和其中存在的隐患。巨大的鱼尾带来的不一定是华丽的画面，其中存在的不确定性，也有可能会造成舞者吃力地托着鱼尾跑，一心想要控制它却有心无力的局面。可再细想之后，又觉得这样的设计除了它本身的新颖吸睛之外，也能解决不少剧情表现问题。其中最要紧的一幕，就是结尾的阴阳融合，最初就想拼个阴阳鱼图出来作点睛之笔，苦于找不到好的形式，但如果是从上往下拍的视角，配上硕大的鱼尾，再想办法在舞台上设置一些便于裙摆造型的小机关和灯光上的障眼法，或许能得到不错的效果。

    就这样，在反复的摸索和不停的尝试之后，作品成形了，虽然衣服还没做出来，但设计稿已经完备，细节满满，华丽异常。

    然而在服装送到之前，还只能用类似长度的裙摆代替。导演组那边，第一时间派人过来，现场观看了这场尚且谈不上完整的演出，并进行了一系列交流，预备回去就着手舞台特效的创作。当然他们也带了摄像和采访，对陈由和曾今今的彩排进行专题报道，不论这舞蹈能否通过最终的审核被搬上春晚的舞台，都可作为未来春晚幕后节目的素材。

    不过事实上，只要作品在彩排时的完成度不算太差，凭陈由在中国舞蹈界的地位和历年来与春晚的渊源，这节目是不会拿掉的。

    中央上的采访，意料之中的中规中矩。曾今今把话说得认真且朴实，偶尔点缀几句假大空，端着舞蹈家的姿态绝不多说俏皮话。单独采访之后，年轻女记者又让她和陈由凑在练功房一块儿做采访，开口就问：“据我们所知，女子双人舞在我们春晚从没有出现过，所以你们在创作这个作品的时候，有考虑到这一点吗做一个女子双人舞，会是一项春晚舞台上的首创。”

    陈由答：“没有，选择两个女舞



248.回京
    百合吗曾今今之前根本没觉得, 看陈由团里其他人, 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她特意把这阵子被严蕙派到别的女星那儿帮忙的小吴调回来，想让这个打从跟了她之后就被改造成个彻头彻尾百合控的小助理评判评判。

    小助理大包小包带着灿烂到扎眼的笑容直冲排练室, 一看见正在休息的曾今今就跟看见了至亲似的跑上去抱她了个满怀，嘴上却是啰里八唆一串的抱怨：“今今姐呀我终于又能跟着你了！我跟你说这次给我派的那边多过分。原来那个助理说请一个礼拜病假去堕胎, 所以调我临时去片场帮忙照顾下那个明星, 没想到一个礼拜变成一个月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去生了个孩子啊。那个明星也是坑，特别难伺候, 仗着自己大牌硬让我去狐假虎威干缺德事, 什么让化妆师停下手里的活儿给她先化妆啊，找导演说不要给她安排凌晨的戏啊，还要我去抢她看不惯的女演员饭盒里的鸡腿！弄得我里外不是人简直了！你以后千万别让我闲着, 要不然严姐又得抓我去搬砖了。”

    曾今今乐坏了：“可严姐跟我说, 是派你去学习的。”

    “学个鬼啊太扎心了！”

    “她说你平时做事太弱势, 容易被欺负，所以让你跟个横的去锻炼一下。”

    “啊”小助理傻眼了, 居然无言以对。半天, 才说：“其实被叫小吴姐，挺爽的。”

    曾今今觉得额头有汗珠滑下：“我可不会让你抢化妆师和别人的鸡腿。对了, 叫你回来是让你来看看我这儿的创作成果的。一会儿我和陈由老师再彩排的时候, 你边上看着, 看完了谈谈想法。”

    “谈谈想法谈什么想法”对于曾今今会找她问关于舞蹈的想法, 小助理觉得不可思议。在场那么多那么多专业的舞蹈演员, 问谁也靠谱过问她啊。

    曾今今捏了捏她那傻脸，也不愿意直说是让她谈这误导有没有百合感，只强行敷衍：“想到什么谈什么，这是给你的工作任务，知道没。”

    曾今今本能认为这事对小助理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直抒胸臆嘛。小助理却觉得这是她跟随曾今今以来遇到的最大的考验。她苦恼啊，真怕自己暴露了对舞蹈的无知，回头被曾今今嫌弃了，会不会丢工作啊天知道曾今今单纯想问她这舞蹈看起来百合不，只是碍于不想给她过多导向信息才没有直说。

    十分钟后，陈由打完电话从外面回来。

    “衣服做好了。顾总说明天派人送过来，她过两天到。我想了想还是直接过去吧。听说节目组那边演播厅舞台已经建好了，我们这个舞蹈的舞美方案初稿也做出来了，正好过去试装彩排，把方案定了。”

    “那明天去北京还是再往后推两天”

    “后天吧，我这边还要准备一下。你那边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去。”

    曾今今想了想，打算先一步回家把屋子收拾收拾，估计这么久没人住都生灰了。

    敲定了后续事宜，两人开始排练。曾今今朝小吴使了眼色，让她好好看着。她紧张地直点头，瞪着眼睛好像眼睛越圆能想到的精彩评语就越多。但她还没来得及问明白这舞蹈的主旨，都来不及带着目的去思考，只是看起来，陈由和曾今今表演的，应该是两条游鱼。她们从不同的方向入场，完全不同的舞步，完全不同的动作，陈由的柔媚一些，曾今今的精神一些，是两条不同性格的鱼。然后她们意识到了彼此的存在，起先共舞了一段，然后不知怎么像是对峙了起来，舞蹈和音乐的节奏也越发激烈。再然后，音乐又渐渐舒缓了下来，她们也像是终于恢复了和平，从先前各自为阵截然不同的舞蹈动作，慢慢同步，慢慢统一，最终难舍难分，汇聚在一起。emmm……然后呢

    大概就是这样的剧情吧。小吴从头到脚都在表达苦恼，曾今今看着她那紧紧揪在一起的两条眉毛，也跟着一脸狰狞。

    “有什么话，说吧。”

    小吴苦兮兮地答：“就是说不出来呀。”

    “怎么会说不出来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那也……哎。”小吴只能坦白自己的鉴赏水平：“这个舞蹈，是鱼吧”

    “嗯嗯，然后呢”不是曾今今想要知道的点。

    “我都看懂了，就是不懂怎么表达，感觉全能get到，特别特别好看，真是艺术啊。”

    都是恭维话，曾今



249.初到演播厅
    一大早，陈由一行便到了北京。曾今今让小吴去接了, 直接接回了自己家。顾钰和晚会节目组那边, 陈由都提前联系过了, 约了下午1点半, 在电视台碰头。曾今今前一天半夜就跟她提过俞美如和顾钰的事, 她十分讶异, 也无法理解俞美如的思路。

    “虽然我觉得你和莫易久这样很好, 但也不会因为这样, 特意去找个女人试试。”

    “你也觉得我和莫易久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

    “嗯…………我好像没说那四个字。”

    不管不管。曾今今忍着笑, 若无其事地把话头拐回俞美如身上:“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因为遇到了顾钰才想尝试同性恋情, 还是觉得我和我女朋友这样的感情会幸福，才引导自己喜欢上了顾钰。不过她和我说，她是很喜欢顾钰的。我就觉得，嘴上都能向别人承认, 那心里一定是真的喜欢，既然喜欢, 也没必要追究起因啊，支持她就好了。”

    陈由被说服了，按着曾今今的打算安排了时间。

    而到了曾今今的家, 两人一块儿装被套的时候, 曾今今突然又开玩笑似的问她:“我突然很好奇，如果有一天, 你认识了一个妹子, 你很喜欢的, 她正好也喜欢你，来撩你，追求你，你接受吗”其实她是想到了顾钰，一样离异，一样带着孩子，是不是会接受俞美如的感情。当然，这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性格和梦的不同，是更重要的决定因素。

    “不会。”陈由却回答得毫不迟疑:“经历过一些，我就明白了，我属于那种不适合拥有爱情的人。”

    曾今今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感慨:“你这么说是不是太悲观了。也许只是遇到了不适合的人。想想我易姐，百折不挠，回头是岸，你看，现在跟我一块儿多好。”

    “哎……”陈由觉得曾今今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太喜欢见缝插针地秀恩爱这一点让人受不了。她明白，这无关性格，现状局限了曾今今对爱情所带来的快乐的表达途径，而对待自己这样一个知情人，她想倾诉，想宣泄自己倾诉的**，才会表现得不像原本的她。其实陈由愿意当一个倾听者和观察者，很多时候是极其乐意听曾今今说那些她不曾经历过、也永远不会去体验的关系，因为这也是一种收获，一种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增进了解的方法。

    下午一点半，陈由和曾今今在节目组总导演的亲自接待下来到了一号演播厅。看得出来，导演对陈由很是敬重，顺带的对曾今今也非常亲和，完全不摆架子。她之前听说的可不是这样，总导演啊，最后能不能上台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谁不得巴结着啊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先给他们介绍了今年的舞台，全空间的全景影像系统，多层次错落可移动的led成像舞台设计，可结合cg动画、全息投影、裸眼3d等技术，营造出非常绚丽逼真的舞台效果。他们又单独演示了《太极鱼》的初步方案，当然，很多具体的特效还是得根据实际的舞蹈路径和动作来进一步制作。

    陈由和曾今今对舞台的设计是非常满意的，先前开会沟通的几个要求，包括细节的机关设置和整体成像的风格效果，都带来了超出预期的惊喜。他们还说，到时候会通过led地板上的动画结合3d全息投影，来增强鱼尾效果和最终八卦图演化效果的展现，听起来，很是值得期待。

    随后，节目组便安排她们去后台做造型，然后上台彩排并进行全方位的摄录，好让技术组拿回去对照制作余下特效。而曾今今她们做造型期间，舞台这边还得走好几台歌舞节目的彩排，根本不会闲着。

    顾钰带人亲自送来了舞蹈服，一黑一白两条华丽无比的长裙，即使还没有试穿，也能够感受到它们的美。

    裙子很繁复，穿起来非常费劲，还得好几人帮忙。就在这时候，曾今今的电话响了。她和陈由对视两秒，又看了眼正认真帮她们打理裙摆的顾钰，接起电话，故作疑惑:“喂美如姐”

    “你今天在北京

    ”

    “我在一号演播厅准备彩排呢。”

    “可以啊，顾总也在。”

    曾今今再次看向顾钰，果见她也看着自己，询问:“美如要过来”

    曾今今点头，继续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现在让人到大门口接你，下午你也别走了，一块儿吃晚饭吧。”

    俞美如笑了，小声说话还怕手机漏音:“装得很像嘛。我再十分钟就到。”

    &



250.候场
    俞美如在一号演播厅大门口被拍到的照片, 果然在网上引发了不少猜测。一个礼拜功夫, 各种空穴来风的爆料把俞美如上春晚这事儿写得好像板上钉钉。她也不想任流言发酵, 于是在微博发声说是去看朋友彩排的, 至于是哪位朋友，猜去吧。

    倒也没人猜到曾今今身上，也许是不觉得曾今今会上春晚，又也许是没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会好到要特地去看彩排的程度。

    又过一个月，临近大年三十, 经过几次单独的彩排和联排, 各家明星上春晚的料也陆续放出来了。曾今今这儿自然也没有落下，但她还是得遮遮掩掩保持沉默。不过沈可欣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因为她今年也会上春晚，在开场, 群星开幕演唱。她是很紧张的，虽然独唱只有两句, 但对她一个专攻演戏的女演员来说，还是相当可怕的。于是专门找了专业声乐老师临时抱佛脚, 每天都得练2个小时的歌, 那位老师又特别严厉, 简直是折磨。可一听曾今今和陈由这儿，每天都紧密排练足足10个钟头，也就没有怨言了。

    头一次联排彩排时, 她还特意留多两个钟头, 就为看曾今今和陈由的舞蹈《太极鱼》。这舞蹈被安排在第二个小时结尾, 在沈可欣看来，也算是很不错的位置。其实她对春晚早没什么信心了，并不认为所有观众都能坚持看完这四个半小时，尤其是后半部分，还不都搓着麻将放着电视当摆设么等到过了0点，都出去放鞭炮放烟花了，更少人看了。所以收视率是一回事，可对艺人而言，同样是上春晚，这安排在头和安排在尾的宣传效果，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过等她看完了《太极鱼》，她又觉得，这么华丽壮观有水准的节目，加上曾今今和陈由本身的号召力，放在0点倒数前的任何一个位置都无所谓。因为就算在当时没有被所有观众看见，到事后，这段舞蹈一定也会被网友单独剪出来膜拜的吧。

    沈可欣揪着包包带子心里有点儿小羡慕，可惜这事儿羡慕也没用，就凭自己那舞技，也不是努力练练就能登上大雅之堂的，现在能穿着华美的礼服在台上和其他一众当手、演员唱开场，已经是晚会主创看在她人气的面子上最大程度提供的机会了，要让她演段小品表演个魔术，还真不像那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