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左避,而后又右躲。随之匍匐身体,反手向云初初抓来。
云初初抬脚踢开,跳出了马车。
这个人一把掀开自己的帽子,露出自己的脸颊,恰好是阴玄。
“你是……”
这个人从未谋面,为何要对付自己。
他……是什么人呢?
想要凑近看个仔细,那人却腾地一下,掠上了树枝。
片刻,就听得那人诡秘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
“你累不累啊?”云初初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开始套·路对方的身份,“我自认为我没有这么多的仇人,就算有,无外乎就只有太子侧妃,以及尚书府里几个不大喜欢我的小姐夫人而已。你……你是谁?怎么会来劫我的路?”
阴玄坐在树枝上,目光颓唐,一瞬笑了,“尚书府大小姐沐长歌对吧,嗯,是你。你是唯一一个学了师兄功夫的人,没想到他把这么多招式都交给你了。”
“师兄?”云初初觉得有趣,看他武功那么高,也不想自讨没趣,便找了石头坐下,“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着怪好奇的?”
“你想不想知道,你师父是谁?”
“不想?”
真是发自内心啊,谁想知道原主沐长歌的师父是谁啊。说不定,也就是一个居住在深山的白胡子老爷爷!
她来这儿,又不是找师父的?
“你不想知道,这不可能?”
“除了墨九尘的事儿,我谁也不想知道!”云初初挥动着袖子,给自己扇风,“我说,太阳这么大,你不觉得热么,下来凉快一下多好?”她拿着木棍,在地面上挠了下土。
神色自得。
“都说尚书府大小姐沐长歌是帝都第一才女,今日一见,在下倒没看见半点儿。愚蠢至极!”阴玄不屑地瞥了云初初一眼,责骂道。
“我本来就不聪明,人活得那么聪明做什么?!”云初初抬头,反问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么,反正我可不相信?!要不然……光天化日,你把我带到这里来,闲聊,也不觉得挺无趣的么?”
怼人怼到关键。
阴玄那双眼睛豁然大亮,“原来,尚书府大小姐沐长歌是嘴上有才华。你这怼人的功夫不错嘛,挺能说到点子上!”
云初初笑话他,“你也不错啊,我一个尚书府大我毫无才华,就嘴皮子溜,倒也挺伤人的!”
阴玄听了这话,对尚书府大小姐有了一丝迎娶,他忽然跳下来,站在了对方的面前。
眼前这个人身材瘦弱,青布衣裳。一张脸五官凑合着看,还算俊俏。可拆分开来,却觉得此人邪气太重。一双鹰钩鼻,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可怖。
“以往云齐总是同我说,你这个女人,身份高,人聪明,成为太子妃也不错,至少对他有利!”阴玄眸光阴冷,语气透着一丝难以置信,“可是你说说,我回来以后,才听说他娶了旁的女人为太子妃。还听说他独宠太子侧妃。而你……你这位在别人口中,一直很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女人,怎么……怎么……”
云初初折断了树枝,突然生气道,“原来你是太子殿下的人,不好意思,小女子眼拙,没有瞧出来?”她目光挑了挑,又继续不动声色地打听,“你了解我这么多,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反正阁下也是太子殿下的人,说出来听听也无妨?”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在下名叫阴玄。”
阴玄?
阴玄是太子殿下墨云齐的朋友,他聪慧机灵,就是他,当初运筹帷幄,让太子殿下成为了未来储君。
也是他……也是他想方设法地铲除了太子殿下墨云齐身边的竞争对手?
第一个受害的,就是……就是六皇子墨九尘?
而且他还和原主沐长歌同时为太子殿下墨云齐出谋献策。
太子殿下墨云齐不喜欢原主沐长歌,这个男人阴玄还为此觉得可惜。
当时那本书里,是怎么写的来着?
哦。对了。阴玄说,“太子妃真是可惜,长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慧,如果讨云齐喜欢,日后母仪天下,那是必须的了?”
当时原主沐长歌是怎么回的。
对了,很生气,又觉得很有道理。
“是啊,阴公子,你提醒了我,我真的是一个不大讨心上人喜欢的女人!”然后原主沐长歌就迈步离开了。
想到这儿,云初初给了自己一巴掌,你,真是不长眼!”
她这么一骂,旁边的阴玄有些失算了,“呵呵,长歌小姐这是做什么?”
“哦,我在面土思过。”云初初抬眸,眼神冷厉了几分,“阴公子,你知道么,能够逃脱太子殿下的爱意,真是不太容易啊!”
不太容易?
“这么说来,长歌小姐不喜欢太子殿下,以往对太子殿下,只是虚情假意?”阴玄继续打探了一句。
云初初咧嘴笑得突兀,“没错,我至始至终就只喜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六殿下墨九尘,以前是,现在也是?!而墨云齐,他不过就是我拿来搪塞我祖母和父亲的把柄罢了!”
“原来是你利用云齐?真是厉害,我还以为云齐……”阴玄公子觉得所说无益,猛然想起来,这个女人套了自己一肚子的话。敏感地看过去,他眼神更加灰暗,“引我下来半天,套了这么多话?真是狡猾至极!”
“我狡猾?你不也一样知道了我的心上人?”云初初从未露出那样精明的眼神,好像真地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激怒了她压在心底的怒意。
全本书里,最讨厌渣男太子,当然,连同他身边的那些人,她也发自内心地讨厌。
“好啊,你既然这么喜欢墨九尘?!那我就告诉你。你喜欢的人,是你的师父。徒儿喜欢师父,这种感觉可好?”
师父?
握着的半截木棍从掌心脱落?
这是什么情节?书中有这样的情节么?
“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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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及笄之礼的准备!
耳边有很轻的风声。
风声吹动着自己的耳环。
叮铃,叮铃。
动听,清脆的声响。
云初初不及思考,走到马车旁,看了看云霁,发现她一动不动地坐着。
瑟缩着脖子。
就吃惊,“你对云霁做了什么?”
“她……呵呵,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因为看到自己的主人,比较乖巧罢了。”阴玄偏头打量了云初初一眼,恍惚间,有些好奇,“说起来,我特别不明白一件事儿?”
“我也不明白你说得六殿下是我师父的事儿?”云初初隐忍的目光里含着一丝落寞,“如果可以,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
来这里,阴玄本就是来刺激她的,自然会将刚才的事儿说出去。
不过,此时此刻,交易一下也挺好。
“好,我告诉你。你小的时候被送上山学艺,实际上,是尚书大人沐远扬想要丢了你这个女儿!”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儿?”
“当时你躺在雪地里,摔断了腿,是墨九尘救了你,并且将你的腿治好。不过他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师门里,不容许任何人背叛师门,他也一样。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那么愚蠢,怎么偏偏得师父喜欢,师父将最厉害的功夫传给他,就……就传给他一个人!而我……就比他后进一步师门,后进一步,凭什么?”
听到对方说什么最为愚蠢,云初初不干了,“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了?!”
“九尘如何是最愚蠢的,你怕是忌妒?”
“师父所教,我们只需要半个时辰,而他需要两个时辰,甚至于一天,你说他笨不笨?!”说到这儿,阴玄站起来,他懊恼,甚至为自己在这里说出一堆的废话,感到格外地难过。
他拍打自己的额头,呼地一声跳上了树。
“等等,我父亲为什么要扔掉我?!”云初初看原著里,好像也没这么多情节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成了沐长歌,喜欢上了墨九尘,很多书中的情节都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么?
会是这样么?!
沐远扬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非得……非得扔掉自己呢?
她越想越头疼。
迟迟都没有想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可那阴玄诡异地笑着,从树枝上一腾,人便消失不见了。
“这人……”她心下难过,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云霁垂着脑袋坐着。一张小脸,布满了恐惧。
恐惧?思索到这里,她才突然想起来,或许……或许那天晚上,操控灯笼游戏的人,是……是这位阴玄?
他在背地里,弄这么一出,是想知道什么呢?
太子殿下墨云齐的人?
知道自己意属六皇子墨九尘,心中会作何感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心机深沉,便将自己利用太子殿下一事儿,告诉给对方。
凭阴玄的为人。
云初初觉得,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儿,她手指用力地掐了下手掌心。
随之抬步,上了马车。独自驾车返回尚书府。
重深守在院子里,等着云初初回来,她就将四小姐沐萋萋见过六了出来。
其实,云初初早就知道,沐萋萋会不安分。
只是未曾想过,她的速度会这么快,快地让她不敢相信。
好在,一开始就有所防范,找了重深监督。
“我想今晚她定会行动!”悠哉悠哉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
红竹端着水壶过来,便听了一耳朵,不由地惊慌,“四小姐要做什么?”
对于红竹。
在云初初这里,她是老夫人颜氏身旁的人。对于老夫人,她是打心眼里崇敬的。
这会儿听着四小姐沐萋萋的动作,她又为云初初担忧。
将计就计,云初初抬手,令红竹过去,将自己的这个任务半真半假地说给了对方听。
红竹闻此,捂着嘴巴不敢相信。
“小姐,她……她真地敢么,那……那服饰,可是老夫人亲自准备的,若是毁了,这及笄之期,定然会有所耽搁的!”
“莫想这么多,她不是想要对付六妹妹,只是看不惯我,想要将这个我亲自操办的及笄之礼,给毁了。”云初初洞若观火,语气幽幽若若,态度坚定,却又坚守自己的原则,“若她不做,还好,若她做了,我不给予反攻,那可就耽搁了六妹妹的及笄之礼,伤了六妹妹的心思。”
“小姐的意思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初初并未将自己提前换服饰一事儿,同红竹明说。
到底那会儿,红竹的真实反应,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无妨,重深虽然看见对方去了,却也没有说她真就这么做了?”云初初抓着红竹的手,单手支着下巴,“对了,碧华楼的美酒,你可全部差人送来了?”
“嗯。”
“那……你将碧华楼的酒送到我屋子里来!”
二十坛好酒,是明天迎接宾客所用,放在厨房,不大安全。
她也不会放心。
红竹神情凝固,双眼瞪大,无法理解对方所说的意思,沉思了会儿,嘴角抬了抬,莹齿浅露,却是一个难得的笑意,“小姐,为什么要把酒全部抬到院子里来呢?”
“六妹妹的及笄之礼,到底是我操办的。若是有心之人,故意整我,那这事儿,我可就少不得要丢脸了。”云初初拎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下,正是关键期,我必然不能让任何人抓到任何的把柄。否则……这事儿可就没完没了了。而防止酒被下毒,也是关键。”
“原来如此。小姐,奴婢懂了。”红竹侧身作揖,随即抬了步子,推开院门,前去唤人,将二十坛酒抬到了院子里。
云初初一一试过,没有任何不舒适的征兆,她才放心。
“红竹,拿我这块布,把酒全部盖好!”
“嗯。”
“明日,红竹,由你亲自将酒送到院子里,然后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半步!”她温言细语,眼神里寄托了后望,“若是府中什么,你就言,这酒是宝贝,我在旁边设置了机关,随意触动或者随意碰触,人就会受伤!”
红竹听得一脸怀疑,她不自觉地看过去,“小姐,你……你真在酒坛外布置了机关啊。”
瞧她震惊的样子,应该是在怀疑的。
不过云初初并没有提前告诉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只微扬着下巴,特意恐·吓道,“她们靠近,不用太着急,你只需要跟她们说,反正我已提醒了,若她们无故再犯,到时候手废了,就不要哭,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