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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魄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静水漪汐

    知醉另一手取下腰间的酒罐,抓着丝线的手打开酒罐,另一手晃了晃酒罐,小尝一口,道:“我们刚才不就是单挑吗明摆着你们不如我。”

    为善脸涨得通红,不知如何反驳,知醉轻轻一拉丝线,他忙向前跳了一大步,愤怒地直骂妖女。

    明善向前跳了一步,沉声问道:“十虹涧程赴光和高秋鹰两位师兄是否为你们所伤”

    知醉停下脚步。

    “直到三袖盛会结束,我们也没有证据,但如今看来,多半是与你们有关了。”

    “笑话!分明是你们千羽林贼喊捉贼。”知醉忍不住摇摇头,胡衷恣暗害她十虹涧的两名弟子,又嫁祸给无垠的事,淬弦早已告知了她。

    明善一言不发,似是确认了就是林涟漪等人所为。

    为善看了眼明善,忽地双脚上的丝线绷直,他忙又向前跳了一大步,继续谴责知醉。

    “进了那个往悟室,我来给你们讲讲那个潜伏在千羽林中居心叵测的人。”知醉悠然道。

    “胡说八道!我千羽林上下个个正义,谁像你们一样……”

    “那怎么出了一个误入歧途的无垠”

    “你……”

    西林。

    如临霄峰上的黑夜,白雪纷纷,人与物皆寂静。

    庭院之多,比起东林更加密集。

    无垠站在暗处,仔细回忆曾到过没几次的胡衷恣住处。

    回到西林,最初还有满满的酸楚,此刻却越发觉得陌生,冷漠的情绪在对胡衷恣的仇恨之中蔓延开来。

    老实说,对西林众弟子的庭院,他并不熟悉。从被渚沙带到西林开始,十年来,他只是待在潜修地中刻苦修炼,偶尔在北幽山与潜修地之间往返。

    至于师兄弟的相互打闹、谈天等乐趣,更因他十年来不过来过这里几次,是绝然没有的。

    以至于,此番试图在离开前暗杀胡衷恣,都要仔细回忆他住在哪里。

    经过一番痛苦的回忆,他终于确定了方向,往左一拐,向庭院深处潜行而去。

    接近胡衷恣房间时,他的记忆越发清晰,从前来西林众弟子住处,胡衷恣每每都会询问他修炼的情况。

    站在窗口,凝望着紧闭的窗户,无垠恍然间心头一酸,三年前在东林的回忆涌上心头,顿时只觉胡衷恣住在和林涟漪东林庭院一样庭院中,都是对林涟漪的侮辱。

    无垠细听动静,内外皆无,点染才飞出衣袖,接近窗口。

    一片黑色灵力如水化开纸张一般,将窗户纸软化,随即进入房间内。

    无垠双手握诀,目光炯炯。

    胡衷恣能暗害程赴光和高秋鹰




第二百七十三章 重挫
    邵仲文看准了无垠的方向,胡衷恣将他死死压在房间一角。他轻轻一叹,终究不忍心重伤师弟,敬忠剑微微一偏,欲取无垠肩胛骨。

    无垠知道机会已去,此时只有逃脱此处,方能留得青山在了。只要趁渚沙、云随烟没有到达此处,他就还有机会离开。

    他当机立断,大喝一声,点染碎溅,如泼墨空中,纷纷然与房间外的白雪共舞。每一颗都带着主人决然不回头的杀意,毫不留情地向胡衷恣刺去。

    同时他转向邵仲文,一掌击去。

    邵仲文毕竟有充足准备,敬忠剑上浑厚的力量仅受了轻轻阻碍,便穿破无垠掌上灵力屏障。

    无垠向后倾倒,同时身影前移,欲与方才击向胡衷恣的点染回会合。

    点染一片纷然,如白雪倾覆,胡衷恣只得防守,凝屏障于身前,拦下点染。

    点染漫天威势遽然一收,原来虚晃一招,回到无垠手中。无垠来不及得意地瞪他一眼,收回点染的瞬间便跳出窗口,迎面而来的却是众弟子的法宝光芒。

    身后胡衷恣、邵仲文已追上。

    无垠咬牙,只得硬着头皮强闯。点染如风,不顾挡者何人,直取面门。他跟在点染之后,欲闯出一条道路,危急之下,也不管有无杀戮了。

    “你我联手,定要拦下此人!”胡衷恣背后怒吼。

    卫乾剑、敬忠剑一左一右,攻向无垠后背,没有阻拦,自然比无垠奔逃的速度快上许多,眼看就要洞穿无垠身体。

    无垠只觉背后两道寒芒,感受到杀机的脊背一阵发凉。

    无垠咬牙,点染泼墨般化为一片黑色,氤氲在身前,黑光凝结,似若实质。他猛一转身,同时点染挥舞,所过之处,身边种种光芒一阵混乱,如溃败之状。

    不够强劲的法宝,纷纷倒飞;而稍强大的灵力还是破开了点染形成的屏障,刺伤无垠皮肉,所幸没有伤及骨头。

    七彩光芒中,雪花被照映得呈现缤纷色泽,晶莹如小雨后的多色野花。其中自无垠身上,一点点殷红的色彩迸溅开来,相比于浅色野花般的清淡,更加鲜艳夺目。

    转身处,胡衷恣、邵仲文直面而来,寒风飘雪,如避其锋芒般向外绕开。

    暂时逼开众弟子,点染瞬时又化为一点。他身形一偏,锋芒锐利,首先直逼胡衷恣。

    胡衷恣笑容中含着冷蔑,只是此刻除了正面接招的无垠,没有旁人看到其神情之异。卫乾剑上,陡然光芒一转,剑锋一转,手腕用力,像迎面而来的无垠狠狠斩下。

    “师弟!”邵仲文在旁惊见胡衷恣竟有杀无垠之心,手中剑势一缓。

    只是此刻胡衷恣、无垠都听不见旁外声音了,眼中只有必然打个你死我活的敌人。

    无垠双手抑制着颤抖,管不得接下来生死,点染深潭,今日誓要淹没眼前的仇敌。

    胡衷恣自从无垠被禁闭后便终日保持和善的面目隐隐显出狰狞,卫乾剑上传递着主人的怒火,光芒耀眼,亮如白昼,似要替天行道。

    众弟子不敢上前,个个架着法宝伺机而动,只要这场交锋一过,就一拥而上,相助于胡衷恣。

    黑光白芒交锋,却没有很大声势。

    胡衷恣当然可以无后顾之忧地使尽全力,无垠却不能,他尚要留存力量逃离此处,再渴望报仇,也不能在眼光上过于短见。

    在逼近卫乾剑时,无垠陡然扭转方向,身体因强行的转向而受了压迫,周身血液、经脉之中灵力运行亦仿佛一路奔涌的洪流撞上了高山,不得已转了个弯。

    感受到血肉和经脉一痛,无垠忍住压迫的痛苦,向上一跃,闪到一个刁钻的角度,对着胡衷恣左前上方,点染划过一道弧度,绕开正面,向胡衷恣侧方飞去,轨迹的重点,就在胡衷恣心口上。

    卫乾剑凌厉剑芒带着强大灵力,



第二百七十四章 跪下
    “你……”明善惊恐之下,为知醉揪住了脸颊,一股大力挤压着左右脸颊,他被迫张开了嘴,随即一束烈酒从上空落下,贴着舌头灌入喉中,一路通入胃里。

    刺痛般的辛辣感钻入周身,他试图吐出烈酒,却被呛得连鼻子里都是辛辣味,一呼一吸都觉痛苦。

    他竭力挣扎,试图挣开绑缚,手脚忽地一松,他支撑不住倒在墙壁上。以为挣脱,低头看去,却发现是知醉自己松了绑。

    “你……你……”明善愤怒地欲攻击知醉,身体往知醉一侧倾斜了一下,却因不能平衡倒在地上,手掌白芒亦颤颤巍巍,仿佛也喝醉了一般。

    知醉握着酒罐悠然起身,低头看了看醉倒的二人,道:“我走了,来日再会。”

    为善是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明善尚还留存一丝清醒,满脸通红却坚持愤怒地向知醉的鞋袜抓去。

    知醉正要抬脚,见他如此执着,便刻意停留了一会儿。只是明善眼中,一只鞋三个影,如何能够抓得准知醉摇头笑笑,轻轻踢了一下他的手,昂首无惧地出了山洞。

    “不……不许走,妖女……”明善眼中,三道模糊的身影远去,他想晃一晃脑袋却觉得头脑越发沉重,片刻后便没了意识。

    雪花疾飞,天空沉沉,地上疾奔的人如蝼蚁般渺小,却也用尽了心力躲避着无尽的谴责。漫无边际的冷雪砸在身上,抑或是迎面打在脸庞,起初的温柔随着奔逃的绝望化为点点疼痛。

    只知逃亡,即便追兵身后,不肯放弃。

    负伤的身体几乎不停地踩下脚印,一连串脚印笔直地连绵到西林以外。偶尔几滴血色落在地上,尚未于渐渐深厚的地上白雪中晕染开,便被后来追上的数十个脚印践踏得肮脏。

    愤怒的叫喊声从西林弟子住处连绵到接近了西林边缘,跑在前面的孤独的人粗重的喘息声中透着越发沉重的绝望。

    眼前光秃秃的树枝仿佛跟这白雪一般无穷无尽,他心生厌倦,却更加绝望地知道,出了西林,就是毫无遮拦的旷野。

    像往悟室暗道之中画作上的旷野,那般空旷,那般平坦。除了白雪,何以为掩藏

    可是除了前进,别无他法。

    或许自由只在片刻之中,出了这里,便是地狱。

    不知若是画作之中的三倾门创派祖师在此,当如何威风凛凛

    他喘息之中,莫名变了变声音,仿佛绝望的嘶哑。

    只怕听星掌门选错了人……

    正奔逃间,前方无垠、身后追杀的众弟子忽地惊见一人负手而立,出现在眼前。

    法宝光芒照耀下,她窈窕的身影隐约可见。

    无垠一惊,急忙停下,一战过后严重负伤的身体竭力似乎无法控制,竭力之下,才在女子面前几步之外堪堪停下。

    他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抬头看她究竟是何人,不过直觉告诉他,应当是冲着他来的。

    众西林弟子在身后停下,纷纷警戒来人。邵仲文一见背影,便猛然惊觉,脱口而出:“林师叔”

    众弟子、无垠惊疑。

    女子转身,果然是林恬。她望着面前众西林弟子,端着严肃的脸色,却明显透露出复杂神情,眸中愤怒悲伤几乎要溢出来。目光炯炯,一转身便斜斜地瞥在无垠身上,却不曾正眼看他。

    无垠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望着这位在林涟漪身边照顾了她十年的师长,默默低下了头。

    众弟子不敢言语,有的看向无垠,有的看向邵仲文,却没有人直视林恬,不少人心中暗道倒霉。

    邵仲文一脸为难头痛的神情,感受到身后弟子的目光,又顶着林恬无形的压力,不知如何是好。

    “啪!”

    众弟子一惊,抬头看去,惊见无垠倒飞出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追罪
    无垠低头,片刻之后,才艰难地说道:“无垠有错。”

    林恬冷笑一声,笑得众人目光一抖。

    邵仲文咬牙,冒险又试图解释一句:“林师叔,他真的从没有……”

    “好!好一个有错!”林恬走到无垠跟前,扫了眼西林众弟子,最终目光落在邵仲文脸上,威严地道,“既然这混账认错了,我便将他带回东林去,你们可有意见”

    无垠一动不动,低头更低,似是心甘情愿。

    众弟子惊讶,分明人人严重都是不愿,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邵仲文面色难堪,斟酌一下,还是直言道:“林师叔,无垠是我西林弟子……”

    “好,既是如此,你们都回去。若是你们师父问起来,便让他来我东林要人!”林恬断然道,其威严之势不容拒绝。

    众弟子愕然,却依旧没有人敢说什么。

    邵仲文惊愕不已,管不了许多,忙上前两步,最后阻拦道:“林师叔,不可!须知……”

    “还不回去!”林恬怒道,语气中已有些不耐烦,目光睥睨他一眼,又低头落在无垠身上。

    “这……”已经多次被林恬打断话的邵仲文紧皱眉头,凝望着跪着的无垠,不敢后退。他心惊肉跳,若是再来这么一掌,无垠非得一命归天不可。

    无垠低头凝视着身前雪地上林恬的双脚,止住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嘶哑而竭力地说道:“师兄,先,回去吧。”

    邵仲文无奈,再望一眼林恬,见她面色冷厉无半分消退之意,只好向身后师弟们道:“我们回去吧。”

    “林师叔,师侄退下了。”

    “林师叔,师侄退下了。”

    “……”

    雪夜,随着各色光芒的退去,又寂静了下来,重回黑夜那种纯粹的色彩。

    无垠望不见面前林恬的双脚,却知道她没有离去她的目光仍旧落在他俯下的脊背上,如同神像的俯视,令他突然之间愧疚满心。

    真正纯黑的世界,令他想到了什么

    那条美丽的蛇尾啊,只匆匆一瞥,便消失于黑夜之中。

    他双臂支撑不稳,身形一晃,忽地黑暗中伸出一双手温柔地扶住了他。

    林师叔

    他正惊疑,随即一缕熟悉的幽香沁入鼻间,如蜻蜓点在水面,悄然掀起一阵涟漪。

    心跳骤停,而后猛烈如雪夜的纷扬。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双手抬起,缓慢地抓住了黑暗中扶住他的双臂。

    一声抽泣,不知是谁先。

    两个脆弱的身体,如雪花一般被寒风吹得颤抖。

    “涟……涟漪!”无垠张口,寒风灌入口中,他呛着寒风,悲喜交加,泪水淌落风干的脸庞,风雪飘飖中落在身前的伤口。

    林涟漪小心地扶起无垠,来不及问,方才那一掌有否伤身、有否伤心,只小声道:“我们先走。”

    “好。”

    夜魄微弱的白芒下,林涟漪搀扶着无垠向西林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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