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

    张茂也不敢怠慢，这混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来自己的府上八成没好事。石小凡他太了解了，屡次三番的去吕夷简府上，气的吕相公七窍生烟勃然大怒。以吕夷简的本事都对付不来这个败家子，自己更是得小心谨慎。

    家丁很快端上茶来，张茂一挥手“请！”

    石小凡装模作样的品了一口“好茶。”

    其实这茶巨难喝，大宋朝的饮茶之风着实让石小凡喝不惯。他不理解为什么人们要把茶叶研磨成粉和奶粉一般冲着喝，这是个什么喝法。

    “驸马爷，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张茂知道石小凡绝不是路过来登门拜访的，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谁知石小凡并没有质问他，而是笑嘻嘻的道“不急不急，老张啊，你这在家里做什么呢？”

    咱们冷笑一声“闲情逸致、养花遛鸟，这没碍着驸马爷什么事吧。”

    “遛鸟？啧啧啧，我也喜欢遛鸟，这样吧，能不能容许我看看，张御史遛的什么鸟。”

    这败家子果然并没有好意，吕夷简元宝鸡被这厮烤来吃了的事张茂不是不知道。当下张茂袍袖一拂，冷着脸道“这就不劳驸马爷烦心了，在下的鸟并不是什么奇鸟。东京城的鸟市上比比皆是。驸马爷若是有兴趣，可自己到鸟市转转便是。”

    “呀我说老张，这你就不够意思了。我不就是看看你养的鸟儿吗，好啊！你不让看那我就改日再来瞅瞅。”说着石小凡站起来欲走。

    现在张茂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这败家子是惦记上自己养的鸟儿了，若是不给他看个够，这厮肯定没完没了，以后怕是会变着花样找自己的麻烦。

    “等等，”张茂叫住他“既然驸马爷想看，那就随我来吧。”

    张茂知道石小凡的脾气，不让他看个够他是不会死心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去看看，反正自己养的鸟儿并没有什么稀奇。不像是吕夷简的元宝鸡，这些鸟儿花鸟市场随处可见。

    宋代的养鸟文化，有些已经很少人知道了！宋代，举凡与文化艺术有关的事物和娱乐活动，都特别受到人们的喜爱，养鸟赏鸟也不例外。

    自唐以后，驯养观赏禽鸟在民间已广为流行，参与者也更加广泛。宋人崇尚儒道，亲近自然，对自然之趣有着深刻的领悟，反映在文化娱乐和日常生活中，对花鸟的兴趣更浓，了解体悟更深，欣赏花鸟的情趣也更加精妙，尤其是宋代具有很高文化素养的帝王和一大批文人的倾力参与，更使禽鸟的驯养和鉴赏水平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武林旧事》记载了北宋继承中国宫廷养鸟的悠久传统，自开国后即开始在宫中驯养禽鸟。大画家黄荃的小儿子黄居宷北宋初供职宫廷时，“多写禁籞所有珍禽瑞鸟，奇花怪石，今传世桃花鹰鹘、纯白稚兔、金盆鹁鸽、孔雀、龟鹤之类是也。”到北宋后期，宫廷养鸟更为发展，“中官陈彦和言，倾在宣和间掌禁苑，四方所贡珍禽，不可殚举。蜀中贡一种鸟状如燕，色绀翠，尾甚多而长，飞则尾开，袅袅如两旗，名曰王母。”

    受社会养鸟风气影响，寻常人家也喜在家中喂养一两只鸟儿，丰富生活，自娱娱人。在东京城，男女老少、各行各业中都不乏养鸟爱鸟之人，喂养的鸟禽种类也很多，大多为当地禽鸟，也有一些为外地贩来。

    驯养禽鸟见于记载的有几十种之多，常见的有百灵、画眉、金翅、百舌、相思、绣眼、秦吉了、倒挂儿、黄莺、蜡嘴、鹌鹑、鸽子等，另外还有一些只知其名、不知其谓何种禽鸟的象番吃览、青菜、白角眉、白青头、芦花角、金肚细瓮等。

    叽叽喳喳，石小凡来到后院便听到无数的鸟儿在鸣叫。他是不怎么喜欢这类爱好的，但看得出，张茂是爱鸟成痴。

    “张御史，这鸟儿叫的稀奇，这只叫什么？”石小凡指着笼子里的一只云雀问道。

    张茂冷笑一声“此乃‘告天子’，驸马爷怕是不知道了吧。”

    告天子，即云雀。石小凡倒是记得元朝时期有这么一首诗，当下他哈哈笑道“告天子，尔何微。麦秀风暄高下飞，馀音袅袅入云飞。

    向天阍，如有诉，天阍荡荡虚且高，言之谆谆徒尔劳。

    多少功臣如柱石，缄口身保衣食。”

    张茂一听，整个人石化了。这败家子，好文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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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抓住造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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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张茂，所有人都不明白，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石小凡，为什么会突然间文思如泉涌。他嘴里蹦出来的诗词歌赋，都是文学大家的手笔。

    这很不合常理，非常之奇怪至极。好在石小凡身上发生的不合常理的事多了去了，众人也就习以为常了。

    “啧啧啧，张御史果然很懂鸟儿啊，这里这么多鸟，不知道烤来吃味道何如？”石小凡故意在挑衅。

    张茂脸色大变“驸马爷，你什么意思。”

    “老子还要问问你什么意思，我问你，这东京城肥皂有毒的谣言，是不是你个王八蛋传出去的！”石小凡干脆也翻了脸，他是越想越气，认定了是张茂这个王八蛋干的。

    谁知张茂一听大怒“驸马爷你休要在这血口喷人，我知道你在城东做肥皂的事，也听说过世人都在传言你的肥皂有毒。哼哼，你说谣言是我张茂传出去的，证据何在！”

    张茂这么一问，石小凡倒是怔住了，他没有证据。不过本着无理争三分的破皮性格，石小凡怒道“老子在西城从未得罪过什么人，这谣言就是西城传出来的，不是你是谁。”

    “石小凡！”张茂干脆暴走了，他连驸马都不叫了“你再口出污蔑之言，咱们现在就进宫，找官家理论理论。我张茂行的端做得正，和不屑与你做这背后小人行径。”

    石小凡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他说的颇有几分道理的样子。石小凡有一样好脾气，就是脸皮其厚无比，当下他微微一笑“老张，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有何必当真呢，啧啧啧，这只鸟儿模样不错，烤着吃味道一定是极好的。”

    张茂圈养了不少花鸟，除了告天子，还有鹅黄百舌、金翅、芦花画眉、鹅黄相思、紫膀绣眼、桐花凤、留春莺等等不少品种。

    这败家子摆明就是来找事来了，张茂也就不客气了“石小凡，我这府上不欢迎你，请！”

    这是下逐客令了，以石小凡的脾气估计要掀桌子了。谁知他竟然没有一点生气，只是招呼狗腿子“来福，走！”

    张茂铁青着脸，石小凡虽然嚣张，可也不至于在自己府上过于放肆，这事捅到御前，他也没什么好处。

    果然石小凡并没有继续找自己的麻烦，不过走到张茂身边的时候，似有意似无意的露出了他的尚方宝剑尾巴，这让张茂大吃一惊，怎么忘了这茬。

    这个混蛋，手里还拿着尚方宝剑的，为所欲为啊。官家又罩着他的紧，即便是闯下大祸，多半也能平安无事。话已至此，自己还是别过多招惹这个混蛋的好。

    当下，张茂只是佯装未看见，依旧怒气冲冲。石小凡倒是冲他微微一笑“这鸟儿不错，着实不错。不过，若是被老子查出来是谁造的谣，我管他养鸟还是养鸡，挨个拿来烤了吃了。”

    “你，”张茂愤怒的看着他“不送！”

    石小凡白了他一眼“切”了一声，带着狗腿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张茂的府邸，张茂气的七窍生烟，偏偏又不能把这厮怎么样。

    “小公爷，小的看不像是张御史干的。”出了张府，来福跟石小凡说道。

    石小凡其实也是有这个想法，这事不像是张茂在背后捣的鬼。因为这太也明目张胆了，如果真是他，一查就能查出来。王宗道或许有可能，张茂没有这么蠢。

    “走吧，去皇城司看看，希望叶青那里能查出点什么眉目来。”

    有人造谣石小凡东城肥皂厂的肥皂含有剧毒，石小凡添油加醋，说造谣者还骂赵祯是个狗皇帝，斗鸡赌钱踩蛐蛐，把一只，其实是两只能征善战的威武大将军踩了个稀巴烂。

    这件事赵祯深为大怒，下旨让皇城司彻查背后恶意造谣者。叶青不敢怠慢，严令手下逻卒在东京城彻查此案。

    这种造谣事件一定都是有源头的，这个时候皇城司的办案能力就显现出来了。很快，皇城司的逻卒就通过他们手里的暗线查出最初的各种谣言都是冲西城那边传出来的。

    然后，就是重点在西城排查。很快，他们又有了新的结果。最初在西城传出谣言的地方就是刘记布衣坊、赵家脂粉铺、还有就是紧靠汴河边的柳树街那个地方。这三处地方是谣言的最终源头，接着就是拘捕。

    刘记布衣坊的掌柜和赵家脂粉铺的掌柜一进皇城司，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招了。

    还有几个经常在柳树街汴河边洗衣服的几个老妪，也被请到了皇城司。众人一致指出，是罗家人参铺的那个寡妇小娘子高兰兰，还有她的家丁奴仆最先传出来的。

    说是肥皂有毒掺了砒霜，还有有人用肥皂洗了脸然后毁容、有的得了怪病云云，都是出自高兰兰的手笔。

    等石小凡带着狗腿子去到皇城司的时候，高兰兰已经落网了。皇城司几个逻卒押着她，把她关在了皇城司的衙门里。

    叶青指着她说道“驸马爷，你要找的罪魁祸首就是此人。”

    石小凡着实大吃一惊，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你是谁，为什么要造谣老子的肥皂有毒？”

    高兰兰心惊肉跳，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皇城司居然办案神速，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抓了。一听对方是驸马爷，高兰兰心中一动，然后放生大哭起来“冤枉啊冤枉！奴家冤枉啊，奴家本本分分，自丈夫死后一直恪守本分，怎敢污蔑驸马爷的肥皂。都、都是奴家道听途说，猪油蒙了心得罪了驸马爷，驸马爷饶命，饶命啊！”

    石小凡有些吃不准了，他怀疑的看着叶青“此女子我并不认识，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叶青冷笑一声，对着高兰兰说道“行了，别演了。你的家仆部都招了，是你吩咐他们四处造谣生事，说这肥皂剧毒，好让百姓们不敢再买。高兰兰，我也奇怪的是你与驸马爷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机污蔑造谣。再者你家经营的是人参生意，与驸马爷的肥皂并未生意上的威胁，你丈夫罗鸿德身故，你本该安分守己才是。”

    罗鸿德，这名字石小凡一听登时大吃一惊“等等，你说他丈夫是谁，罗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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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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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猫腻，这女人的丈夫居然是罗鸿德。这是石小凡绝没有想到的，这么说，这女人并不是想与自己作对了。

    高兰兰也有些吃惊，这让就是驸马爷，长得倒算是英俊潇洒，怎么就是给人一种如此嚣张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造谣？”石小凡问她。

    高兰兰高傲的抬起头“我没有造谣，你的肥皂就是有毒，就是掺了砒霜害死人。”

    “害死了谁，你丈夫罗鸿德？”石小凡在故意刺激着她。

    自知无幸的高兰兰冷冷的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石小凡嘿嘿的笑着“够烈，我喜欢。你是不是知道老子从不打女人的，你才敢这么对老子说话的。你要知道，你一个女人若是扔到牢里，那里面黑漆漆的脏兮兮的，老鼠会啃你的脚，蟑螂会钻进你的衣服里。你吃的，只能是那些发霉的窝窝头，喝的是臭水，你怕不怕？”

    高兰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怕那是假的。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更多的是恶毒。

    石小凡来回打量着她“有件事我很奇怪，加倍的纳闷。你和我无冤无仇，不会是因为向我报复而造的谣。那么，你这就是和史泽书有关了。我记得是史泽书把你丈夫欠下的行钱扛在了自己身上。而且，你好像和他们关系还不错，那又是为什么，你非得要置史泽书与死地呢。”

    叶青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老石，这话什么意思。”

    石小凡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高兰兰“史泽书小两口对你不错，而且我听过那花娘说起过你，她好像对你也很好。你还如此陷害他夫妻俩，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了，一个‘情’字。”

    这种老桥段石小凡见的多了，高兰兰犹自在狡辩“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没关系，叶青，你去界身巷把史泽书夫妇请过来，什么事都会真相大白了。”

    “不要，是我造的谣，我是故意的，你抓我吧！”高兰兰开始挣扎，她害怕面对史泽书夫妇。

    这加倍坚定了石小凡的想法，果然是因为感情的事。高兰兰爱上了史泽书，求而不得就想毁灭对方。

    叶青慌忙去吩咐手下逻卒“你们几个，去界身巷把史掌柜夫妇带过来。”

    “站住。”两个逻卒欲待领命，石小凡叫住他们，然后对叶青说“老叶啊，是‘请’补上带。你们皇城司办事都这样么，难怪那些百姓见了你们避如蛇蝎。人家史掌柜夫妇是安分守法的老实人，你们这么去一带，还不吓死他们啊，要好话说着请过来。”

    这档口了这败家子还在这咬文嚼字，叶青无奈的对手下说道“听到了没有，是‘请’，好好把二位请过来。”

    两名逻卒再次躬身领命，突然高兰兰嘴角带着一丝恶毒的微笑，这眼神让石小凡寒毛直竖“你笑什么。”

    高兰兰哈哈大笑“我笑你们这些人自以为是，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这些轮到石小凡感觉到莫名其妙了，不过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这女人冷静可怕，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果然，不多时这俩皇城司的逻卒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一人拱手道“回驸马爷、叶公事，那、那史掌柜夫人突然中毒，已经送到南医馆院去诊治了。”

    在宋代的医院当中最早出现的其实是一种类似于像福利院的机构叫三佛堂，一听这个词就知道它有慈善的意思，后来叫福田院，在这里边收容那些老人，患有疾病的人，还有乞丐啊这些，算是官方的慈善医院。

    这个东西最开始在宋朝的大城市都有，以北宋的京都东京城为例，最开始是有东西两院，城东头一个城西头也有一个，这种医院都是免费治疗不花钱的。

    到了赵祯的时候，又增添了南北两院，也就是东西南北各有一个。医术怎么说不敢妄下结论，但是有一个特点就是它足够大，每一间医院都有50间房子，容纳数百人。

    大宋朝的医疗机构可以说是历朝历代都独有的，这也体现了朝廷的人文关怀。

    只是，这花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中毒了呢，石小凡猛地一回头，他看着高兰兰“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