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

    石小凡将其中六七副质量完美的镜片挑出来，他要带走。

    这人一高兴就容易膨胀，一膨胀，败家子就将那堆运来不少的石炭展现给众人看了。

    吃人嘴短，范仲淹抱着一堆玻璃制品没说什么，韩琦也没说话。

    包拯却不乐意了:“石兄，你开这石炭矿，可有朝廷手续你是以个人名义开采还是盐铁部名义，为何不见盐铁部的官员”

    东京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还真不是盖的。

    反正你也看到了，石小凡干脆跟他说了:“没有，我私开的，你想告我，怕没人敢管得了。”

    包拯冷笑一声:“我包拯虽然敬佩你的为人，可你触了大宋律法，休怪包拯无情了。”

    “老包。”韩琦提醒他，意思这并不是多大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就好了。没看见这琉璃厂么，这玻璃离不开石炭。

    包拯却置若罔闻，在他眼里，大宋律法不容践踏，谁都不行。

    石小凡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敬佩这六亲不认的家伙:“老包啊，实话跟你说了吧，这石炭矿就是官家自己开的，我不过是替官家打理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大吃一惊，包拯更是哑口无言了。

    这石炭矿是有违大宋律法，没有手续，属于私自开设。

    然而这是皇帝开的，你能怎么样。

    清朝时期有大量的皇庄，属于皇家产业，游离与朝廷之外。

    而类似皇庄之类的产业，自西汉时期就有了。所以这座石炭矿属于赵祯投资，石小凡管理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包，你自己看吧。”石小凡指着远处运炭的人群。

    只见里面不少官兵在维持着秩序，而这些官兵，正是大内侍卫。

    好吧，这是官家的生意。包拯一拱手:“职责所系，多有得罪莫怪。”

    石小凡笑了笑:“旁人不知，我可是最了解你，雄州我弄了几匹马都被你捅到官家哪里去了，这事你肯定也会插手，果不其然。”

    包拯并没有觉得羞愧，只是淡淡的道:“国无律法则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陛下的，石炭矿自然也是陛下的。”

    “嗯，你能明白就好。走了走了，回京吧，晚上我还要入宫面圣呢。”石小凡招呼着众人。

    眼镜片已经有了，镜框他已经早就按照磨具的大小在京城铁器铺定做了。赵祯用的眼镜框，用的纯金打造，也就是石小凡诓了赵祯两千贯钱打造的这支金眼镜。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吕夷简入宫
    镜片在手，天下我有。众人带着各自的玻璃制品，欢天喜地回了京。

    包拯摸了个水晶如意，一路爱不释手。他是个孝子，想把这如意捎回家送给家人。范仲淹如愿以偿的将石元孙手里那个酒瓶弄到手了，因为石元孙弄了个更大的。毕昇要了几件小动物，说是压箱底以后留给孩子做传家宝，韩琦要俩两条水晶鱼，说什么年年有余。

    反正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几件玻璃制品，薛昆怀里抱着两个水晶娃娃回了家，他要送给豆花，一个送给杨婉兮。

    这些玻璃制品的水晶玩物，在烛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辉，每一件作品都让人爱不释手。

    而败家子石小凡去了铁器铺，铁器铺老板早已打造了几幅镜框。镜框是按照石小凡要求做的，圆形眼镜框有一副是纯金打造。还有几幅是铜的，还有两幅银的。

    “小公爷，这能放进去么。”旺财看着这奇怪的东西。

    石小凡将用黄布包裹的镜片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放进镜框内，大小正合适。

    铁器铺老板哪里见过这等稀奇物事，不由得又惊又喜：“小公爷，您这弄来的是什么宝贝”

    石小凡拿起一个高倍的凸透镜片放在自己眼睛上，然后移开一段距离。那铁器铺老板看到这败家子的眼珠突然瞬间变大，真真是眼如铜铃，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石小凡哈哈大笑：“有什么办法把这镜片和镜框粘接起来”

    铁器铺老板惊魂未定：“可在边缘施以加热的松脂，待其冷却后便粘连结实。”

    “了然了，旺财，看赏！”

    旺财大方的将几串铜钱扔过去，铁器铺老板大喜着接过，千恩万谢。

    王琶被削了官，是又悔又气，恨不能将这败家子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二叔，都是那个败家子，我与其势不两立！”

    王琶在王宗道处哭诉，同屋的还有吕夷简，监察御史张茂等人。

    太常博士王宗道冷这个脸：“烂泥扶不上墙，这败家子也是你惹得的！丢了官是你活该！”

    王琶也是悔不当初，自己为赵祯不会这么狠，谁知道一句以辞官为要挟，皇帝居然一口答应。

    王宗道气的不轻，旁边吕夷简打个圆场：“哎，这事要我说也不都是王琶老侄的过错。那石小凡奸诈狡猾，连老夫都不是他对手，世侄堕入他蛊中也是情理之中。”

    “咱们步步忍让，这败家子却得寸进尺，要我看，咱们是时候想个法子治治他了！”张茂义愤填膺，他还忘不了败家子开瓢之仇。

    王宗道叹了口气：“怎么治，这厮如今正得官家宠信，脸皮又厚。他就算有什么把柄落在咱手中，也是有法子对付，更别说他本就有个疾风病的由头，家里还有太祖给的丹书铁券了。”

    提起这败家子，众人都是怒火万丈。偏偏你看不惯，却又拿他没办法。

    打吧，这厮出门一干狗腿子，前呼后拥找不着对手，他不来找你麻烦就谢天谢地了。骂吧，这厮脸皮奇厚无比，把羞耻当荣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些还都忍得下去，最让吕夷简不能忍的，原本张尧佐好不容易被拉了过来。他侄女可是官家最宠信的妃子，结果呢，这张尧佐自从拜了这败家子为师以后，还真跟人讲起师徒情分来了。

    张尧佐来过几次，张口闭口他恩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更是容不得他人说一句石小凡的坏话，这让吕夷简等人暴跳如雷。张尧佐也不管这些，一甩袖子大怒而去，从此再也没与这些人走动来往。

    吕夷简毕竟是宰相，目光长远：“没有十足把握，这厮不能动。一旦惹了这败家子，他随之而来的反击更是难以招架。”

    众人面面相窥，这吕相公是咋了。你可是当朝宰执，怎么提起这败家子竟也如此畏惧如虎。

    却不知吕夷简想起这败家子拿着尚方宝剑来家里闹腾的事就不寒而栗，这小损人，什么阴招都能想得出来。

    其实对于败家子这事，众人已经商议过无数次，可终究是没有人能够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对付他。对于一个已经完全放弃治疗不要脸不要屁股的人来说，你能奈他何

    “好了！”吕夷简站起身：“咱们得先进宫，跟官家说说，先把世侄这官职要回来再说。堂堂翰林医官使，怎么能说贬便贬，岂非儿戏！”

    有吕夷简撑腰，几人登时群情激昂起来。

    “就是，咱们这便入宫找官家。这王琶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现半点差错，缘何无辜被贬。”

    “走，找官家分辨个明白，如何就被贬为普通医官了。”

    说走就走，吕夷简知道赵祯性格柔弱，若是众人群情激昂下，皇帝一般什么事都会允诺的。况且这次王琶并无过错，被贬是毫无理由可言。

    赵祯正在文德殿看书，虽然殿内又加了几盏油灯，依然还是感觉昏暗。赵祯扔下书本，烦躁的揉着眼睛。

    “陛下，吕相公与太常博士王宗道等人求见。”

    这些臣子，一天到晚不给朕找点麻烦他们是心里难受吧。可人家来了，赵祯也不好拒绝，谁让他是个仁君呢。

    “让他们进来吧。”

    那小太监躬身而去，不多时，吕夷简等人进殿。

    王琶不敢上前，吓得躲在王宗道身后，这让王宗道恨铁不成钢的将他拽到了前面。

    “陛下身体可还康健”一上来，吕夷简先装出一副关心的神情来。

    “朕没什么事，吕卿家来找朕有何事”

    吕夷简施了一礼：“臣听翰林医官使王琶说，陛下患有眼疾。天子抱恙，臣在家中有些寝食难安，是以就过来看看。”

    这老狐狸，一上来当然并不敢先问王琶被贬官这事。而是借着给赵祯看病的由头，引出话题。

    果然赵祯脸色好看了许多：“你倒是忠心，朕没什么事，只需休息一下便好。眼睛无碍，只是心中有些烦躁罢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惊奇的天子
    “还是龙体要紧，陛下无碍最好。臣听说这王琶新得了一治眼疾之法，可给陛下瞧瞧看。”吕夷简说道。

    王琶这才站出来，施礼说道：“陛下，臣遍阅古籍，发现陛下所患眼疾非一般之症。若不及早医治，恐将会有大患。”

    此言一出，赵祯大吃一惊。虽然石小凡说自己眼疾并非内症，可他毕竟不是专业医生。王琶行医几十年了，应该所看的不会错，当下大惊道：“朕到底所患何疾”

    在入宫的路上，王宗道就一直骂王琶是个猪脑子。做太医的，应该把能治的病说成重病，把没病说成有病，这样才能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立了功，天子才会有赏，陛下才能记住你。

    “陛下之疾，非朝夕而成。臣可开一固本良方，眼疾虽不敢说痊愈，但臣可以保证不会再严重。”王琶还真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这谁他娘的在这信口雌黄呢，是不是上次没揍你，皮痒痒了”石小凡来了，不过他只是在门口，没有传报，侍卫是不会让他进去的。

    一小太监急匆匆的走进来：“陛下，盐铁使在门外求见。”

    赵祯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进来。小太监慌忙出去传召去了，半响后，石小凡带着旺财和来福两个狗腿子走了进来。

    众人尚未开口，石小凡指着王琶就破口大骂：“庸医！枉你为御医。竟然给陛下胡乱诊治，我告诉你，老子打死你个王八蛋！”

    “放肆！”这败家子越来越无法无天，赵祯都忍不住怒喝起来。

    石小凡却没事人一般，慌忙行礼道：“陛下恕罪，臣适才疾风病发作，这才忍不住想揍死王琶这个王八蛋。没错，王八蛋王琶。”

    “石小凡，你又来胡闹什么！”当着吕夷简的面，赵祯并没有给这败家子好脸色。

    “臣是来给陛下治病的啊，陛下不是患有眼疾么。臣自撰一良方，用之，则愈。”说着石小凡挑衅的看着王琶。

    王琶大怒：“陛下龙体之疾臣以看出来了，用得着你来这指手画脚！”

    “哈哈哈”石小凡哈哈大笑：“你看出来个屁！”

    “你！”王琶被气的脸色通红。

    赵祯刚要呵斥，石小凡却先道：“陛下若真有内疾，便请赛太医与孙太医前来诊治诊治看看。是否如王琶所说，陛下真的患有内疾。”

    “王琶说的没错，朕有内疾。”赵祯淡淡的说道。

    这下轮到石小凡一愣，只听赵祯说道：“朕有些体虚乏力，赛太医已经开了方子。”

    了然了，难怪王琶这么信誓旦旦。石小凡冷笑一声：“陛下即便体虚乏力，也绝不是和眼疾有关。”

    “胡说八道，病由内起。只有固本，陛下眼疾才不会加重，臣开的这方子虽然治不了眼疾，却可保眼疾不会加重！”

    “放你”石小凡看了眼冷着脸的赵祯，这才没骂出来：“你保陛下眼疾不会加重我保陛下眼疾顷刻痊愈！”

    这犊子装的，败家子这是要上天啊。还你顷刻之间让皇帝眼睛痊愈，你当自己是活神仙么。

    “盐铁使！”吕夷简终于愤怒了:“在陛下面前你嚣张跋扈，口出狂言……”

    “闭嘴！”石小凡打断他:“老吕啊，你能不能有点新意，翻来覆去就这些陈词滥调。陛下，盐铁使咆哮朝堂，陛下，盐铁使嚣张跋扈。陛下，盐铁使口出狂言。我告诉你老吕，我嚣张跋扈岂在这一天了你们蒙蔽圣上，庸医乱诊，要不是看在陛下面子上，我抽死王琶这个王八蛋！”

    老吕

    普天之下谁敢称他吕夷简一声老吕，就连赵祯都得尊称他一句吕爱卿或者吕卿家。

    吕夷简气的脸红脖子粗，他知道与这不要脸败家子无法趁口舌之利，只好跟赵祯道:“陛下，盐铁使若是治不好陛下眼疾，便是欺君罔上！”

    “没错，欺君罔上，罪无可恕！”监察御史张茂狗一样在后面汪汪叫。

    “旺财，有人在啰嗦，你就上去咬他。”

    旺财:“汪汪汪！汪汪汪……”

    只要这败家子一来，皇家威严瞬间荡然无存，赵祯气的将御案上的一支朱笔扔了过去:“都给我安静！”

    天子龙颜大怒，众人慌忙跪地行礼，无人再敢出声。

    石小凡调皮，虽然跪在地上还是转头对吕夷简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老吕。”

    吕夷简气的七窍生烟，偏偏又不敢发作。

    “盐铁使，今日你若治不好朕的眼睛，朕便把你拖到殿外重打二十大板，以惩治你咆哮欺君之罪！都起来吧。”

    石小凡拍拍屁股自己站了起来，顺手往怀里一摸，摸出一个镜片:“陛下，您从这里往外看看，是否清楚了些。”

    陈琳慌忙走过去，将镜片接过来送到赵祯手上。

    “这是什么物件，有何用处”赵祯看着这块透明的琉璃，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珍宝罢了。

    “陛下您把它放到眼睛上，透过这东西再看看。”

    赵祯拿起镜片，然后他眼前的景象猛然清晰了起来。

    赵祯大惊:“这、这是何宝物”

    石小凡微微一笑:“陛下，这眼疾模糊大概有两种。一种看远处模糊看近处稍微清晰，称之为近视眼。一种是看远处近处都是模糊，有可能是远视眼或者老花眼。这些，对臣来说都可医治。”

    赵祯又惊又喜，要知道一个看了许多年模糊不清的人，突然看东西清晰起来，那份惊喜实在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