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匠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沈碧瓷
饶是从没在床上求过饶的白棠,也有些吃不消。全宏见东家眼圈青白,忍不住关切的道:“新的画笺不急着售卖,您要保重身子。”
白棠之前筹备的波斯组画笺纸系列已经交付版印。从书签、便笺到诗笺及精美笔记本,定制了完整的一套系列。更有各款礼盒,已经提前知会了贵宾客户,预购勇跃。
“多留几份,寄给颜宗。”白棠揉了揉泛酸的大腿,也不知颜宗在福建邵武修路修得如何了想要改善当地百姓的生活水准,没个十年八载,难咯!
白棠瞥到案上的文竹,忽的一怔:大伯要研究竹制的玉扣纸,首要之事便是寻到合适的竹子!福建产竹,竹质极佳!从来都是玉扣纸的重要产地!如果能够和颜宗合作,倒是能为当地带些收益!
唯一不便之处,就是太远了些!另外一点,就怕当地贪了这份产业另起炉灶。自家要吃大亏。
“远怕什么多少制纸的人家,都聚居在浣花溪呢。至于当地官府想抢生意——”练绍荣扬眉一笑,“你莫忘记,我练家还承着官卷之职。只要能制出玉扣纸,以官卷名义上供,还能镇压几分。再说了,这玉扣纸是那般容易仿得出的么”
白棠听大伯成竹在胸的一番话,不由失笑。玉扣纸步骤繁复,只要工人安排分配得当,一时半会还真不易透露关窍。
“那我便写信与颜大人讲,让他挑选竹林、地皮,造好作坊以待开工!”
大伯愕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总得有把握造出玉扣纸,再到福建选竹开工啊!”
白棠一摇扇子,倜傥风流的笑问:“大伯,我何时打过无备之仗”
练绍荣呆住了:“你有玉扣纸的方子!”
玉扣纸的产业在清朝时期达到了鼎盛。所幸技艺一直未曾失传。白棠微笑道:“翻遍古藉,只查到些大致的紧要的步骤。”
练绍荣瞧着白棠整理的笔记,连惊喜都来不及就陷入了工序工艺的考量中。
“先蒸后沤。咱们少了沤这一步,难怪不能成形……还要沉竹漂去浮杂之物再作抄纸。原来如此!”
侍他清
第三百三十四章 帝王的余晖
裘安并不惊讶。若不是迁都后三大殿被雷击倒之事令陛下精疲力尽,恐怕早就准备出征事宜了。
倒是阿寿急了起来:“陛下身体才好些,怎么又要出征了呢蒙古人早被咱们打得落花流水了!何必再费那个劲”
“陛下的年纪是不小了。”裘安拍拍阿寿,“咱们有机会,再劝劝他吧。”
晚间得到这个消息的白棠呆了片刻,幽幽的道:“提点太孙——也不必我们废话。陛下的身体毕竟不比从前了。征战途中万一不能回来或是有个什么差池,他们也好早作准备。”
裘安听得心里难过:“你也觉得陛下这次……凶多吉少?”
白棠望着窗外一轮弦月,淡声道:“有的人,注定要在战马上纵横一生。”
不久,百官苦劝无效,朱棣诏告天下,携最新的火枪,率军五征蒙古。英国公、成国公,裘安的二哥徐嵘随军出战。
大军出发那一日,白棠与裘安特意混在宫里为皇帝送行。
朱棣一身铠甲,骑着神气活现的乌蹄骓。瞧着精神还不错,鬓边白发染得乌黑,面孔还泛着红润光泽。见到太孙身边的白棠夫妻时眉毛微挑:成亲也有几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她怀孕
一代大帝眼看就要陨落在征途之中,白棠正满心的凄凉之际见到皇帝百忙之中目光不忘往自己小腹瞄了眼,登时抽了口气:您还有空管爷的肚子走好吧您!
裘安忍不住上前:“陛下,赤珠怀了乌蹄骓的小马驹呢。等您回来,马厩里又要多匹世间难得的骏马了!”
皇帝朗声笑道:“等朕回来,你们俩也给朕多添个人口才好!”
众人不由轻笑。
裘安不知为何喉咙哽了下,忙嬉皮笑脸的道:“裘安必不辜负陛下期望!”
白棠神情莫名瞪了徐三一眼:这事你说得算
结果当一连几夜,徐三还真孜孜不倦的在床上攻城掠地起来!
饶是从没在床上求过饶的白棠,也有些吃不消。全宏见东家眼圈青白,忍不住关切的道:“新的画笺不急着售卖,您要保重身子。”
白棠之前筹备的波斯组画笺纸系列已经交付版印。从书签、便笺到诗笺及精美笔记本,定制了完整的一套系列。更有各款礼盒,已经提前知会了贵宾客户,预购勇跃。
“多留几份,寄给颜宗。”白棠揉了揉泛酸的大腿,也不知颜宗在福建邵武修路修得如何了想要改善当地百姓的生活水准,没个十年八载,难咯!
白棠瞥到案上的文竹,忽的一怔:大伯要研究竹制的玉扣纸,首要之事便是寻到合适的竹子!福建产竹,竹质极佳!从来都是玉扣纸的重要产地!如果能够和颜宗合作,倒是能为当地带些收益!
唯一不便之处,就是太远了些!另外一点,就怕当地贪了这份产业另起炉灶。自家要吃大亏。
“远怕什么多少制纸的人家,都聚居在浣花溪呢。至于当地官府想抢生意——”练绍荣扬眉一笑,“你莫忘记,我练家还承着官卷之职。只要能制出玉扣纸,以官卷名义上供,还能镇压几分。再说了,这玉扣纸是那般容易仿得出的么”
白棠听大伯成竹在胸的一番话,不由失笑。玉扣纸步骤繁复,只要工人安排分配得当,一时半会还真不易透露关窍。
“那我便写信与颜大人讲,让他挑选竹林、地皮,造好作坊以待开工!”
大伯愕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总得有把握造出玉扣纸,再到福建选竹开工啊!”
白棠一摇扇子,倜傥风流的笑问:“大伯,我何时打过无备之仗”
练绍荣呆住了:“你有玉扣纸的方子!”
玉扣纸的产业在清朝时期达到了鼎盛。所幸技艺一直未曾失传。白棠微笑道:“翻遍古藉,只查到些大致的紧要的步骤。”
练绍荣瞧着白棠整理的笔记,连惊喜都来不及就陷入了工序工艺的考量中。
“先蒸后沤。咱们少了沤这一步,难怪不能成形……还要沉竹漂去浮杂之物再作抄纸。原来如此!”
侍他清
第三百三十五章 误会?
大概是皇帝出征的缘故,就好象老虎下了山,没了朱棣的北京城比往常更显热闹起来。
世家子弟的游乐酒宴不断,徐三赴了几回宴后便懒得再搭理那些纨绔,每日从铸印局下值后便到松竹斋继续攻读律法,待白棠结束一日的忙碌一同回家。如此这般,城内的小姐们无不暗暗后悔:早知徐三爷是这样疼人的主儿,当初皇帝欲为他择亲时,就不该躲了!
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程雪枫听着家中女眷的长吁短叹,不由可笑世人本末倒置。若无白棠,又何来今日的徐三
他的心微微抽了一下,撇去那份萦绕已久的惆怅,目光射向窗外纵马而来的年轻男子。
张伯忠踏进茶楼。
程雪枫俊秀的面容刹时怒云密布。
就在半刻钟前,雪芜的陪嫁丫鬟零香,也进了这间茶楼。
他手指微颤的捏紧了杯茶杯,凝神倾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世子爷。”零香欢喜的唤了一句,声音立即低落下来。“我家小姐叫我传句话给您,陛下和太子正在揖捕的,原汉王府的护院费彪,已经不在京城了。”
程雪枫听得一怔。雪芜与张伯忠传这些话是何道理
“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小姐费了不少心思,才趁世子殿下酒醉时探到到口风。”零香声音更低,雪枫只听到军营,出征几个字。心底大惊:费彪混到陛下出征的士兵里去了!
张伯忠显然也颇意外:“难怪施亮怎么也寻不到他!”
“让你家小姐小心。”
不过寥寥数语,张伯忠即离开了茶馆,雪枫被一头雾水浇得茫然不解:似乎,并不是自己和妹子猜想的样子
雪芜更像是潜入汉王府的细作
张伯忠经过雪枫所在的茶室时,嘴角不自觉的微扬。盯他的哨大舅子还嫩着呢!他头也不回的直接奔向东宫。雪芜再多立下几个功劳,今后也就有了从汉王府全身而退的资本。
雪枫收到消息,张伯忠在东宫呆了半个时辰才离开。随即,有支骑兵飞奔出城,向北而去。
雪涵随手烧了哥哥的信,心中溢满疑惑与不安。
哥哥并没有找到任何伯忠与雪芜有旧情的线索,是哥哥在安抚自己,还是她想得太多误会了丈夫
伯忠回府,照例给她带了爱吃的点心,还告诉她外头的各种消息:“京城里建了不少新寺。有家清远寺是远到而来的乌斯藏(西藏)的高僧班智大师筹资修建。据说寺内的菩萨十分灵验,近来香火颇盛。你说,这算不算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雪涵闻言噗嗤一笑!
“笑什么!”伯忠其实极喜欢雪涵娇俏灵动的笑容,只觉她这般一笑,他的心绪便有些乱糟糟的。“班智大师还有个本事,他是当地有名的藏医。医术高超,听说已经治好不少疑难杂症的病人了。”
雪涵正色道:“那真是大慈大悲的上师!功德无量!”
伯忠点点头:“还有,徐凌要在北京开楼外楼,店址也选好了。到时候,我陪你一块儿尝鲜”
雪涵不禁笑眼盈盈:“好啊!徐姐姐就是能干!”
伯忠瞧了眼她微微突起的肚子,关切无比:“幸好你孕吐不怎么厉害。等满了三个月,一定要多走动。大夫说过,多走多动,生产时才更方便。”
雪涵深以为然的点头。婆婆就是太小心了,三个月内连床都不敢让她下。唉,谁让英国公一脉单传呢
伯忠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呆在府里无趣。我已经和岳母打了招呼,请她和家里的姐妹多来陪陪你。我最近没有要事也不出门。你再忍忍,熬过前三个月就好。”
雪涵再有怀疑,此时也不禁为之感动。加上伯忠有心,夫妻俩仿佛回到了刚成亲时甜而不腻的状态。
英国公夫人悬着的心回到了原处。女人有了孩子,男人再不顾家,那真是无药可救。幸好,伯忠还有救!
“阿弥陀佛。多谢佛祖保佑!”王夫人虔诚无比感谢佛祖。不枉她近年来各处的求神拜佛!“准备准备,咱们上香还愿!”
嬷嬷的相顾失笑:“这可得慢慢还了!”
不过,现今北京城里寺庙锋头最劲的,还属清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上师
清远寺。
裘安与阿寿立在人来人往,烟火鼎盛的寺前,惊讶道:“这人还真不少啊!”
阿寿笑道:“可不是我听说这边求子特别灵验才带你来的。”
裘安脸一黑:他和白棠才不是生不出孩子呢!转身就走!
“别呀!”阿寿忙拉着他,“来都来了,拜一拜又何防说不定还能见见班智上师求点灵丹妙药呢!”
裘安噗嗤一笑:做什么梦呢!这世上哪有什么灵丹妙药!
“你不信”阿寿瞪大眼。
“信信信。”裘安懒得跟他计较,“你给你阿姐求段好姻缘,倒是正事。”
徐增寿在襁褓中受封定国公,上头只有一个年幼的长姐徐凌。这些年徐凌为了照顾定国公府照顾弟弟,生生耽搁了自己的亲事。如今弟弟成家在即,她也算是熬出头了,也终于考虑起自己的终身大事。
“是!我定要为姐姐求个顶顶好的夫君!”
兄弟两人并肩入寺,捐了香油钱,求了平安符。准备离开时,裘安的步子却顿了顿。
“怎么了”
“这儿的纸——”
“纸!”
裘安跟着白棠久了,对世面上的各种纸质了解颇深。清远寺是藏传密宗,寺里头不仅摆设与佛像,连抄写经文所用的纸和中原内地都颇不相同。
裘安正研究着寺内色彩鲜艳的经幡的用纸时,阿寿扯了扯他的衣襟:“那不是工部的潘大人么”
裘安搭眼一瞧,正是潘佑明!
只见潘大人一脸的惊惶,身边四个小厮抬着只担子,担上坐着个年俞六旬的老妇人,耳边只听到妇人的凄楚的痛呼声:“痛啊,痛死我了!儿啊,我是要死了啊!”
“娘,班智大师就在里头,您让他看了再说——”
“这不是病……我早告诉过你们,这不是病!我就是被人毒害的……唉哟喟……”
身边的人皆是一脸的无奈,潘大人抹了把脸,忍怒道:“您讳疾忌医,才受了这大罪!再不让大夫诊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潘老夫人没敢再胡言乱语,依旧呻吟声不断。
裘安起了好奇之心:“班智上师擅医”
“是啊!”
“走,瞧瞧去!”
一名红衣喇嘛闻讯而出。身边的人一起惊呼:“上师来了,上师来了!”
裘安咦了声:“这是班智上师年纪不大啊”
班智四十不到,肤色黝黑。五官鲜明,一双深遂的眸子幽深似海,嘴唇及下巴的轮廓如刀削般坚毅。身形高大健壮,竟是个十分英俊的出家人。
“上师,还请救救我母亲!”
班智察颜观色,瞧老夫人面色青白,气若游丝,沉声道:“快进我禅房!”
徐三和阿寿紧跟着进了禅房,班智怔了怔,对潘佑明道:“那两位不是令公子吧”相貌骨骼看着并不像父子。
潘佑明这才发现徐三俩人,惊讶道:“定国公,徐三爷!”
阿寿拱手道:“潘大人不必管我们,救治令尊要紧!”
潘佑明愕然: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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