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但云树毫不惭愧。
许霖嫌弃道:“果然是小女子的心思。”
云树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听与不听,做与不做,全看主帅的意思,希望赵琰与李文声安排了个明白的主帅。
“云树”
“小民在。”
“你这个小女子,可是够狠啊。”杜松肃然的看着云树。
“主帅大人英明,自然会做出最有利于我赵国的决定。”
“所以,你实际上是来献策的”
“献货、献策,二者兼有,毕竟云树是赵国人。”
“本帅倒是从未见过你这样的赵国女子,你是如何将赵国与真国的形势看的这般明白的”
“先帝在时,曾有一个人从尧关到朝堂,竭力鼓动练兵抗击真国,收复失地,他的名字叫辛坦之,不知主帅大人可有耳闻。”
“辛坦之你与辛坦之是什么关系”杜松眼睛有些放光。
当年,辛坦之所训练的骑兵,与真国骑兵硬碰硬的对打,生生将真国骑兵打的抬不起头!杜松是真的仰慕!只是,辛坦之辞官后的这十多年,就像人间蒸发了,再没有音讯。
“正是家师。云树此番献货、献策也是秉承师命。”
杜松用目光向李维翰求证,看云树的话可不可信李维翰满眼只有一个云树,根本都没注意到杜松的眼神,杜松很是无奈。
正好有军士来禀报货物查验情况:货物确实没问题,不仅药材可以立即使用,而且那批海外货、广州货粗略估量价值超过百万两银子!
“那就多谢云东家与薛东家慷慨献货、献策。现在京郊正乱,想二位大概无处落脚,不如暂宿营中,杜某替赵**士与百姓向二位聊表谢意。”
“多谢主帅庇护。”云树与薛蘅谢道。她很清楚,主帅留她在军营,并非是单纯的庇护那么简单。
杜松让军士送云树与薛蘅出去,并安排住处。李维翰要跟出去,被杜松叫住,说有事与他商谈,李维翰只好停步。
云树与薛蘅出了主帐,看军士欢喜的将满载货物的马车赶进来。薛蘅想起自己在广州时的忙碌,只想回京赚一笔,没想到全填到这里!有些无奈。
云树看薛蘅的样子,微微一笑,低语道:“让圣上知道这进献军资之事,就是讨了一道护命符。不管以后李文声如何与你我过不去,让圣上知道了,终会网开一面。若是赵国实在容不下薛、云两家人,我们还可以去海外。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实在没必要这么失落。”
“你一个小孩子,过于慧黠了可不好。”薛蘅无奈一笑。
“像薛东家这般愁眉苦脸便是好的”云树学薛蘅拧着眉头道。
薛蘅被云树逗的忍俊不禁。“好,是我目光短浅。”
云树没有继续多说,抬手遮上面巾,向宋均走去。
李维翰从主帐赶出来找云树,正看到云树与宋均走在一起,边走边说些什么,虽然听不到内容,可是远远的感受到二人的亲密。李维翰的满腔的欢
喜冷滞,人也呆在当地。
薛蘅向云树走过去,在云树耳边说了句什么,云树转身向李维翰一笑。像是回头交代了一下,却被那个与她亲密交谈的人拉住手,并向李维翰投来敌意的目光。云树似乎哄了哄那人,那人才万般不情愿的放手。云树这才得以向李维翰走过来。
“维翰哥哥。”云树眉眼弯弯道。
“我想看看你,可以吗”好些年没见她了。
云树摘下面巾,对他微微一笑。她美的惊艳。李维翰很想抚抚她的眉眼,他努力忍住了。
一队人马在不远处跑过,一声调笑的唿哨声,引得云树不由转头,却是许霖带了一队人马出营,云树微微行了一礼。
意识到这里并不适合谈话,两人便出了营地,来到一处小河边。只是一路无话,云树努力洒脱起来。“好久未见,维翰哥哥还好吗”
“看到你,便什么都好了。”
李维翰的话不加思索,眼中满是深情,云树看不下去,索性直入主题。“我在天竺遇到薛蘅,他说你抗旨拒婚,被贬到西郊大营做普通兵卒。他说是因为我,是吗”
“不是。是我觉得御前侍卫没意思,不想做了,来这里历练历练。”李维翰并不想让她有负担,岔开话题道:“这些年在外面,你还好吗”
漂流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如今表面完好的站在他面前,应该是很好的吧。“嗯,我很好。”
然后气氛有些冷,能言善辩的云树,忽然有些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了。
“刚才那个穿蓝色衣衫的人,是谁”李维翰从众多的目光中抽出那不喜欢他的一缕。
云树抿了抿唇,“是我的未婚夫婿。”
李维翰禁不住面上一僵,而后艰难的凝出笑颜,“他对你,好吗”
“嗯,挺好的。”
“那就好。”
两人说了那么多“好”,却一个比一个空洞。李维翰本来有那么多话想跟云树说,现在却发现,那些话并不合时宜。她被他父亲逼到海外去,几年漂泊之后,架在两人之间的难题依然存在着,他什么都没能改变,她却有了未婚夫婿。
“对不起,眉儿,都是因为我,才让你背井离乡这么多年。”
“家中无人,那只是一处处的宅子。背井离乡于我,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反而是见了世面,你不必放在心上。”
“对不起。。。”
“维翰哥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李维翰能痴痴念她十多年,她还是有一丝莫名的感动的。
两人安静的站了一会儿,云树没话找话道:“杜松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维翰想起刚才杜松问他的话。“眉儿问他做什么”
“我想进城。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解了京城之困。”
“眉儿这次回京,是为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云树看看他,犹豫了一会儿方道:“我想见见你父亲。”
(本章完)
三百一十八章 可怜
“见我父亲做什么”李维翰吃了一惊。
“我也算是奉你父亲之命出海,如今回来了,应当向他汇报一下。”云树说的云淡风轻,还含了一缕微笑。
“是,是我父亲又为难你了他让薛蘅去找的你”李维翰后知后觉道。
李维翰拒婚之事关系皇家颜面,还不至于闹的人尽皆知,薛蘅却知道,还特意告诉了云树……
“我都还没见到你父亲,他如何能为难我”云树依旧微笑着。
李维翰有些许疑惑:云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自己装了一副微笑的假面他与云树源于惊鸿一瞥,存于十多年的执念。云树数年前在京城时,他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了解她,现在,除了执念仍在,与她真的是越走越远……
“眉儿,你不用去见我父亲。待把这些真国人解决了,我会跟我父亲把事情说清楚,让他不再为难你……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不待云树开口,李维翰又道:“这里太乱了,若有机会,带着你的人回济阳吧,那边还安定些。”
“我在大帐里侃侃而谈,还以为维翰哥哥会夸我……”
云树玩笑了一句,却让李维翰好不容易硬起来让她离开的心,柔软下去。心中的不舍,更多了。
看到李维翰变化的面色,云树不敢再玩笑免得再撩拨到他的心,认真道:“我还不能走。若我师父知道我在这样的境况下逃回了济阳,很可能要被我气吐血。我虽无用,但手下的几十个人,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
“你可知道真国领兵的是谁”李维翰想让她认识到严峻的形势,便将军要也同她说了。
云树心一揪,尽量平静道:“不知道。”
“是真国国主和大皇子。尧关尚处于僵战中,真国还有精力分兵来此,必是有备而来。眉儿,这里太危险。”李维翰心中尽是对她的担忧。
云树悄悄舒了口气,还好不是他。那他在哪里尧关赵国的处境很凶险!
“你们准备怎么打”
李维翰看看云树,有些犹豫。他不是信不过云树,而是这样的战略机密是不允许吐露的,本来他千夫长的身份是轮不到听战略规划的,是杜松将他带在身边,他才听了一耳朵。尽管他不赞成,可他根本没权力反对。
“不方便,就不要告诉我了。只是拖不得。天子脚下是绝不允许真国人这般嚣张的。不然,即便最后击退了真国人,圣上怕还是要降罪的。维翰哥哥,你要小心。”云树好心提醒。
虽然形势危急,她并不相信这数万大胆的事真国人真能翻了天,当然,前提是尧关好好的。她在大帐中磕碜许霖,而实际上,她却并不那么认为。她总有一丝挥不去的疑惑:这西郊大营精练多年,堪称新军训练的楷模,不应该连长途奔袭的真国人都打不下,她很怀疑杜松……
军事情况不能谈,多年的思念不能说,心中的歉意不知如何提……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沉默
中看着她也是好的。
云树半低着头,望着荒草丛生的河岸,又看逐渐低落的夕阳。她想起第一次被万世明掳走,义父救她回去,马背上,她第一次见到夕阳的美好。转头看看李维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空气安静了好久……
云树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还剩最后一片敞亮,李维翰将她送到为她安排的营帐外,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云树看着他离开后,才掀帘帐进去,没想到里面什么灯都没点,漆黑一片,而她撞到一个人怀里,那人紧紧将她裹在怀里,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云树任他抱了一会儿,想吻他一下,安抚他,那人却扭过头,避开了,松开她,退入黑暗的深处。
云树安静的解下身上厚重的皮甲,循着黑暗里极淡的呼吸声走去,在那人身边坐下,想要靠在他肩上。那人刚才抱的她喘不过气,这会儿竟然又避开她,云树也没计较,顺势歪到了毯子上。
“生气了”
那人不说话。云树摸索着去牵他的手,他却生硬的抽走。
“是想要我道歉还是想要我赌咒发誓,以后再不见他”总要有人打破这冷战。
“你会吗”那人终于开口。
“不会。”
她根本就没想惯宋均这个毛病,她要让他明白这一点。
若是她见一个男人,回来就要跟他道歉。赌咒发誓以后再不见这个人,她只会一点点被宋均牢牢握在掌心里。尽管她明白,宋均是因为她明知道李维翰喜欢她,她还去单独见他而生气,但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该做的事,她是要去做的,她不让步。
宋均捉住她的腕子,有些粗鲁的扯了过去,云树一声没吭。
宋均灰丧极了,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他甩开云树的腕子去剥她的衣服,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还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云树抓住他的手,压低声音,压住震惊和怒气。“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给你一个孩子!”宋均的声音变得糙而钝,划的云树心疼。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云树很想扭开宋均的手,可是她扭不开,虽然黑暗中看不到,她很清楚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她一向是厌恶狼狈的!
“白天还在说爱我,现在又说不喜欢,你才真是个骗子!”
“你清醒点!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树拼命想将衣襟从宋均手中扯出来。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让你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宋均压住她的身子,继续扯她的衣衫。
如果是在这样的境况下有了孩子,那将是她的又一个噩梦——每次看到孩子,她都会想到这次的宋均,和她好不容易不去想的与宋均的第一次,心底生出惧意。
“呲啦”一声,是布料决裂的声音,宋均从深深的不安、嫉妒和惧怕中清醒过来,松了手。
云树推开他,
爬起来,退到角落去,声音如冰刀,“滚!”每次都是不敌,每次都被他乱了神智,明知不敌,还用最笨的方法与他对抗!她恨自己。
“姝儿……”宋均想凑过去。
“滚!”冰冷中还有拼命的克制——她又想弄死他!
宋均听出来了,他不敢再靠过去,他怕逼的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他起身掌上灯,云树抽过被子,将自己狼藉的衣衫和狼狈的自己遮起来。
宋均不敢看她,找出她的一套衣服,放在桌上,然后出去了。
第二天,云树对宋均的认识又深了一层——他真的滚了。
宋均昨天说有他在,他大概是想只护她一个!
不敢弄的人人皆知,四朵云暗暗找了好多遍,都没有宋均的影子。杜松本就怀疑云树是居心不良,才把她留在营中,让人监看着,现在莫名其妙少了一个人,她更像个奸细了!
杜松若真拿她当奸细审问,谁都不能为她拦下一分。她的人,室利,薛蘅一个都别想跑!她若是逃跑,那更是坐实了奸细之名,以后她都别再想在赵国立足!
她若是解释了,就是将私事公之于众,先不说她的女儿身份处于这样的事中,会遭到怎样的鄙夷,更是将李维翰牵累的在军中没有颜面,再难立威。杜松信不信还另说!
于是,云树将薛蘅揪了过来。
薛蘅听到云树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这是要将自己的名声毁到什么地步
“你们是相信我,才跟着我。我的名声丢出去,能换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又有什么不划算”
“宋均这个人,怎么做事这般不靠谱!”
云树就选了这样一个人将自己托付了,薛蘅都替她不值。他总算有些理解在天竺,云树对他说的话了。可她明明是清楚的,她还要接受宋均。薛蘅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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