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虽然年纪小,但言谈举止端庄、大气,颇有君子之风,云进同心中暗道。点着头,端起茶碗,笑容可掬的抿了一口。
“眉儿,我和你父亲都会尊重你的意见,你且说说,你的心意如何。”这一年多相处下来,云姝对黎歌的心意,她倒也猜个不离十,黎歌既然表态了,眉儿也是要表个态的。
黎夫人的话在云姝脑袋里炸开花,黎歌的回答更让她的心狂跳不已。云姝没想到自己能得这样的承诺,也没有完全明白其中所承载的意义,只想到以后便可以一直和黎歌在一起,一时间心中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满面绯红道:“父亲和母亲做主便是。”
等待云姝回答的那几个呼吸间,黎歌全然忘了呼吸,闻言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余光瞥着云姝,低头傻笑不已。
“如此极好啊!”黎远芬、云进同、李湘雨俱道。
“极好!极好!不如今日便交换了信物,挑个好日子,我便遣媒人下聘礼,待得眉儿及笄,八抬大轿抬过来,便是我黎家的儿媳妇了。”黎夫人欢喜道。
“怎可如此心急,没得让眉儿委屈了。”黎远芬嗔道。
云进同道:“难得如此欢喜,今日交换信物也无不可。”沉吟片刻道,“歌儿、眉儿,你欲以何物为信呢”
云姝想了一下,从腰间解下一对玲珑剔透的玉铃铛,满面绯红的递给黎歌。
云姝尚在襁褓时,每每被云进同逗的笑个不停。小女儿悦耳的笑声,让云进同很是难忘,便拿祖传的一块璞玉,找能工巧匠雕了一对玉铃铛。云姝时而在挂腰间,时而坠在胸前,有时又成为头饰,是以她走过,总有隐隐悦耳的铃铃声,清淡悠扬。
黎歌从胸前解下一枚玉佩,黎夫人一怔,却也没说什么。那是黎家祖传之物,莹润如酥,隐有虹光,据说可抵邪魔。
回来的车上,云姝欢腾不已。搂着李湘雨的脖子摇
第九章:受罚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紫韵为云姝检查伤口,手掌都磨破了皮,血淋淋的,膝盖也是。
焕梨在旁边看得惊心,小姐虽然爱玩、爱闹还是第一次摔的这么惨。一番清洗处理伤口后,紫韵给她换了衣服,重新梳了发髻。
忙完这些,黄昏即将来临。
云姝坐在廊檐下吹着风,看着往来的仆人依旧忙着自己每日的工作,似乎进门前的那一幕并没有发生过。院子里的菊花娇艳如昨,只是树叶慢悠悠的飘落到台阶下,她忽然觉得整个院子很荒凉,九月的凉风扑过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紫韵贴心的回屋拿了披风给她披上。云姝回身给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起身开始在院子里毫无目的的晃荡。
母亲不在,正屋静悄悄的。荷塘的荷花已经落尽,还剩下倨傲的莲蓬,前些日子还想着和黎歌一起摘莲蓬,但一直没有机会,莲蓬都老在枝头上了。
隐隐的桂花香撩上鼻尖,清漪阁静悄悄的,秦师傅这几日回家了,黎歌也回家了,学堂和青云馆里没有人在笑意盈盈的叫她“姝妹妹”了。
天渐渐暗下来,往日这个时候,父亲的已经回来。今天书房已掌了灯,父亲却还没回来。云姝又坐在前院的廊下发呆。
云帆急急忙忙冲进院子。
“云帆哥哥!”云姝欢喜道。
云帆看到廊下的云姝,跑过去问:“夫人呢”
“母亲,还没有回来,应该还在黎哥哥家。事情怎么样”
“小姐怕是要独自用晚饭了,我先去找夫人。”说罢转身又急急出去。
云姝起身跟着云帆跑到正门口,却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门前的灯笼已经点亮,有零落的行人匆匆走过。
直到天色黑透了,母亲还未回来,肚子已经咕咕叫了,紫韵为她张罗了晚饭。热乎乎香喷喷的饭食一扫她的落寞,可是吃着吃着又觉异样,以往晚餐都是与父亲母亲一起用的。父亲母亲都未回来,自己就大快朵颐,觉得惭愧。
那晚母亲很晚才回来,她已经不争气的睡着了。而父亲一直没有回来。
第二天秦如梅回来了,云姝继续每天在学堂读书。
父亲依然没有回来,她有心想问问。
母亲不再有耐心给她解释什么,只说让她在学堂好好读书,不许乱跑。
眼前摊着书,云姝没心思读,看到师傅也坐在那里出神。
“师傅,我有问题想请教。”云姝道。
“什么问题”秦如梅回过神来。
“您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情况吗为什么几天了,他都没有回来母亲不肯告诉我。”
秦如梅看着眼前的这个学生。“好好读书吧,你母亲想让你知道的话,就会对你讲。”说完,又开始出神。
读书有什么用为什么要读书颓丧的云姝觉得自己像个小皮球,被抛开。
这段日子里,李湘雨每日不得安心。流水样的银子花出去,忙前忙后的探听消息,上下打点,她却无法获得探望云进同的机会。因为这并不只是云进同一个人的事,而是一场政治波动。
天成帝驾崩之后,柳澄江深知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初他抓住天成帝不愿攻打真国的心理,让人给“不安分”的夏安加料,终使皇帝把夏安赶回老家。自己多方周旋才登上相位,大权在握的感觉多美妙,怎么舍得放弃。
天成七年,夏安走之前,恳求皇帝立年仅六岁的皇后之子赵琰为皇太子,并出阁读书,以稳固国本。
天成帝虽然尽日与后妃风花雪月,但是并非完全昏聩,他并不想后宫妃子因为恩宠,而生出别的心思,早立太子,也免得后宫再搅起风雨。他答应了夏安,册封皇太子,出阁读书,皇太子的师父李文声,也是夏安推荐的。
柳澄江上台后,谨遵皇帝的心意,悉心打理朝政,还积极笼络朝臣,累积威势。等他想到在皇太子身边安插人的时候,李文声已经完全获得了皇太子的信任。他曾尝试拉拢过李文声,可是李文声并不买账。
柳澄江费了不少力气,才安插上自己的人——刘皓岭,太子的另一位讲学师傅。
按说天成帝驾崩之后,柳澄江作为辅政之臣,朝中诸多支持者,新帝那里又有“自己人”刘皓岭,继续把持相权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万万没想到,小皇帝不喜欢他。
宏武帝虽然年幼,却志存高远。他不满意柳澄江只一味哄他父皇高兴,不为国家做长远考虑。面对不断强大起来的真国,如果自己一味贪图安乐,不思进取,早晚被真国蚕食掉。
当柳澄江发现风头不对,想启用“自己人”刘皓岭,在皇帝面前为自己说话时,却发现这个“自己人”不好用了。
为了扭转局势,维护自己的地位,发现风向不对的柳澄江积极掉头,向小皇帝靠拢。
小皇帝想要推进改革,振兴国力,他便尝试制定改革条款。
在柳澄江的队伍中,除了溜须拍马,抱大树以乘凉的人外,还有一类是干将,云进同就是这样的人。
天成十二年六月,柳澄江将云进同提为户部侍郎,由他辅助另一位亲信,户部尚书钱海铭,在全国范围内勘察土地,制定改革条款,以期理清土地管理混乱,增加财政收入,为扩军增防奠定财政基础。
云进同本就是户部员外郎,对于土地兼并深有了解,很明白土地兼并,不利于生产力的发展,而且很多私自开垦的田地,并没有登记在册。他自家祖产就有近千亩田地,朝中同僚家
第十章:贪慕女儿红
云姝远远望见他,便满怀欢喜的赶上去,只是越走近越觉得他的走姿怪怪的。
“唉,你怎么了”云姝打量着他问道。
“什么怎么了”黎歌奇道。
“难道昨天挨揍了”云姝继续逗他。
黎歌白了她一眼道:“挨揍倒没有,受罚却没能免得了。”
“黎伯父真的罚你了为什么我昨天已经解释清楚了啊!你是哪里还疼吗”意识到黎歌真受伤了,云姝忙扶住他,打量着他的腿,关心道。
黎歌心下一暖,脸颊微红。“没什么,只是在孔夫子像前跪了两个时辰,血脉不太通畅而已,过几个时辰便好了。”
“早知道,昨晚就让父亲去与黎伯父说说了,那样你就不至于受罚了。”云姝有些愧疚。
“你不必放在心上。这点小事委实不必麻烦云叔父的。我从来没有像昨天那样行为张狂过,父亲惩罚我也是应该的。”黎歌温和道。
云姝却转过身对紫韵和焕梨道:“以后我们的玩乐,绝不可以使他人知晓,尤其不可以让黎伯父、黎伯母知道,你们记住了吗”
焕梨忙点头道:“知道了,我决不会跟人说的。”应完后,反应过来,自己只是重在参与,昨天的“大场合”,小姐与黎公子才是“功不可没”!但是开朗的焕梨并不在乎背这锅。
稳重的紫韵看看云姝道:“知道了。不过小姐做事也要知晓分寸,不然我们也免不了要挨训的。”
“我自然有分寸,你放心。”云姝应道。
紫韵无奈,也不知小姐有几分听到心里了。
云姝转头又看黎歌的双腿,“血脉不通,你的膝盖是肿了吗是不是需要涂些药酒紫韵,云帆哥哥那里是不是有药酒你去讨些来。”
“是,我这就去。”紫韵道。
“不用麻烦,一会就好了。”黎歌正说着,紫韵已经应声而去。
云姝朝黎歌笑笑,神秘道:“我还有一个办法,你想不想试试。”
黎歌看她满脸俏皮的笑,就知道不是好事,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伤疤都没好呢,可是真的很想听。“说来听听。”
第十一章:小约定
一番忙碌,三人掘出酒,而且喝了不少。
为了善后,云姝让紫韵去安抚了黎夫人与母亲,三人在清漪阁待了一天消酒。晚间,还假借母亲的名义,把剩下的酒拿去给父亲喝了。自以为抹干净了顽皮痕迹的云姝,放心的与黎歌作画、赏月。
因黎歌的一句:“移家只欲东关住,夜夜湖中看月生。”云姝诚意邀他长住。“只要你想看,我们就在这里看月生。夏天的时候,可以在池塘采莲;秋天的时候,屋檐下听雨;冬天的时候,弄个红泥小火炉,饮酒作诗啊!”仿佛那些日子尽在眼前,触手可得。
“想来应该很有意思,只希望你不要嫌我烦了。”黎歌笑道。
云姝转着眼睛打量着他,抿唇笑道:“那也难说,不过你要是多哄我高兴,或许我就不会嫌你烦了。”
李湘雨亲自来叫她们吃饭,听见二人的对话,心道:青梅竹马,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饭后,云姝与李湘雨正在灯前闲话,云进同一身酒香,双颊飞红,脚步虚浮的进来了。
“父亲,你回来了”云姝扑过去,把脚步不稳的云进同扑的一个趔趄。
看到自己粉雕玉琢的小女儿,云进同心情大好。弯腰抱起,笑呵呵的就把胡子往女儿的小脸上蹭,蹭的云姝又叫又笑。李湘雨赶紧上前扶住,唯恐这爷俩一块儿摔了。
“好香!父亲今晚的酒好喝吗”云姝问道。
云进同脸色一变道:“眉儿,你今天做了什么事”
云姝强作镇定道:“眉儿今日在温书,并没有做什么啊”
“那你说,今日的酒好喝不好喝”云进同醉颜正色道。
云姝窥着父亲的脸色,心虚道:“父亲一身酒香,想来必是好喝的。”
云进同点着云姝的脑袋
第十二章:小儿无赖
李湘雨按住云进同,向云姝引导道:“眉儿,你说,为什么动那酒”
云姝抬眼看看她,又咬咬嘴唇道:“可以不说吗”
“你说呢”
“那我告诉父亲母亲,你们可不许告诉别人。”
“你只要说实话,我和你父亲便为你保密。”李湘雨替云进同担言道。
云姝得到统一的答复,方道:“有两个原因。因为昨天的事,黎哥哥被黎伯父罚跪两个时辰,跪的时间久了,血脉不通,走路不方便。我想酒能活血通脉,而黎哥哥又不想黎伯父、黎伯母担心,我便想起桂花树下的酒。”顿了一下,抬眼打量云进同和李湘雨的脸色。
“另一个原因呢”云进同面色稍缓道。
“还有一个原因,是,是,我看父亲每次喝酒都美美的,我想尝尝酒是什么滋味,可是父亲一直不许,所以,所以。。。”又抬眼打量。
李湘雨忍不住笑起来,“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养出来的小酒鬼啊!”
云进同再也气来。果然是自己的女儿,越看越开心,朝云姝的小脸狠狠亲一下。云姝也得赦般喜笑颜开。
在脑中过了一遍,云姝却没有想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酒菜不是母亲张罗的,可是在没有与母亲对质的情况下,父亲是怎么发现问题的在父亲面前,自己的小算盘竟然不堪一击。好奇道:“父亲是怎么知道我扒了桂树下的女儿红女儿红不都是一样的嘛”
云进同摇头笑道:“那是为父亲手酿的酒,挑的酒坛,封的坛子,哪一样都是熟悉的。你还敢原样拿来给为父,这不把满满的证据摆在为父面前吗”
云姝吐了吐小舌头,“好大的疏漏!”
李湘雨笑问:“那你治好你黎哥哥的腿了吗”
 
第十三章:案首
云进同夫妻要好好管束云姝,这次的事虽然不声张,但是对紫韵、焕梨连同云帆,小小惩戒一番。
为了安抚紫韵与焕梨受伤的小心脏,云姝送了焕梨最喜欢的珠花;又拿出月钱给紫韵新衣裳。
云帆最惨,被云进同呼来喝去,城南城北的跑一天,忙得一口水都顾不上喝,却始终无法从老爷那里搏个好脸色。晚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都要散架了。
累极了的云帆暗下决心:老爷永远是老大,小姐的话可不能再听了,自己可长点记性吧!希望老爷今天这番折腾他能消了气,明天一切回归正常便好。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谁呀”好不容易躺床上歇歇,真不想起身。
打开门,不由赶快整整衣衫,头发。
“你怎么来啦”云帆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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