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任千智叫骂不绝,直到狱卒过来锁牢门,没好气道:“这么好的酒拿来给你清理伤口,你还骂人家,啧啧,你这人真是活该秋后问斩!”
“你不知道就是他让人打的我吗”任千智吼道。
“你就知足吧!你替人顶死罪,也没见人来看你啊”
任千智终于闭上了嘴巴。
云树出了大牢,直至登车,都没有跟江雨眠说话。
江雨眠慢吞吞的跟上去。
云树倒了杯水递给他,又给自己倒了杯,慵懒的歪在车厢上,喝了口水才开口道:“吓坏了吗”
江雨眠点头又摇头。
“你怕我吗”
江雨眠放下手中的水,“云爷,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云树抿了口茶水,冷着声音道:“你说呢”
江雨眠小心翼翼的坐过去,然后忽然一把抱住云树。
云树第一反应是想一脚将他踹到对面的角落去,抬脚又放下,咬牙道:“松开!”
江雨眠像是没听到。“你的心,一点也不狠。你打了他,还给他用药,你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狠心。”
成年男子身上的气息钻入云树的鼻腔,让她觉得更加的不适应了。“我说松开!”
“我知道一个人长大,没有人护着有多艰难。你说我穿那墨绿色绣白牡丹的衫子,让你想起了你母亲。就让我替你母亲抱抱你,好么”
江雨眠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夏衫传过来。云树的声音愈发的冷。“第三遍,松开!”
江雨眠还要说话,而一息之后,云树反手抓住他的腕子,将他的手臂扭开。
江雨眠惨呼一声。
云宝向马车内问,“爷,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继续走。”
“是。”
“你不是说不会打我吗”马车内江雨眠苦着脸,揉着腕子道。
“一,我没有打你;二,我说了三遍,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手臂都伸不直了,你还说你没有打我!”江雨眠夸张道。
云树不理他,抱臂靠在另一边的车壁上闭目养神。
江雨眠又要往她身边挪,刚抬起屁股,云树长腿一伸,靴子定在江雨眠胸前一拳之处。眼皮也不抬,声音疲累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我只是想离你近点,你就可以靠在我肩上闭目养神。”
“不用,你就坐在那里。”
“喔,好吧。”
云树忽然发觉,她待江雨眠格外的宽容且耐心。如果抱她的是廖廷越,她早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了;而她对卓渊的防备,让卓渊根本没有机会近身。独独对江雨眠……是因为他不具威胁性吗
想到这里,云树禁不住抬起眼皮,向江雨眠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雨眠一直在看着她,见状立即给她一个温暖怡人的微笑。
云树重新闭上眼睛。人心啊,太难把控。
江
二百四十七章:我的梦想,纨绔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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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惯穿一身白衫,身子又瘦,索性就直接将学宫的宽大衣袍罩在外面。收藏本站
衣带一系,高冠一束,再罩上学宫士子的仿古敞襟及腰纱衫,顺手又在架子上“借”了一卷书简握在手中。
转过身,两人相视,均道:“好一个翩翩士子!”
说完哈哈大笑。
老先生推门进来,捋着稀疏的须子笑道:“不错!不错!”
“老先生,我们今天一定好好学习,这两卷书简也暂借我们吧” 卓渊见云树握着书简很有书生味道,也在架子上抽了一卷。
那老先生挥挥手,“行!还指望卓公子在真定府推广文教之事,又岂能吝啬这两卷书简”
“谢谢老先生!”卓渊与云树不伦不类的对老先生行了个谢师礼。
老头子笑的胡子发抖,“快进去吧!不要跟我这老头子在这里谢来谢去了!”
换了装的云树与卓渊进入学宫,如鱼儿入了水。
看到那些学生或趾高气昂,或认真刻苦,或滑稽可笑的样子,卓渊都模仿一番,一边模仿一边抱怨,父亲怎么会喜欢他变成这些呆子云树被他逗的肚子都笑疼了。
见云树这么捧场,卓渊模仿的更卖力了!尤其是混进一个课堂,听学宫的老学究讲授《中庸》。卓渊又学那老学究摇头晃脑读书的的样子,云树没控制住,笑出了声。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老学究生气的指着云树道:“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者,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心,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何解”
卓渊转头对云树吐舌头。
云树不慌不忙的起身道:“人的喜怒哀乐没有表达出来的时候,称为中,表露出来且符合自然常理,社会法度称为和,中是天下最大的根本,和是天下人共同遵守的普遍原则。达到了中和的境地,天地便各自在其位而运行不息,万物便各得其所而生长发育了。”
老学究又道:“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何解”
“由真诚而领悟道理叫做天性,由明达事理而做到真诚叫做认为教育,真诚也就会明白道理,明白道理后也就会做到真诚。”
“至诚无息,后面呢”
“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而博厚,博厚则高明,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
云树不急不缓,朗朗吟来。她虽没有参加科考,但那些科考必读书目她全研读过,而且过目不忘。
老学究皱着眉头道:“不要以为有些小聪明就忘乎所以,学宫最不缺的就是聪敏的学生!题名金榜却有人数限制!”
“多谢先生教诲,学生谨记。”
老学究见她态度还好,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云树。”
老学究吟了一遍,“云树”,没什么印象,“好好听课,再捣乱去外面站着!”
“是。”
老学究郑重的话语让云树有些找到当初秦师傅给她授课的影子了,只是身边再不是那个人。这样想着禁不住落寞的瞟了瞟旁边的人。
余下的时间,任凭卓渊再搞怪,云树都没能再笑出来。
她不知道,从她与卓渊混进课堂,就处于几双眼睛的观察之下。
好不容易一堂课完,卓渊抱怨腰都坐疼了,抱怨云树回答完问题就像被那老学究勾了魂,再也不理会他。
两人走到湖边的草地上,云树躺了下去,忽然起身道:“云爷教你段舞赔罪吧”
那日云树舞剑的身姿历历在目,他可是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今天云树竟然主动要教他跳!不点头才是傻瓜!
“《幽兰操》会吗”
“你太看不起我了吧”
云树摇头,用前两句唱了个调,让卓渊跟着唱,后面的词以此循环。
让卓渊唱第二遍的时候,云树在草地上躺了下去。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
何彼苍天,不得其所。
逍遥九州,无所定处。
世人暗蔽,不知贤者。
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伤不逢时,寄兰作操。
随着卓渊的歌声,左支右摇,艰难起身,用身姿诉尽平生不得之志。
她虽然胸中郁结,可是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她模仿的是义父的故事里,她眼中的师父。
蹒跚而起,跌倒又起,最终以手撑地,用夸张的舞蹈方式翻身而起。
她勤习武,苦抗争;左右求索,潦倒无助;她浑浑噩噩醉酒度日;她痴癫疯狂,意冷心灰……
在卓渊的歌声唱到第三遍的时候,她终于摇头晃脑的高甩衣袖,像是要赶走所有的抑郁、苦痛、驱散岁月的风刀霜剑!努力要再次重来,努力要给自己希望……
她以目示意卓渊跟她一起甩袖子,卓渊见他甩的痛快!便站在她对面甩!由于两人甩袖子的姿态过于张狂,看到对方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
“这舞我从未见过,是你编的吗”
云树点头。
“云树,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痛苦的感悟”
云树否认自己。“我表现的是我师父,他一生不得志,他很痛苦,我却帮不了他。”
“辛先生”
“嗯。”
“我可以介绍他去真定府的边军,辛先生武艺高强,一定会大显身手的!”
云树摇头。“我师父病了,我不放心他真的跟人动刀动枪。”
“好可惜,你怎么不带你师父来京中看看名医”
“京中不适合我师父养病,而且,我不认为还有比我义父更好的大夫。”
“什么事都让你看得这么透彻,好没意思。”卓渊重新在草地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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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八章:青山书院来人
“璟王爷”果然被卓渊的话逗笑了。
京中纨绔那么多,没有谁把纨绔放在嘴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看得出来,卓渊也是个性情中人!
但“璟王爷”不是个爱管别人家私事的人,只道:“看来卓大人要多多努力,守得边关安宁,卓公子才能放心的纨绔到老啊!”
卓静亭捧手道:“臣……”忽然发觉称呼不对,忙改口,“我自当努力为圣上分忧的!”
云树装成未听出其中的不同,只是忙着向旁边移身子,她可不想站在当权者的眼前,谁承想,还没挪两步,“璟王爷”的眼睛又投到他身上,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以前就觉得云树容颜出众,如今穿上这身服饰更是气质不凡。本王见你《中庸》读的还不错,真不考虑下场试试”
上次他发觉,云树年纪虽小,书没少读,算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未来可期的人才!
课堂上的表现竟然被看到,她竟然没有发觉!云树想那学堂一定有暗室。
“多谢王爷青眼,云树,云树……”
卓渊虽然不清楚原因,但知道云树并不愿意入仕,但璟王爷不止一次表达赞赏他的意思,真的是想把他推荐给皇帝也不是不可能。云树一介白衣,不能一再拂了璟王爷的面子。
于是,他又一次打混道:“据我所知,除了我父亲以外,云树可是我见过最博学多知的人了。有句话怎么说的,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比管仲乐毅之贤,抱膝危坐,笑傲风月,未出茅庐,先定天下三分。”
卓渊难得说出这么文辞华彩的话,他老爹可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璟王爷笑道:“这话怎么像是在说诸葛孔明”
卓渊嘿嘿笑了,揽过云树的肩,云树难得没反抗,他心情更好了,“我兄弟在我心中就是诸葛孔明一样的人物!”
云树被一个纨绔赏识成这样,“璟王爷”倒不好再拉人,否则有些识人不明的样子,只向云树笑道:“卓公子说的,云树都会吗”
“云树愧不敢当,王爷抬爱了,卓兄过誉了。”云树左右抱拳。
黎歌发现他不知道云树的许多事。
不知道她竟认识皇帝,皇帝还分外赏识她!不知道她认识真定府知府,还和知府的儿子关系好的称兄道弟!不知道她会唱歌!不知道她会舞蹈!不知道她心中那般的压抑苦闷!
“璟王爷”平日并不是个爱笑的人,却每次见云树都异常的宽和爱笑,爱和云树说话,连卓渊傻乎乎的话,他都会觉得好笑。李维翰发现了这一点。
“你家中的事,都解决了”璟王爷想起云树上次匆忙离去。
“多谢王爷关怀,都解决了。”
他一个“王爷”,可比李维翰、卓静亭他们有权势的多了,再三礼贤下士,云树却没有一点想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意思。也是奇了怪了!
既然遇上了,就想听听云树对学宫的学习氛围感受如何
正走着,忽然有人欣喜的叫道,“表哥!”
众人无感,继续走,那人却追了过去,跳到云树面前,“表哥!”
这个十来岁的少年眉清目秀,穿着与学宫学子不同的衣物。
云树愣了愣,“你,认错人了吧”
“表哥,是我啊,君山,赵君山啊!”赵君山眨巴着眼睛。
“君山”云树再看,这少年眉眼间还真有些小赵君山的影子。“你不是在青山书院吗怎么来学宫了你来这里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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