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夏忻然
“庄主,那小姑娘和大公子应该不在这里。”丁长老快速扫视过客房,回身躬身朝玉山岳道。
“继续看下一个房间。”玉山岳挥了挥手,向那女子一点头,“抱歉,多有打扰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花长老早就忍不住上前,扑向了最后一个房间。
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就剩下这一间没有,玉无极很有可能就在这里面!他要做第一个找到大公子的人,回头才好将功折罪。
听着来人急迫逼近的脚步声,挽兮在房内凝神屏气,拽着风之精的手紧紧聚拢。
下一秒,“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轰然撞开。
“大公子!”
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花长老失声惊呼,一个闪身迅疾来到床前,探知他其实是昏睡过去了,才长松一口气。
“那小姑娘呢”随后紧跟着进来的丁长老道。
花长老抬头,这时才注意到四周空无一人,哪来什么姑娘的身影。
“如何”玉山岳和玉无烟也走了进来。
“禀报庄主,大公子安然无恙,但是那小姑娘不见了。”两位长老齐声。
“会不会是她早就跑了”有人猜测。
“或许她会什么能隐藏身形的法决也未定。”沉默了许久的玉无烟,忽地低声道。
玉山岳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你说的也有可能。”
他往前走了一步,神色睥睨,“但是没人能够在我眼前瞒天过海,那就来看看那位姑娘是不是还在这个房间里吧。”
挽兮确实还在这个房间里,并且就在无庸山庄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听着他们对话。
那个静静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小酒瓶子,就是她目前的藏身所在。
就在方才花长老将要破门而入之际,她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妙计,那就是利用鄢列的口诀,将自己变小了重新装进了酒瓶子里。
眼下她就正捂着鼻子,一边阻挡着令她不适的酒气,一边坐在瓶口处,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玉山岳这句话,她的心脏剧烈地跳了起来,暗自庆幸自己方才没有选择隐去身形。
不过她不确定玉山岳会用哪种法子来查探自己,为了避免露馅,她还是隐藏起了自己的气息。
玉山岳闭眼,默默感受房间内的气场,除了自己这几人,在场并没有再多的人了。
可是作为混江湖这么久的老油条,他怎会不知别人能隐藏起自己的气息于是当下便又掐了个口诀,房内的气流无风自动,将所遇到的障碍物都悉数汇报给了他。
半晌,玉山岳睁开眼,缓缓道:“那姑娘已经不在这里了。”
随着这句话,挽兮吊在半空中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位。
“庄主,那现在我们下一步”丁长老不敢擅作主张,请示道。
“阴花在那个小姑娘身上吧”玉山岳的手指在腿侧有规律地敲着,“无烟,把她找出来,其他人先带无极回去。”说罢就先转身出去了。
众人领命,分头行动。
“花长老,我若用玉蜂找人,需得以那人用过之物为引。”玉无烟走向正把玉无极扶起来的花长老,轻声相询,“不知道那小姑娘是否接触过大哥的衣物,如果方便,我想查探一二。”
花长老的动作一顿,若让玉无极醒来以后知道此事,岂非更加气愤他是大公子的人,可不能再因这件事触了他霉头。
不然到时候大公子的一肚子气,可不都得撒他身上了
于是他当下便不耐烦道:“大公子如此金贵的人,怎能让你养的那俩虫子在身上爬简直有碍观瞻!荒唐!”
 
第37章 挽兮受伤
手一松,那布包直堕崖下。
不出所料,雍时果然义无反顾地追着布包,跳下了悬崖。
鄢列站在悬崖边上,猎猎山风吹起的银发冰冷凛冽,一如他眼中的情绪,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经连失望都不曾拥有了。
他漠然地站了几秒,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无庸山庄,正遇上诸葛青身边的婢女婉妙来请。
“大人,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您要先听听吗”婉妙提着风灯,在一侧引路,走到亭廊时忽然开口道。
鄢列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我已经知道。”
这两天诸葛应该有嘱咐挽兮不要外出,然而他却在野外碰上了她,那么这个不好的消息是什么,一目了然。
如此,婉妙螓首微颔,不再多言。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四下一片静谧,就在婉妙以为这片安静的气氛会一直持续下去时,身侧的人突然问了句,声音不大。
“她回来了么”
婉妙笑了笑,倾城的美人在晕黄的灯光下更为动人。
“还不曾。”
鄢列眉头皱了皱。
婉妙笑容更深,抿了抿嘴又道:“估计是城中繁华,风姑娘一时流连忘返了。”
眼下已经快到诸葛青的居处,鄢列加快了步伐,“诸葛找我有什么事”
未待婉妙回答,诸葛青琅琅的声音已经从院子中传来,打趣道:“就是告诉你一声,你的小姑娘要丢了。”
鄢列哼了哼,踏入院内,“丢不了,她会回来的。”
“哦这么自信”诸葛青挑眉,佯装惊讶。
鄢列没有理他,掀袍在他对面坐下。
“好久没有和你手谈了,来一局”诸葛青指了指面前矮桌上的棋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下得不好。”
“没关系,打发时间罢了。”诸葛青毫不在意,将桌上的黑白子重新放回玉钵中。
两人执子,各为黑白,心思并不全然在棋局上。
“取出阴阳花的法子,你找得如何了”棋局过半,鄢列插话道。
诸葛青没有抬头,看着棋局道:“妥了。”抬手,棋子稳稳落入盘中。
“如此最好。”鄢列颔首,亦落下一子。
“所以,你的秘密总算可以交代了吧”诸葛青抬起一眼,去瞄对面的人。
“先取出再说。”
“好好好,”诸葛青投降,“今晚等风姑娘回来,我立刻就帮你们把阴阳花取出来。”
婉妙站在廊下,远远看着这二人,失笑。
夜晚风凉,她一届凡胎的普通人,在风口站久了未免手足有些冰凉,可是身为婢女,伺候好主子才是王道,因而自己并不甚在意。
“婉妙,起风了,不用在这里等,先回去吧。”诸葛青却眼尖地看见了她悄悄搓手的动作,开口道。
“先生,我不”她连忙站好,开口推却,却见诸葛青摇了摇头,后半截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婉妙叹了口气,温婉地福了福,“那就多谢先生了。”在诸葛青身边多年,她深谙他的脾性,知道多说无用,心头唯有一股暖流在流淌。
诸葛青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真是怜香惜玉。”鄢列只看了这俩人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重新低下头去看棋盘。
“婉妙在我身边很多年了,是我用习惯的老人了。”诸葛青嘴角笑意温润,“如果她病倒了,我可怎么办我可不像你这样孤家寡人,无牵无挂。”
“像我这样的人,没有牵挂才是最好的。”鄢列淡淡道。
他的话诸葛青没有接,因为他不认同,却也无可反驳。
“什么时辰了她还没回来”
半晌,鄢列将棋子一扔,仰头看了看天色。
“风姑娘年纪还小,贪玩些许也是常事。”诸葛青不以为意,“她那么聪明,连我的密道都被她发现了,应该不会有意外。”
鄢列没有说话,诸葛青也无言,气氛一
第38章 怎么哭了
“风姑娘是中了暗算了。”大夫捻着花白的胡须沉吟,“此毒名为汲灵蛊,似蛊非蛊,实则是一种霸道的毒,能抽取人全身灵力。”
“修行之人常年被灵气滋养,就连血肉都蕴含着灵力,这汲灵蛊霸道就霸道在这,先极快地吸光修行者身体内储藏的灵力,再是全身血肉,待到一丝也不剩,期间伴随引发败血症状。”
“幸好风姑娘被发现得及时,而且她此前似乎服用过大补的丹药”说到这,大夫显然有些疑惑。
“之前她术法消耗过度,我给她用过九转丹。”鄢列解释,“可有影响”
“怪不得,怪不得。”大夫不住点头,“我就说这姑娘的灵力怎么会这么绵延不绝,恢复地如此之快,原来是有九转丹这等神药在发挥作用,也幸亏有这九转丹,才减缓了汲灵蛊的作用。”
“大夫,要如何医治”鄢列直奔重点。
“此毒有个‘蛊’字,自然指它还有点意思了。”大夫道,“我现在给风姑娘服下的药乃至纯的灵露,比起人体,灵露中蕴含的灵力更加充沛,这些毒素天然地更喜爱它,便会聚集到灵露中汲取灵气,我再配合催吐剂给姑娘服下,毒素可除。”
诸葛青听罢重新露出笑意,看向好友,“风姑娘无事,你可松一口气”
“多谢你的药了。”鄢列道,这大夫是诸葛青的人,他给挽兮用的药来自哪里,那就不必多说了。
“好说好说。”诸葛青笑眯眯道,“你记住欠我这个人情就好。”
又折腾了许久,眼见挽兮的脸色好多了,婉妙在旁适时道:“这里忙乱,我看咱们还是先出去,让风姑娘好好休息吧。”
“正是。”诸葛青附和。
于是除了大夫等必要人手,闲杂人等都退去了。
......
挽兮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等她清醒过来时,天色全黑,四周静谧极了。
感受到身下绵软的床铺,她有片刻愣神,她这是被人救回了别院,还是落入敌手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动了动想要起身,却觉得全身上下酸软得紧,就连抬手这么一个动作都费力至极。
“醒了”黑暗的房间里,忽地有人问。
原来这里不止她一个人。
这道声音磁性清冷,熟悉至极,挽兮忽地眼眶湿润,有种莫名的感动。
“怎么哭了”那道声音低了两度,同时有衣袂拂动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鄢列缓缓走到姑娘床前,望见了她眼底的那抹莹润,眉尖蹙起,“身体太疼了”
“也许是吧。”挽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只是突然觉得,能够被救回来,能够重新见到鄢列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也许是什么意思”鄢列较真地问,“如果真的不舒服,那就让大夫再过来看看。”
“不用了。”挽兮连忙推辞,她原本也不是真觉得疼,“你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她的要求不过分,鄢列默许道:“你想问什么”
“我是怎么回来的”她先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据婢女说,一开门就见你躺在外面了。”想到此事,鄢列皱眉,“前面的事情你可有印象”
挽兮究竟是怎么受伤的,现在还无人知晓,当时他引着雍时独自离去,就是有信心挽兮不会被无庸山庄的人伤到,况且她手里还有玉无极这张护身符握着,应是平安无恙才对。
挽兮翻了个身,叹了口气,终于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正如之前婉妙猜测的那般,难得进了江都城,第一次体验人世繁华美
第39章 别做挣扎
“总之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去。”
挽兮顿筷,蓦然又想起了大长老严厉的警告——
“人世不可久留,三年内必回,挽兮,切记!”
看到姑娘微滞的神色,宁溪赶紧把自己面前的桂花荸荠推过去了点儿,“这个糖水甜的很,快尝尝。”
“嗯。”挽兮收回神思,举勺。
“两位客官打扰了。”小二拿着托盘,将一碟精致的糯米藕端了上来。
“这是”宁溪奇怪道,“我们没点这个菜呀。”
小二笑容灿烂,“你们是本店今日第两百桌客人,这是咱们酒楼赠的。”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你们酒楼还有这规矩”
宁溪目露疑惑,还想再多问两句,便见对面的挽兮已经夹了一筷子,放入了口中。
小二见状,哈了哈腰,一溜烟儿跑了。
“哎!”
“别喊了,他就是个上菜的,可能是酒楼的什么新酬宾吧。”挽兮道,示意他也尝尝,“反正不花钱,不吃白不吃。”
说话间,挽兮已经好几口下肚了。
宁溪心里虽然还有疑惑,但挽兮说的对,酒楼推出了什么新的花招来吸引客人也说不定。
他夹了一筷子,正准备吃,挽兮的面色却忽地变了变。
“别吃!”挽兮猛地站起来,伸手打掉了他的筷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