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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仙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长安安君

    如同元玄子在泥屋坍塌之际,把聋哑道人双手托出,自己却坠入无底的积雪深崖。

    玉泉子不是不清楚此中代价,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关门闭户,将窗户全部用黑纸封住。

    双盘瞑目,准备使用玄门秘术。

    ……

    九天过去,她撕掉窗户上的黑纸,打开屋门,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村民们惊愕地发现,原来年青漂亮的玉泉子一下子变成了鸡皮鹤发、弯腰驼背的老太婆!

    她扶着墙壁,走到一侧,费用地弯下身,捡起三块砖头,递给聋哑老道,有气无力地说:“重建太乙观!”

    村民们都以为元玄子死了,玉泉子疯了,急忙冲进屋,却见满屋红光,瑞气缭绕。

    元玄子气色如常,他睁开了眼睛,在人群中艰难地搜索着。

    聋哑老道递上三块砖头,




第100章 不忍相见
    元玄子只觉得脸上发烫,鲜血直冲百慧。

    幸亏此地偏僻,少有闲人。

    凉亭又在拐角,不易察觉。倘若被好事者看到,又知些内情,传将出去,再添油加醋,自己三十年来苦心经营的太乙观的崇高声誉和将毁之一旦!

    人之所畏,不可不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如此推演,方才的激动、感恩和愧疚之情瞬间化为焦虑、恐惧和不安。

    他健步如飞,绕过凉亭,爬上假山。

    却发现手持望远镜的那人已沿一条细碎的石子路走开了。

    石子路把元玄子引向一座蒙古包似的茅屋,屋内传来古琴《高山流水》的绝世音韵。

    仿佛正有七十二仙山圣水汹涌奔来,听者恍若置身于幽涧叠泉,清流潺潺的奇境之间。

    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

    少顷,琴音戛然而止,屋内有人自叹:

    昔者伯牙以钟子期为知音,渊明以秋菊为知音,濂溪以芙蕖为知音,米颠以顽石为知音,右军以雪鹅为知音,明妃以琵琶为知音。曲高人合寡,谁与我为知音

    元玄子推开半掩的虚门,但见一灰衣女尼,双盘背向,默然无语。

    屋内呈圆形,直径约有五米,地面平铺着厚厚的紫红色麦杆菊,象征着永远的记忆。

    墙壁上缀满了金黄色的鳞托菊,象征着永恒的爱。

    整个房间金屋玉宇,清香扑鼻,如同瑶殿仙宫,三清境界。

    元玄子进屋,亦盘腿而坐,道:“伯牙在泰山北浏览,突然天降暴雨,停留于岩石之下,弹《霖雨之操》,又弹《崩山之音》,钟子期听之,则曰:还年之士,挹其清流,长谷之山,云气飘飘。”

    女尼道:“玄关紫房,玉液霏霏。”

    女尼声音苍老低沉,像是坚韧的刀锋划过孤寂的红尘,像是喃喃细语,又像是独自倾述。

    元玄子被这声音震惊了,他怔了好一会儿,才说:“师妹,真的是你吗”

    女尼突然厉声道:“你这鲁莽汉!出去!”

    元玄子苦笑一声,说:“师妹!”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谁是你师妹什么是顶门长眼你看我是谁!”

    女尼猛地转过身来。

    她实际年龄还不到六十岁,但模样已相当苍老,两腮凹陷,颧骨突出,脸又瘦又黑,丰满皱纹,眼睛像枯井,暗淡无光,里面似乎装满了无尽的忧伤。

    “师妹,我对不起你!”元玄子心痛如割,泪流满面。

    “因思旧恩红颜老,三十年来无处讨。如今却爱种菊花,清香满地无人扫。”玉泉子伤感地说。

    “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元玄子将头抵膝,哽噎着说:“你对我有再造天恩,今生今世,让我元玄子何以为报!”

    玉泉子长呼一口气,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这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这里,不增不减。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这里,不生不死。”

    元玄子跪爬几步,一把抓住玉泉子干枯的手,说:“师妹!你莫怪我无情无义!”

    玉泉子甩掉他的手,说:“无情未必真修行,慈悲从来总因爱。”

    元玄子道:“但我们必竟无法结合啊!”

    玉泉子道:“你不懂爱人和夫妻的区别!”

    元玄子道:“何谓爱人”

    玉泉子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弃。愿倾一世情,至死乃分离!”

    元玄子道:“何谓夫妻”

    玉泉子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元玄子听罢此言,感慨万端,他重又握住玉泉子的手,深情地说:“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有独钟。”

    玉泉子复抽回手,道:“问天止宿鸟,独一无伴侣。”

     



第101章 色即是空
    元玄子见师妹表情凝重,似有难言之隐,便改换了话题:

    “栖云禅院是国内最大的佛寺独孤境是禅院的主持吗”

    玉泉子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说:

    “栖云禅院确是国内佛寺之翘楚,禅宗之祖庭。独孤境现任栖云禅院的主持。”

    “他这么年青就担当国内最大禅院的住持,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

    元玄子专注地凝神着玉泉子。

    玉泉子微微一笑,说:“独孤境自幼无父无母,他在禅院长大,没有与外界接触过。

    他志慕空宗,不就羁绊,意远高格,志向千里,外示惊俗之貌,内藏达人之度,又是佛学院的博士生,担任主持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

    你认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不是吗”

    元玄子试探着说。

    玉泉子没有抬头,也没有表示惊愕:

    “你认为他长得像谁”

    说完扫一眼元玄子,元玄子平静的心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元玄子脸色凝重地说:“师妹,在这件事上,请你一定明讲!”

    玉泉子毫不客气地指出:

    “他是谁与你有关系吗!”

    虽说元玄子见独孤境风骨俊拔,超凡绝俗,与常僧大相径庭。

    他出口成章,言论高妙,自视甚至,目中无人,优点和缺点一样鲜明。

    若是能修习道教,收为徒弟,倒也是值得考虑。

    但如果独孤境来路不明,甚至于,元玄子不敢往下想。

    元玄子现在是圣人境界,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声誉,而是在此风雨飘摇的紧要关头,如果再横生枝节,甚至于冒出来一个私生子,恐怕宗门清誉将毁之一旦!

    “师妹,我们不说独孤境了,你能告诉我当年是怎么回事”元玄子觉得现在揭开独孤境的身世并不合时宜。

    玉泉子见元玄子惊愕中带着恼怒,甚至羞辱,不觉得脸上绯红,她鼓足了勇气,略略提高了嗓音说:

    “那是在你昏迷期间,我向太白山拔仙洞天修炼的仙人求救,他给我的方法。”

    “你见过仙师”元玄子眼放奇光。

    “我没亲眼见过你所说的仙师,只是得到了他的指点。

    由于你冻僵时间太久,眼睛仍是无法打开,不得已,只能用接命法,将体内最顽固的阴寒毒邪拔出。”

    元玄子是何等道人,博览经史,洞明医道,他已然心知肚明,不觉又惊又喜又恐又忧。

    他喜的是仙师保佑,起死回生。

    惊的是修身半世,严守戒律,竟成漏体。自取孤贫,一心慕道,却遗留血脉!

    修道最忌身后有人!

    忧的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除非已莫为。

    但凡有此事,早晚天下知!

    恐的是虽是自己处于无知、无意、无奈的被动情况之下,结果却是破戒犯律,不知是否为天尊所容。

    自己身为一观之长,虔诚信仰,如今该如何面对各路天尊

    并且,此事仙师必然是早已知晓。

    玉泉子见元玄子面露痛楚之色,明白他已心中了然,只是不能挑明罢了。

    也就是说,这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幸事,而是应当隐匿的丑事。

    “作为大宗师,必须衣烂瘦骨露,屋破看星眠。你拿得起,放得下吗”玉泉子严辞以对。

    元玄子元玄子背后激灵一个冷战,一时语塞,他感到有些眩晕,似乎在车里曾听到过一首通俗歌曲,它不知何时飘浮到自己的耳畔。

    以为梦醒了以后我就会忘了她

    可是什么原因让我红了脸颊

    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难分真假

    宁愿就像在梦中发生的一个童话

    以为天亮了以后我就会忘了她

    痛苦心碎的滋味是老天的惩罚

    现实中有太多无奈太多的浮华

    擦肩而过的缘分离合也变的潇洒

    拿的起却放不下

    自己像一个傻瓜

    过去听别人的故事啊

    感觉像一个笑话

    拿的起却放不下

    自己对自己说傻话

    那些道理其实我都懂啊

    可我还是想她

    ……

    就在元玄子胡思乱想之际,玉泉子毫不



第102章 谁将烟霞散?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蓬莱不是山。

    元玄子忽然觉得心中堵了块什么,又似乎少了些什么,在匆忙的奔波中,生命中有了少许的遗憾。

    心灵深处是那样的痛楚,那样的无奈!

    在返回的路上,元玄子一直在为要不要认独孤境这个私生儿子而犹豫不决。

    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是绝对不会认他!

    忧虑的是万一独孤境要认自己怎么办

    当然,这种概率极低,除非一种情况下,独孤境被神精咒扫地出门并追杀!他无路可走,只能认老子当爹!

    这令人不堪的父子关系!

    元玄子一时想了很多很多……但做为高道,他还是决定放下思虑,顺其自然。

    父子关系是自然的人类天性,古人却将其列入三纲:父为子纲。

    父者何谓也父者,矩也,以法度教子。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在儒家所强调的差等的伦理序列中父子关系居于核心地位(至亲、朋友、路人、鸟兽、草木、瓦石等)。

    孔子认为,父亲的角色和父子关系具有绝对的意义,即父亲对儿子具有绝对的权利。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

    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子告父母,是谓不孝;奴婢告主,是谓不忠。

    父为子隐,子为父隐,成为普遍的律法原则。

    汉宣帝四年下诏曰:

    父子之亲,夫妇之道,天性也,虽有祸患犹蒙死而存之,诚爱结于心,仁厚之至也,岂能违之哉!自今子首匿父母,妻匿夫,孙匿大父母,皆勿坐。

    唐以后更由亲子、夫妇、孙祖之隐,扩大到更为广泛的亲隐,甚至将主仆关系纳入其中。

    而以幼告长、以卑告尊者,将受到严厉的惩处。

    这也就是说,在亲戚乃至主仆的范畴之内,是谈不上平等、自由和法律的。由此而引出的所有社会关系,不能不说是只有感性,而缺失理性,甚至丧失天理公道。

    为父绝君,不为君绝父;为昆弟绝妻,不为妻绝昆弟;为宗族杀朋友,不为朋友杀宗族。

    我国深受儒家礼教的浸渍,导致社会上无处不在的熟人应用学。老外困惑中国人的笑脸为何只留给熟人他们哪里知道一切利益和善意,甚至一文不值的笑脸,都按照礼的差别,在封闭体系中流通,而一旦跳出圈子之外,所有的冷漠、争斗甚至残杀便不可避免。

    就是在熟人之内,亲人之间,又存在着残酷的等级压迫。

    仰笑宛离天五尺,凭临恰似水中央。

    春风不动千秋索,独上红楼第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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