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向东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东倾公子
第四百五十七章 送来一首诗
可不得封个大红包么,才这么一个晚上,刘妈妈就赚得盆满钵满的,嫉妒使我心口烧。
“那就谢谢刘妈妈了。”
表面上,我还是毕恭毕敬得对待这位青楼当家人。
刘妈妈心满意足得出了门,临走还嘱咐我,挑选一身漂亮的衣裳换上,不用太心急,把楼下那些大老爷们多晾晾,等下竞拍时那把火才能烧得旺!
我是越发佩服刘妈妈的经商之道了。
“姑娘,这是周三刚才送上来的酒,待会儿贵人进了门,你得先伺候着他喝几杯。”
溜儿指着圆桌上漂亮的青花瓷酒壶和酒杯。
我正好渴了,便走过去先斟一杯尝了尝,味道还不错,虽然不及我在地府里偷喝老阎王的那些个珍品佳酿,但醇香浓厚,回味绵长。
“好酒啊!”我摇头晃脑,就想着顺手再倒上一杯。
溜儿忙将我不安分的小手压住,还一把将酒壶夺了去,“姑娘,待会儿你还得登台呢,醉了可怎么办!”
“我说妹妹,你也太小看姐姐我的酒量了,当年在……在,我家那地方,我可是酒中酒霸!”
我豪气得一甩手,手腕上几个镯子就飞了出去,叮叮当当得甩在门框上,吓得门外也不知何人发出一声惊叫。
“糟了,快快快,可别把人给砸了!”
方才刘妈妈离开,我们还没来得及关门,听到这动静,只当是将路过的姑娘给误伤了,我立马拉着溜儿去门口。
门外,站着的娉婷倩影,正是兮楉姑娘,她手里还拿着我甩出去的铃铛镯子和一张素白的绢纸。
“茗香姑娘这是哪门子的技法”
兮楉淡淡一笑,眼波流转间媚丝如风吹杨柳,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酒香,一看就是喝了不少。
青楼女子,大约都是酒量好的,尤其是名气大的姑娘,陪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名门豪客,若是酒醉失态,那损失可就大了,所以我才就算兮楉姑娘这身上的酒香浓重,但她也是绝对的清醒。
我松开溜儿的手,朝着花魁呵呵傻笑。
“兮楉姑娘怎么来了,不用在雅间陪客人了吗”
兮楉走进来,瞥了一眼放在圆桌上的酒壶,笑着道:“就是过来看看,姑娘这儿是不是准备妥当,怕是漏了什么,影响姑娘今夜的贵人。”
“都妥着呢!”
我点点头,招呼溜儿给兮楉姑娘上茶,然后又示意她坐下聊。
兮楉将我的镯子交给溜儿,才
挥挥帕子让她去倒茶来,等溜儿跑出了门,她才又嫣然一笑,“其实还有一件事,正要与姑娘说。”
“嗯,姑娘但说无妨。”我心里倒是明镜似的,知道花魁此时过来,绝壁不是操心我缺了短了什么。
兮楉将手里的素白绢纸平铺在桌上,缓缓推了过来。
“喏,这是雅间里一位贵客所写,让我拿来赠与茗香姑娘,答谢你今夜奉上绝妙的胡舞。”
我低头一看,那绢纸上竟然写着几行笔法行云流水的小字。
扬眉动目踏花毡,
红汗交流珠帽偏,
醉却东倾又西倒,
双靴柔弱满灯前。
“这是……一首诗”我一时不解得望着她。
兮楉姑娘点头轻笑起来,“怎么,姑娘看不懂我们的诗词吗这是夸你呢,雅间里那位贵客看了姑娘的舞,很是喜欢,他可是咱们京师的大才子,一首诗词千金难求,且此人性格孤傲,身份尊贵,极少给女子作诗,你啊,真是好福气。”
听着花魁话语间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别的情绪淡淡流露出来,我慌忙摆摆手。
“兮楉姑娘实在抬举我了,这舞啊,我也是看了别人跳,胡乱发挥的,上不得台面,不如姑娘的才情,才能登的上大雅之堂!”
第四百五十八章 竞拍开始
第三场的竞拍,约莫是在半柱香之后开始的。
我与刘妈妈一并站在舞台上,就像是正要出售的大白菜,正等着底下一群穿着体面的菜贩子们估价而定。
雅间里,好些纱帘都挑了起来,露出一颗两颗玉冠束发的金贵脑袋,按照兮姑娘透的底儿,这些都是京师里非富即贵的主儿。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被他们挑选上。
“诸位爷,贵人,贵客!稍安勿躁啊,容刘妈妈我啊,再说两句!”
喜上眉梢的刘妈妈,脸上的红团子更鲜艳了几分,一双丹凤眼里挤出精芒四射,满身的脂粉香混着铜臭气,挥舞着帕子与台下那帮哄闹的大老爷们吆喝着。
底下,那些攒动的身影早就按捺不住。
“磨磨唧唧,等得老子心烦意乱!”
“苦短,真特么耽误老子逍遥快活的时间!”
“刘妈妈,赶紧开始吧!我出二百两!赶紧让茗香姑娘沐浴更衣等着我啊!”
淫荡猥琐的笑声从花厅前传来。
我低头一看,哟呵,一个小矮个,看起来少说也得四五十岁,满脸横肉,粗眉大嘴,身高约莫五尺,圆胖的身材如球似的,一身上好的蟒纹锦衣被他撑得像是随时要裂开。
看起来,像是摘星楼的常客,荤话抖搂出来也当是撑场面,完全没有贵子的气概和风度。
刘妈妈就笑着瞪他一眼,手里帕子甩出宛如招财进宝的弧度,“贺爷,您可耐着心点儿啊,我们茗香姑娘年纪小,可别吓着她,再说……咱们摘星阁今日可热闹着,茗香姑娘今夜要伺候了谁,那还不一定呢!”
这么一句,就将姓贺的斗志勾起来了,男人么,输啥不能输面子,更何况还是在青楼这种销金窟里。
“刘妈妈,我可把话撂这儿了!茗香姑娘,是我的!今晚谁也别想和我抢!”
啊呸!
我低着头,装鹌鹑也装了半天了,斜眼瞥过去,恨不得眼里能生出刀子来将姓贺的肚皮给扎破了。
今天晚上要是让我伺候这猥琐油腻的大猪头,那我宁可让周三用鞭子抽死我!
就在我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时,却又突然感觉有一道异样的光亮从我的身上转过,我寻着看过去,却发现是兮姑娘今夜待着的雅间里,有人正在打量我。
会是谁写诗的那位贵客吗
等我想再看个清楚的时候,那边的视线却又好像不见了,几个微微晃动的身影,看起来像是正在推杯换盏,完全没有谁注意到我这边。
这片刻,刘妈妈已经将台下的气氛撩到了沸点,眼看着今夜这一湖春水已经乱到正好,她才大手一挥,笑盈盈道:“好了好了,咱们竞拍的规矩,与以往一样,现在就开始吧,哪位客人先赏脸给价啊”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举手。
“我出三百两!”
叫价的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长相平庸,发量少的可怜,就坐在姓贺的左边那桌,看那得意的小眼神,明显是早就忍不了他,借着这势挫挫他的锐气!
干得好!
我默默在心底给男子鼓了个掌,却又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赫然道:“三百五十两!”
“好好,多谢刘老爷抬爱!”
刘妈妈笑得胸脯直颤,裙子上的大朵芙蓉花都跟着抖出了风中凌乱的感觉。
哎,古代的青楼女子,最荣耀的似乎也就是这一刻,但偏偏最耻辱的,好像也是这一刻,最后也不知这些女子到底是会感怀自己被当作了货品,还是该计较自己的价格不如同一屋檐下的姐妹
我正心思婉转,却没在意自己的身价已经疯狂飙升,来到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万两黄金!
我瞥了一眼姓贺的,那家伙一头大汗,外衫早就不知脱到哪儿去了。穿着一件深褐色得长衫,圆滚滚的身子更像是颗球,随便撞一下,就能滚出去!
他出到这个价位,已经是极为勉强,从他脸上那挣扎又故作镇定的小表情就能看得出来,左手还死死压着钱袋的位置,很明显是被场面给架起来了,再说明白些,这会儿属于冲动消费,明明身体本能已经后悔,但脑子烧过了头,嘴巴就是停不下来。
这时,我心里开始咚咚打起了小鼓。
该不会真让这个肥猪把我给拍到了吧
我仿佛已经看到,因为自己不愿伺候这肥猪,被周三追着满院子打的画面,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要让肥猪压在我的身上!
刘妈妈还在吆喝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过那眼神却一个劲得往雅间飘去,似乎她还在等着什么。
果不其然,正当她刚说完话,雅间里又开始出价了。
“五千两。”
这次是左侧,靠近兮楉姑娘所在隔壁的雅间里发出的声音。
壕,真是真壕!
我顿时想起了早晨将我卖给刘妈妈的莽汉,若他知道自己讨价还价,六两将我卖了,今夜刘妈妈转手就将我卖了好几千两,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而且这还只是今夜,日后……
暴利啊!
我深深为莽汉感到不值,他为了追我,可是跑坏了两匹良驹呢!
这时,又有其他几个雅间开始竞相出价,他们叫价的底气很足,每次加价至少也在五百两,跟一楼花厅里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贺老爷,刘老爷等等,就不是一个概念。
我就喜欢这种纯金打造的客人。
“好好,七千两,多谢四号雅间的贵客!”
刘妈妈兴奋得脸都笑僵了,一缕碎发贴在她的额角,都顾不得拨开,望着那几个雅间,就像是在看着茁壮成长的摇钱树。
而且这摘星楼里似乎有规矩,雅间里坐着的客人,哪怕参与了竞拍,也不会报出其身份,可见,应该都是权贵世家中人,权与钱,从古至今,虽都为贵者,但阶级还是全然不同的。
一楼花厅里,已经没有人敢再开口接话,我飞快瞅了一眼,贺老爷正坐在桌边喝闷酒,小厮很主动得招来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作陪,他那油腻的咸猪手,就往人姑娘的纤腰上招呼。
其他几个刚才还叫嚣着对我势在必得的老爷,也都收了声势,该干嘛干嘛去了。
雅间里,也似乎没有声音
再传来。
刘妈妈心满意足,提了一口气,才声音有些干哑得道:“依我看啊,诸位贵客的兴致也都差不多了,正所谓**一刻值千金,咱们茗香姑娘也已经心急了,那不如就到此为止吧,我宣布,今夜茗香姑娘的竞拍结束,最终以七号雅间贵客的七千五百两……”
“一万两。”
突然,一道轻盈动人的女声,打断了刘妈妈的声音。
哗!
满场轰动,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声音,正是从一号雅间传出,而说话的就是坐在床边,单手支撑着下颌,笑意嫣然的兮楉姑娘!
“兮楉,你……”
刘妈妈也愣住了。
兮楉垂眸,媚色尽在唇边的弧度间,“刘妈妈,你没有听错,一号雅间出价,一万两……黄金。”
刘妈妈身形一晃,碎步踉跄了两下才勉强站稳。
满场的躁动,更是如山呼海啸般震荡起来,人声几乎要将那房顶直冲上天!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一万两,还是黄金!”
“今夜摘星楼来了什么人,黄金
第四百六十章 李瑞
夜深,窗外灯影阑珊,红烛如星。
“姑娘,这水是不是有点儿太凉了”溜儿手里握着葫芦瓢,刚给我的泡澡盆里加了一大瓢凉水,此刻正一脸担忧得望着我。
我赶紧摇摇头,“不,不,正好,很舒服!”
泡在凉水里,我满身的燥热才压下去,骨头里也不痒了,身子似也轻松起来。
溜儿又往木桶里添了些花瓣,道:“姑娘,你怎么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
有这么明显吗
我愣愣一笑,假装随意问道:“溜儿啊,若是开.苞夜上的姑娘,拒绝与客人同房,会如何啊”
“这哪成啊!”
溜儿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讳莫如深得道:“各大青楼里,还没听说哪个姑娘在开.苞夜里不同房的,当真若是如此,岂不是砸了青楼的招牌,还得罪了贵客……”
说着说着,那丫头一双杏圆眼陡然撑大,惊恐得瞪着我。
“姑,姑娘,你……”
“没,我就问问而已。”
我在她吓得厥过去之前赶紧摆摆手,然后指着搭在木桶边的帕子道:“拧个帕子给我敷着吧,我想静静。”
溜儿一双小手抖着将帕子递了过来,盖在我的眼睛上,我便倚着木桶斜斜躺下,很轻很轻得叹了口气。
“姑娘,你可千万别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刘妈妈看起来还算随和,可她也不是个好招惹的,楼里的姑娘若是触了她的霉头,被打被骂都是常事,若是再严重些,关在小黑屋里折腾十天半月,大半条命也能去了,去年有个姑娘不小心得罪了摘星楼的一位常客,刘妈妈差点被让周三将姑娘的皮给扒了……”
“这么严重!怎么得罪的”
“那姑娘唱了一首家乡小调,客人随口问起她的家乡,三言两语得不知怎么就想起故去亲人而落泪,扫了客人的兴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