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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大房有话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向佑轻声地帮二人脱去了鞋袜和外衣,盖上凉被,又将空调的温度调至最舒适。然后搬了一张靠椅,坐在床前,借着窗外的月光,安静的看着两人如花似玉的睡颜。

    肖毓青和黎樱——一个泼辣热烈、一个温柔含蓄,不同的性格脾气,却藏着一样沉重的心事。原来,在她们的内心深处,一直深爱着那个人,也忌惮着柔弱孤僻的温玉。她们害怕被抛弃,害怕独自生活,为了能够继续留下来,情愿与她共同抚养驰家的子嗣。

    卑微若此,爱恋必深!

    想到这里,最是洒脱干脆的向二小姐烦躁的打开了边上的床头柜,伸手顺走了肖毓青藏下的烟和打火机,燃上,默默地抽起来。有些决心,她还没有下,就已经被逼入了死胡同,进退两难,由不得人选择。

    这世界上的债皆可还,唯有人情债难偿……在这不长不短的两年时间里,正是有了她们的陪伴,自己才能走过无数的彷徨失意。回想起来,这债,终究还是欠下了!

    无边孤寂中,床海里的人忽然干巴巴的唤了声:“水!”

    向佑无奈地摁熄了烟头,出门,径直往楼下走去。

    ……

    十分钟后,驰家主宅客厅里,黑漆漆一片,只有钟摆微弱的滴答声,在午夜时分不知疲倦的碰撞着。临时约定会面的主仆二人没有开灯,凭借着浅淡的月色无声打量着彼此隐在黑暗里未知的表情。

    “刘姨,你不该这时候来见我!”温玉的脸色和心情看起来都不太好,语气里甚至带着敷衍冷淡:“她们现在正在楼上,二爷也快要回来了……被人看见的话,终究不好!”

    陈刘金娥声音有些哽噎,还带着明显的哭腔:“姑娘,刘姨知道这么晚打扰您不妥。可是,这事儿除了您,没有人能帮我呀!”

    温玉蹙了蹙眉,低声问:“什么事”

    陈刘金娥用袖角擦了擦眼泪:“刚才,庆书给我来电话——‘驰远人事部已经作出了辞退他的处理决定,让他明日一早到公司办理手续。”

    “怎么会这样”温玉平淡的嗓音终于荡起了一道波纹。陈刘金娥的侄子陈庆书是她两年前托人送进‘驰远的,虽然没有直接走驰冲的关系,但驰远公司的高层愿意破格录用,多多少少也是为着她‘驰家四夫人的名头,其中也有驰二爷默许的成分在。如今公司突然赶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辞人的理由呢”

    陈刘金娥擤了一把鼻子,断断续续的讲:“‘驰远监察部今天上午公示了公司半年以来各部门的考勤情况,庆书总共有七次脱岗……上边说他严重违反了公司纪律,经人事部研究决定,予以辞退,永不录用。”

    驰家四夫人的右手不自觉的攥紧沙发套,心脏也随之揪了一下。这事儿,是意外呢,还是故意为之,现在还说不好!但她总觉得里面没那么简单,必然与眼前哭哭啼啼的老妇人有很大的干系。

    众所周知,‘驰远国际在业界享誉盛名,除了掌舵人强势的手段和敏锐的眼光外,严格的内部管理制度也是让它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的一个重要因素。优胜劣汰无可厚非,但是“永不录用”四个字,终究过于严苛而针对了。

    “姑娘,您是知道的,刘姨这辈子没有子孙福,我老公家里三兄弟,也就指望这一脉单传。庆书虽然资质差了些,但好在勤奋肯干,也没出什么大篓子。如果‘驰远把他辞退了,在港城还有哪家公司敢收他,那不是断了咱老陈家的活路吗”陈刘金娥激动地抓住眼前的手,一再恳求:“驰远的待遇一直是业内顶好的,对于陈家和庆书来说,都离不开这份工作,求姑娘无论如何要帮帮忙啊!”

    被拿捏疼了的人抽了一口凉气:“事情还没弄清楚,慌什么”四夫人面色泛青,既为陈庆书的烂泥扶不上墙生气,也为陈




第九十六章 醉后的告白
    灯火通明的卫生间里,花洒制造出漫天飞雾和氤氲的白气,温热的水汩汩的流淌,却暖不了一颗冰凉的心。着站在镜子面前的女人有一副绝美的皮相,五官精致、骨骼匀称、肌肤白嫩,却独独生了一双寂寞而悲凉的眼。她仍记得多年之前,这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曾经盛满繁花的色彩,为什么现在没了

    所以,她惊慌失措地四处寻找,将面前光滑透亮的东西一次次擦得干干净净。但是很快,镜面又被白色的雾遮蔽了,最后只留下一道模模糊糊的影。

    “向佑!你也会有不甘心的时候吗”女子对着镜子苦涩一笑,喃喃自问:“如果不甘心,可不可以选择战斗”

    镜子回答:“与谁斗温玉还是驰冲……结局只会是一败涂地。”

    女子揉了揉僵硬的脸,生生将笑容扯了上去:“搞笑!我不要做神经病。”然后直接关水、熄灯,套上一件宽大的白衬衣,带着平复了不少的心情,向肖毓青房里走去。

    ……

    午夜十二点整,驰家主宅的走廊里漆黑一片。向佑光着脚靠近了那扇半掩的房门,却看见一抹跳跃的火光瞬间飞逝而过,在黑暗里划出一道绚丽的红。月影与光影短暂碰撞中,映照出一张清冷俊逸却戾气十足的脸。

    那人,细碎的发在夜风中拂动出狂放的味道,脱离了束缚的衬衣下摆凌乱的垂落一旁,较平日的一丝不苟增添了极致诱惑的吸引力。未被纽扣遮掩的地方性感迷人,只需一眼,目光难离。

    此时,半醉之态的驰家家主正斜倚在她曾坐过的地方,右手把玩着她曾用过的打火机,冷厉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投向床上沉睡中的女子,姿势慵懒优雅,浑身却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他回来了向佑心尖一颤,扶着门把的手轻而慢的缩了回去,然后踮脚猫腰向后,一步步欲撤出被男人冷冽气势辐射的危险地带。

    “进来!”冰凉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倏然而至,带着被烈酒浸润后迷醉慵懒的味道,绊住了外面的人逃离的步伐。

    向佑微蹙眉头,高高抬起的脚后跟无声无息的沉了下去,整个人僵在原地,不进不退,恍若木偶。

    没有得到回应的男人身体忽而前倾了一点,带动沉重的靠椅在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怎么,还要我再说一次”

    向佑抬起微垂的头,目光所及之处正对着房门虚掩的缝隙。忽明忽暗间,她仿佛看见驰家家主冷厉的眸自狭长的空隙投射出欲将人撕裂的光,而后失去耐性的人缓缓抬起右手,宽大的掌自上向下游移,最终停留在床上女子纤细的咽喉处,沉默中一把扼住,力道在指尖缓缓释放,带出一阵死亡临近前的挣扎和虚弱的咳嗽声……

    几乎在第一时间,屋外的人苍白着俏脸,闯了进去:“驰冲,不要!”即使有再多的畏惧和害怕,有再多想要离开的沉重心事,在生命面前都无足轻重。

    半醉半醒间的男人终于见到了畏缩不前,像乌龟一样喜欢躲在壳里的妻子,他扬唇一笑,放过了掌心攥着的细长颈项,抬手解开上衣第二颗纽扣,



第九十七章 两人的游戏
    绝望,惧怕,凄楚……

    清楚接收到妻子面容上复杂痛苦的神色,半醉中的驰家家主微醺的酒意瞬间清明了。他控住身下人的双手又加深了几分力道,凌厉的双眼骤然转凉,一点点睃巡在那张不见半分喜悦和情动的脸庞,目光所及,全是畏惧的妥协。

    当这样的认知得到确定后,自来心意坚定、手掌乾坤的男人灼热的脸上裂出了一道斑驳的痕,那细小的纹路一旦出现,便无边无际的向外延展开来。顷刻间,一颗完完整整脉动不停的心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缝隙,血淋淋的,让他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疼痛滋味,绵延不绝、侵入骨髓。

    “向佑!”驰冲戾气深重的眼如尖刃般扫在身下人苍白的小脸上,背光处他所有的情绪和表情都隐蔽在黑暗里,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你有话要对我讲”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闻言,向佑眼神一滞,那些在胸口凝结已久的憋屈和不甘在男人的注视下如破土的藤蔓,疯狂滋长,却在最后无声枯萎……是啊!她会感到憋屈、不甘,难道不是基于一颗爱他而嫉妒的心。但自己如何能将这颗心送上去,叫人践踏、嘲笑、算计

    在只闻呼吸的沉默中,她瑟缩在男人的掌控下,却倔强的抗争着:“驰冲,我们离婚吧!”

    弦断,心碎!无需多余言语,只此一句。

    驰家家主褐色的瞳仁完全被眼前的黑暗笼罩,已见不到任何繁花色彩,那些潜藏在心深处的柔软一时间冻结成冰,寒冷了他沉寂多年的热爱。“你再说一次”男人的唇角牵起一抹笑,想给妻子反悔更正的机会,也给自己寻求一线生机。

    向佑心尖一颤,她已经明显感受到了来自腕上碎裂般的疼痛,也知道自己惹怒了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很害怕,害怕得全身发冷。但面对好不容易踏出的这一步,教她无法回头卑微的祈求等待:“驰冲,我们离婚吧……我不要一分钱,也愿意用孩子来交换这段婚姻的结束,愿意努力偿还盛鼎未尽的债务!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可以提出其它要求,在能力允许的情况下,我都答应。”这样对大家都好,对温玉好、对毓青好、对黎樱好,对你也好……从此以后,你再也不必为了心上人的缺陷和她渴望做母亲的心愿,委屈自己同我谈情说爱。如果那样的话,我会替你感到不值和难过的!

    男人心口的伤痕一瞬间彻底撕裂了。为了能够离开,她竟轻言可以放弃一切、付出一切!可笑自己用了两年的时间,却换不回妻子一点点的温情和不舍。曾经他以为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她的在意和嫉妒,原来一切只是镜花水月。他那么骄傲强势,终究是对自己自信太过,而对深爱的人……纵容太过。

    “当然不公平!”那些投入的深情如何能用金钱衡量

    短暂的沉默后,驰家家主冰凉的声音不带半分温度,那是从地狱来的魑魅魍魉,连血液和灵魂都染上了无尽的黑色:“老婆,我已经告诉



第九十八章 暴戾的因子
    ——肖毓青,出界了!

    闻此四字,向佑脑海中刹那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她知道,除非掌握确凿证据,否则驰冲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从没想过外表狂放,内里沉稳的老三会糊涂至此,竟敢胆大到给驰家家主戴绿帽子。这人,真是活回去了。如今,驰冲要下手,她竟找不出半点阻止的理由和求情的立场。

    “老婆!”男人唤她:“不如,你告诉我,我应当挑选哪一件,才对得起自己现在的心情!”驰家家主历来不是会受委屈、无限宽宥的人,他杀伐果决、从不手软,眼里容不得一点背叛和欺瞒。

    杀了肖毓青和睡自己

    向佑在这样的选择题前哑口无言。他悄无声息地为她造了一个狩猎陷阱,笼子里盛装的诱饵是出轨的三夫人,而不得不做出抉择,即将受到惩罚的却是自己!

    男人丢开了手中的发缕,戏谑道:“太安逸的生活会让人变得愚蠢!”他转身即走,并无半点逼迫,向佑却从中读到了毁灭和死亡……

    “驰冲!”当他们在诡异的空间里擦肩而过时,已然做出决定的人从床上蹿起来,却因为床垫太过柔软,以半跪的姿态踉踉跄跄的拉住了丈夫的左臂。沉默中,她祈求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畏惧的声音破碎软弱:“原谅她这一次!”一句话,几乎用掉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

    男人低头看一眼抓住自己胳臂的那双颤抖的手,微微一笑:“十分钟后,去我的房间!”他宽厚的右掌安抚的拍了拍妻子冰凉的柔荑,眼神里释放了太多的灰色情绪,独独没有温柔。

    当驰冲离开后,已经完全崩塌的人瘫软在被烈酒的浊气染透的寂寞夜里,启唇对面前仍呼呼大睡的挚友无奈一笑:“毓青,我只能帮到这里了……你好自为之吧!”

    ……

    十分钟后。

    向佑不知道自己是怀抱着怎样矛盾的心情进入了男人的卧室。冷色调的空间,放眼望去不是黑就是白,神秘、冰冷、诱惑、强硬……一如他的主人,站在权力的顶端俯视芸芸众生,连灵魂都没有温度。

    质地厚重华贵的黑色帘幕遮蔽了一切光线,将月色阻隔在外,只剩一片幽深和死寂。床边的高脚落地灯散发着浅淡晕彩,暗示着这里是她今晚唯一的去处。从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声,一次次将她的心冲刷出斑驳一片,满是绺裂。

    不一会儿,让人暂时放松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卧室陷入了无边的静。向佑坐在床沿,低垂着头,双手冰凉。她的眼紧紧盯着地面铺就的深灰色羊毛地垫,脑海里却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

    细碎沉稳的脚步自卫生间移至书房,短暂的无声后外面传出“嘭”的一声闷响,再后来脚步声又向卧室渐渐靠近,一点一点,在她心上播下了恐惧的种子,让人不可抑制的身体轻颤,揪着衬衣下摆的手越来越紧……

    终于,刻意逃避的视觉范围内,出现了一双压迫感十足的足,往上是修长匀称,中线笔直的腿。下半身裹着浴巾、身材比例极好的男人右手提着才开启



第九十九章 妻子的妥协
    向佑感受到了绝对的力量给自己的身体所造成的沉重负担,她躲闪着那人戾气十足的目光和无处不在的亲密,喉间发出小兽般的呜咽鸣叫,胸前冰凉一片:“你不是答应过,给我时间吗”她鼓足勇气,小声质问丈夫的不按牌理出牌。

    “是的,我给你了——”驰家家主凌厉凶狠的眼紧紧锁在那张挣扎惶恐的脸上,然后开启了疯狂的惩罚模式:“一年时间,已经足够让你为刚才那些蠢话交出高昂的学费了!”

    向佑倒抽一口凉气,那种突如其来的疼让她全身冒出了一层冷汗,连呼吸都快停滞了。她终于明白,这人根本就没答应自己用一年来还债的请求,他只是怒到了极点。而能够让驰家家主明面上都能达到怒不可竭的程度,连掩饰都不屑为之的结果,就是——往死里整!

    “疼吗”男人伸手从床头柜上取过赤红的酒,却是仰头猛灌了一口。凉意入喉,他猩红着一双眼,面容冰冷,仿佛需要酒精安抚麻木的并非妻子,而是自己!

    向佑自小家境好,被父母呵护着长大。成婚后,夫家更是手掌权柄,称霸一方,不喜她在外颠簸,生生养出了一副娇贵身子。她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前面22年的人生黄历写得波澜壮阔,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很是尿性。谁知,22岁之后,她唯我独尊的人生轨道里却偏偏出现了这样一个变数,左右了她的一切,根本没有给她预留自由发挥的空间!

    素来有情感迟钝综合症的向二小姐与绝大多数毛孩子不同,她在外光鲜亮丽、左右逢源,常常是人堆里最扎眼的一个。可是,这些辉煌战绩根本构不成她在家“窝里横”的条件。以前未嫁时,她无条件趴跪向家主母袁凤华,把人当老佛爷一般尊敬着。后来做了别人妻子,又无条件舔跪自己的丈夫,根本不敢同人叫板。因为,每一次叫板的结果都证明了——她作死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在驰家家主面前最善“示弱”的人,原本是无病都要嚎几嗓子的性子,如何受过这番折腾,此时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长眠不醒。眼里的泪珠子更是像极了开闸的洪水,与呜呜咽咽的抽泣混杂在一起,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懦弱!

    “喝一口!”男人被酒精泡着的一颗心,已是百毒不侵了。他带着“相爱相杀”的激烈情绪,将红酒瓶凑到哭哭啼啼的妻子唇边,贴心的建议。

    疼得受不了的人挣扎了几次,根本无法撼动丈夫绝对的压制,脾气一上来,抽抽噎噎的闹开了:“呜……驰冲,你虐待我,我……我要去警署告你!”

    男人怒极反笑,把酒瓶直接扔到一边,但并未停止激烈行动:“囡囡,你不就是警察吗”他润湿的发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野性,连笑起来都是戾气十足:“难道说警署的人闲得无聊,喜欢管别人夫妻之间的亲密事”

    “嘶——那我要告你袭警!”

    男人爱死了她胡说八道的小模样,贴在妻子耳边低声道:“需不需要留视频证据”

    怕自己肠穿肚烂而亡的向二小姐第一次被丈夫的无赖震惊了,她红着眼抽泣得更凶:“我要回郁园向家,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驰冲直接把人搂了起来,强势禁锢在自己腿上:“回去看看也好!”他凑过去一口叼住妻子挺翘的鼻梁,趁着半咬半吻的间隙揶揄:“再不回去,连盛鼎是怎么灭的都不知道……以后被骂作不孝女抽屁股的时候,才不会哭哭啼啼的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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