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大房有话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坟前不哭
肖毓青攥紧拳头,一双眼红红的,满面羞愧。她知道,驰冲生气了,男人素来说到做到……她非常懊悔,为什么自己在绝境的时候会如此软弱自私,根本没有考虑童颂言的感受,也没有顾及向佑的处境“对不起,驰夫人!”第一次,她歉然的叫出了那个称呼。温玉落网,她和黎樱出局……在驰家,除了向二小姐,根本不会共存别的女主人了。或许,即便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在驰冲的眼里,他的妻子自始至终也只有那一个。
闻言,驰家家主幽幽看了妻子一眼,冷声一笑“她是傻子,不会懂的……你又何必向她道歉”
段飞蹙眉,错愕地偷瞄了自家主母一眼,心道夫人呐,二爷对您那样好,您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向佑低垂着头,心中很是沮丧。与丈夫相较,自己的性子拖泥带水,对于处理这样一段复杂的数角关系,百害无一利。她知道驰冲恼了她,自知理亏无法辩驳,只有受了!
肖毓青看着女孩子左右逃避的目光和微红的脸颊,忍着痛抬手扯了一把她的衣袖,嗔道“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醒”如果可以拱手送人的爱情,只能说明——还不够爱!难怪驰冲会如此生气。看来,只有让向家千金体验一次刻骨铭心的孤独滋味,她才会真正明白身边人的可贵。
男人若有所思着,脸上却结满了寒霜。
另一边,主治医生看到办完了手续匆匆返回的青年,向驰家家主恭敬的颔首后,推着人直接进了手术室。
童颂言经过男人身边的时候,轻声道了句“谢谢!”
向佑看着一群人走远,傻傻杵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丈夫一眼,却被男人阴沉的脸色吓得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她站立不安,借着尿遁悄悄逃开。
“……二爷!”看着女孩子仓惶的背影,段飞眉头都揪在了一处,想劝慰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驰家家主启唇,戏谑道“段飞,我是不是对她太好了”男人第一次觉得爱情天平的倾斜,也会让冷静如自己心有不甘,不爽不快。
黝黑的青年自始至终见证了驰氏掌权者对向家千金的爱意和付出,也许这份爱的表达开始时有偏激有阴谋有算计,但更多的是追求的执着。“的确……太好了!”这些时日,所有人都看到了女孩子微小的改变。然而,在她的心灵深处,总有那么一小块地方始终紧紧关闭着,因为那些父母辈的陈年旧事或害怕受伤的顾虑担忧,不肯敞开心扉,不肯毫无保留的热爱。
“也许,幸福来得太容易,会让人不懂珍惜!”驰家家主转身来到窗前,静静看着那道娇小的背影在楼下的过道处左右徘徊,唇角渐渐勾起意味深长的一笑。时至今日,不知嫉妒为何物的女孩子仍在逃避……
已经积累了一点点恋爱经验的段大保镖第一次同男人谈起爱情问题,神色有些尴尬别扭“二爷,夫人需不需要凉快一下”温度太热,会让人头脑发昏,分不清东西南北,做出错误判断。
“凉一下”驰家家主的目光紧紧锁在一处,鹰隼一般,又厉又狠,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也好……”
……
相对这边肖毓青生孩子呼天抢地的热闹,外科重症观察室内敬阮阮的情形却截然相反。经历了开颅手术与综合催醒的花季少女仍旧没有睁开眼的迹象,她就像一朵远离了尘世的小白花,靠着氧气机艰难呼吸,全身插满大大小小的管子,孤零零躺在微光一隅,静待生命的奇迹或死亡。
素来身无二两肉的文金贵短短时日又瘦了一圈,脸颊有些凹陷下去,连眼角都积上了一层黑,精神却很好。青年已经将鹦鹉色的头发全部染了回去,换上了平凡干净的t恤和牛仔,相貌干净了不少。
“老幺!”对于中肃医院上上下下都住着好友的向二小姐来说,这一段时日简直称得上“黑色灾难周”,让她很是无奈。
青年手中提着不锈钢的保温桶,静静坐在病床前傻望着不知何时才能苏醒的少女,听到熟悉的声音急急回头“佑哥,你怎么来了”
向佑搂着大肚子走进来,看到眼前的状况,心中不是滋味。“一位朋友在妇产科,难产要做剖腹手术!”她拍了拍青年瘦削的肩“别把自己熬坏了。”
文金贵把沙发椅让给女孩子,自己一屁股坐到了护理床边沿“医院终究是晦气的地方,你要少来!”然后打开保温桶,将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送到她面前“敬姨熬了大半天,阮阮吃不上,你吃吧……别浪费了!”
才同丈夫闹了些不愉快的人没有胃口“老幺,你喜欢阮阮……有多久了”
。
第三百零三章 爱情的感悟
青年摇摇头,苦笑道:“记不清了……一直都喜欢。”从两人认识开始到现在,未来很有可能坚持一辈子。
向佑咂舌,震惊万分:“兄弟,地下工作瞒得够到位呀!”
“小时候,阮阮才这么大一点点……”文金贵伸手比划了一个五、六岁孩童的高度,眼中湿湿的,嘴角却带着苦涩笑意:“那时候,她第一次跟敬姨到市场买菜,扎着两根小辫子,脸上胖乎乎的,很可爱。东盛区的红姑嘴皮子利索,砍价是出了名的狠,活的都能说成死的,阮阮就跟在她妈背后怯生生的看着。我向她做鬼脸,小丫头吓得抽了十来分钟,害得我被家里面好一顿胖揍!”
“年轻真好!”向二小姐忍不住叹息,心里却为这份隐藏了二十年的爱意感动不已。
文金贵说:“向佑,我不信阮阮会自杀!”他右手攥成拳头,侧脸凝视着好友,目光坚定执着。
“……我也不信。”向二小姐吸了吸鼻子:“我老公一直安排人手在追查真相。可是,出事当天晚上,陈轶在黑市口一家大排档里同手下的人拼酒,凌晨才结束回家。沈州乘船去了井川岛,他将朱盛兰抛弃的女儿桑妮安顿在那里,每周固定去探望一次……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
闻言,青年沮丧道:“周边的监控呢难道凶手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没有!”向二小姐摇摇头:“阮阮住的居民楼附近都没有装监控,除了席楠枫离开之前看到过沈州,找不到其他目击证人。”
文金贵沉默了。办案讲求证据和动机,如果连唯一有动机的人都排除了嫌疑,那么只能解释为流窜作案、意外或自杀……如今看来,驰二爷都查不出线索,警署更加指望不上,何况还有那封绝笔信息事宁人,上方判自杀的可能有90。
“尽人事听天命!”向佑抬手拍拍好友的肩头,即便心中悲伤也不能在青年面前透漏半点痕迹。片刻的沉默之后,“老幺……帮我一个忙好吗”她抬眼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头,有些话堵在心里,难以说出口。
“就咱俩的关系,谁跟谁啊”文金贵一把搂住女孩子的肩膀,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笑怒骂。
“老幺!”向佑抚摸着自己鼓囊囊的肚子,幽幽道:“你说,深爱一个人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文金贵有些诧异素来洒脱的向二小姐突然谈论到这种话题。据外界传言,驰二爷的几房夫人已经因各种原因离开了驰家,再没人同正妻争宠了,这是好事儿。“怎么他对你不好吗”青年额上的皱纹挤到了一处,担心的问。
“没有!”向佑摇头:“驰冲很宠我。”
文金贵挠头不解:“那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向二小姐面容淡然而平静,眉宇间却透着浅浅的哀伤:“可是,他对我越好,我越觉得……一切都是梦!”女孩子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那只在茉莉花上暂作停留,随时可以潇洒远去的蝶,喃喃的说:“以前他宠着温玉的时候,我将身上的甲练到坚不可摧,因为只有那样才可以保护自己不会受伤。再后来我发现,无论多么厚重的甲也抵挡不住那个叫驰冲的男人住进心里面,又拼命的想将心释放出来……现在,我知道他是真的很爱我,并且一直都爱,我也看到了他默默的付出。可是却只敢享受,不敢作一点点回应……老幺,我是不是个很自私的人”
文金贵看着好友孤零飘荡的背影和那张在微光下惊艳无双却淡漠疏离的脸,轻声的问:“向佑,你到底在怕什么”
窗边的人挥手一把拍开了那只蝶:“我怕疼、怕输、怕失去,也怕拥有……更害怕像孟秋雨那样,为了爱情,丢掉尊严、友谊和自由洒脱!我就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青年听了好友的话,突然感觉刺心的陌生:“如果对待爱情不敢奋不顾身,那只能证明——你还不够爱。”文金贵转而温柔看向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孩子:“老大,像我这样平凡的人,阮阮可以不必明白我对她的爱,只需要理解就好。但是对于驰二爷那样的……他会任你只管享受,而不予以一点点真心的回馈这不符合商人的特性和驰冲的特性啊!”
闻言,向二小姐轻笑一声:“你倒懂他!”
文金贵摸摸油亮的鼻子,咧嘴道:“虽然我只是一个卖猪肉的,但好歹也是斤斤计较的生意人。对于付出与回报的比例,还算得清楚!”
向佑转身问好友:“那么,对阮阮呢你心理平衡吗……”女孩子这几年结交的男友不算多,却也不算少,而他就那样默默的在旁边关心着、付出着,不仅连利息也不讨,甚至都不会告知对方自己的心意,有哪一点像一个合格的生意人
“平衡,怎么不平衡”青年打了个哈哈,笑得花枝乱颤:“阮阮这么漂亮,我原本就配不上她……这下子,她知道那些围在身边的家伙,一个个像花苞谷一样中看不中用,还看不到我的好吗付出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求回报!”
“切!”向二小姐看着好友那张越发顺眼的、贱贱的笑脸,眯着眼邪恶道:“咱家怎么就找不到你这样付出不求回报的男人呢金贵,不如我们去开房吧……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你了!”
“你说什么”青年掏了掏耳朵,没听清。
向佑叉着腰大声重复了一次:“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你了!重要的事情,需要说三遍吗”
“艾玛!”文金贵立时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恨不能用胶水封住小妞的嘴:“我的姑奶奶,您可别叫了!这医院是二爷开的……”
向二小姐看好友那副胆小模样哈哈大笑。
两人就这样闹着,待大家都将烦闷心情释放够了,她问他:“老幺,如果阮阮一直这样,你会等她吗”
青年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淡然道:“等,怎么不等二十年都过来了,再等二十年又何妨”
向佑彻底服气了。
“老大……”文金贵脸色突然正经下来,沉声唤她:“你知不知道,驰家原来的四夫人在就医回监狱的中途……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女孩子抚摸肚子的手一滞。
青年一见她的震惊模样就知道驰家家主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妻子:“警署的特别通缉令,连黑市口的菜市场都张贴了!”
向佑眉头一蹙,不得不承认:“伍月娟倒有些本事。”怀着四个月的身孕,废掉了一只手和大半条腿还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她的执念和毅力不简单,但是……“我不相信,她没有帮手!”女孩子沉思了片刻,原本头脑中第一个钻出来的人是“疯狗”,结果她很快的自己把自己否定了——詹天不可能,他已经被驰家两兄弟的拳脚打残了、打废了,很可能往后余生都会躺在监狱的床上悲惨度日。那么,帮助伍月娟脱逃的人又是谁在港城,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从警察手中劫人
向佑头疼了一阵,她突然发现除了自己的老公,竟然想不起任何别的可能!但是,驰家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捉住了人,驰冲会轻易放过她吗
“总之,你凡事都要当心一点!”文金贵板起脸,一本正经告诫道:“人一旦走投无路,极有可能狗急跳墙。”
向佑点点头,领了好友的忠告。
……
半小时后,肖毓青的剖腹产手术结束。她和童颂言的第一个儿子童涵在中肃医院顺利出生,重48斤,母子均安。
第三百零四章 索要的礼物
当夜,朝阳街137号‘寸光039贵宾房里觥筹交错。
面对破天荒没有按时回家做二十四宠好老公的男人,ny帮的女大佬尤金上阵就是玩儿命的劝杯。直到酒过不知几巡,大家都带着微微的醉意后,女人捋着大舌头打趣:“驰……驰冲,你终于舍得放下你的小娇妻,陪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驰家家主微醺的面容在满天星明灭不定的光晕下俊逸清冷、动人至极。“向佑……”男人的唇间咀嚼着那个名字,带着将人拆骨剥皮的意味:“还是欠收拾!”那人,明明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热爱,知道自己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视为唯一。她却还要潇潇洒洒的呼朋唤友来共享这份弥足珍贵的情义,以为慷慨大度。他对她的没心没肺、慈悲善良真正恼恨至极……
荣臣替顶头上司又斟上一杯“狗毛戴夫”:“怎么夫人又进入青春叛逆期了”终究小了一轮年岁,阅历与思维方式的差异决定了成熟男人同幼稚女人之间的代沟肯定不小。既然是自己挑的,只有慢慢教呗!
驰冲解开了衬衫领角的第一颗纽扣,让郁气一点点释放:“我怕她今晚和我待在一起,会哭爹喊娘的!”如果不是有孩子做护身护,向家千金现在估计早就下不了床了。
荣臣错愕,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男人言语之中透出那么一丝流氓气。驰家家主的涵养素来极好,不管遇上多麻烦的事或多难对付的人,都能从容处理。以致于身为部下的自己竟然忘了,驰氏以何发迹驰冲手中掌控的地下势力比明面上的“驰远国际”霸道多了,它才是让两道闻风丧胆、不敢小觑的厉害所在。黑,才是他的本色!
“没眼色的东西!”看到好友凌厉肃杀的侧脸,ny帮的女大佬自然知道他心有不快,抬头扔给身后只顾着耍手机、打秋风,消极怠工的两个手下一个眼刀:“二爷寂寞需要人陪,你们看不见吗还不滚过去小心伺候着……”
身段极好的黑珍珠和韩国妹连忙赔小心,一左一右的贴过去,企图将驰家家主现场夹成奥利奥。
男人用修长合度的右手食指勾起不知害羞为何物的韩国美人尖溜溜的下巴,幽深锐利的眼细细打量着那副用刀子精心雕琢过的容颜,片刻之后戏谑道:“没食欲!”
尤金也是个爽快人,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只见女大佬一把撸起袖子,将厚重的啤酒杯砸在桌上,发出“咚”一声巨响:“驰老二,你究竟喜欢什么模样的,我都帮你找来甭管什么肤色、是男是女、是神仙是妖怪、是人还是畜生……姐有钱,不怕找不到!”
驰冲手一扬,黑白配迅速退避三舍。
男人矜贵的面容被夜色浸染得神秘而危险,他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启唇低语:“我老婆,你买不到……如果钱能焐热她的心,多少我都给!”
女大佬哑口无言。她知道驰家家主宠妻,却未料病入膏肓至此:“要不,我把向佑送“凤巢”试试”或许,看过世间最虚伪的情意,就能够让人学会珍惜!
“不必了!”驰冲目光浅淡的看了好友一眼:“我自有驯她的法子……”
荣臣在一边咂舌,顺便替驰夫人念了一次阿弥陀佛。
此时,段飞从外面匆匆走进来,面色恭敬而警惕的对家主说:“二爷,柯竟梁那边刚才派人送了礼物到“寸光”,指明是孝敬您的……要不要接收”
尤金娥眉微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另一边,明面上是“华南影业”的总经理,实际为“地下城”二把手的荣公子掐灭了手中即将燃尽的烟,幽幽道:“自从hsd的太子爷在“新城”门口被射成了筛子,柯竟梁也跟着倒了大霉。老安东尼伯爵虽然没有要他的命,但也背地里给他下了不少绊子,再加上我们与警署那边联合出击的“扫雷行动”……这位风光一时的老大,最近一定过得非常苦逼!”
驰家家主取下了鼻梁上的镜框,揉揉酸涩的眼:“既然是心意……就收下吧!”
女大佬瞬间明白了好友的想法,男人要放柯竟梁一马。她不赞成的摇摇头:““新城”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强弩之末,留着也是个祸患,还不如借现在的机会把它收拾了,免得有些人作妖!”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