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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紧接升堂,堂外挤满帮忙救火的老百姓,有些是听见吵杂出来看热闹。闵大人坐在边上听审,看着一个个稚气的少儿押上公堂。

    他唏嘘万分,正是年纪小才目无王法。

    堂外一片哗然,不敢置信纵火的是一群少儿,最大的看似十五岁而已,最小的八岁左右。“世风日下啊!年纪轻轻就烧官府!”

    “养不教父之过,他们父母是谁怎么教出一群狼虎之徒!”

    强子睁着独眼瞪堂外。

    “肃静!”惊堂木骤响,鸦雀无声。燕承天扫视每一张充斥仇恨的脸,视线落在强子鲜血淋漓的左眼一刻。

    “通通报上名来!”

    他们不肯开口,燕承天瞅闵大人。

    瞅自己干嘛,他旁听而已,闵大人蹙眉喊用刑。

    随即几名衙役手执木板来,闵大人对其中一个衙役瞠目结舌。

    无论多少次,他总不习惯穿着衙役公服的澄王。

    宛舒刻意走到强子前面,咧嘴扬起粲然笑容,然而眼底冰寒笑意阴森。燕承天一声令下,宛舒狠狠抽强子的嘴巴。

    四个衙役数他最用力,连强子的牙齿都被打出来,其他衙役与两位大人愣了。

    唯二女童吓哭,急着道出自己的名字。

    “咳,好了,停止用刑。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报上名来!”

    少儿的意志不坚定,经过抽嘴巴便怕了,争先恐后报自己的名字。强子吐出碎牙和血沫,怨恨地盯着燕承天回答。

    “为何你们要绑架朝廷命官为何火烧官府”

    堂外又沸腾,原来还有绑架官员一说

    “呸!”强子独眼充血。“你们做了什么心里有数哪用多问要杀要宰尽管来!”

    “本官做了什么每天上朝,退朝后回衙门办案,何时招惹你们倒是前两天捉拿一批罪大恶极的人贩子。他们先是掳人贩卖,然后留下年轻貌美的姑娘砍足、施虐、囚禁。她们曾经生下孩子,可是不知孩子在何处。”

    公堂内外安静得诡异。

    闵大人忍不住插嘴,“燕大人,你的意思是他们……”

    “胡说八道!我们不信你的鬼话!”少年甲怒吼,“我们娘亲是无情无义的人!村民都是被女人无情的抛弃的人,他们生活在一块抚养我们,所以我们没有娘亲!”

    “你……你说什么……”哀怨的女声蓦然插话,所有人侧目而视——库卒背着双脚包扎的女子出大堂,她没有脚掌。

    燕承天刻意安排,现实即使残忍还须面对。“王姑娘,你可记得你




七十九、狗咬狗一嘴毛
    认亲只是小插曲,燕承天继续梳理案情。他们的情绪临近崩溃,燕承天再拍惊堂木时他们皆面无血色。

    “从实招来,你们绑架和烧官府是否为了报复!”

    他们瑟瑟发抖,看向左眼伤口恐怖的强子。事到如今,强子死也要拉那个女人垫背。

    “没错,你们捉了我们的爹,我们要报复!先捉府上的姑娘,没想到你们的姑娘肯和我们合作。呵呵呵……”

    冷冷的笑声回荡公堂。

    老百姓和闵大人注视燕承天。

    “你们口中的姑娘是本官的侄女,她已经向本官吐露你们威胁她合作。”

    强子和挟持燕婉的两少年听愣了,随即意识到燕婉先反咬他们一口。贱女人两面三刀,强子不甘示弱。

    “大人就不怀疑,我们捉走你的侄女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动静,等你们来灵山寺就不怀疑我们熟悉顺天府的布局”他破罐破摔。

    燕承天捋胡子沉默一瞬,第一个问题他思考过,心里更偏向侄女被犯人所逼,并且没有实质证据指名侄女与他们合作。

    “你可有证据证明”

    强子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贱女人告诉他们布局的时候是画在地上,要他们记熟后便擦掉,哪留下什么证据他面如土色,论心机耍不过女人。

    燕承天仔细端详他的表情,怀疑大于庆幸,因为他并非心虚而是恼恨和后悔。

    不过没有实质证据他必须以事论事。“既然你们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捏造事实!来人,画押!”

    “强子没有说谎,那个女人真的主动和我们合作!”

    “对呀,她还叫我们掳走燕大人的千金!说燕大人的千金像天仙,不捉白不捉!”

    老百姓合不拢嘴,分不清他们说实话还是说谎。燕承天大喝肃静,黑脸堪比暴风雨前夕的乌云。

    “你们无凭无据罗织罪名,罪加一等!按照律例,绑架朝廷命官和火烧官府视为谋反,应判凌迟。可是念在你们还没成人,判每人二十杖刑,然后流放,终身为苦役!来人,用刑!”

    当他们看到衙役拿着长长的木棍来,终于明白什么叫杖刑。

    一棍一棍落下,他们单薄的身板承受不住,两女童凄厉恸哭。老百姓和闵大人不忍看,都偏头移开目光。

    “大人!那个女人真的有份参与!大人……”

    “……不公平……明明是她教我们混入牢房……”

    他们吐着血叫喊,声嘶力竭。然而罪名已定,老百姓认为他们因为不甘心而诬蔑燕大人的侄女。

    “大人不公平!”直到晕倒前,他们仍念叨同一句。

    燕承天命人为他们戴手铐,关押重犯大牢。

    结案了,燕承天郁郁不乐。

    他们不否认罪行,诬蔑侄女是为报复;可是他们受刑时的眼神和含冤的人一模一样,委屈、不甘、恼恨。

    除非他们是演戏。

    燕承天逆推整件案,火灾和掳走自己为报复、为打听村民的下落,换言之他们肯定问过侄女同样问题。

    侄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如何应对犯人赶到灵山寺的时候同伙为何躲起侄女对村民的去向不知情,为何他们乖乖留在灵山寺

    归根结底,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对自己下手

    思维瞬间清晰,燕承天的背部被冷汗湿透。

    只要他们盯着顺天府,便知道有两架马车每天出行,下手便能掳走其中一个。结果掳走的是婉儿,他们并不知道婉儿只是侄女。

    所以婉儿为了自保,供出真正的燕大人千金,犯人的说法六成真。

    想法太骇人,简直不敢相信侄女会这么做。燕承天得喝一口清茶缓一缓。

    想法成立的前提是犯人知道自己有闺女。不过捉拿村民那天轰轰烈烈,他



八十、择良辰见儿子(感谢小P悠悠打赏)
    第二天早朝,靖明宗的脸比锅底黑。

    大臣们有所收敛,言简意赅禀报完要事,不再针锋相对。尔后,大家的目光落在燕承天身上。

    待燕承天详细禀报案情,靖明宗的龙颜如同黑夜降临。众同袍满头冷汗,简要禀报不就得了,说如此详细找死。

    一群孩子在汴京为所欲为,等同将靖明宗的脸按在地摩擦。燕卿家是受害者骂不得,他只好骂兵部宣泄。

    “城里有多少厢军巡城为什么他们没有发现一群行迹可疑的孩子这次火烧顺天府,下次会不会火烧皇宫”

    “臣知罪!臣会安排更多厢军巡逻,尤其在夜间多派人手。”

    “白天也要!”

    兵部擦着冷汗答应。

    靖明宗黑着脸退朝,喊燕承天到御书房。

    御书房只有他、燕承天和李玉三人。他沉着脸摩挲椅子扶手,先慰问燕承天,然后问顺天府。

    “火灾没有蔓延顺天府的衙门,但内宅烧了一部分,臣准备请木匠修葺。”

    “朕派将作监修葺顺天府,燕卿家的家人暂时如何安置”

    “内宅的下人暂住赋役房,一部分家眷住下人的房间,而姑娘们寄宿亲戚家里。”

    靖明宗点头,这安排尚妥当。“燕卿家被贼人掳走的时候,令公子指挥有度,能及时救火和捉拿贼人,燕卿家应当多激励年轻人。”

    燕承天表情微妙。“回皇上,犬儿当时去了营救微臣,留守顺天府以及指挥的是澄王。”

    靖明宗的嘴角登时微微抽搐,一瞥李玉,后者低头化身作空气。

    尴尬了,原来儿子有点用处,他咋觉得不真切但燕卿家不敢欺君,真的是老八捉拿了贼人

    咳,虎父无犬子,他乃一代明君,儿子自然出类拔萃。

    他瞬间恢复面瘫,温声道:“令公子勇敢营救,大智大勇,燕卿家修葺府邸之余要好好激励后生。”

    “臣遵命!”

    继而他非常自然地转移话题:“官员买人口一事进度如何”

    燕承天当即凝重。“通过户部和吏部的名单校对,臣发现村长账簿上的官员名字是假名,府邸名也对不上。且看账簿的官职名单皆小官,可能他们只是中间人。”

    靖明宗握紧扶手,传召禁军皇城司的萧羽。

    皇城司最令皇亲、大臣忌惮,他们犹如黑夜猎鹰监视,何时被盯上不得而知,当知道时杀身之祸已至。

    萧羽四十有五,高大健壮,深蓝劲装掩不住肌肉轮廓。武官的煞气隐隐不发,似乎他一皱眉便出剑杀人。

    他面圣行礼,佩剑与金属腰带碰撞,飒飒作响。

    此案盘根错节牵连甚广,明查反而障碍重重并打草惊蛇。他安排燕承天和皇城司一明一暗调查,预感将查出藏污纳垢的事来。

    御书房剩下疲惫的靖明宗和李玉,他漫不经心问:“昨晚之事轰动,朕该传召老八问问。”

    李玉观鼻,想见皇子直说呗。

    “回皇上,澄王现在应该在衙门当值。”

    “什么时候回王府”

    “大概酉时。”

    靖明宗有点憋屈,见其他皇子随传随到,见老八就要选时辰。不过男儿有差事做是好事,不会混吃等死……噢,他不是指其他皇子。

    “那就等酉时吧。”

    酉时以前发生了许多事,例如得知燕二姑娘要寄宿亲戚家里,可能一段时间无法见面。宛舒怀着不爽的心情进宫。

    “参见父皇。”见老子,他还是要装一装纯良。

    靖明宗瞄他的装束——规规矩矩的面圣服饰,丝毫看不见衙役的影子。芝兰玉树,奈何屈就浅池。

    “算起来,你到顺天府当差两个月了”

    “是的,父皇。”宛舒心头微紧,表面轻描淡写。

    “往日你嬉戏市井,为何突然到顺天府当差”

    &



八十一、人善被人欺(感谢小狐狸打赏)
    寄人篱下第二天清晨,赵蓁蓁和燕瑶同时醒来。两人同住一个房间,而燕婷独住旁边的客房。

    赵氏乃汴京土豪之一,赵蓁蓁作为长孙女,卧室宽敞床也宽敞,帐幔是上等绸缎,映着淡淡的光晕。

    赵蓁蓁小心地伸懒腰,“我的睡相有点差,有没有压着你的左手有没有睡不好、不习惯”

    “床能躺三个人,你怎么滚都压不着我的手。”

    两人笑作一团。

    洗漱完,燕婷来和两人一起用早膳。婢女端来白粥和白馒头,再无其他。

    赤芍瞪大眼睛想骂人。

    赵蓁蓁明白怎么回事,竹箸拍落碗上。“平时的早膳是糕点和瑶柱粥,为什么今天是淡然无味的馒头和白粥”

    两个婢女面露难色。“婢子到厨房的时候,她们只给白粥馒头,其他糕点都分给二姑娘、三姑娘她们。”

    燕瑶凝色,因为她和燕婷寄宿赵宅,祖母给了一笔膳食费。昨晚共聚用晚膳时菜肴丰富,转眼小心思毕露。

    “你们把白粥馒头收拾好,我们去双喜院用早膳。”

    赵蓁蓁说完,两丫头犹豫不决。

    “赶紧收拾,你们想饿死我们快!”

    两丫头终于麻利地收拾。

    双喜院就在隔壁,三人携丫头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闺房中的糕点香甜芬芳,赵蓁蓁更气急败坏。她夺过丫头提着的食盒,气势汹汹地闯进房间。

    “二妹、三妹真巧,你们也在用早膳,不如一起吧!”

    食盒用力地放在桌上,吓得双胞胎姐妹停筷。赵蓁蓁笑眯眯地拿出白馒头和白粥,大大咧咧地招呼燕瑶和燕婷坐下。

    “不用客气,一家人一起吃。哦,我们连碗筷都带来了,妹妹你们不用招呼我们。”赵蓁蓁热情地夹走双胞胎面前的红枣糕,送去燕瑶的碗里。

    双胞胎面如土色。

    她们乃赵蓁蓁二婶的女儿,容貌八成相似,娟秀;姐姐瓜子脸,叫赵元秋,妹妹鹅蛋脸,叫赵元萍。

    赵元秋笑容生硬,“早膳只有两人分量,怕是不够。”

    “不打紧,还有白粥和馒头,你们不用客气。”赵蓁蓁往燕瑶和燕婷打眼色。

    燕瑶心领神会,赶快多夹几块糕点。

    赵蓁蓁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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