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她眼下打算去找一趟南宫彦青。
如果说前几回她还能够容忍栎阳南依,是因为她们之间毕竟还有一层血缘关系,她也没有找出栎阳南依讨厌自己的理由,如今她却对这些毫不在意了。
实在是被烦怕了。
便琢磨着,像南宫彦青讨教讨教,如何让栎阳南依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有道是礼尚往来,栎阳南依当初烧了她屋子的时候,起的就是杀心吧后来又折腾出了一系列的事情,她对自己的针对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她看了一眼四处高高挂起的红色灯笼和窗上贴着的窗花,勾唇一笑。红红火火的日子,有人觉得不要见血来得好,她却觉得……
锦上添“花”也别有一番趣味呢。
因为绕了路,栎阳如故回到霜雪殿的时候,距离午时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霜雪殿中依然静得可怕,比起外面的热闹,南宫彦青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说到幽静,栎阳如故忽然想起,南宫彦青今日是不是也没去饭堂
一回生二回熟,栎阳如故大步上前,敲响了南宫彦青的房门。
敲门声响过三遍,依然没有人应答。
栎阳如故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不太好的预感。
南宫彦青……他别是又骗了她
思及此,栎阳如故也没有再敲门的心思了,对着门板猛的就是一脚,门应声开了。因为用力过大,门来来回回晃悠了好几下。
再来两回,这门恐怕就留不得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大的声响,屋子里依然是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那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了,栎阳如故快步走进了里屋,看到人好端端躺在床上的时候,略微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进门之前,脑中闪现过多么可怕的念头。她甚至觉得,南宫彦青可能悄无声息就……
如今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也幸好是想多了。
不过青天白日的躲在屋子里睡觉,也绝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
“殿下、殿下”隔着一小段距离,栎阳如故停止了上前,叫唤南宫彦青的声音越来越小,“南宫彦青”
南宫彦青听不见。
推搡了几下,南宫彦青还是不睁眼。栎阳如故十八般武艺使了一大半,南宫彦青才缓缓睁开了眼,看到栎阳如故的瞬间眼中闪过疲惫之色,旋即敛去,眼底升起喜意,“阿言又想本宫啦”
“少废话。”栎阳如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本宫想念阿言的话,怎么会是废话呢……”南宫彦青道。
栎阳如故沉默不语。她定定盯着南宫彦青的双眸,“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特别好糊弄”
南宫彦青的眼皮子在打架,但他其实还能撑一会儿的,他却眨了眨眼,叹气道:“本宫好困哦……”
“你要是不说,我就去找老柳。你便不告诉我,他总会告诉我的。我就不信你这怪毛病,连他也看不出来!”
看着南宫彦青连连打哈欠的模样,栎阳如故莫名生出了一种想法——他的确是困极了,但不至于连将事情始末简略说一遍的力气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他不但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他在逃避。
不出栎阳如故所料,一提到要去找柳神医,南宫彦青又勉强睁开了眼,“阿言……”
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简直没眼看。
“有话就说,不然我就去找老柳了。”
大约是觉得避不过了,南宫彦青不情不愿道:“本宫的阿言果然聪明……”
话没说完,被栎阳如故极其没有耐心地打断:“说重点。”
“本宫已经找过柳神医了。”南宫彦青道。
若不是找过他,若不是柳神医说了他也没有办法,他又何必瞒着栎阳如故
闻言,栎阳如故的心顿时一沉,她蹙着眉在床沿坐下,道:“老柳……怎么说”
语气已没了进门时的气势。
因为她心里明白,倘若老柳有办法的话,南宫彦青也不至于日日躲在屋子里不见人了。
“柳神医也没有见过这种症状,它不像是毒,却已深入骨髓,柳神医说他暂时没有办法。”南宫彦青坦白道。
“严重起来会怎么样”栎阳如故忧心道。
连老柳都没办法,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尤其是南宫彦青病发的时间太过凑巧,让她不得不往他替自己挡下的那一刀去联想。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会不会……死”
南宫彦青摇了摇头,面上绽出一个笑,“阿言是在担心本宫吗”
看到栎阳如故瞬间变得漠然的神色,他连忙改口:“本宫就是见不得我的阿言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好了
124 想念本宫了吗?
久睡也不是什么好事,没准殿下面如菜色反倒是因为他睡得太久了,栎阳如故如是想。
当然殿下面如菜色还是面色红润和她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栎阳如故觉着,她能关心他的死活已然不错,于是道:“好吧,其实睡个懒觉也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奇怪你平时天天在我面前晃悠,最近都不怎么出现了而已。再有就算是嗜睡,饭总要吃的是吧……”
栎阳如故话没说完,就哽在了喉中。
她看到南宫彦青微微弯起的眼角,仿佛她随口说的那些啰嗦话语是什么甜言蜜语一般,见她忽然停顿了下来南宫彦青笑着道:“本宫可以理解为,阿言是想念本宫了吗”
栎阳如故:“……当我没说。”
南宫彦青笑颜下的疲惫和担忧掩藏得太好,乃至于栎阳如故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
见南宫彦青当真没有什么事情,两人又尬聊了几句,栎阳如故便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几日,南宫彦青也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日日窝在屋子里睡觉了,栎阳如故仅存的一丝忧心也消散去,日子恍然间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
南宫舒青还在忙,他们无需每日去霜雪殿,倒成了整个书院里头最清闲的一群人。栎阳如故只每天研究研究那六壬星图,时间过得飞快。
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南宫舒青这些日子不在,栎阳如故也没偷懒,总算是又有了进益,在年关将至的时候突破了六壬星图第四层。
六壬星图是个好东西,四层听起来不高,已经是质的改变了。栎阳如故从前就能蹦个屋顶,还是比较矮的那种,如今却可飞檐走壁了,不禁感叹,原来轻功这种东西……还真的是存在的。
这些日子,家家户户开始张灯结彩,行知书院里头也沾染了一些年味儿。虽然没有铺就红纸,但平素出门的时候,见到的人面上总带着笑意。
三点一线的生活没什么好说的,下了课便去饭堂,用完了饭便回房。不过这一回,却有些不一样。
“勾公子。”
少女的声音清脆,却隐隐带了那么一点儿埋怨的意味。要是旁人或许听不出来,栎阳如故却听得清楚明白。
她回过头,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栎阳南依。
要说栎阳南依,自从她被南宫舒青支去做下人活计的时候,她就不太关注她了。毕竟栎阳南依就算是被派去做活计,那也是在女子的清晖院,和他们这里搭不上半点关系。
所以她和她,还真的是好久没有见面了。
栎阳如故面上难掩惊讶之色,脱口而出道:“你还没有回去”
栎阳南依闻言,面色微变,转而又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姐姐就这么期盼我回去”
栎阳如故斜睨了她一眼,“说过了,不要再叫我姐姐。当然你要是想把我的身份公之于众,那你尽管去,不用在这装模作样。”
“姐姐的脾气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火爆。”栎阳南依委屈道:“啊,不是,是阿言。阿言,我可曾得罪过你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要将你是女子的身份告诉旁人呢”
栎阳如故心道人在做天在看,栎阳南依做了这么多缺德事儿,竟然还能装出一脸无知的模样,不得不说她的心态还是蛮好的。
但她也没与她撕破脸,随口道:“玩笑而已,这么在意”
栎阳南依步子一顿,旋即道:“这个是玩笑可不好笑。”
“是吗”栎阳如故也停下了步子,“我也觉得。既然没什么话好谈,你不妨说说,今日过来是为了什么”
事情终于还是回到了正轨上。
栎阳如故感觉到周围有人靠近,便察觉到了栎阳南依的想法。她大抵也是个性急的,人还没走至面前,只听到了别人的脚步声,就忽然跪了下来,啜泣道:“姐……阿言,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在这里喊你姐姐了……
你、你……我现在已经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姐姐,不是,阿言你为什么还不满意你我都是栎阳府的姑娘,你能够拜怿王为师跟他学习,我只有艳羡的份,可是为什么就算我落魄至此,你还要如此逼迫我……”
少女容貌姣好,即便是落泪,也我见犹怜。
“无不无聊”栎阳如故用口型对她道。
趁着人还没赶到,运气轻功就跑。
大队人马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栎阳南依一个人跪在地上,满脸的泪痕。
“呃……栎阳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人尴尬问道。
虽是问句,但也没指望栎阳南依给出一个靠谱的答案,毕竟他们刚刚都听见了,她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姐姐迫害她。
好端端的,自家姐妹又怎么会坑害自己人就算是高门宅院里有他们不知道的秘辛,可据他们所知,南宫舒青的徒儿压根就没有女子啊。
栎阳南依也没聊到自己哭到一半,栎阳如故竟然使了轻功跑了!她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戏都唱到了这里,是不唱下去也由不得她了,于是嘤嘤啜泣道:“你、你们不要瞎说,勾言根本不是我姐姐,这书院里也没有什么栎阳如故!”
她刻意的意味足够明显,但栎阳南依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她都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反正这个地方她早就不想待了!
要不是前些日子都没有找到将栎阳如故拖下水的方法,她才不会任由这些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却不料,她以为自己的话至少会引起旁人的疑虑,结果风向却是一边倒。
“姐姐你没搞错吧,勾言怎么可能。照你的意思,他刚刚还就在这里了”张三道。
“还栎阳如故……栎阳如故是谁你认识吗我也不认识。胡编乱造的吧……”李四道。
王五倒是知道些什么,却也不信栎阳南依的话,“别说,还真有那么个人,那栎阳如故还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呢,不过我说勾言肯定不是。”
“不是怎么说”李四好奇道。
“据我所知,那栎阳如故一直心仪荣王殿下,也就是南宫华。听说就差把自己洗干净了送过去了,整个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再看看勾言,他什么时候给过荣王正眼”乍一被那么多人追着问,王五心中竟然有些得意,绘声绘色道。
众人听他说了,也想起南宫华也跟在南宫舒青手下,思来想去觉得的确如此,不由得信了几分。
刚打算再追问两句,就听见有人言辞激烈。
“这女人疯了吧怎么见谁就攀啊!勾言是女人,真是笑死我了,就他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他要是女人我脑袋摘下来给诸位当球踢!”
栎阳如故:“……”
虽然这是她想看到的局面,但是忽然有一咪咪想杀人是怎么回事
嗯兄台何意她就真的不像个女人不能吧……除了话糙,别的也没什么毛病啊。
然而对栎阳如故的打击还未结束:
“听他声音也不像啊,女人的声音我听得多了,哪有他那样的。”
“没错,我也觉
123 赖床的殿下
“要知道我敢相信你,是因为我从未在这方面出过偏差。”栎阳如故道,“而就在刚刚,我察觉到你的眼神是闪躲的,所以你隐瞒了我什么介于这是第一次,姑且原谅你。
至于那些你觉得忧虑的,不必急着克服。说与不说,一切都看你。”
楚桑闻言,有些发怔。
因为他确实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诸如利用一下栎阳如故。但这个念头刚刚生出来的时候,就被他自己否决掉了,却没想到这短短一瞬间的异样,竟然被栎阳如故发现了。
他不由得想,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还真是奇怪的东西,莫名其妙的善意与毫无根据的厌恶,都显得那样合理。
“诈死。”楚桑补充道:“我原以为只要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他就会知道放弃,可如今看来,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只要我一天没有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他就不会轻言放弃。”
“所以你就想到诈死”栎阳如故道,“可是刚刚……”
楚桑摇了摇头,“他每天都那样威胁我,若是我死了会怎么怎么样,可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做。他说我不了解他,错了,我最了解他的。倘若我死了,他不会相信,他会踏遍千山万水也要找到我。”
口口声声说着要看他痛苦绝望,可是啊……楚灼永远看不清自己的本心,又或者是他即便看清了,也不愿去信。
说到虚伪,他才是那个最虚伪的人吧。
谈话间,楚桑剧烈咳嗽了一阵,蹙了蹙眉,握紧了手中的那一瓶解药。
这解药不是永久的解药,只能够暂时缓解他的痛苦,但即便如此,这样一瓶药,已经要耗费太多太多……
他不是非要与他对着做,而是当真舍不得。
楚桑想了想,还是握紧了那一瓶解药,想着倘若下回真的撑不住了,他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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