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僧。”
他开口：“本是一教，何苦相争。”
正是白衣尊者的声音。
不止是声音，就连他的样子都变了。
就像镜子一样，佛祖看到了自己的脸，法相庄严的浮在虚空。
“果然是你。”
佛祖问道：“这就是你的肉身？”
“我没有肉身。”
白衣尊者回答。
“他哪里有肉身，他的肉身就是尊者。”
佛珠们忽然亮起：“他比你好一点，但也就是尊者的一份善心罢了。”
“什么意思？”
佛祖抓住了话里不同寻常之意：“他比我好一点？我与他有何关系？”
“这你就不用管了。”
它们嘲笑道：“这颗善心想要脱离尊者，做了一个假肉身。”
“我已经脱离他了。”
白衣尊者再次封印了佛珠们的声音。
他本是尊者身上分出的善心，历经苦难，造就不世伟业，才有了这具身体，怎么能容许佛珠们的嘲笑。
“此身还未成型，但你既然见到，就应该明白。”
白衣尊者看向佛祖，说道：“这具身体，比孙悟空更强大。”
佛祖微微蹙眉。
“就此停手，我不想和你为敌，也不用你帮我了。”
白衣尊者说道：“你只要站在一边，孙悟空就会败在我手下。”
佛祖摇头：“做不到。”
“你太固执。”
白衣尊者正要继续说，一阵阵佛音忽然响起，响彻混沌。
他抬起头，看到战场上很多佛子都放下锡杖，在混沌中向佛祖法相跪拜。
“你抢我佛子。”
白衣尊者收回视线，表情一沉：“若是如此，这就是道统之争，我不能容你。”
佛祖觉得这一幕好像有点眼熟。
“但你是小道，我是大道，你赢不了我。”
白衣尊者接着又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来帮我。”
佛祖摇头拒绝。
“既然如此，大僧，接我一掌。”
白衣尊者不再心存留念，手掌伸出，一片璀璨光芒出现，向佛祖压了过去。
这一招，气势不强，却藏了大恐怖。
佛祖大惊，极力抵抗，但光芒还是把他淹没了。
“轰隆”的声音过后，菩提树边，除了一块石头，就什么也没有了。
白衣尊者把石头捡起：“你又是何苦来哉？”
虽然很奇怪佛祖怎么会这么容易被镇压，但这一击过去，他再也感知不到佛祖的气息了。
“他死了吗？”
一颗佛珠挣脱封印问道。
“你们能安静点吗！”
白衣尊者再次把它封印。
这些佛珠的实力不弱，稍微不注意，就会挣脱封印。
白衣尊者把石子串起，挂在脖子上，怕佛珠们再问，补了一句：“他在里面。”
佛珠们顿时不再问了，纷纷发着光芒，向石子撞去。
白衣尊者不管它们，把目光转向混沌。
混沌，宣扬正果的佛祖法相随着他的真灵消失，忽然破灭了。
周围的佛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片慌乱。
第一百三十八章：轮到我了
正在战斗的孙悟空忽然回头。
他发现佛祖的气息不见了。
“怎么回事？”
孙悟空一眼扫过，发现妲己她们都是一片混乱。
“尊者！”
孙悟空霎时间就明白，必定是白衣尊者出手了。
他眼中闪烁火光：“你要对付我就主动出来，何必对佛祖下手？”
他的叫声传响天庭，久久未散，却没有任何人出来回答。
“孙悟空，受死吧！”
远处传来呐喊，有菩萨带着滔天的火焰而至。
“别打断我！”
孙悟空挥棒反击。
“轰！”
那菩萨持锡杖抵挡，却被金箍棒打碎，血肉模糊的飞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其他菩萨也都加入进来，包围孙悟空，各展神通，向孙悟空打去。
“孙悟空，你的对手是我们。”
菩萨们喊道。
孙悟空声音一冷：“那就先处理你们！”
他举起手，金箍棒裹起烈焰，变作赤红的擎天之柱，滚滚而沸腾，将整片战场淹没。
热浪每一次划过，都有菩萨浑身龟裂的倒飞出去，露出震惊之色。
“怎么可能！”
他们看向孙悟空。
孙悟空浑身熊熊燃烧，气息变得更恐怖了。
他还在变强！
“大家拿出本尊。”
一名菩萨大喝一声：“我不信他能战胜我们！”
他的身体被佛光包裹，一只硕大无朋的龙形巨兽在战场上显现。
同一时间，所有菩萨展开异象，凶禽、巨狮等一同出现，似妖非妖，身上都有佛光萦绕。
孙悟空发出惊疑。
这些菩萨果然有古怪，与那些佛子不同。
那些佛子说是佛子，却是极乐所成的半成品，肉身挡不住他的一击。
但这些菩萨却有真正的**，强横无比，孙悟空早就觉得他们不像人类。
现在一看，果然不是人。
“你们是什么东西？”
孙悟空问道。
“轮不到你来管！”
神禽异兽们大叫，带着浩瀚火云向孙悟空压落。
“说的也对。”
孙悟空双眼如火炬一般燃烧。
他把金箍棒放在一边，挥拳而上，拳风熊熊燃烧，划破混沌。
“连金箍棒都不用了。”
妲己看的吃惊：“大王越来越强了！”
一团团火光在混沌爆发，炽热的火焰，闪耀的光芒，吞没了一切。
神禽异兽们显现本尊，却还是不敌孙悟空。
孙悟空把它们的攻击当作是**的洗礼，扫腿挥拳，寻求身体的极致，进行更高层次的摸索。
他战意激昂，一只只神禽异兽在他的攻势下沐浴鲜血、使劲挣扎，然后充满不甘的陨落。
“不够、还不够！”
孙悟空追逐更强的战斗，击落神禽异兽，又拿起金箍棒，和尧帝战成一团。
“他难道就没有极限吗？”
尧帝见到这么多菩萨被击杀，心里又惊又俱。
漫长的战斗过后，他的身体也快撑不住了，精气神空虚，天剑的光芒消失。
血魂虽然还在他身上护卫他，但比起最初已经小了太多。
“我难道会败在这里吗？”
尧帝心里闪过念头。
他游历混沌百万年，除了那位尊者，从未一败。
“不可能！”
尧帝咬紧牙根，他过去也是心比天高，睥睨天下的一界之尊，意要改变混沌现在，却要败在一只猴子手上！
“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尧帝催动天剑，疯狂攻击孙悟空。
“你可得撑久一点！”
孙悟空一边打，一边叫道：“你的护体血光每次受到我的攻击，都在变少。”
他看到尧帝身上的血光已经不多了。
孙悟空很想看看那血光破碎之后，尧帝会是什么表情。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孙悟空体内的战神印灿烂而晶莹：“但你不惜牺牲它，也要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实属可笑。”
“你知道些什么！”
尧帝大怒：“若是不阻止你，你那三界众生，也得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孙悟空的表情一下冷了下来：“我的三界，不可能变成那样。”
“哈、哈哈哈”
尧帝绽放不朽的光辉，发出有点悲哀的笑声：“你与我当年一样，一样啊！”
他过去也和孙悟空一样天真，又何尝没有去努力过。
然而，他的一切都没有了，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我一定要阻止你！”
尧帝体内传出碎裂的声音，一道道天道突破肉身枷锁，变作刺目的雷光。
这些雷光爆发浩瀚神威，炸开孙悟空，将尧帝整个人淹没。
转眼间，他便如太阳神一般伫立虚空，日月星辰都在颤栗。
“你竟然引燃了自己的天道！”
孙悟空表情凝重起来。
“天道，正是在这个时候用的。”
尧帝说道，他的子民都死了，天道也已经没意义了。
现在，他引燃天道，把自己化作鼎炉，要和孙悟空同归于尽。
“死吧！”
尧帝怒叫着向孙悟空冲去。
两人撞在一起，万千天道冲撞，化成最绚丽的光海，让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这是天道的比拼，也是意志的决胜！
浩瀚的波动席卷混沌，无数星宫翻滚。
梵净山也在这股波动中崩裂，化作碎石倾塌。
但白衣尊者一点也不在意。
“快了。”
他站在七彩菩提树下，看着那化作光海的战场。
战场边缘的佛子们都在疯狂逃走，稍有慢了，就会化作飞灰。
这是一座绝顶恐怖的战场，也是最美的战场。
数不清的大道之光在战场中破碎，旧的秩序在毁灭，新的天道在诞生。
血红的印记在战场中心熠熠生辉，战意惊人。
“就快要升华了。”
白衣尊者知道，孙悟空的战意已经到达了极致。
在战场中心，尧帝的天剑刺穿了孙悟空。
“真厉害。”
孙悟空胸骨尽碎，身体千疮百孔，无法阻止雷光在伤口肆虐。
“这是第一次，有人把我伤成这样。”
他说道。
尧帝双目赤红一片：“为什么你不死？”
他引燃天道、把自己都献祭了出去，难道还不足以打败孙悟空？
孙悟空握紧剑柄，把它一寸寸抽出胸口。
一道又一道火焰在他的伤口点燃，血肉都仿佛燃烧了起来。
“我不死不灭。”
孙悟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