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神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廊饭袋
此人童颜鹤发,白眉垂肩,却是国子监的二教宗武乙。
殷立和魏仕骁双方不由得一阵惶恐,面面相觑。
怔了片刻,一起拱手行礼:“二教宗万安。”
“什么,教宗!哪个教宗”假山后面的鲁金枝惊讶的问起来。
这时,武乙却做着温笑之状。他抹了抹脸上的水,大喊了几声痛快舒服,而后像出水芙蓉一般不顾身份的从水里站了起来,当着后辈的面把上身裸在水面上使劲的搓揉着,压根儿就像个人情世故全然不懂的老怪物。
殷立和魏仕骁双方几曾见过这等阵势,都惊掉了下巴。
国子监的教宗受万人敬仰,怎无端端的跑来瑶池温泉
来便来吧,却不回避,有点不知耻的跟后辈共泡一池
泡便泡吧,居然还当着后辈的面光着身子,不停搓揉。
这场面简直世所罕见,让殷立等人不知所措了。
武乙捞了两下背,朝殷立和魏仕骁双方罢了罢手:“瑶池温泉里不分大小,这里没什么教宗,你们都把手放下,别这么多礼了;还有,对面那个丫头也别喊了,该干啥干啥,该说啥说啥,不要拘束,千万不要拘束,就当我不存在。”
此话一说完,对面急促的响起哗哗哗的起水声。
紧跟着又是穿衣声、奔跑声、开门声、关门声。
不用猜也知道,齐宛柔三人脚底抹油先逃跑了。
殷立和魏仕骁双方把身子尽量的沉在水里,干咽了几口唾沫,一个个光着屁股跳出浴池,也想穿衣闪退。可是就在大家跳出水面的一刹那,也不知武乙使了什么手脚,竟将殷立等人赤luoluo的定在了半空中。
那赵熙指最是惶恐,求饶起来:“二教宗,饶命。”
武乙沉在水里,昂着头,脸上始终挂着温笑:“我刚来,你们就要走,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呀,想走也成,你们至少留下一个人陪我泡澡,否则就都别走了。”
赵熙指急于脱身,忙道:“好好好,那把殷立留给您。”
殷立大怒:“赵熙指,刚是怎么说来着,你别想害我!”
赵熙指苦笑道:“这时候我哪有心思害你,在教宗面前咱是不是应该论资排辈,我们五个人可没你考的好,你高中榜首,你若都不肯留下,那么谁还有资格留下陪教宗。”
武乙点点头:“说得也对,那就你留下吧。”
说时,薅住殷立的小腿一把将其拉下浴池。
同时间,解除宋大中和赵熙指等人的束缚。
赵熙指和魏仕骁四人第一时间抱着衣服,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只有宋大中拿衣挡在私处,不知是从,朝浴池喊话:“殷立!”
“放心,我又不吃人,你也走吧。”武乙挥挥手,从指缝间挥出一卷疾风,将宋大中吹出了墙外,刚好压中奔步出门的赵熙指等人身上。五人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这么同时摔倒在门边,狼狈之极。
……
浴池里,依旧是热气腾腾,白烟袅袅。
殷立从水里冒出,看见教宗站在他旁边,笑吟吟的盯着他,当即吓得紧抱双肩往后就退,失声道:“你想怎样!我……我又不是女的。”他对这武乙印象极深,文考那天他就是这样色眯眯的盯着自己,当时他便觉浑身的不自在了,此时两人同泡一池,他还瞪着诡异的眼神,殷立哪能吃得消。
武乙见他做女子遮掩之状,不由哈哈大笑。
 
第七十章 醉酒
殷立抱手低头:“不敢讨赏,要没什么事,学生这就告退了。”
“等等,我说要赏你,怎能不算数。”武乙摸动白胡子,摇头晃脑想了想,忽然眉开眼笑:“想起来了,我说过你若做的好,就赏你一口酒喝,给你。”说完,把酒葫芦抛去给了殷立。
殷立接过酒葫芦,瞧见葫嘴儿脏里吧唧的,没敢去喝。
武乙道:“我这酒可助你破镜,你不肯喝,就还我。”
“我喝我喝!多谢教宗赏赐。”殷立听到破镜二字,全身一震,继而大喜,拧开葫芦盖,咕噜咕噜的连喝了三大口,酒水过喉,顿觉异常的毒辣。片刻,酒气在体内散开,全身犹如火烧,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快烧化了;还没来得及喊疼,酒气迷住心窍,他就醉了,醉得手舞足蹈,捞脖子抓胸直呼难受。
武乙哈哈大笑:“小鬼头,为了你我可是煞费苦心啊。”
当下没了泡澡的趣味,飘身上岸,穿好浴衣,开门出去。
瞥眼瞧见宋大中、魏仕骁、齐宛柔等人侯在走廊里没走。
于是跟她们说道:“那小鬼头喝醉酒了,你们送他回去吧。”
“是,学生这就送他回去。”宋大中行了一礼,跑去浴池。
魏仕骁等人没有离开,是想凑个热闹,看看殷立跟教宗泡澡,是何结果时下听说殷立醉酒,更是奇得不得了,除了齐宛柔三女之外,余人都跟在宋大中身后迈门而入,跑到浴池边观看,瞧见殷立醉得全无意识,一个个都大笑起来。
宋大中没法,只得到柜台取来殷立的衣服,教他穿上。
而后结完账,把殷立背回客栈,交由典星月照料。
……
次日清晨,殷立醒来,全身上下仍觉如烧如燎。
他感觉皮肤、内脏、经脉都像被火烤焦了一般。
总之,似病非病,头晕脑胀,全身疲软,使不出劲。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喝了二教宗武乙的三口酒,之后便如着火一样疼痛,即使陷入昏醉,他仍迷迷糊糊的感触到炙烤之苦。这一晚,他体内的气息一直自行抵御着酒气的侵害,以致气力衰竭,身体透支,再加上内脏和经脉似乎烧伤,此刻的他真是想动都难了。
殷立挣扎着坐起,瞧见典星月趴在床沿上睡觉。
当下不敢乱动,盘坐调息,奋力聚了一点气力。
然后轻手轻脚下床,哪料头重脚轻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哎呀,你怎么还摔倒了!”典星月惊醒,过来搀他。
“别别,别扶我!”殷立狼狈的往前爬了两步,一把薅起凳子上的衣服遮住裆部。原来他裸着身子,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衩,怪不得羞愧得脸都红了。他咽了一口唾沫,抹了一把紧张的脸,问:“我我我……,我的衣服不会是你扒的吧
典星月见他遮遮掩掩的,拿手背搭在唇边偷笑了一下。
接着转过身去,说道:“是宋大哥扒的,你快穿衣吧。”
“好,那你别回头。”殷立急急忙忙的套穿衣服,可体内无气无力,手脚疲软,他越是着急就越难穿好,两件衣服愣是弄得满头大汗,花了足足两分钟才摆弄好。穿回衣服,擦了一把额汗,瘫坐椅上,朝典星月道:“我好了,你可以回头了。”
典星月回身,见他气喘吁吁,全身冒汗,愕问:“你怎么累成这样”
殷立抖着手倒水,边喝边道:“都是那酒,还说破镜,破个屁的境!”
典星月脸泛担忧之色,又急问:“怎么了教宗给你喝的酒有问题”
殷立有气无力说道:“喝了他的酒,我的经脉都烧伤了,使不出力。”
典星月啊声惊呼:“坏了,今天武试,你使不出力气可咋整!”
这话刺耳,一语点醒梦中人,殷立一倏而起:“啊!这这这,这老王八蛋害我!对,他准是害我的,他明明知道今天武试,昨天却要哄骗我喝酒!怪不得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浴池,原来他是奔我去的,他打从一开
第七十一章 邀酒
国子监山门外的广场,一夜铺设了十个擂台。
众学子聚在擂台之下,走马观花,好不热闹。
山门旁的白玉屏风墙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字迹,这是今天武试的名单。
五百个通过文考的学生分成二百五十组,也就说两人一组切磋比试,赢了的晋级,参加下一组比试;输了的则会直接剔除出局。广场上十个擂台,一次可同时举行十场比试,大大提高了效率,存优去劣的话,怕用不了一天就可分出名次。
殷立和典星月来到广场,执教和执事也刚刚到。
所幸比试还没开始,殷立仍然有时间聚集劲力。
于是他走到广场西边,找了块平坦的石头盘坐。
典星月则坐在旁边,既不打扰他,也不跟人打招呼。
宋大中和燕小小等人瞧见了她们,奔来与她们汇合。
典星月见宋大中一行过来,罢了罢手,轻声道:“他昨天醉酒,还有些不适,让他回回神吧,都别打扰他。”
燕小小鼓弄着两只大眼睛瞅了瞅殷立,而后天真的问典星月:“怪了,他修为比我要高,没道理喝得滚瓜乱醉啊他喝的什么酒啊,昨晚我过去找他玩,他就不省人事了,怎么睡了一晚,还不见好呢”
典星月微微做苦:“他自己都说不上来,谁又说得清楚呢。”
宋大中笑道:“别担心,教宗的酒是猛了些,料也不会有事。”
典星月只作苦笑,平时她喜欢淡雅肃静,不喜欢嚼舌根。
此时心烦意乱,就更不愿多话了,故而也不愿说明实情。
……
在典星月脸上做苦之际,远处的赵熙指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那赵熙指色眼眯眯的,在人山人海中大放睛光,就这样看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走过去搭讪:“各位神采奕奕,信心饱满,想来今天的武试必能仙榜留名,本世子在这里提前向诸位道贺了。”
这话夹着轻浮的笑声,像句挖苦话,听来就让人不爽。
典星月、燕小小、梅丽娜等人均把身一侧,懒得答话。
只有宋大中勉强接下话茬:“你是在嘲讽我们吗”
其实,赵熙指没有挖苦之意,全因笑声误判所致。
此人常年浸泡于青楼,身上沾染了不少下流之气。
故而有时说话,如调戏一般,嬉笑怒骂皆成风骚。
赵熙指看他们对自己不善,尤其女的更有躲他之意,于是自察,发觉自己确实笑得有些轻佻了,当下清清嗓门,端正脸孔,轻轻打哈:“宋兄这话就不对了,昨天泡澡的时候,你止戈止怨说的多有道理,这会儿怎么反倒不友善了你别多心,咱们之间原本就没有冤仇,本世子过来跟你们搭讪,无非是为响应宋兄,带着诚意过来修好,还望诸位不要拒人千里啊。”
宋大中抱了抱手:“赵兄若真有此意,那便最好了。”
赵熙指浅浅一笑,掏出来一颗枣儿大小的红珠子。
而后面向典星月,伸手过去要把那红珠子递她:“前年家父打了一头荒火翼魔龙,从体内挖出这颗龙珠,本世子一直视为珍宝带在身边,今天为了表示我修好的诚意,我便把它送给星月姑娘吧,还请姑娘一定接纳。”
大家伙听说是龙珠,都禁不住的投目去看。
龙珠有一定的避火功效,无比的稀少珍贵。
这种稀世仙宝说送就送,诚意不可谓不真。
然而典星月拱手在肚,压根儿不肯去接,只道:“你跟殷立只是起了点口齿,这点小事,我们没
第七十二章 未出一招
隔一会儿,执事敲响铜钟,场下的学子们立时止声。
四名导师一字排开坐在门坊下,当中一人执步上前。
那人是个中年儒士,穿着白袍儒服,颇有威严。
他端目环扫,朗声说道:“国子监三年一考,首先要祝贺列位通过文考,十年寒窗苦,走到这儿委实不易。列位都是我日向帝国的新锐学子,也是我日向帝国长盛不衰的基石,基石者匡社稷之厦,不可损也,所以今天的武试需点道为止,不可伤人性命。为公平期间,今天只证修为,身兼天赋者不可滥用天赋。各位须知修行不易,万望遵守规则,最后期盼大家荣登仙榜。”
说完,扭头看了一眼敲钟的执事,打了个挥手令。
那执事见令,又敲响铜钟,高喊:“武试开始!”
喊声方落,屏风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瞬时一变。
那墙像个活物,极具灵性,变成十组对峙的名单。
等名单变更完毕,又有十名执事分别跳上各属擂台。
那敲钟的执事又喊:“第一场十组,请学子对号上台。”
这第一场十组里面竟有魏仕骁,他提枪上台,极是骄傲的闭上眼睛,昂首阔立,不屑去看跟他比试对决之人。说来,他这份骄傲虽过,但也很有本钱,因为他十岁就晋升到炼气境了,那时他本该驰骋帝都参加国子监的考核,但却整整推迟了九年。
今年他十九岁,修为奇迹般的突破到大乘境。
脱离下三境,意味着破茧,跻入中三境之列。
他忍耐九年,就是为了等今天,等这个机会。
他要让世人看看,魏国之威武,魏人之强悍。
他要向世人宣告,他是有史以来修为最强的应届考生。
……
擂台对面与他比试切磋的是个燕人男子,耍一把长刀,生得虎背熊腰,气势也不同凡响。此人从魏仕骁轻佻的面孔中察觉到被轻视,气得咬牙切齿,两眼冒火;同时又无比憋屈,暗呼自己运气太差,第一场就跟魏仕骁交上了手。
他知道魏仕骁少年成名,修为极高,自己是打不过他的。
可即使修为再高,切磋场上也理应守礼,以示尊重对手。
像这般趾高气扬,故意轻视,无疑是对对手的羞辱。
这男子自知与国子监无缘了,原想走走过场便可,此时体内孕育火气,说什么都要全力以赴了,哪怕自寻死路也要搓一搓魏仕骁的锐气。何况小郡主燕小小还站在擂台下呐喊助威,这个脸他也丢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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