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回头大宝剑
严信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给吕布一五一十的慢慢详解起来:“郑嵩目前担任的是别驾从事一职,在并州混迹官场多年,也是郑家的家主,人脉和情报在并州境内盘根错节,渗透极广。他有两个儿子,想来你应该都不陌生。大儿子郑攸,小儿子郑牧,两人虽然都属于废柴一流,但郑嵩对两个儿子却极为宠爱,不惜一切的为两个儿子铺路。”
说到这里,严信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换了口气后,又继续说着:“结果郑攸死在了你的手里,郑牧也被你打成重伤。为此,郑嵩曾多次逼张老将军将你交出,好报杀子之仇。然而以老将军的性子,断然不会交人。于是郑嵩这次找准机会,暗中使手段将老将军征调的四路人马全都拦了下来,然后归于张懿麾下。”
如此卑鄙的行事手段,如此不堪的小人行径!
如果不是要护卫张仲撤离此处,吕布现在恨不得立马去摘下郑嵩的脑袋,管他娘的什么别驾从事。
想起当初在云中郡时,韩烈前来宣读老将军的军令,走时转述的那一番话,‘不要去管郑家的事情,天塌下来,老夫给你撑着’。
此刻,吕布的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原来,那个满头银发的花甲老人为自己抗下了这么沉重的压力,甚至连一句责罚的话语都不曾说过。
“刚刚出门的时候,我看见祖父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内,默默垂泪。”
张辽的声音很小,却没能逃过吕布的耳朵。
吕布伸手轻拍了下张辽的脑额门,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脸,用霸气十足的嗓音说道:“从今天起,雁门关就由我吕奉先来守护吧!”
张辽原先黯淡的眼眸中,一点一点的汇聚起了星
第五十三章 唱一曲空城
鲜卑大营的王帐处。
步度根靠坐在铺有狼皮的宽长大椅上,魁武的脸庞疲惫深显,赤红如兔的双瞳中布满了血丝。
他一夜未眠,也想了很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战无不胜的鲜卑人,开始屡屡受挫,十三万儿郎出行,如今剩下的竟不足一半。
难道南下真的错了吗
步度根胳膊支撑在座椅上,单手忖着脑袋,发狠的揉了揉两旁的穴位,他原本以为有了攻城器械,可以轻松拿下雁门关,哪想会一次又一次的被汉人拼死狙退。
步度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怯弱的汉人,突然间就变得这般悍不惧死。
尤其是昨天黄昏时候出现的那个冲阵青年,武力更是恐怖至极,若不是有蛮赫儿在身旁,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
一个人就能冲破数千士卒组成的骑阵啊!
何其……
勇猛,彪悍,还是无敌
步度根发现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准确描述那个握戟的青年,他的内心深处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即使是当年被人设伏,几乎走投无路,也不曾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
步度根无力的叹息了一声,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要是这样的猛将在自己帐下,那该多好。
帐帘被掀了开来,能够自由进出王帐的人就那么几个,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常年穿着羊皮裘的老人走到步度根的面前,黑毡帽下的眼皮枯皱,将两只眼珠包裹其中,仅透出一丝缝隙,显得尤为和善的说了起来:“王上,该出发了。”
步度根看了眼这位在鲜卑人心中智慧卓绝的老人,却并未起身,眼神中透出迷茫,像是在问扶图禾,又像是在问自己:“为了一个雁门关,战死儿郎近七万,值吗”
攻克雁门关南下,直取汉室八万里河山,可是扶图禾毕生的梦想。
如今听步度根的口气,似乎想打退堂鼓,扶图禾岂会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于是上前劝说起来:“王上,您应该明白,战争本就是如此,有人生,有人死。我鲜卑儿郎驰骋草原纵横塞北,却不善攻城,出现这么大的伤亡,也是在所难免。一旦破开雁门关,南下再无阻我之关隘,汉人江山唾手可得。”
步度根沉默了起来,扶图禾说得道理他也懂,叩关南下又何尝不是他的梦想,但仅雁门关一役,就损失了六万多的士卒,若真有取下汉人江山的那一天,届时他身边又还能剩下几人。
步度根不开腔,扶图禾就又说了起来:“凭什么汉人就能享受肥沃的土地,坐拥大量的黄金盐铁,富饶的资源,而我鲜卑人就要世世代代窝居草原,贫瘠荒凉”
“所以,为了鲜卑百姓的未来,还有让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瞑目,请您务必攻下雁门关,拜托了!”扶图禾将毡帽取下,对着步度根重重的弯腰鞠了一躬。
当看到老人那满头花白的头发时,步度根‘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扶起老人的身子,眼中的迷茫褪去,重新焕发出了新的神采。步度根朝扶图禾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股庞大的自信,雄厚有力的说道:“本王明白了。”
“报”
响亮而又亢长的通报声在帐外响起。
步度根稍微整理了下衣衫,保持着王者应有的威严,沉声道:“进来。”
听到步度根的召唤,帐外的那名斥谍立马钻进了站内,单膝跪地的禀报起来:“大王,刚刚我等去刺探雁门关的敌情,却发现城头上汉人的旗帜全都不见了,城门大开也不见有守军。我等不命所以,特回来禀报大王。”
步度根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汉人撤军了
然而,步度根很快就否定了这一幼稚的想法,张仲乃是边关名将,且性情顽固,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撤离而去。
那他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步度根在脑中思索了无数种可能,依旧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身为智者的扶图禾一时间也有些捉摸不透,要说张仲是故意放他们入城,别说是他了,连三岁孩童都不会信的。
扶图禾将毡帽重新戴回头上,朝步度根说着:“王上,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如老朽陪你一同前去看看。”
步度根点了点头,觉得扶图禾说得很是在理,与其在这里慢慢思考纠结,还不如亲身前往一探。
遂下令点齐兵马,再次进军雁门关。
不到一个时辰,鲜卑人的七万大军就抵达了雁门关外,在距雁门关半里的位置处,停下了行进的步伐。
雁门关果如斥碟所报,城头上不见一个守军,也不见一杆汉人的旗帜,透过坍塌的城门,隐约能望见关内有大量的飞尘扬起。
难不成这其中真有埋伏
步度根捋了把粗实的胡须辫,低沉着眉头思量起来。
此时,城头上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锦袍加身的老者,和一个衣衫干净的高个青年。
两人均未穿军服,步度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镇北将军张仲,还有昨天下午只身破阵的那个无名小将。
张仲和吕布好似并未将关下的数万鲜卑士卒放在眼中,悠哉无比的走到一张早已摆放好的案桌前,面对面的跪坐下来。
案桌上摆有一壶酒,一盘肉,还有几盘尚有余温的煮菜。
张仲吕布两人先是各自客套了一番,寒暄完毕之后才拿起筷子,夹起盘中小菜,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进了嘴里,浅呷上一小口美酒,脸上浮现出一副大快朵颐的享受表情。
关外的七万鲜卑士卒此刻内心是崩溃的,这两个家伙居然真的吃喝了起来,现在可是在打仗啊喂,你们请尊重下场合好吗!
步度根心中同样没底,望着旁若无人的张仲和吕布,陷入了沉思,两人肯定没疯,那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城楼上,吕布给张懿夹了筷肉,脸上笑意倍增,口中却是自责道:“让将军您亲身犯险,真是太不应该了。”
雁门关如今仅剩一千多名士卒,死守是肯定守不住的,倒不如跟鲜卑人来一场心理上的博弈。
为此,吕布特地邀请老将军来合唱这一曲空城,有张仲亲身压阵,可信度自然又提高了许多。
吕布赌的就是,步度根不敢入城。
不仅如此,吕布还令数十骑往郡内各个方向,沿途散播消息,谎称雁门关张仲战死,仅留下严家四公子还在死守。潜伏着的张懿一旦得知这个消息,肯定会飞速赶来雁门关,届时不但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而且还能保住严信的性命,以便于结好严家,这么一箭双雕的好事情,张懿断然不会错过。
对于张仲而言,只要能够保住雁门关,不让鲜卑人南下,涉身犯险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张仲的脸上同样是笑意连连,他虽然接触吕布的时间不长,但对吕布却有着格外的信任,并且极为看好这个年轻后生,口中轻声问道:“奉先,你也精通兵法”
吕布脸上的笑容不减,端起酒樽对老将军敬了一下,手挡酒樽的同时,说道:“只是翻阅过两本古籍,不敢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
张仲脸上的笑意更盛,手中的酒樽跟吕布的碰了一下,笑道:“奉先你太过自谦了,空城计绝非有大魄力之人,是断然不敢使用的。”
吕布轻微摇了摇头,拿起酒壶给老将军又添上了一杯,“将军您谬赞了,我现在只希望在鲜卑人中,能有一两个聪明的人。否则,这场空城计也就无用了。
第五十四章 定教你满门,人畜尽丧!
英雄打马远方来,黄昏落尽,破蛮夷,凭谁问,天下谁人堪敌手,大丈夫当留名,垂青史也!
这是张懿来并州上任时途中听得的古谣,为此他特地选择了黄昏日落之时赶到雁门关。在张懿看来,张仲已死,严信一个人独木难支,唯有他,可以与鲜卑人一战,古谣中这个垂名青史的英雄,自然是非他莫属。
张懿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佩服张仲的,仅用不足三万人就顶住了鲜卑人一个月的猛攻,而且至今仍未出现一个弃关而走的逃兵,换做是他,就绝对做不到这两点。
雁门关南边的城墙上,空无一人,想来应该是全都调往了北边,阻挡鲜卑人。
张懿翻下马背,将马绳交给一名亲信,亲自上前扣了扣城门的圆环,发了三两声清脆悦耳的金属声。
张懿心中此刻颇为激动,他已经能够想象出,关内士卒们欢呼雀跃迎接英雄到来的一系列场景。
关门缓缓打开,关外的张懿在笑,关内开门的人同样在笑。
当看到开门那个老人时,张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几乎是脱口而出:“张仲,你没……”
那个‘死’字到了喉咙,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相比之下,张仲则显得格外高兴,上前亲切的拉着张懿的手腕,关心的说了起来:“哎呀,刺史大人您怎么亲自统军来了,这种小事交给手下的人就行了嘛。万一您途中要有个什么闪失,那老夫可真是难辞其咎啊!”
听到张仲这一番‘关怀备至’的话语,张懿心头比吃了死苍蝇还要恶心,却偏偏又不能发作,还只能装出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慷慨激昂的说着:“鲜卑人南下犯我河山,本官身为并州的刺史,又岂能坐视不理。本官虽只是一介文人,却也懂得家国之义,将鲜卑人驱逐出并州,还我大汉河山,本官义不容辞!”
“好!”
老将军左手抚须大赞了一声,“不想刺史大人竟有此胸怀,将军府就在前面,咱们边走边说。”
说完,张仲瞪了一眼旁边身穿军甲的两个中年汉子,没好气的说道:“程知,蔡夏,你两还傻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刺史大人一路奔波劳累,还不赶紧把士卒们安排去各自的岗位。”
那两名仅存的中年将军,赶紧点头称是,忙活起来。
张懿一听这话,暗叫了声不好,心里琢磨着,这老东西是想要接管我手下军队,那哪儿行啊。于是嘴上赶紧说着:“老将军,这就不劳烦您……”
张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仲给直接打断了,“欸,刺史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你我同为朝廷效力,本是一家人,何分你我彼此。再者说了,并州军事一向都是老夫说了算,刺史大人您就放宽心吧!”
张仲脸上笑容灿烂,张懿心中却大为憋屈。
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反驳。好不容易才将那两万人马收于麾下,结果张仲这老东西果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厚着脸皮开口就将这两万多人马全都要了过去,连口汤都不给自己留下一滴。
其实从见到张仲开门的那一刻起,张懿就知道,自己精心的计划多半是泡汤了,心里悲愤之余,忍不住咒骂了好几遍张仲‘早死早超生’。不过也的确如张仲所说,并州军事调动都是由张仲说了算的,他只负责监察和向朝廷汇报情况,他若插手张仲的安排,就算是越权了。
老将军拉着张懿就往将军府走,看那架势,就跟久违重逢的父子一般。
张懿一介文人,哪挣脱得了张仲的力气,心里那叫一个哑巴吃黄莲,只能无奈的被拖往将军府去。
没了张懿的反对,其他人自然不敢阻拦,程知、蔡夏二将很顺利的就将这两万三千名士卒收为编下。
那些个张懿的心腹将领,瞬间成了帐下无人的虚衔将军,况且这两万士卒本就是张仲从各郡调来驻守雁门关的,张懿中途换将,这些新换的将领对士卒们本就没有太大的威信可言。
吕布被张仲安排在了北边,没能去接见到刺史张懿。他曾对张仲建议过,等到张懿入城,可以设伏杀掉张懿,如果张仲担心罪名,吕布不介意亲自动手。
张懿迟迟不肯援兵雁门关,摆明了是一心想置张仲等人于死地,按吕布的说法就是,人若有害我之心,我必除之。
老将军没能同意,并且还嘱告吕布,不可轻举妄动,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杀’字就能彻底解决得了。为了防止吕布有所动作,所以今天才将吕布特地安排在了北边城门。
老将军不想除掉张懿,吕布也就没有再劝,或许是老将军有他自己的思量。
只要张懿和郑家不主动来找自己的麻烦,吕布也就懒得再费心思去对付他们。
北边城内的空地上,千余名狼骑营士卒坐成方阵,吕布正比划双手,在为他们讲解着实用的格斗技巧,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稍显苍老的声音:“你,就是北广校尉吕布吧”
吕布回头,有位老人背着双手走了过来,面皮枯瘦,头发间黑白参半,眯起的眼角有数道长长的尾纹,给人一种并不友善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老人穿着身文官锦服,官阶在吕布之上。
吕布并不认识此人,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大人,找我何事”
老者见到吕布点头,冷不防的说了一句:“吕校尉一介寒门,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想来定是杀人无数,手段狠毒。”
老人话语中寻衅的意味十足。
吕布眉头一挑,看向老者,语气同样冷了下去,还击道:“大人,布听闻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老而不死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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