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回头大宝剑
步度根果断下令,汉人想要从中截断,那他就干脆将这两股汉骑也都吞进肚子。
“遵令。”两个魁梧的鲜卑将军将拳头放于右胸,向步度根弯躬身子以示敬意。随后,拨马各率本部万骑,杀奔而出。
“褐渠,你也领一万骑,去给达戈儿搭把手。”步度根望着交战激烈的前方,又派出一员战将。
达戈儿那里士气低迷,若再不派些人手去振奋士气,早晚会被汉人给打得丢盔弃甲。
三股鲜卑骑军分别从左中右三路同时发起进攻。
鲜卑人的用意很是明显,想通过人数上的碾压来取得最终的胜利。
这种打法很愚笨,却也实用,大有一股重剑无锋的意味。
立于战车之上的高顺眼眸一敛,盘算起步度根身边还剩多少士卒,主公的狼骑营就在右侧山岭之上,只待一个时机,便要去取那鲜卑大王的头颅。
所以,为了使狼骑营胜算增大,就必须让步度根派出更多的士卒来上阵
第一七二章 陷阵之志
轰隆隆
牛佘野上方天空响起一声闷雷,宽达二十里的原野上,汉、鲜双方兵锋相触,遍地开花。
负责两翼突击的徐荣和魏木生还没能将鲜卑人拦腰截断,就撞上了左右杀出的昆熊、夷戊二将,而正面交锋的方悦也几乎在同一时刻,迎上了中路的褐渠。
双方战斗一触即响。
仅剩陷阵营坐阵帅旗的高顺扫视起战场,坚毅面庞上流露出些许凝重,不怒自威。
眼下的局势勉强能称得上平衡,尚未呈现出败退之迹。
但越往后拖,对汉军就越为不利。
汉军已经倾巢而出,而步度根身边至少还留有五万兵马。
鲜卑人折损个万把余人,伤不了筋骨;汉军若是崩了一处,则处处崩陷。
“禀主帅,后方发现一支人数约莫三千的鲜卑骑兵,像是奔着我们这里而来。”有士卒来报。
高顺听闻这个消息,几乎没有任何讶异之色。
从派出方悦那一刻起,高顺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也早做好了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陷阵营!”
高顺从战车下来,拔起帅旗,声音雄浑。
“战!战!战!”八百陷阵死士挺直身躯,眼中战意暴增,以长枪敲击起手中盾牌,齐声高喝。
寒风凛冽,吹拂过面颊,似刀剔骨。
马背上逆风而行的槐夷仁胜尤能感受到这点,但此刻的他却浑然不觉,甚至还翘起了嘴角,眉眼间都是笑意,显然心里是高兴舒坦,乐开了花儿。
十八名将军都来争夺此次任务,最后却是他被步度根委以重任。
相比其他人在战场上卖命的厮杀奋战,他的这个任务不知道简单到哪里去了,骑兵打步卒,人数还是汉军的三倍。
本来他说一千骑足矣,但为了快速解决,步度根还是拨给了他三千军骑。
飘扬的汉军帅旗就在眼前,槐夷仁胜再度提快了坐下战马速度,好不容易抢到这个机会,他怎么都要夺个头彩,显一显本将军的威名。
他心中甚至已经想好,在斩下汉军帅旗之后,该如何向步度根讲述自己的辉煌战果。
百步之外,槐夷仁胜下令进行骑射,并且猖獗大笑着:“看本将军一波骑射,定叫尔等死伤过半。”
随着鲜卑人的引弓搭箭,陷阵营这边早已是默契十足。前排士卒半蹲身躯,手中盾牌往地上用力一砸,身后将士接连上前,将手里盾牌嵌在底层盾牌之上,环成一圈,形成以高顺为中心的钢铁壁垒。
飞来的箭矢撞击在盾牌上,叮叮乓乓的响个不停。
几波连射下来,上万支箭射了出去,却连一个汉人都没伤着。
槐夷仁胜怒气交加,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索性将手中牛角弓一扔,抽出马背上的弯刀,大声吼道:“儿郎们,随本将冲垮这帮汉军的防御!”
杀
后方的骑卒纷纷效仿,收起弓和箭,抽出弯刀,喊杀震天。
箭矢一停,高顺毫不犹豫的下令:“变阵,鳞!”
原先呈圆柱型的战阵瞬间从后方裂开,两旁士卒收起手中盾牌,快步跑向前方,然后将盾牌左右依次补上,列成一排长长的盾墙。
疾冲而来的槐夷仁胜见状,嗤笑一声:“蝼蚁之力,还妄想阻江河之海,简直可笑!”
快马加鞭一路冲至陷阵营前,正当准备撞开这面盾墙冲进去大杀特杀的时候,前方盾牌契合的方形缝口,刺出了一排排多达数百道的耀眼寒芒。
马是灵性类动物,遇到危险时,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规避伤害。
前冲的战马明显受到不小的惊吓,陡然一个急停,站立起后腿,前面双蹄在空中虚踏连连。
得亏槐夷仁胜攥紧住手里缰绳,才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弄摔下马背。
前方主将的战马一停,后面冲锋的骑卒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战阵,方!”手握帅旗的高顺眼中光芒一闪,抓住这个契机,果断下令。
一众勒住马头的鲜卑骑卒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前方那坚如厚冰的一排盾牌,猛然炸裂开来。
杀!
怒吼着的陷阵营大步前冲,以八人为一组,合成小型四面方阵,可攻可守。
区区几
第一七三章 有死无生
浓烈的血腥气味在这片原野上蔓延,哀鸣和剑影于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汨汨血水,汇聚成一条小小溪流,自北向南‘哗哗’的在原野上流淌,融化了地上积雪。
陷阵营一经开赴战场,立马成为了鲜卑人眼中的焦点,无他,实则是高顺手里的那杆汉旗太过亮眼。
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手中还握着的这杆帅旗,鲜卑人就一定会时刻关注这里。
战场中厮杀正酣的鲜卑将军们动了心思,各自分出一两千兵马,袭杀高顺。
然则,他们显然低估了陷阵营的实力,冲杀而去的骑卒被死死阻挡在外,战阵里的长枪接连刺出,稍不留神,就会满身窟窿。
骑卒们相继落马,被乱枪扎死于地。
他们终于发现这支重装甲旅,其实就是一群名副其实的钢铁怪物。
鲜卑骑卒不由自主的逐渐后退,战阵中央的高顺虎啸连连:“想取我高顺的头颅,尽管来便是。”
“死战!死战!”八百陷阵死士发出猛兽般的咆哮,鲜血在他们面庞上流淌,赤红的眼珠里什么都没有留下,哪怕仅有一息尚存,他们的前进脚步,就永远不会停下。
即使战至最后一人,也誓要将前方贼寇,撕成碎渣。
这便是陷阵营的信念,有死无生,有敌无我。
陷阵营这种毫不惧死的打法,不仅令半道截杀的骑卒们肝胆俱寒,就连那些鲜卑将军们也是一个个头皮发麻,竟不敢再往前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下方的战场局势,或许厮杀激烈的将军们并不知晓,但山岭之上的吕布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先生,让我出战吧!”吕布站到戏策身后,脸色肃穆的说着。
高顺都手擎帅旗亲自临阵杀敌,他没有理由还在这里继续苦等下去。
“将军,你应该知道,高顺这般做法,其实是想要引出更多的鲜卑贼人加入战场,为将军你的冲锋创造出最为有利的局面。”
戏策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大灌两口,烈酒浸入心房的瞬间,像是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火焰,无比暖和。
先前缩成鸵鸟般的身躯渐渐张开,戏策用袖袍擦拭起嘴角,见吕布正欲开口,他先一步伸手制止,然后接着说道:“现在留守步度根身边的将士足有五万,仍是将军的百倍之数,敢问将军此去,能有几分胜算。”
“几分胜算我不知道,但也请先生你看看下方,我大汉儿郎已经折损了多少!”吕布指向下方,语气已不似起初那般平和。
鲜卑人能够击败匈奴,纵横草原多年,其自身的实力本就毋庸置疑。
单单是马背上的骑术和技巧,就比汉军强上了许多。方悦的一万四千骑正面对上鲜卑人的万骑,几个来回冲锋下来,人数上的优势就被彻底扳了回来。
至于人数少于鲜卑人的魏木生和徐荣,处境就更为艰难。
“将军,你还记得吗当初你让高顺建造一支能在战场上横行的重甲士,他没有辜负你对他的厚望,他做到了。所以,也请将军不要辜负了高顺的一番苦心。”戏策回过头,瘦削的脸庞上面色从容,“且再等等吧。”
“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吕布低垂眉峰,语气沉闷,恶蛟般的双眸里戾气横生。
啪嗒。
一粒水滴落在了吕布额头,给他的眉心带来了些许微凉。
他神情一怔,仰起头颅望向高空,越来越多的雨点打在了他的脸上。
主帅上阵,这是一个极为冒险的举措。
高顺又何尝不知,但他别无选择。
步度根身边尚还留有五万余众,仅凭吕布那五百狼骑营,要想击溃步度根,这无疑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所以他必须以身为饵,去引出步度根手下更多的人马才行。
第一七四章 惊雷
狼骑营从山岭直冲而下,刚猛的蹄劲奔踏在地面,踩出一道道的细小坑洼。
手握画戟的吕布一马当先,凝起的双眸里杀意十足,不去看那边的惨烈厮杀,直扑步度根所在的中军大营。
猩红的吕字旗在风雨中猎猎。
“将军,是将军啊!”
率先发现那面旗帜的中年汉子喜极而泣,泪水和着雨水一同流经面颊,他手里的战刀来来去去的换了五六把,杀死过的鲜卑人自己也都算不清了。
他拄着刀在原地剧烈的喘息着,身上伤痕累累,最重的一处创伤可见皮肉下的森然白骨。
残酷惨烈的战争使他变成了麻木不堪的杀戮机器,眼中只剩下挡在前方的敌人,不仅是他,身边活着的每一名汉军士卒皆是如此。
只有当滚烫的鲜血溅洒到脸上,他才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还活着。
远处宋宪将甲刀从面前的敌贼腹部抽出,身躯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上几步,直到他将手里兵器插入地面,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抬腿轻轻踢了踢地上的侯成,宋宪喘着粗气,“侯二当家,别睡了,你看看那边,是谁家的旗帜。”
侯成仿似没有听见,整个头颅和脸庞都埋入了雪中,身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卒望见了那面吕字大旗,他们撕心裂肺的高声呐喊,发泄着心中的压抑和恐惧,对他们来说,吕布就是他们的信仰。
李傕将身前几名碍事的鲜卑骑卒拽下马背,轻松击杀之后,目光回首远眺吕布,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凝重,回去之后必当告知主公,吕布此人,不可小觑之。
另一边,刚将方悦击退的褐渠勒马掉头,从斜前方冲奔过来,截杀吕布。
“滚开!”
吕布气息内沉,猛然暴喝一声,星眸里好似飞电。
褐渠只觉耳旁响起一道炸雷,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他略微摇晃了下脑袋,再度望向前方时,一匹红马,一点寒芒已然先到。
不待褐渠有所反应,那锋利的戟刃便已划破了他的咽喉,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线。
骑兵对冲,往往是人数多的一方获胜。
然则这一波对冲下来,狼骑营几乎以绝对蛮横霸气的姿态,将迎面拦截的数千骑军撞了个七零八落。
“好!”
战场上的汉家士卒们心中齐声喝彩,不愧是吕字旗下,骑战第一的狼骑营。
步度根的眼眸里有些阴暗,曾几何时的雁门关外,也是这个愣头青年,致使他谋略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
那一战,吕布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只身从六千骑的围剿中,破围而出,甚至还差点击杀了他这个鲜卑大王,迫使已经入关的上万鲜卑将士,尽撤而出。
雁门关之战,也成了他这一辈子都抹不去的耻辱。
如今,又是这个吕布。
这一次,步度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看向身旁的青年胡将,“卡祁,你可有把握”
先前一直没有请战的卡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当初在广衍城被汉军戏耍弃城而逃,他一直都记恨在心,如今定要吕布以血来偿。
“大王放心,这牛佘野必将成为吕布的埋骨之地。”卡祁催马出列,向步度根要了蛮赫儿随同前往。
木撵上的扶图禾望向右侧山岭,仿似看见了那个站于山巅的瘦削青年,布满褶皱的干枯脸庞露出了会心笑意,他缓缓闭上浑浊的双目,怡然惬意:“棋盘虽大,你却无子可落,这局,终究是老朽胜了。”
破开褐渠的防御之后,吕布领着狼骑营直冲向前。其他身处战场的鲜卑将军纵使有心拦截,也因同吕布隔了太远距离,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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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重围
轰隆!
乌云密布的天空发出愤怒巨吼,惊炸的雷声震耳发聩,像是要将人的心灵撕碎。
正所谓,四海翻腾云水怒,五州震荡风雷激。
雷声遁去的那一刻,一袭黑甲劲装的吕布已成离弦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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