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回头大宝剑
正因如此,鲜卑、乌丸这些异族,才经常止步塞外。
刘宏暴戾的脾气,在场的众位大臣额头上汗珠都渗出来了,他们都不是傻子,刘宏的态度很明显,肯定要打。
“臣以为,卫将军裴?可担此任。”有人出列建议。
“老太尉,你以为呢”
“老臣以为,既然是北边作战,就应当用熟悉当地之人,老臣建议,重新启用张仲为帅。”
才罢黜张仲官职半月不到,现在又要重新启用,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天子错了,皇帝的脸面又往哪搁。
第一六四章 塞外雪花开,吹一夜,行路难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汉境北方,下了一场漫天大雪,至今,已是整整七日。
辽阔的原野上,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一个全新素裹的冰雪世界。
这场雪下得突然,毫无半点征兆。
军中有流言说,这是老天为了庇佑大汉,特意降下瑞雪来阻挡鲜卑人的南下。
那时候的人们,上至皇室宗亲,下至平民百姓,俱是信奉鬼神之说。
由此,军中的将士多少有了些念想,既然老天都帮着他们,他们又何必气馁。
于是,众将士重拾起信心,准备再战鲜卑贼寇。
横跨北方边境的阴山山脉上,道路崎岖,有十余道身影正顶着风雪,艰难的迈出步子往前行进,留下一串串半尺深的脚印埋在皑皑白雪中。
“先生,你慢点,来,我拉你……”在一处梯坎口,吕布向身后的戏策伸出了手掌。
落在大后方的曹性瞥见这一幕,随手抓起一把冰雪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几下,然后一口吐了出来,言语间颇为不满的哼哧道:“勘测地形本就是我们干的事情,他一个弱书生,跟着瞎掺和起什么劲儿,看看都走了多久,这才走到哪里。”
“曹性,先生要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倒是你,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魏木生杵着手里的木棍,歇了歇,笑着打趣起来。
上山的路本就难行,这回下了大雪,更是平添了几分凶险。
“高顺,你说这场仗,我们能有几分胜算。”戏策借力爬上梯坎,微微喘息的问向身旁的肃穆男人。
“一成不到。”
攀爬而上的高顺未作多想,就给出了答案。
这场大雪虽然来得及时,成功阻挡住了鲜卑人的南下,但毕竟也只在一时。等这场暴雪过后,他们同鲜卑人依旧终有一战。
与此同时,暴雪带来的恶劣气候,不仅仅令鲜卑人叫苦不迭,汉军将士同样也是深受其苦,大量士卒被严寒冻伤,拾回来的柴火外寒内湿,难以生火。
士卒们几乎是一边咽雪,一边啃着冰冷的麦饼窝头,以此充饥。
此等恶劣环境,拼得就是耐力,比的就是谁更加坚忍,更能坚持胸中的那口硬气。
坐着歇息之际,高顺沉锁起眉头,似有所思:“要是能想个办法,断掉鲜卑人的粮草,那就好了。”
步度根麾下大军十余万,每天的消耗用度,皆是巨额之数。一旦断粮,相信坚持不了几日,就会不战自退。
用力裹了裹身上的棉袄,戏策站起身子,双手十指粗胀得如同一根根细小的萝卜。
捡起吕布为他做好的杵杖,戏策慢腾腾的往前挪着步子,哪怕此行仅有一点希望,他也要试上一试。
…………
下山返抵邬堡,已是夜间。
留守成宜的侯成见到吕布归来,快步走上前去,低声说道:“将军,朝廷派了人下来宣旨,正在邬堡的大堂内,候着将军。”
吕布道了声‘晓得了’,将身上斗篷解下交由陈卫拿着,孤身去了使臣所在的大堂。
见到吕布进来,负责宣旨的黄门侍郎将手中青果放下,起身清了清嗓子,从怀间捧出诏书,庄重喊道:“吕布,接旨。”
吕布闻言,当即躬身抱拳。
黄门侍郎许歇再度开口念道:“奉皇帝陛下昭:明威将军吕布,屡立战功,朕亦知其忠勇……”
宣旨的许歇振振有词的念了很大一通,大意就是,天子陛下破格用吕布为帅,统领三军,赐天子剑,军中有不服者,皆可杀之。
吕布怔怔的站在原地,饶是生死线上游历数次,他也一时间难以相信所亲耳听到的天子诏书。
此行之中,声名家世比他好的将军,大有人在。
而皇帝陛下居然会用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为帅,还赐下天子宝剑,以令三军。
此情此景,吕布的心头竟涌出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来。
“吕将军,别愣着了,接旨吧。”许歇将手中诏书合起,递与吕布。
“末将接旨,叩谢天恩。”
吕布掀开战甲,跪在地上,双手托举起诏书,口中高呼‘陛下千秋’。
待到吕布起身,许歇朝着门外侍从说道:“把东西都端上来。”
候在门口处的四名内监挨个走进堂内,他们手中各自捧着不同的物件。
吕布眼中跃过兴奋的神采,他望着那些个物件,眼神炙热。一名武将除了称手的兵器,以及胯下雄健的战马,最重要的便是战甲装束。
“来啊,给吕将军换上。”许歇吩咐道。
第一六五章 齐聚
北方的大雪下了足足十日。
雪过天晴,消沉许久的太阳从云层里冒出了脑袋,摇晃着身躯,将一道道金色光柱映向人间,连绵数日的大雪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令人心旷神驰的艳阳天。
这也意味着决定整个并州命运的大战,即将打响。
此时,成宜县的邬堡里,人头耸动,济济一堂。
吕布从外边巡营回来,在去往邬堡的途中,恰巧碰见了河东军的将领李傕。
此人给吕布的第一印象就是狠辣、戾气十足,干起事来绝对不会拖泥带水,很像是惯匪,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这种人,比毒蛇更为可怕。
“吕将军,我家主公托我向你问好。”李傕同吕布并排走着,率先开口说了起来。
“你家主公是”吕布有些纳闷儿。
李傕此人本就非寻常之辈,能压住他的人,定然也不是一般人物。
“河东太守,董卓。”李傕回答得掷地有声,颇有些以之为荣的味道。
董卓
吕布心中念叨了一声,他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的往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却没有丁点儿印象。
看来,他是的的确确不认识此人的。
然而方才,吕布细心的注意到,当李傕念到‘董卓’这个名字的时候,连脸色都变得敬畏交加了起来。
能让一头凶戾的豺狼都肃然起畏,吕布心想,这个名叫董卓的男人,肯定不会是什么良善、易于之辈。
可此等人物,又怎会知晓他吕布之名
疑惑不解之时,李傕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将军胯下的嘶风赤菟马,可还骑得习惯”
这倒是给吕布提了个醒,他隐隐约约的记起,在洛阳之时,中常侍张让似乎提到过,这赤菟马原先是皇帝陛下准备给哪位臣下的恩赏,却不幸的被吕布半道截胡了而已。
“没错,这赤菟马本就是天子赐给我家主公的坐骑。没料想,却被吕将军你捷足先登了,我家主公为了此事,可是大为恼火。”李傕顿了下步子,回想起当日董卓怒砸了一屋子的瓷器光景,至今仍有些后怕,“主公甚至下令,让府中蓄养的两百亡命死士,来取你头颅回去复命。”
外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傕可知道得清楚。
那两百死士,以前都是在江湖上流窜的亡命之徒,身负血案累累,后被董卓义气所感动收留,个个都是拔尖的身手,以一敌十亦是不在话下。
李傕觉得,当时若不是出了那件事情,吕布未必能有命活到现在。
“你此行,是想从某这里讨回赤菟”吕布眉宇一沉,假使李傕真想要强抢赤菟,那就得问问手里的画戟答应不答应了。
可如果李傕趁着吕布同鲜卑人作战之际,从背后捣乱,那就很令人头疼了。
感受到吕布身上散出的冰寒气息,同是武夫出身的李傕下意识的将右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随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而一笑,松开手来,闲散无比的说着:“我家主公说了,一码归一码,先除外贼,至于你和他之间的恩怨,以后寻个日子,再慢慢清算。”
说完,李傕耸了耸肩,又补充一句:“返回河东之前,我听你的。”
至于回了河东之后,那就不得而知了。
走进邬堡,阡陌相连的巷街上,两人一前一后。
“董卓。”
吕布鬼使神差的又念了一声,闭上双目的瞬间,有一张狰狞的面孔窜出,络腮大胡,张着黑幽不见底的深渊大口,可怖至极,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血和暗的深渊里,吕布奋力挣扎,惊出了一身冷汗。
感受到前方吕布的异样,李傕不禁有些好奇问了起来:“吕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他方才望见,在吕布的鬓角处,竟然渗出了几粒细小汗珠。
充斥着暴戾之气的双目蓦然睁开,吕布微微喘了两息,强行将胸中的戾气按下,他轻揉起额头,语气平静的说着:“可能是熬了几宿,有些梦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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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凤鸟乘风,圣人乘时
“高顺。”
一个尤为陌生的名字在众将耳旁响起。
站在大门位置靠后的国字脸男人微微侧目,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吕布。
“你过来。”吕布招了招手。
在不少将军们疑惑的目光下,高顺出列,没有故作的昂首挺胸和耀武扬威,魁实的身躯直起腰杆脊梁,就像是一座山,令人觉得可靠,很踏实。
“主公。”
走到吕布面前,高顺双手抱拳,声音浑厚如洪钟,闷沉而又有穿透力,直抵人的心间。
“决战那日,由你来坐阵帅旗!”吕布打量了高顺两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这也是他和戏策一早就决定好的。
突如其来的任命,令在场的诸将措不及防,充满震惊。
不管是河内的将军,还是前两日派来的李傕徐荣,大多都不认得高顺,甚至连名字都不曾听过。
如今吕布要用他为帅,众将心里不平衡之余,也都在心里悄悄琢磨了起来,这高顺究竟是何等身份来历。
他们却不知,高顺此刻心中的震惊并不比其他人少。
吕布对他有活命、知遇之恩,又常常委其以重任,对待他就如同兄长一般。
高顺是个寡言的汉子,嘴上说不来那些好听的漂亮话,但在心里,他早已立下誓言,哪怕穷尽一生,豁出性命,也要报答吕布恩情。
而此刻,吕布居然要用他为帅!
这种莫大的信任,令高顺湿了眼眶,他缓了缓心中的澎湃情绪,再度抱拳:“主公,顺不过一介无名小卒,当不起此大任。”
吕布似乎早料到高顺会拒绝他的提议,起身绕过案桌,同高顺面向而立,伸手拍着这个朴实汉子的肩膀,满脸郑重:“无名小卒又怎样,等打完这一仗,整个北方异族,哪个不晓你高顺之名。”
得知高顺只是个无名小卒,其余诸将立马炸开了锅。
要他们这帮身份尊贵的将军,屈居于一个小卒之下,听候差遣调令,是可忍,孰不可忍。
“吕将军,我反对。”河内的一名中年将军起身,虽说吕布在鱼尾坡救过他的性命,但这不代表,他能忍受一个小卒对他颐气指使。
用一个军衔都没有的小卒为帅,开什么玩笑。
与之相比,另一边的魏木生等人倒是没啥意见。毕竟是从底层小卒跟着吕布一步步爬起来的,更何况高顺的本事的确不小,他手下的八百陷阵营,以战阵和不惧死著称,简直猛地一匹。
“主公,我……”
高顺不想吕布为难,主动退后一步。
高顺这样坚辞不受,吕布的脾气也上来了,他知道高顺在顾虑什么。
转身抓起案桌上的天子剑,亲手交到高顺手中,吕布脸色一沉,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从现在起,连同我在内的汉军所有将士,都要受你节制,不服者,杀!”
非常时期,就得用重典。
手中的剑鞘虽寒,心中血液尤是滚烫。
吕布都做到了这个份上,再推辞,就真的是小女人之态了。
高顺跪地接过天子剑,当众立下誓言:“但凡高顺有一息尚存,‘吕’字帅旗必将随风高扬!”
有了天子剑在手,河内的诸将就算再为不满,也只能在心里偷偷腹谤两句。
走回到那幅地形图前,吕布凝视了许久,转过身来望向堂内诸将,说得铿锵有力:“鲜卑人屡屡犯境,把我汉朝百姓看成猎物,城镇耕地看成仓库。值此一战,势必要给他们一次重创,要使他们畏惧汉朝,犹如当年漠北匈奴,远遁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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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 临阵
汉光合六年,畅月十三。
汉、鲜会战于西安阳以南的牛佘野,双方拉开阵势,投出总兵力多达十六万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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