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吕布再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回头大宝剑
严薇从屋子里迈出门槛,手中拿着两张刚刚做好的饼。
吕布瞧见后,立马放下手中碗筷,上来搀扶着她的小手,顺势将背后的氅(chang)衣披在严薇肩头,满是关心道:“薇娘,你怎么出来了外边儿天冷,快回屋里歇着。”
严薇还未开口,便又听得吕布紧张兮兮的说了起来:“小心些,注意脚下石子,慢点走,可别摔着。”
这模样,哪还像个铁骨铮铮的将军。
看着吕布那关怀备至的紧张神情,严薇忍俊不禁,抿嘴轻笑起来:“妾哪有那么娇贵。”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涌出的甜蜜,却是比吃了蜜糖还甜。
吕布不在的这段日子,是丁氏母女一直服侍严薇的饮食起居,勤勤恳恳,从未有过半分怨言。
但也不能老让人家来照顾不是。
等过几天发了饷钱,就去雇两个手巧的丫鬟。
吕布如此想着,就算高顺浑不在意,他心里也总归过意不去。
负责村庄守卫的赵庶走到院门口,他站在门外,朝吕布禀道:“将军,朝廷那边来人了。”
吕布点了点头,暂先将严薇扶回屋内,然后快步走至门口。
“吕将军,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宣诏的来使脸带笑容,率先打起了招呼。
吕布仔细一看,来人竟是数日前在成宜宣旨的同一个人,黄门侍郎许歇。
吕布点头算是回应,他对许歇的印象并不算差,起码不像见过的那些达官显贵,不是趾高气扬,就是狗眼把人看低。
许歇一行人的到来,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质朴的村中百姓脸朝黄泥背朝天,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哪见过这种阵仗,那些陌生来人锦衣带刀,显然不是寻常人家。
所以即使心中好奇,村民们也没敢上来瞧探热闹。
吕布将许歇一行人迎入院内,跪地接旨。
诏书中的意思简单明了,吕布驱逐鲜卑有功,不负众望重扬汉威,封度辽将军,兼任使匈奴中郎将。
度辽将军的主要职责就是驻守五原,银印青绶,秩二千石,说是将军,其实也不过是个高级点的杂号将军罢了。
使匈奴中郎将,则是负责持节出使、监护匈奴等异族动向,同那些胡人进行往来交流,宣扬大汉国威。
这两个头衔说好听点,是将军、中郎将,说难听点,就是被朝廷遗弃,放逐到了塞外边疆。
吕布双手捧过诏书,又将天子剑奉上。
战争结束,自然该将此剑交还天子。
待到吕布起身,许歇悄然将他拉至一旁,低声说道:“吕将军,有些话,本来我不该讲。但冲你能将鲜卑人赶出大汉疆域,我便敬你是个真正的英雄男儿。”
许歇话里有话,吕布便拱了拱手:“布驽钝,还请侍郎明示。”
许歇犹豫了少会儿,像是下了极其重大的决定,他将声音再度压低,把自个儿所知道的内幕全都告知了吕布。
当初天子在西苑得知大胜鲜卑时,喜形于色大喜过望,连夸了吕布数遍,又拟旨封吕布为征北将军,加都亭侯。
只是后来不知怎地,又撤成了度辽将军。
若说这其中没人捣鬼,傻子都不相信。
十常侍的韩悝死在了并州,尽管上报的奏疏中写的是,英勇阵亡为国捐躯。
但同气连枝的十常侍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将这视作是吕布对他们权势的蔑视和挑战。
再加上先前就有过节,若非吕布这回立下大功,定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以为,只要吕布活着,就总会有办法,让他人头落地。
走的时候,许歇悠悠的叹了口气,他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吕布
第一八五张 五原郡守
在徐荣等人走后,曹性望见严家的四公子竟也跟他们一块儿往郡城方向,不由有些纳闷儿:“严信,你不回上党,跟着我们作甚”
相貌儒逸的青年笑了笑,“曹将军,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
曹性因射杀扶图禾有功,升了裨将军,高顺宋宪魏木生等人,也都尽皆升作校尉。
尽管是排在将军衔的最末位,但曹性如今可是正儿八百的将军了。与宋宪魏木生这些‘校尉将军’相比,还是要稍稍高上那么一两阶。
也正因如此,曹性这几天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碰见宋宪等人,就轻咳上几声,拿捏起嗓子,示意几人该向自个儿行礼了。
这翘着尾巴快要上天的嘚瑟模样,自然令宋宪等人极为不爽,心里恨不得立马将他拖到个没人的僻静地方,狂扁一顿。
为此,戏策昨儿还揶揄玩笑过他,这辈子也就这么点儿出息了。
曾经的地痞流子对此倒是满不在乎,他本就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原本觉着吧,有生之年能够混上个军侯,就可以偷着乐一辈子。
如今成了将军,说是光宗耀祖也不为过。
吃水不忘挖井人。
闲暇之余,曹性也不忘请戏策喝了好几壶酒。
喝酒的时候,戏策问他,还记得曾经在崞县说过的话吗
曹性一头雾水。
当初在崞县,曹性无心救下戏策,这是因。
今日还他一个将军,这是果。
世家公子哥如今也要管自己叫将军,这让曹性内心的虚荣感得到了极大满足。
他撇头看着严信,咂巴两下嘴,“怎地,难不成你也要去五原”
严信见他不信,摊开手掌。
身旁的魏续从怀里拿出檄文,放到严信手上。严信又递给了吕布,笑着说道:“朝廷给了个五原郡守的官职,今后还要请妹夫你,多多关照才是。”
吕布本还担心会不会和新任的太守发生冲突矛盾,在得知是严信后,由衷的说了声:“谢了,四哥。”
五原郡现在的情况很是糟糕,毁的毁,烧的烧,没有一处县地是完整的。哪怕附近毗邻的云中、朔方都要比五原要强上百倍。
以严家在并州的势力,随便动动指头,就可以把严信安排去个富庶的地方为官,大可不必去到五原这个最为苦寒的地方。
唯一能解释这点的就是,严信想要帮他。
然则五原郡的灾后重建工作,并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首先摆在眼前的两个重大难题,一是百姓,二是军队。
鲜卑人多年的南下入侵,致使五原郡本地百姓十不存一。
没有人,重建工作就没法展开。
当天下午,严信于雁门郡内,紧锣密鼓的进行了百姓征集和士卒招募。
当然,这个也是提前得到了刺史丁原和当地郡守郭焕的许可。
五原郡贫苦,又连年饱受战火。
除了从云中郡迁来的那批百姓,其他郡县的乡民大多都不愿随同前往。
最后还是严张两家出力,给严信凑足了三万汉民。
与征集百姓的困难相比,士卒招募倒是显得尤为轻松。
前来应召入伍的男儿,排起了长队,远比想象中的要多。
人的名,树的影。
吕布是并州乃至大汉朝的英雄,能在他手下当兵,自然也是一件极为光彩的事情。
不少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死囚、游侠儿,皆为吕布的骁武和气度所折服,也都报名从军,愿意追随。
临走的前一天,吕布在院儿里帮严薇收拾起那些花花果果。
能带走的,都装进了木箱。
他看得出来,薇娘很舍不得这里。
毕竟这是他们成亲的地方,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家。
但,没有办法。
吕布暗暗攥紧拳
第一八六章 兄台为何哂笑
迁徙五原的百姓如期出发,在酷寒凛风中,一步三回头,回望背后城墙,渐行渐远。
从雁门到稒阳的路程并不算长,但这支迁徙的队伍却足足走了两日。
照此以外,没个半月功夫,是走不到五原郡城了。
稒阳县在吕布北伐之时,就被鲜卑人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
整个县府周遭,也都是狼藉一片。
周围的原野搭起了上万顶冬篷。
百姓们穿着臃肿的厚袄,老幼相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些看似暖和的冬衣,实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御寒。
迁来的三万百姓,仅老幼妇孺,就占了六成。
搭建帐篷的时候,吕布去了各处巡视,因身体尚未复原,所以并未穿甲。
大多百姓都住进了帐篷,虽说帐内谈不上有多暖和,但至少比在外面受冻要强。
当看到一位老翁脱下夹袄,裹住怀中孙子,紧紧搂着的时候,吕布心中有些发酸,泛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他的童年,也曾这般熬过。
吕布同老人聊了小会儿,得知老人本有三个儿子,却运气不好的都将命搭在了战场,仅留下个孙儿与他相依为命。
世间最痛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吕布注意到,老人在说及此段的时候,偷偷抹了好几回眼角。
并州人少,军中亦有规定,当家里仅存一子的时候,可以不必入伍参军。
当吕布问到老人,为什么要将三个儿子全都送入行伍时。
老人也说不出太大的道理,他只是告诉吕布,保家卫国乃是每一个大汉儿郎的使命与职责。如果不是这把老骨头不行了,他也定要冲上战场,换他几个鲜卑贼酋的命来。
霎时间,吕布肃然起敬。
“阿翁,我冷。”睡梦中的小男孩抓着老人手臂,单薄的身板抖个不停。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脸上流露出无奈和心酸,准备将仅剩的单衣脱下。
就在此时,一件厚实的棉袄搭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不待老人拒绝,吕布便豁然起身,朝着帐外走去,心中说道:“老伯,你儿子们的血,没有白流。”
出帐之后,吕布又让宋宪去煮了热汤,分给百姓们暖身。
走在回营的路上,想起那些死子丧父、穷困无依的老人孩童,吕布悠悠长吁了一声:“这场仗,我们都输了。”
恰巧路过的曹性听到这话,不由一脸茫然,鲜卑人都已经被打跑了,怎么又会是我们输了呢
吕布回营之后,添上衣裳,又去找了严信。他觉得有必要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在一处稍大的营帐内,五原郡守严信第一次召开了关于五原郡未来建设和发展的商讨会议。
帐内有二十余人,分两旁而坐。
左旁是以吕布为首的武官将校,右边则大多是严家门下的一帮子食客士人。
既然是食客,肚子里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些墨水和能耐。
“重建五原之当务,应在于修缮城墙。”
坐在首位的文士缓缓而谈:“敢问诸君,鲜卑人为何能轻松攻克雁门关以北,而独不下雁门”
众人不答,他笑而说道:“皆因当地防御工事不够牢固,倘若于每县修起三五丈高的城墙,鲜卑人又如何能克故应先修城墙,再作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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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出任长史
帐内诸人皆看向那褐衣青年,吕布亦随之看了过去。
此人五官平平,吕布对他也只是稍有印象。
他叫崔绪,曾经是鲜卑人俘虏的奴隶,后吕布攻破云中,数千汉民得以自由。
也是那时,崔绪被戏策看中,揽入了军中。
吕布同他打交道的时间很少,两人前前后后说过的话,加在一起,都不如和戏策的见面寒暄。
在吕布眼里,崔绪的那点武艺基本上可以称作皮毛,忽略不计;其次,他亦不像戏策这般通天晓地,满腹韬略;行军打仗,训练士卒,宋宪等人都要比他强上数倍。
这样一个几乎毫无长处之人,也难怪吕布不待见于他。
崔绪在吕布这里的存在感,甚至还不如一名普通狼骑营士卒。
面对新任郡守的疑问和帐内诸人嗤夷的目光,崔绪并未开口,而是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吕布。
毕竟他现在寄于吕布篱下,凡事得以吕布说了才算,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在得到吕布的点头首肯后,崔绪平淡扫视着对面的严家食客,将捂手的热水碗往桌上轻轻一放,语气嘲讽十足:“我观诸君所言,尽是屁话!”
此话一出,可谓是拉足了仇恨。
“你说什么!”
“狂妄小儿,安敢在此大放厥词!”
“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定要叫你磕头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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