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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调查员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仲牛

    妖仙赐药了!

    刘老头毫不迟疑,接过那瓶仙药就给女儿喂下,药剂立刻就起了效,女儿呼吸平缓下来,气脉悠长,脱离了濒死的边缘。

    不愧是妖仙赐下的灵药!刘老头更加确信自己遇上的蝙蝠妖精,却是没管蝙蝠人的解释。

    刘老头见女儿脱了险,又听那蝙蝠精说要到徐家堡找恶人算账,心下却是有些担忧,犹豫着从怀里取出那团丝线,又深恨自己嘴笨,不知该如何将徐堡主的罪行说清。

    却没成想那蝙蝠精看到丝线,点了点头道:事情来龙去脉我已知晓,那徐青松才是幕后黑手,唆使江家兄弟作恶,他也参与其中,等你告状时包庇恶徒,其实也是包庇他自己。

    刘老头膝盖一软,再次跪下连连磕头:大仙圣明啊!法力无边!掐指一算便知道了,还求大仙为小老儿做主!

    孟星魂暗叹口气,知道自己是说不清楚了,心中也对自称阿福之人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

    他所知的一切都是从阿福给的卷宗中看到,而阿福又是怎么在几百里外就知道了徐家堡今日刚刚发生的惨事?

    莫非那阿福是个深山中修炼成精的大妖怪?

    这么喜欢蝙蝠,又化名阿福,他才是个老蝙蝠精变化成人的吧?




第十一章 徐堡主
    徐家堡内一间敞亮厅堂之中,正在进行一场欢宴。

    江风江平两兄弟坐在下首,二人斟满了酒,举杯齐声向坐在上首的徐青松道谢:小侄多谢叔父款待!

    徐青松伸出手来虚压,笑道:贤侄休要客气,我这徐家堡里的一朵娇花还可堪采撷否?

    说罢哈哈大笑。

    江风叹口气:花是够娇够嫩,只可惜小侄还没玩够。

    江平附和道:可不是,没想到小家出来的碧玉,比窑子里的姐儿有趣得多,那哀怨的小眼神,真是,啧啧!

    江风道:叔父为何如此暴殄天物?完事了要将那小野花踩得稀烂,就算您不稀罕,送给我兄弟二人带回家多玩几天也好呀。

    徐青松冷笑道:有道是‘知足常乐’,太贪心可要遭天谴,你们以为叔叔就不想金屋藏娇时刻把玩?我这么作自有一番道理。

    江平江风对视一眼,齐声拱手问道:还请叔父替小侄解惑。

    徐青松高深一笑,道:你们可知‘老伯’这个人?

    兄弟二人神色一凛,道:可是苏州那位?

    徐青松道:正是!

    江风压低声音道:叔父,这事儿跟老伯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徐青松道:皇帝还有几个穷亲戚,刘老头那条不识好歹的老狗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靠着每年送点瓜果蔬菜,竟然跟老伯有旧。

    嗨呀!

    江平猛地起身,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碗碟,油水泼了裤子也顾不上了。

    叔父这是害我们兄弟啊,若是那孙老狗求上老伯

    江风也是脸色阴沉,道:叔父,你也掺合了此事,我们爹爹与你可是兄弟,你害我们,就不怕自己也沾上祸事?

    徐青松道:贤侄莫慌,叔父做事岂无后招?那孙老狗只要走出徐家堡十里,就要遇到劫道的匪徒丢了老命。我如此行事,便是怕堡里有老伯的眼线,若是事情干得太过明显,不用孙老头去求老伯,老伯就主动出手了管这事了。

    江风江平再次对视一眼,江风拉了身边的兄弟一下,江平才缓缓坐下。

    二人心中暗恨,知道自己被徐青松做了筏子,老伯不追究便罢,若是追究下来,他二人也要吃个大亏,而徐青松却置身事外。

    先前徐青松下手如此狠辣,将那娇滴滴的小姑娘打得人事不省奄奄一息,便是杀人灭口啊!

    但这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徐青松只是给他二人灌了点酒,再略略提点,什么把柄都没落下,自己二人便某虫上脑,巴巴地去绑人回堡子里的密室祸害。

    徐青松见两兄弟脸色阴晴不定,道:贤侄安心,若是日后老伯的人找上门去,叔父也会备厚礼替二位贤侄求情,三瓜俩菜的交情,老伯也不至于为一个孤苦老头得罪两家武林大豪。

    接着,徐青松也倒了杯酒,遥敬江氏兄弟:两位贤侄也算帮了叔父一个大忙,我早看那条不识抬举的老狗碍眼,却摄于老伯的威势,不便对他下手。这一次便是要出一口恶气!让那条老狗知道,在徐家堡,我徐青松才是天!别吃里扒外,仗着勾搭老伯就小觑于我!

    他将酒一饮而尽,咬着牙道:那老伯手伸得太长,着实令人愤恨!

    发泄完了,徐青松才恢复道貌盎然之态,笑道:再说,贤侄先前不也玩得十分开心?现在堡子里没了跟老伯有旧的老狗,贤侄若是再看上哪朵娇花,叔父做主让你们二人纳了做妾如何?

    江氏兄弟这才露出笑容,喝下杯中酒:江湖风传,老伯惹了太多不该惹的人,怕是好日子也过不长久,能替叔父分忧,也是小侄本分,今后自会常来叔父这里走动,叨扰之处还请叔父见谅啊。

    好说,好说

    呵呵,我看老张家的丫头也快长成人了,出落得挺水灵呢。

    林家小妹也不错的嘛。

    都好说,能被两位贤侄看上,是她们的福分。

    呵呵呵。

    哈哈。

    紧张的气氛一去,厅堂之中一片和乐融融,笑声不绝于耳。

    三人还在喝酒行令,一名家丁却走进了房内,朝徐青松一拜,禀道:徐堡主,老刘头又来了,吵吵着要见堡主对质,怎么赶走赶不走,还叫上了许多堡里的乡民,堵在门口吵吵嚷嚷。

    徐青松脸一沉,恨声道:这条该死的老狗!竟敢煽动愚民闹事,本想留他一条狗命,却是留不得了!去,让人将刘老狗打死在正门之前,让那些闹事的贱民看看,敢跟老天作对的下场!

    江风阻拦道:叔父切勿动怒,此事不可草率处置,那些愚夫愚妇闹将起来也是一场麻烦。就让那条老狗进来,等进了堡,大门一关,想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他,到时跟贱民们说那老狗撒泼耍赖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断了脖子便是,想那些贱民也没胆子再为老狗出头。

    徐青松沉吟片刻,点头道:贤侄妙计,就这么办!

    商议定计,徐青松便叫那家丁传令让刘老头独自进堡,结果那家丁出去没多久又跑了回来,说老刘头不肯,说进了堡便要被暗害而死,还喊着若是他被害死就让外村的远房亲戚将他写给老伯的信送走。

    徐青松猛一拍桌子,含怒出手,掌力爆发之下竟将红松木桌砸了个窟窿。

    好,就去见见那条老狗,老夫倒要看看,他招呼一群贱民壮胆,还能翻出什么花样!给我召集堡丁护卫,从后门出去,将前门聚集的愚民悄悄给我围起来!大不了今天杀个血流成河,免得欺我徐某人平时待他们和善,以为人善可欺!

    徐青松带着江家兄弟,领着一队劲装护卫奔向了徐家堡正门,堡门徐徐开启,却见刘老头站在人群前方,大声呼喝。

    乡亲们,你们还记得李家丫头么?那一次是徐堡主的管家作下恶事,那管家最后受了什么惩罚?也不过赔了几十两银子!

    还有赵家姑娘,进堡子当丫鬟没几天就死了,尸首伤痕累累,下身一塌糊涂,徐青松怎么说的?说那丫头偷了东西,畏罪跳井!

    李家媳妇又是怎么死的?留下个一岁的娃娃,还不懂事就没了娘!

    我们的亲人让这群畜生如此糟践,今天是我刘老头家的闺女,明天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媳妇女儿啦!我们交租种地,赋税重得喘不过气也就罢了,连妻子儿女都保不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夜幕已降临,乡民们举着火把,接踵摩肩,人影重重,在明晦不定的火光照耀下,面容如黑石雕塑般冷峻,每个人都睁着白生生的眼仁,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刘老头声嘶力竭的呼号。

    他们沉默着,沉默之中积蓄着某种力量。

    徐青松见此景,饶是他武功高强,放开手去杀,一个人就能将在场的百姓杀干净,也不由得心中微颤,一股莫名的凉意沿着脊梁骨升腾起来,直窜到脑顶。

    他不明白,这群不会武功的贱民聚在一起,怎么会让他产生畏惧的感觉,这种畏惧更甚于对老伯的畏惧,这种畏惧感使他恼羞成怒,恨不能将刘老头碎尸万段,将在场的所有乡民屠杀殆尽!



第十二章 诘问与责任
    孟星魂就藏在徐家堡堡垒正门门楼房檐上,用漆黑的披风遮蔽身形,悄悄观察着下面聚集的人群。

    他十分困惑,让刘老头聚集乡民并非是他的主意,而是阿福通过千里传音教他指派刘老头所为。

    除了千里传音的本事,阿福还有千里眼的神通,身在三百里外,却对孟星魂面前发生什么事了若指掌,就好像亲眼看到似的。

    阿福说那是因为蝙蝠盔甲上装了对讲机和摄像头,声音和画面都是是通过什么通信基站转播到阿福那边的。

    孟星魂猜测阿福说的都是些仙家法宝的名字,早已见怪不怪的他也没有深究,毕竟那是个修成精怪的老蝙蝠,拿出些什么古怪东西也属正常。

    阿福,你为何要刘老头召集百姓?百姓也不会武功,聚得人多也没有什么用,若是徐青松发狠让堡丁镇压,反倒害了不少无辜性命。

    耳朵边一个小装置发出了阿福的声音:少爷,这百姓聚集的场面是小人给少爷上课的教具,好让少爷学得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革命是阶级矛盾和社会矛盾激化的必然产物。

    孟星魂眉头一皱,阿福说的话里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少爷,我问你,这天下的百姓苦不苦?

    孟星魂想也不想便道:苦!

    他六岁便成了孤儿,随着逃难的人流挣扎求生,什么样的惨事没有见过?当年若不是逃得快,他早已变成两脚羊入了强壮饥民的腹。

    跟他一样命苦的孤儿数不胜数,而活下来的只有他和叶翔小何石群四个孩子,这还是高老大靠卖自己才保全下来的。

    灾年如此,丰年又好到那里去?

    官府收税,豪强纳捐,村庄附近的武林门派也要来分一杯羹,那些门派弟子整日吃肉练功,不事生产,靠什么养活自己?

    做个平头百姓,乖乖受欺便好,想要反抗?

    拿着镰刀木锨,凭着一身庄稼把式,怎么跟高来高去,剑挑飞燕,掌裂大石的武功高手对抗?

    朝廷昏聩,污吏横行,与武林豪强沆瀣一气,但即便不昏聩,朝廷也无力对抗武林。

    朝廷的大官被杀得满门灭绝,结果六扇门的总捕头却什么都查不出来,拥有超凡力量的武林人士,只要谨慎一些,杀人满门都留不下任何蛛丝马迹!

    朝廷还怎么敢对抗整个武林?

    绝顶剑客可以在紫禁城之巅设擂比武,江湖大势力动辄控制经济命脉富可敌国,武林高手当街杀人如杀鸡子,从不见捕快有胆子前来缉拿。

    天下百姓便是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徐家堡刘老头家的这点惨事,不过是天下无数苦命百姓凄惨生活的冰山一角,算起来恐怕都排不上惨事排行榜的前百。

    只可惜百姓无力反抗,人聚起来,也只不过形成流民。数万活不下去的百姓想组成义军抢粮食,不用州县官府出兵,只怕附近几家豪强和武林门派联手就扑灭了,将这群反贼杀个干净,拿男女老少的脑袋去官府邀功。

    阿福道:不出所料的话,下面的百姓待会正如你所言,会遭到虐杀,看到他们的眼神了么?那是无所谓生死的眼神,麻木了,生亦何欢,死亦何哀?活着未必比死了好。

    孟星魂只觉得心脏被针刺了般抽痛,他咬牙道:难道你就让我眼睁睁看他们死?学你那个什么革命道理,革命革命,就是革掉自己的命么?

    耳机里传来阿福冷漠的声音:下面那群百姓并不是在革命,他们像你一样,半点革命道理不懂,只不过是一群憋得气闷,聚在一起头探出水面喘气的咸鱼罢了。

    阿福继续道:你见过冬捕的场面么?渔夫在冰上凿开一个大洞,就有很多鱼憋得难受聚过来冒头喘气,结果一网子下去,全都死绝,统统成了锅中的肉。年年冬捕,那鱼就不知道有网等着它们?它们实在憋不住,宁可死也要喘口气再死。

    孟星魂闻言浑身颤抖,怒火丛生,他也觉得像是被冰封在水底的鱼,胸口憋了一股气,但他不知道这股气该怎么出。

    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苦命的小人物,苟延馋喘地活着,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心思管别人?他渴求自由自在的生活,却发现生活处处是牢笼,就算脱离了高老大,江湖同样是个更大的牢笼,脱离了江湖,这世道还是个牢笼。

    天下就没有一处能让蝴蝶自由自在飞舞享受春光的花园!

    你不想杀人,被逼着杀人的那点苦闷算个屁!

    耳机中传来阿福冰冷的声音:你看看下面那群人,哪一个不比你更痛苦,哪一个每天不是在折磨中度过,你还有银子买醉找女人发泄,他们穷得裤子都快穿不上,没处发泄还不是日日苦熬!

    孟星魂脸上一热,自己的这点秘辛全被阿福说破,曾经躺在大石头上的那些悲伤和感怀,现在想来真是无病呻吟,让人惭愧不已。

    罗锋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道:你不想当杀手,你有手有脚随时可以跑啊,心中那点旖旎幻想,被个半老徐娘勾着魂不肯离开,高老大少你一个杀手就能饿死不成?

    不是!

    孟星魂咬着牙反驳:高老大救过我的命

    你帮她杀了多少人,每个人都是一条命,算一算你已经还了她多少条命了?我扔下价值几十万两黄金的珠子,也换不来你那条命么?这么算算,你的命可真不贱啊!因为学了一身杀人的本事,能靠杀人赚大钱了,所以身价从当年的半块馒头涨到万金不换了?

    看看下面的人!当年你也是其中的一员,你有了杀人赚来的钱,喝了几年酒,玩了几年女人,就忘了自己的出身,没下面那群人,你都活不到六岁,真是爹亲娘亲都没高大姐亲啊!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过凭自己的这身本事能为命苦的百姓做点什么?

    孟星魂被骂得冷汗淋漓,不知该如何反驳,无地自容之下真想一剑抹了自己脖子,索性死掉算了。

    但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如果他就这么自杀了,下面因他而聚集起来百姓就要无辜被杀,他答应刘老头帮他报仇的许诺也无法完成。

    何况阿福还交代他,完事之后要如果找不到好郎中就将奄奄一息的女孩送到华山之巅的阿卡姆疯人院,在那里有名医可以救下女孩的命,还能做什么整形手术,让那姑娘恢复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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