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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茶暖
药铺子里头的沈文武与水生,这会儿正在做这个事儿。
拿着剪刀,将棉被上的线剪断,一条一条的抽出来,拆掉被子里与被子面,露出里头已经有些发暗的棉絮。
拆完之后,抖落一下里与面,上头沾染的棉絮碎屑,顿时漫天飞舞,呛的水生咳嗽不断。
“水生哥不如别忙活了,咱们这小院子着实太小,不如我回去的时候把被子带了回去,在家里拆洗拆洗,等我娘缝好了,再带回来,省的在这里麻烦。”沈文武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拆下来的里和面都先叠整齐。
“你家里头也一大家子呢,只怕婶子也忙不过来,咱们先把这拆好,洗干净了,只用婶子缝上就行,也算是省了些事儿,不必让婶子那么累。”水生说着,冲沈文武道:“你去把师傅那屋子里头的被子也拿过来,趁着这会儿铺子里头不忙,咱们赶紧把这个忙完了,免得忙起来顾不上。”
“哎。”沈文武应了一声,便去了。
杜仲大夫这会子,正在前堂那翻看着医术,看着沈文武在那跑来跑去的拿棉被,棉衣裳的,知道他这两天要将这些都带回去,便道:“文武,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把你二伯娘的药贴带了回去,虽说这春日里头天气暖和,腰痛的毛病不会犯,可若是碰着个阴天下雨的话,只怕乍暖还寒,还是容易犯,趁着这个时候贴一贴药贴的话,看能不能除了根儿去。”
“师傅,只怕是不能。”沈文武笑着应答。
“这是为何,这两日你不是要回去一趟?”杜仲大夫对此颇为不解。
“是要回去,只是二伯娘她不在家里头。”沈文武笑道:“师傅忘了,香苗姐要在京都成婚,二伯娘去京都了。”
杜仲大夫闻言,顿时一惊,手中的书险些落了下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的我不知道?”
“先前我和师傅说过的啊,就是月余前的事儿,那天回去给二伯娘送药贴,知道了这事儿,回来还和师傅提过一句呢。”沈文武捻着手中已经拆掉的半根棉线,道:“我记得那天师傅正在给米面铺子的宋掌柜在看身上起的疹子,师傅当时还应了一句呢。”
“莫不是师傅忘了?”沈文武微微侧了侧身子。
杜仲大夫顿时一愣,仔细回想沈文武的话,顿时想了起来。
是了,那天沈文武的确是回家了一趟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似乎和他说了什么话,只是他那天好像专心看诊,并不甚注意,只随口应了一句,后来想起来这事儿想问问他究竟说了什么时,沈文武去做饭去了,也就没去问。
又想着沈文武没有特地寻了他来再次说道此事,应该是不打紧的事情,索性也就没放在心上,而后也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不曾想,那天沈文武说的事情,竟然是如此重要之事。
“月余前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京都了吧。”杜仲大夫脸上的阴沉越发的浓重。
沈文武并不察觉,只笑道:“应该是的,估摸着日子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不过二伯娘思女心切的,只怕路上只会连连催促赶路,估摸着已经到一段时日了呢。”
沈文武越说,杜仲大夫的眉头便拧的越紧,许久之后才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哦。”沈文武隐约觉得杜仲大夫说话的语气与神色有些不对,却也找不出来缘由,只觉得大约是自己多心了,便也就没想太多,抬脚往里头走。
“对了,你把水生叫过来,就说我在屋子里头等着他,有话要与他说。”杜仲大夫道。
“好,我这就去。”沈文武应了,快步离去。
而杜仲大夫将手中的医书攥了又攥,连那书卷纸张都变皱了都不曾发觉。
随后的几天,收拾完了三人的冬衣棉被的,浆洗干净,晒干了后,沈文武拿了大被单包了,鼓了牛车往家里头送。
“慢些吃,瞧你,吃的狼吞虎咽,也不怕噎着,谁能给你抢了不成?且慢一些吃。”张氏无比爱恋的看着自个儿的二儿子,一边倒了杯茶水过来:“给,拿茶水压一压,吃的这样快,只怕要噎着了。”
“得赶紧点吃才行,吃完了我还得赶紧回铺子里头去。”沈文武囫囵吞枣的将口中的吃食咽了下去,一边又喝了口茶水。
“这样着急回去?”张氏有些诧异:“先前回来,不都在家住一个晚上么,莫不是这回铺子里头太忙了?”
“忙倒是还行,这段时日倒是不怎么忙,只是师父与水生哥要出趟门,我得回去盯着,万一有人来问诊,铺子里头不能没人。”沈文武解释道:“这棉被衣裳,娘你得了空弄就好,也不着急用,弄好了回头爹顺路给我捎过去就行,我怕师父与水生哥短时间不回来,我没空回来拿。”





味香 第1445章 遗物
“成,回头我和你爹说一声,你不必操心这事儿了。”
“只是……”张氏顿了一顿,道:“这杜大夫怎的好端端的要出远门,听你这意思短时间内还回不过来,是做什么去了,你可知道?”
“杜大夫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出趟门什么的,也是寻常不过的事情吧。”杨氏插了句话进来,更是看了张氏一眼。
旁人的事情,当说不当说的,打听太多,显得长舌妇事情多。
张氏顿时明白自己婆婆的意思,急忙解释道:“倒不是我多事儿,只是杜大夫寻常不出门,此时突然出门的,铺子里头只留下文武一个人,若是寻常头疼脑热的,到是无妨,若是来个得了急症重病的,只担忧着文武一个人撑不起这个摊子,所以就打听打听杜大夫做什么去了,何时回来,若是离得近,回来的快,咱们心里头也能安心些许不是?”
“的确如此。”杨氏知道错怪了张氏,赔笑道:“到是我方才想多了。”
说着,这问询的目光向沈文武看去。
沈文武还在狼吞虎咽的吃着张氏特地给他炖的粉皮靠肉,含糊不清道:“师父说是要去拜访一位老友,切磋一下医术,再帮我们拿些医书回来,师父一个人来往不方便,便带了水生哥同去,那位老友似乎远在西南,一来一回的只怕得几个月了。”
“那如此的话,这段时日,到是得辛苦你一个人了。”张氏叹息道:“若是你忙不过来,让你爹平日里多给你帮帮忙去。”
“还成,我一个人在那闲暇时便多整理一下药材,该切片的切片,该磨粉的磨粉,待用的时候也不必手忙脚乱的,师父不在,唯有我一人的话,只怕那些疑难杂症的,也去县城寻大夫去了,我想去瞧,只怕也不敢让我去。”
“平日里吃饭什么的,大有哥说只在月满楼吃就成,不过是甜双筷子的事儿,到是也省去了做饭的麻烦,我现如今已经是大人了,爷爷、奶奶和娘放心就是了。”沈文武道。
“放心到是放心,只是你水生哥跟在你师父身边时日长,这医术也比你要高深许多,你师父这回带了他去也是正常,你且安心看守铺子,不能偷懒懈怠,让你师父不放心。”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顺通,突然张了口。
两个徒弟,要做到一碗水真的端平,原本就是极难的事情,更何况两个人又是有先来后到,这感情哪个深哪个浅,也该有自知之明,不能因为此事心怀怨恨,不好好做事情。
沈顺通担忧沈文武钻牛角尖,急忙提醒一番。
沈文武点了点头:“爷爷的话,我明白,爷爷放心就是,我没有对此不满,我虽然已经学了两年多的医术,可我也知晓比着水生哥来说还是差的远,且水生哥跟在师父身边久,许多习性都清楚,照顾师父也是最合适的人,而我离家里头近,一旁也有人帮衬着,一个人看守铺子也不会孤单。”
“是了,这样想是最好了。”沈顺通见自己的孙子这样的明事理,心中也是十分欣慰,语重心长道:“往后你且记得一件要紧事,凡事都不是该的,旁人给那是情分,你得知道感激人家,即便不给,那也是本分,你不能挑错。”
“爷爷这话,到是和从前香苗姐说的一模一样呢,我都记得呢。”沈文武一边笑着,一边点头,到是顾不得吃碗中的肉了。
“成了,老头子话一直说个不停,文武这饭都不能好好吃了,还是赶紧让文武吃饭,待会儿让福海送文武一趟,这个天儿有些热,来回跑一趟,太累了些。”杨氏劝阻道。
“哎。”沈顺通笑眯眯的应了下来。
离成婚之日,眼瞅着,不过就是四五日的功夫。
这段时日,秦铭晟体恤卢少业,特地早早给他放了假,让他安心筹备婚事。
而所谓的筹备婚事,其实也早已由卢泽惠全权负责,甚至派了莺儿前来盯着,以防有任何的纰漏,而卢少业几乎是乐的清闲,只成天的陪着沈香苗以及吕氏,日子可谓过的轻松惬意。
直到友安拧着眉寻到了他来:“公子,卢府孔氏那边派人过来了。”
孔氏自年前之时被卢少业给“教训”了一通后,可谓气得七窍生烟,一气之下身子熬不住,可以说是一病不起,这段时日一直都在家中卧病在床,成天的汤药不离口。
可以说,孔氏几乎是半死不活,对卢少业与沈香苗再勾不成半分的威胁,也翻不起任何的风浪,卢少业乐见其成,只等着看孔氏郁郁寡欢,最终了结生命。
可现如今,孔氏那边派人过来……
大约应该是看他即将大婚,所以心有不甘,想着寻些事端吧。
卢少业的嘴角掠过一抹嘲弄:“她派人来,做什么?”
“孔氏派人来,说是请公子您,务必过去一趟。”友安面色迟疑:“说是有先前老太爷和老爷的遗物,让您去拿。”
“哦?”卢少业神色微动。
在卢少业的父亲卢泽昊与姑姑卢泽惠年幼之时,还是住在现如今孔氏所住的老宅的,虽然后来两个人搬了出去,另起了一座卢府,但自小生活过的地方,即便是搬家搬得再如何干净,也总归可能有遗漏的东西在。
卢泽昊英年早逝,卢少业自记事起,对于其的印象便不多,许多的念想,只能透过现如今府内的所有东西上来回想一番。
而现如今,孔氏却说有祖父以及卢泽昊的遗物,这难免让卢少业想去瞧一瞧,是什么东西。
“那你且跟着人去,将东西取了回来。”卢少业吩咐道。
友安闻言,神色顿时纠结无比:“小的方才便是如此回话,可来人说,孔氏只让公子前去,更说需得在半个时辰内到卢府去拿,不然的话,这些东西便全部都处理掉,公子想看,只怕也不能再看,也不能再去拿了。”
“哦?”卢少业轻笑:“如此,那我到是得必须去一趟了。”




味香 第1446章 水到渠成
喜出望外,但还是略压制了一下心中的喜悦,尽量神色如常:“老奴见过卢侍郎,想必卢侍郎此时也是知晓了有关老太爷遗物之事,此时可是要去取了来?”
“孔姑娘大费周折,本官自然得去上一趟。”卢少业语气疏离:“前头带路。”
“是。”周婆子欢欢喜喜,上了一辆瞧着寒酸破旧的马车,在前头带路。
卢少业所乘坐的马车,在后头缓缓跟上。
这一前一后的从沈宅的门口出发,很快在街角处消失了身影,有小厮从沈宅的门口处跑了出来,快步出门,往别处去了。
很快便到了“卢府”的门口,卢少业与友安下了马车。
卢少业自小便是在新卢府长大的,从未在这旧卢府生活过,自然也就没什么感情,此时看到这旧卢府,到是没有任何的心思异样。
只不过这旧卢府位置极佳,周边皆是达官贵人的府宅,旁人的府宅皆是时常修缮,崭新明亮,而这旧卢府却是年久失修,连门口的朱漆大门都已经斑驳不已,露出里头棕色甚至变了黑色的木头底,大门上头装饰的铜钉更是暗淡无光,显得十分破旧。
整体来说,处处都显露着衰败与颓然之感。
这幅模样,当真是像极了孔氏现如今的无可奈何。
卢少业嘴角微扬,跟着周婆子往里头走。
“老夫人久病在床,不能在正堂待客,待会儿劳烦卢侍郎到内室见老夫人了。”周婆子先领着卢少业与友安到了花厅:“卢侍郎在此稍后片刻,容老奴前去禀告一声。”
“请便。”卢少业坐了下来。
“多谢卢侍郎体恤。”周婆子微微一笑,招呼一旁的侍女:“给周侍郎看茶。”
“是。”一旁的侍女,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端了过来。
周婆子见卢少业端起了茶杯,收回了探寻的目光,往里头去了。
而卢少业,则是在这里,喝起了茶水。
友安是颇为不安的来回观望,左顾右盼,满脸的踌躇:“偌大的一个宅邸,竟是连几个正经下人都没有。”
“宅邸虽大,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做事的人,可不是看你宅院大,就愿意给你白做活的。”卢少业轻声笑道。
言外之意也就是嘲笑孔氏现如今落魄的连侍女都用不起了。
友安闻言,也是嘻嘻笑了笑。
周婆子进屋,孔氏正躺在床上,喝完了一碗的药。
药汁浓稠乌黑,喝起来是苦涩无比,喝完之后整个人都皱起了眉头:“这药好苦,喝的人舌头都发木了,快些拿个蜜饯来给我含着。”
“老夫人,府里头没有蜜饯了,老夫人若是觉得苦,便多喝些茶水吧。”另外一个婆子一边说话一边将茶杯递了过去。
孔氏闻言,顿时怒目而视:“胡说八道,我卢府家大业大,我乃是卢府的老夫人,怎可能连个蜜饯都买不起,定是你们这些刁奴平日里贪嘴偷吃,将我的吃食都吃光了!”
孔氏破口大骂,甚至随手抄起床边踩脚的小凳,唰的冲那婆子扔了过去。
那婆子躲闪不及,被砸到腿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去也不敢出声,只默默的将那凳子收好。
“还不快滚出去,摆出这一副哭丧脸来,给谁看呢,我还没死那!”孔氏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
而那婆子,眼中噙着泪的往外头走。
到外头看到周婆子进来,眼圈则是越发的红:“周姐姐,老夫人的药已经喝了,只是老夫人方才因为没有蜜饯的事儿发了好大的脾气,周姐姐还是小心些伺候,免得遭了罪。”
周婆子见她衣裳下摆上头一片的灰尘,又是哭丧着脸,手中更是拿着小凳子,大约便猜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安慰道:“老夫人久病在床,难免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头去,咱们做下人的,难免也受些气,你也别太难过了。”
“还好有周姐姐体谅。”那婆子几乎是要哭出声来,满腹的委屈让她说话带了些许哽咽:“周姐姐先进去吧,我去将老夫人的衣裳洗出来。”
“嗯。”周婆子应了声,目送那婆子离去后,便进了屋。
见周婆子进来,原本因为方才的事情气的不轻,倚在枕头上半躺着的孔氏立刻便坐起身来:“如何,人来了没有?”
“来了,正在花厅坐着喝茶。”周婆子应道。
“来了?那可太好了。”孔氏顿时兴奋不已,整张脸都有些泛红,了的几乎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许久之后才道:“那你快些从角门那出去,唤了俞小姐进来,按先前所说的,再将卢少业领了过去。”
“是。”周婆子应了,转身准备走。
“你且等上一等。”孔氏在后头张口唤了一声。
“老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周婆子欠了欠身子。
孔氏在枕头旁边摸索了好一阵子,这才从那软枕里头摸出一把小小的钥匙出来:“你去将库房里头上头刻着牡丹花图案的陪嫁箱子打开,将里头的东西拿过来。”
“这是?”按照孔氏吩咐取了东西回来的周婆子,看着手中的白瓷瓶,有些不明所以。
“这可是好东西,待会儿你往卢少业所喝的茶杯里头放上一些,他与俞小姐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孔氏呵呵的笑了笑。
周婆子顿时明白了这白瓷瓶里头,究竟是什么了。




味香 第1447章 见证
从前孔氏便是用了这种方法将卢老太爷握在了手中,顺利嫁入卢府,成为了当时的卢夫人。
而此时,显然也要用这种方法,让俞清柔成功的嫁给卢少业了。
这种方法,看起来让人不齿,但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发生了什么的话,卢少业那便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必须得娶了俞清柔了。
而俞清柔,又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自然也就不可能为人做妾,只能是做了正妻,也就能够顺利的挤走了沈香苗了。
“老夫人,这法子是好法子,只是到底是事关女子声誉,此事传了出去,到底是名声上不好听,俞小姐她……”周婆子说着话的,忽的就觉得身上一冷。
是了,当初孔氏就是用了这种方法的,你这会子说这法子对声誉不好,岂非就是在嘲讽孔氏当年不知廉耻,行为卑劣?
周婆子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不妥当时顿时讪讪的住了口,更是急忙道:“老奴只是担忧,这俞小姐不肯,并无旁的意思。”
孔氏方才的确是有些生气的,只是这周婆子到底是跟在她身边时日长了的,主仆情分在,孔氏到底是压制了内心的怒火,只冷哼道:“她?”
“真当俞家出来的都是什么名门闺秀不成?这个法子可是她俞清柔想出来的,只要能嫁给卢少业,她可是什么都不在乎,只怕着小浪蹄子,这会子已经按捺不住了。”
孔氏阴恻恻笑了笑:“既是如此的话,待会儿便也成全了俞小姐,给她的茶水里头也放一些吧。”
“是。”周婆子应了下来。
“待会儿你出去便唤人去喊了那沈香苗来一趟,这样的一出好戏,若是没有了人来看,岂非是不好?”孔氏笑道。
沈香苗从前坑她了那么多次,这次便让她连本带利的统统都还了回来!
“是。”周婆子再次点头。
“老夫人。”方才说去洗衣裳的婆子,这会子又走了回来:“孔二爷来了,说是来找您,您见不见?”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不见!”孔氏对这几个侄子,此时可谓是厌恶至极,愤愤道:“你且对了他说,我睡下了,不见人。”
“可这会儿,孔二爷已经闯到了花厅,这会子正和卢侍郎说话呢。”那婆子战战兢兢的回道。
“看这模样,估摸着是听说卢侍郎来府里头了,所以觉得有油水可捞,所以跑了过来吧。”周婆子猜道。
“必定是因为此了,先前捞油水捞成了习惯,只等我这里是块肥肉,时不时的想咬上两口!”孔氏道:“这会子到是像那狗皮膏药一样,扯也扯不掉,当真是头痛的很。”
更何况是偏生这个节骨眼上头来,可不是捣乱么!
孔氏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已。
“老夫人。”周婆子眼珠子转了一转,道:“这会子孔二爷在这里,只怕是撵不走了,索性这会子老夫人还担忧着没什么能做见证的人,孔二爷在这里,不就是个见证么,回头卢侍郎想要赖账也是不能了。”
“也是了。”孔氏听周婆子这般说,心里头才略微好受了些许,道:“如此到是可行,暂且先留了他在这里看戏,待会儿再寻个由头打发了他走。”
“是。”周婆子应道:“老奴这就去安排。”
“去吧,我先躺会儿,待会儿有了动静便来唤我。”
待会儿的好戏,孔氏可不想错过,哪怕行动不便,也得去瞧上一瞧为好。
卢少业在外头,正和那孔坚成说话。
“卢侍郎青年才俊,更受圣上信赖,往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孔坚成笑的一脸狗腿,满嘴更是阿谀奉承的话。
“哪里哪里,不过是皇上赏识罢了。”卢少业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一边往里头瞧:“怎的过了许久,还不曾有人回话,这孔氏是见人还是不见人,总归该给个说法才好,这般晾着,是何体统?”
“卢侍郎所言甚是。”孔坚成连连点头:“我这姑母现如今上了年纪,人也是越发的糊涂起来,竟是让卢侍郎在这里白等,我这就去瞧瞧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妨无妨,既是人不曾来,必定是有事缠身,若是这般去质问,岂非让人觉得无理?到底是来做客的,不必闹得如此难堪。”卢少业抬手拦住了他。
“正是,卢侍郎所言极是。”孔坚成附和一番,更是拱手夸赞:“卢侍郎如此宽仁,令人佩服。”
这样明晃晃拍马屁的话,却又说的这般的脸不红心不跳,当真也是少有。
这孔家的人,当真也是厉害的紧了。
友安在一旁是连连撇嘴,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因为恶心而吐出来。
正说着话的,周婆子走了过来:“有劳卢侍郎久候,方才老夫人在喝药,因此耽搁了些功夫,卢侍郎必定是口渴了吧,先喝杯茶水,再去见老夫人吧。”
说着周婆子从一旁侍女所端着的托盘上头,先拿了一杯,放在卢少业的跟前,随后又给孔坚成上茶:“孔二爷请用茶。”
卢少业面色如常,到是孔坚成,颇为不满:“姑母也是忒不像话,竟然让卢侍郎在此等了许久,倘若不是我在这里陪卢侍郎说话,必定要闷坏人了的。”
“是,孔二爷所言极是。”周婆子道:“老夫人对此也是十分愧疚,只说等卢侍郎喝了茶后,便请卢侍郎过去呢。”
“方才是奴们的疏忽,连茶水都忘记给卢侍郎添新的来,卢侍郎必定口渴了,快些喝了茶水,赶紧随老奴去吧。”
周婆子见卢少业并不动手边的茶水,便连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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