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茶暖
“哎哟!”
正说着话的,他突然发出这样的声音,只吓得旁边的人一愣:“怎么了这是?”
那人摸了摸脖子,只嘟囔道:“似乎被蚊子咬了,疼的很。”
“盛暑天气,蚊子最是多,你这倒是越发的矫情了,大老爷们的,被蚊子咬一下竟是这样大呼小叫,也不怕人笑话。”
“当真是痛的很,这蚊子只怕是不一般,寻常被蚊子咬了,也没这么的疼。”
旁边人急忙道:“我来瞧瞧,别是牛蝇咬的,若是被那东西咬上一口,只怕要肿起来,得将那脓水挤了出去才成。”
说着,那人便过来帮他看脖颈后头被咬的地方,可刚有动作,自己也是“哎哟”了一声:“我好像也被咬了。”
“这东西,还真会挑时候挑地方的,当真是可恶的很,来我先帮你将那脓水挤了去……”说着话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舌头变得不利索起来,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这手下意识的便想去抓了眼前的东西,可根本不等他用上任何的力气,便如软面条一般的瘫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困成这副模样?”一旁的人刚想笑话他说睡着就睡着,可话刚说完,自己也是没了意识,倒在了那人的身上。
与此同时,不单单是穆王妃寝殿房门口的小厮,连带着所有当值的人,都在被“牛蝇”咬后,瘫倒在了地上。
而看那些人都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时,屋顶上头的一行黑衣人,在为首之人的一声令下,皆是身形如燕一般,从屋顶上头轻盈的落在地上,接着,便按照指示分头行动。
穆王府很大,府内的小厮奴仆数量也不算少,林林总总几十个人,却是很快被十几个黑衣人所制服,皆是五花大绑的扔到一间库房里头去,命人看管着。
其余之人,兵分多路,分别前去查看是否有任何的遗漏之处与遗漏之人。
而领头的两位黑衣人,则是落在了穆王妃所在的寝室门口。
此时的穆王妃,正怒气冲冲。
一番折腾,满身的汗水,更是觉得口渴难耐,屋子里头的茶壶却是空空如也,张口唤人,外头却是始终无人应答。
“这些个懒骨头只怕是皮痒了,竟是不好好当值,待会儿得让这些个懒骨头挨了板子,才能让他们知道些厉害。”穆王妃骂骂咧咧的,随意往身上披了件衣裳,便准备出门瞧瞧,那些个耍懒骨头的人究竟都做什么去了。
可刚穿上鞋子,还不曾到门口呢,却是只听到“砰”的一声,门被人推开,几个人便走了进来。
一身的夜行衣,脸上更是蒙了黑色的巾子。
来者不善。
穆王妃眯了眯眼睛,大声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歹人,竟是敢夜闯穆王府!”
“穆王妃,许久不见。”为首的那位黑衣人,在一旁人搬来的凳子上落座,拉下了脸上蒙面的巾子,扬着眉梢看穆王妃。
穆王妃脸色顿时一凛,看着眼前带了微微笑意,却是又带了浓浓寒意的卢少业,顿时心中一沉。
“卢侍郎,你竟敢夜闯穆王府,该当何罪?”穆王妃厉声喝道。
“本官今日来,自然有来的道理。”卢少业瞥了穆王妃一眼,玩味笑道:“说起来,先前本官也是见过穆王妃的,这一段时日不见,穆王妃到是年轻了许多。”
的确是年轻,本该年近六旬,不说老态龙钟,也该是颇有老态的穆王妃,此时却是一张脸光鲜亮丽,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的皱纹,俨然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女子模样。
就连那露出来的双手,同样是皮肤紧致,手指嫌隙,整个人的身形也是曼妙窈窕,能清楚的看得到女人应有的曲线。
总的来说,眼前之人,不过就是个年轻女子,断然不是年近六旬老妇该有的模样。
“本王妃驻颜有术,岂是卢侍郎恶意揣测的那般?”穆王妃咬牙切齿道。
“哦?那你且说说看,我们是如何揣测的?”卢少业轻蔑笑道:“揣测你是冒名顶替,而真正的穆王妃正在被你软禁在王府之中?”
“胡说八道,本王妃乃是穆王妃,岂能有假?”穆王妃怒喝道,一边冲外面喊道:“来人,快来人!”
一番叫喊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这让穆王妃是又怒气冲冲却又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外头的,都是死人不成?”穆王妃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卢少业则是揉了揉耳朵,笑道:“倒不是死人,不过此时和死人到是也差不多了,不瞒穆王妃说,此时的穆王府已经被拿下,只怕穆王妃此时喊破了喉咙也是无用。”
穆王妃闻言,脸色顿时一片的苍白,浑身更是颤抖不已,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一袭黑衣且寒气十足的卢少业,脸上惊慌十足:“不知卢侍郎,今夜突然到王府来所谓何事?”
“卢侍郎当真不怕本王妃禀告皇上皇后,治了卢侍郎一个夜闯王府,图谋不轨,以下犯上的罪名!”穆王妃强装了镇定,厉声喝道。
“要见皇上?”卢少业点了点头:“那倒是正好,便面见了皇上说清楚其中的事情,也好恳求皇上查一查当年事情的真相,为真正的穆王妃ping fǎn了冤屈,如何?”
味香 第1495章 灭口
穆王妃脸色苍白,咬紧了牙关:“哪里来的真正的穆王妃,我便是穆王妃,若是不信问了这王府上下,皆是能替我作证!”
“这作证之人,也就是包括了王府所有人?”卢少业轻笑。
穆王妃感觉卢少业若有所指,神色慌张,片刻后急忙解释:“邹管家素来因为自身行为不检点,被本王妃责罚过,对本王妃十分怨恨,他所说的话,自然不能信,除了邹管家以外,其余诸人说话皆是可信。”
“哦?你又是如何知晓本官要问有关邹管家之事?莫不是穆王妃做贼心虚,本官还不曾问,便已是不打自招了?”
卢少业嗤笑道:“穆王妃,明人不说暗话,既是本官今夜敢夜闯王府,自然有十足的把握,眼下真正的穆王妃已是被我救出安置在厢房之中,你若是执迷不悟,还想着装傻充愣,到是不如将你送到大理寺中,看看对着那么多的刑罚,你的嘴是不是还是这般的硬!”
“穆王妃”闻言,脸色越发的惨白,心中更是惊恐不已。
在原地想了许久之后,才低声道:“卢侍郎既是知道其中内情,那倒是也不必我多说,此事既是丑闻,自然没有捅出去的道理,卢侍郎若是想护得那老妇周全而已,倒是不妨咱们谈一谈。”
见卢少业并不曾反驳,“穆王妃”接着说道:“这穆王府珍宝不计其数,银钱更是数不胜数,我便将穆王府的珍宝银钱,分了一半给卢侍郎,更向皇上与皇后禀告今夜穆王府遭遇歹徒,好在卢侍郎出手相救的,求皇上与皇后嘉奖卢侍郎。”
“而穆王妃可安置在别院之内,每天锦衣玉食,安度晚年,而我呢,同样享受应有的荣华富贵,如此可谓是两全其美,卢侍郎以为如何?”
“穆王妃”说罢,挺了挺身子,看着陷入沉思的卢少业,只觉得此事大约还是有些希望。
而卢少业,抬起头来,满脸寒意:“你是受何人指使?”
“穆王妃”顿时身子一僵,半晌才缓了过来:“卢侍郎这是哪里的话,不过就是鸠占鹊巢,尽享荣华,哪里来的人指使?”
“既是不说实话……”卢少业抬头招手:“来人,将她待下去,严加审问,直到吐出来实话为止。”
卢少业面上寒意十足,说出来的话也是如同石锤一般砸到地上,只震的那“穆王妃”心惊胆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眼睛一横,却还是冲卢少业喝道:“穆王府突遭此等变故,到时候看你如何和皇上皇后交代,这件事你圆不过去,看你如何收场,到时候雷霆之怒而下……”
“穆王府,发生了什么事吗?”卢少业摸了摸鼻子:“怎么,我不知道?”
“穆王妃”脸色顿时一白。
是了,旁人如何知晓呢。
今晚的变故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将她的人全部清理个干干净净,让真正的穆王妃归了原位,明天日头升了起来,穆王府还是穆王府,而穆王妃,成天深居简出,素日并不出门,又有谁能知道,这穆王妃换了人做?
从前,她们不就是因为这个,成功的鸠占鹊巢了这么十几年么?
“穆王妃”想通了这一层,顿时慌张无比,一脸惊恐的看着卢少业:“卢侍郎,万事好商量,卢侍郎……”
但,嘴已经被堵了上去,被乌统领等人带走了。
“仔细关押,务必问出来实话。”卢少业喝道。
“是。”乌统领应了下来,跟着那些人亲自将人带下去。
可带着这“穆王妃”刚走到门槛处时,与她一同要被带下去的那个暖床的小厮,突然发了力气,挣脱了一旁钳制住他的暗卫,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从暗卫手中抽出了利剑,重重的向“穆王妃”刺去。
长剑直冲她的胸口而去,重力之下,长剑几乎没入了半截去,鲜血顿时如注流下,触目惊心。
而那“穆王妃”,显然始料未及,双目顿时瞪成了铜铃一般,而顷刻之间,便是没了气息。
整件事情可谓发生的极快,几乎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就连身边的暗卫,方才都是始料未及,待反应过来之后,伸脚将那小厮踢倒在地,而后钳制住了他。
而那小厮,对所有人怒目而视,尤其是恶狠狠地瞪着卢少业:“卢侍郎,想从我们口中问话,你还抬痴心妄想了些。”
乌统领顿时怒不可遏,伸脚想再给这小厮些许教训。
却是不等他有所动作,那小厮却是已经软绵绵的瘫倒在了地上。
试探一番,发觉早已没了鼻息。
乌统领心中一沉,这脸上满都是惭愧:“公子,属下无能,人死了,毒囊藏在口中,咬破自尽。”
“看起来,这幕后之人,到是在此人旁边安插了个死士,关键时刻杀人灭口,永绝后患。”卢少业冷哼道:“此人到是筹划的周全。”
“是属下一时疏忽。”乌统领再次低下了头。
“对其余诸人严加看管,一一问询,务必问出来些什么。”卢少业吩咐道,不等乌统领回复,便大步走了出去。
因为属下的疏忽和反应过慢,以至于出了这样大的纰漏,乌统领内心十分自责惭愧,只吩咐底下人小心谨慎,前去将那些贼人分批带走审讯。
而这边,卢少业则是到了一旁的厢房去。
真正的穆王妃,此时已是安顿好,躺在了床上,邹管家与杜仲大夫在一旁照料。
见卢少业走了进来,邹管家和杜仲大夫急忙跪地叩拜:“多谢卢大人。”
尤其是邹管家,冲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头:“老奴拜谢卢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卢大人出手相救,救出来了王妃,老奴谢过卢大人,老奴向卢大人赔罪。”
谢是因为今晚卢少业歹人的行动,将那些歹人全都处置,还了穆王妃的自由身。
而赔罪,是因为邹管家觉得自己从前都是错的。
从前总以为,苟且偷生,让穆王妃了此残生也就是了,即便生出来了求助卢少业出手相助的心思,却也是瞻前顾后,觉得打草惊蛇之后,反而是害了穆王妃的性命。
味香 第1496章 内情
因此,在他有意透露穆王府之事后便是后悔不已,甚至在卢少业有意想探究穆王府之事时,邹管家还在推三阻四,觉得卢少业着实多事,更是担忧卢少业的擅自行动会危及穆王妃的安危。
且在他看来,卢侍郎即便是年轻有为,即便曾经任大理寺少卿断案如神,但到底不过就是个不曾见过大风大浪的年轻人,不见得能稳妥做好这件事情,更不见得能有得力的人手办好这件事情。
而眼下,根本没有他所顾虑的那么多,卢少业手底下的人,各个伸手了得且训练有素,几乎顷刻之间便是将穆王府收拾的干干净净,将原本属于穆王妃的所有东西,全部都还了回来。
因而,邹管家是既惭愧,又羞愧。
羞愧自己当真成了那被栓在树上的牛,起初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脖子的缰绳,无法逃脱绳子的束缚,而时间长了之后,即便已经没有了绳子束缚,却是因为害怕挣脱绳子时产生的疼痛,索性就放弃了去挣脱。
此时此刻,邹管家只觉得自己和这旁人口中蠢笨的牛可谓没有任何的分别,甚至还曾经一度以为这样苟且偷生的想法是全然为了穆王妃好。
全然不知晓,自己曾经错过了多少次的机会,以至于此事拖了这么久的功夫,让穆王妃几乎病入膏肓。
邹管家自责不已,只冲着卢少业是接连赔罪:“老奴从前,当真是冥顽不灵,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卢侍郎的好意,以至于拖到眼下的地步,老奴向卢侍郎赔罪,请卢侍郎责罚。”
“邹管家历经苦楚,心中更是顾念穆王妃的安危,谨慎小心也是应该的。”卢少业抬手,示意邹管家起身:“只是这其中的事情,还请邹管家给讲述清楚,早些揪出这幕后主使,真正还了穆王妃乃至穆王府一个公道为好。”
“是。”邹管家忙不迭的应下,站起身来,稳了稳情绪,道:“此事,得从十几年前说起了,大约是十五六年前了,那时……”
“卢侍郎。”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的穆王妃,挣扎着坐了起来。
“王妃,您得好好休息才成。”邹管家顾不得和卢少业说话,急忙帮穆王妃将软珍往上抬了抬,让穆王妃能够靠的更舒服一些。
“卢侍郎深夜劳累,这会子穆王府也是个空壳,只怕小厨房也没什么人,不能做什么夜宵来招待卢侍郎,你且先去泡杯茶来吧。”
穆王妃接着说道:“至于这些事情……”
顿了一顿之后,才又道:“还是我亲自和卢侍郎来说吧。”
邹管家微微叹了口气。
这些陈年往事,到底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是压在穆王妃心头已久,一些让人难过的事情。
与其让旁人在她的面前讨论这些事情,到是不如让她自己亲口说出来更让心中觉得舒坦一些吧。
邹管家能够理解穆王妃的心情,便应了下来,更是冲杜仲大夫道:“索性你也来帮我一起泡茶吧。”
杜仲大夫点头,跟随邹管家一起,出了门。
临走之时,将门给轻轻的合上。
见屋子里头唯有她与卢少业之后,穆王妃才略带歉意的看向卢少业:“多谢卢侍郎的出手相救。”
“穆王妃客气了。”卢少业回以微笑:“方才微臣所问的事情,还请王妃悉数告知微臣,也好尽快揪出了幕后主使。”
“此事,说来惭愧。”穆王妃轻轻咳了两声,平稳了气息道:“十几年前,王爷遭遇不测,世子病逝,郡主失踪,这些一连串的变故,可谓让人觉得天似乎都塌下来了一般。”
“当时我便病倒了,卧床养了许久的病,那段时日,也算是深居简出,不与外人有任何的来往了。”
“而就在那段时日,有一天晚上,便突然有了一群蒙面人夜闯了穆王府,将王府所有的人都控制住,将我囚禁在房屋之中,有一人装扮成我的模样,冒名穆王妃鸠占鹊巢,更是将穆王府一干奴仆全部都赶了出去,令换了一批奴仆来。”
“这些事情来得突然,更可谓是一夜之间换了天日,在外人看来穆王府依旧是穆王妃,而穆王妃也尚在,不过就是因为重病的缘故,不再出门,即便有外人来造访,那个假王妃也对外宣称是因病损了容貌。”
“到底这样的事情,大约是匪夷所思,寻常人根本不会想到会有这样偷天换日之事,再加上假冒我的人,时不时更是问询我一些穆王府之事,好让她在应对外人时不至于出了纰漏,为了能将此事做的更加真实一些,更是留下了邹管家这个一向打理穆王府与旁人人情往来之事……”
“如此,也就越发的没人怀疑这些事情,更无人知晓穆王府其中的事情,而我也就被囚禁在此十几年的功夫。”
穆王妃说这些话时,眼圈通红,几度哽咽,随后更是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平复了一些情绪:“事情大约便是如此了,我一时失态,让卢侍郎见笑了。”
卢少业微微点头,表示对此深为理解:“也就是说,这些贼人,究竟是何身份,囚禁王妃您,霸占王府的目的究竟为何,王妃并不知道?”
穆王妃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些人自进了穆王府之后,并未有过任何其他怪异的举动,也并非逼迫我做过任何事情,所打听的事,我听来听去也不过就是应对旁人造访而已,平日里邹管家也说,并未打着穆王府的名头,做过旁的事情。”
“说起这个来,我到是想了起来,邹管家说过,这些人自进了王府之后,府内许多价值连城的珍宝,少了不少,平日里那些人的花销,也是十分的大手大脚。”
“王妃的意思是,那些人不过就是为了钱财,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所以才会如此?”卢少业反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穆王妃微微叹气:“只是除此以外,我也着实想不到旁的缘由了。”
味香 第1497章 感激
“不过说起来,这些不过也是我的猜测,至于这些人要做什么的,也是不知道的,估摸着还得劳烦卢侍郎查看一番了。”
卢少业眨了眨眼睛:“既是微臣已经伸手管这个事情,自然是要好好查看一番的。”
“不过王妃方才说,郡主失踪,此事微臣也是有所耳闻,不知后来如何,是否找寻到了郡主的下落。”
“找到了……”穆王妃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更是微微抬了抬头。
“那郡主现下何处?”卢少业心里沉了一沉。
“死了。”杜仲大夫将茶水放在卢少业的身边,继而解释道:“我当时姓曲,在穆王府之中做大夫,自先前穆王府之事后,当时便被打发了出去。”
“我本是个下人,又畏惧若是打草惊蛇只怕是会连累王妃的性命,因而不敢向旁人求救,只能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便是去寻找下落不明的郡主。”
“苦寻良久,最终在别处的一处庄子那里找寻到了郡主,而当时的郡主已是病的极重,回天乏术,最终不治而终,可谓是眼睁睁的看着郡主死在了我的面前。”
杜仲大夫提及此事,脸色阴沉,双目更是微红。
也就是说,穆王爷也好,世子也罢,就连郡主最终都时不治而亡,偌大的一个穆王府,当真是只剩下了穆王妃一人。
卢少业眉头紧拧,也是颇为唏嘘不已。
都说人生之悲痛,莫过于幼年丧父母,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这三件事情,穆王妃便是占了其中两件,的确也算的上命苦之人了。
只是……
卢少业将目光从杜仲大夫的身上收了回来:“原来如此。”
“此事随后我也是偷偷的带信儿想送往穆王府给王妃,却也是同时被穆王府那些歹人盯上,而后逼不得已,只得远走他乡,以求保了性命。”
“直到今年,觉得自己着实是年岁已大,更是担忧穆王府之事,总归是放心不下,所以这才来了京都,而后的事情,卢侍郎也是知晓了。”
杜仲大夫冲卢少业行礼,道:“先前小民所说有关沈夫人之事,也是属实,此事将沈夫人牵扯进来,虽说有惊无险,但到底也是我擅作主张,此事小民请卢侍郎责罚。”
“既是此事事关岳母,自然是由岳母来定夺了。”卢少业对杜仲大夫的一番作为十分恼怒,只想给上一番的教训,只是杜仲大夫与沈氏可谓颇有交情,他反而不太好发作,只能是看沈氏与沈香苗的意思为好。
“是。”杜仲大夫拱手:“卢侍郎所言极是,明日我便向沈夫人请罪。”
“说起这沈夫人。”穆王妃的眼中掠过一抹光彩,随即便幻化成了一抹苦涩:“便是你口中所说的,被救起的瑶儿吧。”
邹管家见自己先前在穆王妃面前所编的谎言被戳穿,顿时面色讪讪:“是,是老奴担忧王妃您精神不振,所以编了一个幌子,只说郡主不曾死,请王妃恕罪。”
“你所说的话,我焉能不知是谎话?”穆王妃嘴角的苦笑越发的浓厚:“从前曲大夫早已传信儿回来,自然就是实情了,依曲大夫的性子,有一便是说一,有二便是说二,断然不会前后说辞不一的。”
“见你如此用心良苦,我也不忍戳穿,再者就是,那位沈夫人当真是像极了瑶儿,我也情愿是当了她是瑶儿。”
穆王妃抬头看向卢少业:“这位沈夫人似乎是卢侍郎岳母的样子,不知道卢侍郎可否应允,我往后时常请了沈夫人来府中坐坐?”
“王妃深情厚谊,微臣本不该拒绝,只是微臣岳母来京都也是因为微臣与内人的婚事,平日里并不喜与旁人过多来往,此事微臣不好替岳母应下。”
言外之意便是,还得问一问吕氏的意思,他卢少业不过只是个女婿,做不得主。
“既是如此的话,那我便改天去请了沈夫人,看看沈夫人是否愿意了。”穆王妃笑道。
卢少业微微一笑。
不反驳,便也就是默认了。
穆王妃心中顿时宽了一宽。
今晚出了这样多的事情,皆是让人心惊胆战之事,且穆王府被夺回,穆王妃心中也是一轻。
久崩的弦儿突然松了下来,让人感到的是无尽的疲惫之感。
加上穆王妃也的确是病了许久,精神不比常人,如此一番与卢少业交谈之后,便是感觉有些气喘吁吁,更是忍不住一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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